你不愿吾死时身受分体之痛;吾只当你为吾考虑却忽视无封和小四;故强迫你答应吾之办法。可现在吾却有些后悔,将你无魂体内元内丹无意识的躯体留下,对无封和小四是不是做错了,看着如此的你,他们日夜长痛还不如一次彻底痛楚后平复更好。
……
吾会代你再照顾他们几日……
魈瑶寝殿依然被哐当打开。
空无一人,流动的气息中透着一丝冷意,人显然已经离开多时。
天之厉心头沉住,化光直出地下宫殿,连身边出现的声音都未听见,焦急飞往皇极七行宫阙阗关。
“大哥!”
甫进地下宫殿的克灾孽主眸色怔住,大哥竟没看见迎面而对的他,出了什么事?他的神色分明,难道又是大嫂出事?
缎君衡寝殿中,魅生刚给质辛穿好衣服,却见刚离开的缎君衡神色凝重从外走入。
“义父?”
质辛顶着有些肿的黑眸怔怔看向他,“发生了什么事,你为何不高兴呀?”
缎君衡急忙恢复面色,刚才怎么忘记,这些事不能再让质辛知晓了!
挤出一丝淡笑,走过去摸摸他因哭而肿的眼睛,
“这里难受吗?”
质辛抿唇冲着他摇摇头,“不了!”
缎君衡以指轻按他眼周,暗纾灵力驱散淤积的红肿。
质辛乖乖站着阖眼,任他动作。
突然,
“缎君衡!”
一声从未想到的声音穿破而入。
质辛和缎君衡一震,刷得转眸望去,
“克灾孽主!”
“二叔叔!”
克灾孽主回身关好殿门,向床边的二人走去。
质辛眸色一阵惊喜后,闪过昨日死去的剡冥和贪秽,眼泪又夺眶而出,猛得扑倒在他怀里,低声呜咽。
“你终于回来了!质辛好想叔叔!”
克灾孽主怔住,这是怎么了,他以前也不这样啊!手忙脚乱地拍打着他的背,“叔叔回来,你难道不高兴吗,怎么哭成这样?”
“高兴啊!”质辛哭了片刻才抬起泪眼看向他,小手摸摸沾着灰尘的脸,断断续续哽咽出声,“可是,我也想剡冥叔叔和贪秽叔叔!我想和他们说话,玩儿!”
他们一定是生气他老捉弄他们,才故意决定永远不理他的。
就这?这还不好办!
克灾孽主皱住的眉头松开,捏捏他的小脸笑道:“他们出去找吾,走的不是一条路,结果没碰上,你再耐心等几日,让你义父传信叫他们赶快回来。”
质辛闻言眼泪流的更凶了。吓得克灾孽主僵在了当场。
缎君衡急忙走过去抱过质辛哄着,看向克灾孽主,“你一回来便到了吾这儿?”
“嗯!”
克灾孽主见他面色有异,拧眉颔首。“怎么了?”
缎君衡哄哄质辛,直到他不哭了才道:“让魅生带你去外厅找十九用膳,义父一会儿去找你们!”
质辛点点头,从他怀里落地,拉住魅生的手,“记得带上二叔叔一块儿来吃饭!”
“嗯!”
缎君衡目送他离开后转向克灾孽主,面上的轻松顿时散去,
“你做好心理准备,吾给你讲讲最近发生之事……”
克灾孽主眸色露出一丝紧张。
卧房中清晰回荡着缎君衡沉稳沉重的嗓音。
一字一字,一件一件,直讲到今日之事。
克灾孽主本平静的面色越来越痛,越来越怒,藏在袖中的手指插得掌心鲜血淋漓犹还未发觉。
缎君衡叹息一声,“就是如此。所以质辛方才……”
克灾孽主阖了阖痛涩的眼,转身背对缎君衡而立,
涩哑道:“幸好大姐无事,魈瑶现在怎样?”
缎君衡沉重道:“你大哥已经去看了!方才是劫尘派人来告,吾才知晓。”
难怪方才大哥行色匆匆,未注意到他。
克灾孽主再睁眸时眸底泛着怒痛之红,转身看向缎君衡:“今日便将木金之雷融入三人内元,吾明日离开去找命灯。”
剩下的人不能再出事了!
缎君衡眸色微变,当即阻止:“你的魂体受不了,修养不好,会留下后遗之患,而且天之厉已经下过命令。”
“莫在劝说!”克灾孽主抑痛看着他低沉道:“吾会在大哥离开后再走,就算他以后知晓,无非受斥,吾甘愿!命灯丢失之事,不是他的错,毁命灯之人,不只是他一个人的仇敌。大哥要保护我们,可吾不能让他独自对敌。”
能毁命灯之人,绝非简单易对。或许知晓如何毁灭厉族,大哥定亦在危险之中!
山之厉寝殿中,情深呢喃,温柔似水。
却是再也化不开凝痴成傻的无识之人。
天之佛垂眸听着,一字一字,没有落下一丝。
字是情,句是殇,曾经情深,如今断肠,悲恸的又何止是屋内之人。
凉风轻拂,飘飞满树花枝。
沾了金色身影满身。
圣洁绝美。
从来,
落红不是无情物,劫尘无意识轻动双唇,缓缓吐出了萦绕心底的暖涩:“化作春泥更护花!”
你一直都是如此,从不将自己放在心上,能有你相伴,大哥足矣!我们几人也放心。
厉族自有元种八厉来守护,
你只需好好守护天之厉,
我们来世再结亲人之缘。
想到这,劫尘眸色募得一黯,涩然勾了勾唇。
他们早已没了来世,何来再结,多想了!
一生最后的泪,留给他,她便可以宁静安息。
“大嫂!”
劫尘收起涩然,从伫立的苑门缓缓走近石桌,见她依然沉浸在自己思绪中,微提高了嗓音,
“大嫂!”
天之佛神色一惊,忧眸微松望向她,压下不属因几人之死而现的涩痛不舍,
“你无事就好!”
“让你和大哥担心了,”劫尘走到她身侧,俯身拂去石凳上沾染的落花坐下:“大哥去看魈瑶,还须些许时候才能回来。”
天之佛眸色怔怔望向远处,恍惚轻吐出心底的忐忑:
“但愿魈瑶能和你一样安然……”
“是啊……”劫尘红眸一垂,悄然压下涩意,转向依然传出后无封声音的魑岳寝殿,“但愿无事!”
话音刚落,一股熟悉气息强势占据整个寝殿周遭。
天之佛眸色回转,当即起身凝向黑色气旋。
黑色气旋散去,天之厉身影笼罩一层晦暗,现身她身边。
“魈瑶亦如他们……”
天之佛募得阖眼,天之厉眸色一拧,急忙扶住她微站立不稳的身子,天之佛片刻后才睁眼看向他,抬手穿过他垂下的袖袍找到他僵硬冰冷的手指。
“我们先进去看看魑岳和无封!魑岳情形毕竟与其他人不一样,或许能有什么发现。”
劫尘紧紧扣住剑身,穿过二人先行向殿内走去。
后无封见几人走近,掩袖擦擦泪水,抱过小四,
“大哥大嫂,劫尘!魈瑶怎样了?”
魑岳会如此定是与剡冥贪秽同样原因,但愿二妹别再出事了!
劫尘眸色微痛,走近看向她涩然道:“让吾抱抱小四吧!”
“姑姑!”
小四眸色发红,微喜唤了声,“你来看我们了!”
“嗯,特意来看你的!”
后无封微颤着胳膊将小四放在她臂中。
劫尘紧紧一抱,垂眸看着像极了魑岳的小脸,擦擦他眼角的残泪,“以后要听你娘的话,和你质辛兄长跟着师父们好好练功,不可整日贪玩儿!有事不懂就去找吾和你大伯父大伯母!”
说着劫尘下意识看向魑岳和后无封,小四亦顺着她的视线望去。
魑岳依然痴痴呆呆地对外界没有一丝反应。
后无封泛红的双眼,强忍悲伤的泪水。
似乎明白了什么,又好似什么不明白,
姑姑的话从来都是为自己好,
小四信任地对着劫尘点点头:“姑姑放心,我不会让娘继续哭的,也会照顾爹爹!”
劫尘心头一涩,涩眸露出一丝微不可见的赞笑。
后无封趁此时走向天之厉和天之佛告知他们想知道的事情,
“昨夜魑岳从缎君衡那里回来时魂体有损耗,吾伺候他躺好,后来他与吾说笑半晌,逗着小四玩了不到片刻,吾见他疲累便让他入睡了,并未见他有什么异常。”
天之佛凝眸问道:“何时发现他出问题的?”
后无封阖了阖眸压下泪意,“吾夜里睡得沉,天刚亮时睁眼,便见他成了这个样子,睁眼呆傻倚坐在床上。吾还当他逗笑故意吓唬吾,叫了他半晌才发现不对劲儿,想起剡冥和贪秽出事,便赶紧去找大哥!”
天之厉看向后无封沉声缓缓道:“若是他的命灯找回,或许还可恢复意识。他如此情形,命灯并未毁。”
“真的?”后无封泪眼一震,颤抖着嗓音带了丝绝望中的希望问道。
天之厉颔首,“你好生照顾小四!吾即刻去找命灯!”
说罢看向天之佛:“吾送你回去!”
天之佛紧紧扣住他的手,“嗯!”
劫尘抱着小四走向天之厉凝重道:“大哥,你一定要保重!吾再在这里陪他们些时候。”
后无封哽咽,微颤着嗓音,亦是如此意思。
佛音梵唱,不染丝毫尘埃。
剑布衣站在弥陀法地之外,眸色一闪后,刚要飞身穿过阻拦身前的丛丛青竹,身后佩剑却又震。
身形一顿,急忙拔出佩剑,凝眸细感。
“三千,如何?”
“师兄!”
传来的嗓音微带着不知所措的颤音
剑布衣眸色一变,急促安抚道:“莫急,发生了什么事,慢慢说!”
“这个世界根本不是我们的历史!”三千嗓音微微平复了些,却仍是带着些紧绷慌乱:“魑岳伯父半瘫在床,痴傻无意识,魈瑶姑姑和剡冥叔叔他们一样,身死皇极七行宫。”
“这!”剑布衣一震,魑岳应该亦是身死,而且他们几人死的时间根本都不对!
三千疾驰在从山之厉寝殿回自己寝殿的路上,手中剑因着剑气躁动,嗡嗡作响。、
“这已是昨日的事情。吾才得了空隙能给你传递消息。还有天之厉伯父已经离开异诞之脉亲自去寻命灯。吾该如何是好!”
剑布衣眸色骤变,“何时离开的?”
“昨日上午!有人来了,只能说到此!”
剑身萦绕的剑气陡然散去。
原来他问询自己血傀师之事竟是为了亲自来寻!
剑布衣抵剑在地,眸色紧绷,不假思索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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