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书雅摸了摸鼻子,“好在没看到你颓废的那一幕,不过你爸那个秘书,还真不起什么好作用。”
周余笑了笑,“你呢?什么时候学会的?”
“离婚那天,虽然知道他从来没爱过我,可还是有些伤心。”李书雅有些不好意思看她,“我们现在这个样子,让我有些不敢相信。”
周余看看天,“没什么不敢相信的,你我都是前妻,是过去式。”
“不,不一样的。”李书雅起身抱过了跑来的女儿。
周余看着她一脸宠溺地盯着女儿,笑了,“骗我说不是王子的,这长相,明明就是,简直一个模子里拓出来的。”
李书雅抿嘴一笑,“也就说着玩儿,如果没这个宝贝,不会是现在这样。”
周余有些不想看她们母女之间亲昵的画面,掐了烟走向草坪,李书雅看她的样子,突然反应过什么似的,放下了女儿,跟着走过去。
“或许我知道原因了,如果是那样的话,那我不得不佩服你的勇气了。”看着她躺倒在草坪上,轻轻靠了过去。
周余眯眯眼,“你知道什么了?发现你这个女人,是联邦调查局的吧。”
“或许下辈子能做个间谍什么的,这辈子是不指望了。”李书雅眨眨眼,“我也是女人,我懂的,你看索菲娅的眼神,不一样,疼爱中,带了心疼,母亲的心疼。”
“索菲娅?真好听。”周余轻声低喃着,嘴角挂着苦笑,“我这辈子,不可能了。”
“他知道吗?”李书雅轻声问。
周余摇头,“不会让他知道的,你知道的,那是个好人,他会同情我,我不要别人的施舍。”
“你太固执,如果是别的女人,巴不得昭告天下那个男人是自己的,可你没有,连最起码的名分都没有,这一点,你不如李书艺,你是要强的人,可再要强,也只是个女人,女人用自己的弱点,才能抓住男人。”李书雅一脸认真的样子,直接逗笑了周余。
“你好像在给我上课,我都听懂了,可是下不了手。”周余靠着手臂闭上眼,“别说了,让我好好享受英伦下午的时光吧,这是我十年前,梦寐以求的东西。”
李书雅轻声笑了,“下午茶怎么能没有茶点呢,我去端来。”说着起身走开。
沈岩看了看这边,快步走过去靠在她边上躺下,“真的不用再考虑了?唐唐我不嫌弃的,真的。”
“别说话,我想好好晒晒太阳。”周余打断了他要说下去的话,睁开眼,无奈道,“我和你,怎么就说不通呢?”
沈岩脸上有些深沉,“如果没猜错,是那个原因?”
周余笑了笑,很勉强,“你还是不懂我。”
张谦有些意外这个不速之客的到来,耸耸肩,“不好意思宁上校,我这儿是妇科门诊,您是不是走错了?”
“我就是找你,还烦请你告诉我实话。”宁朝宗一身常服摘了帽子坐在他对面。
张谦耸耸肩,有些不理解地问,“不好意思,请问您在指什么?实话?我们好像,并没有打过多少交道吧。”
宁朝宗伸手从口袋里掏出了药瓶,递过去,“告诉我,糖糖的病,什么时候才会好?”
张谦愣了一下,看着药瓶随即摇头,“您是不是弄错了?唐唐没病啊。”
“不要装傻,我要听实话,她不可能有孩子,对不对?”宁朝宗脸上显出了忧郁,“不瞒你说,是尚律师告诉我的。”
“即使尚星说了什么,那或许只是律师的一面之词罢了,唐唐身体很健康,请宁上校离开,我还要工作。”张谦下了逐客令。
宁朝宗浅笑,“或许,是糖糖说了什么吗?让你只字不提。”
张谦摇头,一脸否认,“您肯定搞错了,唐唐没病,身体很健康,还请宁上校马上离开这里,我还有病人。”
宁朝宗没再说话,径直拿了帽子走了出去,张谦看着他离开,叹叹气,唐唐,他就这么轻易放弃了呢,不要也罢,真的,不要也罢。
周余从浴室出来,看着躺在床上的女人,无奈摇头,“我们一定要睡一张床?”
李书雅耸肩,“你还有一个选择,和我的索菲娅一起睡,不过索菲娅,不太喜欢平胸的阿姨。”
周余眯缝眼,双臂抱紧自己满脸威胁,“不要再提这事儿,还有,收起你一脸算计的表情,看着特吓人。”
“好啊,那赶紧上来,我要霸占宁家的少奶奶,我要睡了宁朝宗的女人。”李书雅一脸欢喜。
周余无奈地叹气,跳上床,耙了耙耳朵,“真不明白你的脑子到底哪里结构和我不一样,明明都是前妻。”
李书雅只是笑,“我们俩,现在像闺蜜,你说呢?”
周余点头,“像。”
“有些东西命中已经注定了,就像我,注定离开,腾出舞台,让别人登场,上演他们的华丽和灿烂,而我只能做个观众,静静聆听,不过,我很喜欢。因为这个世界,找个太像自己的,太难了,唐唐,很荣幸认识你。”李书雅象征性地和她握握手。
周余讪讪一笑,“只要你不赶我出去就好。”
李书雅瞬间泄了气,“哎,我要寄礼物回去,你要不要捎带话什么的?”
周余眯眯眼,嘴角挂着一抹诡异的笑,“一定要。”
张谦一脸平静地踏入停车场的时候,一眼就看到了自己红色跑车边倚靠着的人,一愣,“你怎么还在?”
宁朝宗抱臂挑眉,“只能在这里等着张主任了,张主任门口有那么多孕妇等着,我实在不忍心,我已经报了保险公司了,不好意思张主任,你恐怕,只能坐我的车了。”指了指停在一边的军车。
张谦愣了一下,果然看到自己跑车的四个轮子都已经瘪下去,用千斤顶支着,张主任瞬间张大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请吧。”宁朝宗拉开车门,将人塞了进去,看着骚红的跑车,邪笑一下,跳上驾驶座扬长而去。
“说吧,要听什么?”张谦看了眼戴着墨镜的人,叹叹气,“我都明白了,你说,我怎么帮你?”
宁朝宗皱了眉,“告诉我原因,我不相信是天生的。”
“两年前的医疗事故过后,一次偶然的外出,碰到了一些不认识的人,唐唐还没来得及理论,就被人推进了河里,腊月的天气,护城河,她即使水性再好,可整整在里面待了将近一个小时才被救上来,从那以后,再没来过。”张谦看了他一眼,“还要听吗?”
宁朝宗皱着眉摇头,“不要听了,听多了只会更心疼。”打了方向盘,狠狠踩下了油门。
“她下个礼拜就回来了,这是时间,你去接她吧,我能帮的,只有这么多,关键是你。”
“我该怎么谢你?”
“我挺想要个小侄子玩儿的。”
“好。”
第36章
一心一意,是世界上,最勇敢的力量。
——章节寄
“唐唐,这是阿法拉教授的资料,他今天在临床实验室。”沈岩递了资料给身边的人。
周余看看车窗外,将资料递了回去,“阿法拉教授,是我的旧识。”看他不说话的样子,笑笑,“很诧异?”
沈岩点头,“我有太多东西,是不知道的。”
“这么多年,自然会发生很多事。”周余看看表,“我知道你是专程来的,沈岩,在酒店等我吧。”
沈岩抿紧嘴角,“不愿意让我跟着?”
周余摇头,“我想和他聊聊上学的事。”
“你还是决定要留在英国?”沈岩明显有些失望的语气。
周余点头,“是,为了我的这个梦,我已经坚持了十年,一个被磨得没有了棱角的人,如果再没有梦想,和行尸走肉没有任何的区别。”看看窗外,笑着弯弯眼角,“你知道吗?能走在剑桥镇的林荫绿道上,是我的奢望。”
“为什么十年前不来?你最后,还是选了军医大。”沈岩有些不理解。
周余只是笑,看着窗外,眼神清明。
他永远不懂自己的,他说得对,正如自己同样不懂他一般,周余想着,释然地笑了。
沈岩没有下车,看着那个耀眼的人,突然觉得自己才是那个卑微,她说错了,她才是骄傲,只是她从来都不知道。
“唐唐。”不太熟练的中文喊出这两个字,周余看着站在那里身着白大褂的中年男人,几步跑过去将他抱住,流利的伦敦腔开口,“您终于能念出这两个字了,阿法拉,我想你了,怎么办才好?”
男人耸耸肩,“唐唐,我也想你。”
周余眨眨眼,“还是喊Jamie吧,教授的发音,不太标准。”
男人俏皮地嘟嘴,“你在欺负我。”转了转海蓝色的眼睛,笑了,“Jamie?如果不是当年北京遇到,是不是我还要再等十年?
“再过十年就老了。”周余笑着点头,“阿法拉,要不要接收我?我现在无家可归了呢。”无奈地耸肩,“拜托,就收留我好不好?”
“我这里,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来的哦,Jamie,要通过考试的。”男人调侃道。
周余笑了笑,“真麻烦。”
男人没再说话,拉着他快步走进了实验室里,早有年轻的男人等在那里,“教授,已经准备好了。”
周余眨眨眼,翻了个白眼低声咒骂道,“这个死男人。”
“喔亲爱的你在说什么?”阿法拉教授回头问她,将白大褂递了过去。
周余讪讪地笑了一声,“你的这个白大褂,真好看。”
“当然。”男人一脸傲娇像,周余撇撇嘴,穿上白大褂跟着进去。
“我要展开一项关于心外的突破实验,或许,需要你的帮忙。”周余戴上口罩,看着一边的人,点点头,“如果可以,我愿意。”
男人没再说话,做了个手势,“请你第一时间判断这个人到底心脏哪里出了问题,这是超声波照片。”
周余看了眼手术台上的模拟假人,接过了超声波照片,看了一眼,“应该是轻度二尖瓣狭窄伴轻度返流。”
“从哪里看出的?”阿法拉继续问着。
周余蹙蹙眉,“二尖瓣增厚,交界粘连,前叶开放呈圆隆状,主动脉不增宽,主动脉瓣增厚。”仔细地说完,看着一边不说话的人,轻声问,“教授?”
“没有怀疑有轻度脉动脉高压吗?”阿法拉教授丝毫没有停顿地指出她的遗漏。
周余想了想,摇头,“没有,既然是轻度二尖瓣狭窄伴轻度返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