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宇锋扬起嘴角一笑,“放心,我们拿了最大的筹码,对于她,现在已经一无所有的人,没必要再说谎。”
“一无所有?”很不理解地问。
“是,一无所有。”语气肯定。
廖宇锋换了作训服跳下轿车,看着不远处山坡上的狙击点做了手势。
时机成熟,格杀。
“报告,嫌疑人已带到。”对讲机里响起了报告声。
廖宇锋眨眨眼,看向不远处行驶过来的轿车,拿起对讲机,“我见见。”
坐上了黑色轿车。
他们已经守了整整一天,天色已经渐渐暗了下去,问着身边的人,“最好别给我耍什么花样儿,三爷,这儿可不是你的地盘儿。”
被叫做三爷的男人无所谓地笑笑,抖了抖手上的手铐,“我都这副模样了,你觉得我还有什么不能说的呢?没有骗你,具体今天的什么时候,我不知道,你们都已经找到骆欣了,不是吗?”
“那倒也是。”廖宇锋哼了哼鼻子,拿着望远镜继续看。
“别看了,没用的,即使他现在出现了,你都认不出的,没有人见过他的脸。”男人靠在一边,懒懒地开口。
廖宇锋挑挑眉,抿嘴一笑,“是吗?你倒是老实。”
男人想了想,开口,“我算不算立功呢?”
“你认为呢?”
“引他出来就算吧。”想了想,继续道,“我想做个DNA鉴定,即使死,都明白点,和我母亲,我确定,她不是我母亲。”
廖宇锋伸手耙了耙短发,带了些许诧异地看他,“是吗?你居然能这么肯定?有什么依据吗?当然,我在指她不服用冰的时候。”
男人笑了笑没再说话,只是低下头,脸上多了些沉思。
廖宇锋拿起对讲机看了看身边的人,高声开口,“收队。”
“你放弃了?”男人抬头瞪大了眼睛有些不敢相信地问着。
廖宇锋抿嘴一笑,“没有,我们估计得换个地方等了。”说着对着前面的司机开口,“我们进工厂等着。”
“你,你这可是玩儿大发了。”男人有些不屑地说着。
廖宇锋挑眉,“怎么?怕死吗?”
男人轻声哼哼,“我还没怕过什么,只是,那个条件,会答应我吧,我相信你们政府才说这么多,不要让我失望。”
“放心,死不了,我可是等很久了,一起见一面吧,也不枉你在中国折腾这么多年都没见过你们的老大。”廖宇锋不在意地将前排递过来的防弹衣递给了身边的人,抬手解开他的手铐,男人诧异地看他,“怎么?就不怕我跑了?”
廖宇锋挑眉,“那你告诉我?你会跑吗?”说着扔了脚镣过去,“自己拷上吧,我相信你,可我不相信我自己。”
男人笑笑,“我就说廖警官这拷了我一路,居然这么好心,原来如此啊,放心,我才懒得跑呢。”说着自己‘啪啪’两声拷上了脚镣,廖宇锋冲前排的人使了个眼色,轿车缓缓朝着山下的工厂驶去。
廖宇锋深知这或许可能就是敌人早已埋好的一个陷阱,可他还是不得不往里面跳,如果真得是那个人,也不枉费他这么一番折腾了。
“队长,还要继续往前吗?已经很接近工厂了。”司机低声问着。
廖宇锋挑眉看了看窗外,扭头看着身边的人,“你觉得他会来吗?”
男人摇摇头,“或许不回来,又或许,根本不会,毕竟,我控制不了他的。”
“你要是认得出,也白费功夫了。”廖宇锋抿嘴一笑,抬手拿起了对讲机,“狙击手报告位置。”
“报告队长,A组已到。”对讲机咝咝了两声后传来了声音,男人挑眉笑了一声,“你确定要杀掉他?”
廖宇锋摇头,“不,我想知道会不会有人来救你,我只不过是以防万一而已罢了。”紧接着听到对讲机又传来了声音,“报告队长,B组已到。”
男人无奈地笑出了声,“小喽啰们早让你们给弄走了,还有谁会来救我呢,别逗了,兄弟们都怪累的,不过廖警长也挺实在,居然这么诚实地告诉我,让我开了眼啊。”
廖宇锋笑了笑,没再说话,只是从口袋里摸出了手枪,上了膛。
男人轻轻蹙起眉头,无所谓地笑了,“你不会要在这儿杀了我吧?”
“放心,我没那个闲工夫替别人收尸。”廖宇锋说着推门下了车,留下男人颇为意外地看着他离开。
男人确实有些意外,即使自己提供的消息确实是真实的,他也不敢完全肯定那个男人会出现,不过他现在明白了,刚刚坐在身边的这个男人,根本就不怕死,活着,对他们来说,就是在追求自己的信仰。
“报告队长,工厂已经清空,没有任何可疑,除了一具已经高度腐败的女性尸体,还有,成箱的晶体盐。”对讲机里的声音将他拉回了现实,廖宇锋眨眨眼,疾步朝着别墅走了进去。
尸体?晶体盐?
廖宇锋紧紧皱了眉头,看着警员们抬出的尸体袋子顿了顿,抬手拨通了电话,“让他认尸,认完解剖,我马上就要报告。”
“队长,没有任何的人,而且,约定的时间已过,各个监控道口已经报上情况了,是不是?情报错了呢?”身边全副武装的人追出来在廖宇锋身边提醒着。
廖宇锋低声笑笑,“他说得对,没有人认识,即使路口放过了又怎样呢?布控吧,只要是走进工厂的人,全都带回来,还有,外面的路口,不要撤掉,收队。”
“是。”身边的人跑步离开,廖宇锋叹口气,伸手拨出了电话,“提审骆欣,还有,有具女尸,需要她辨认一下。”
宁朝宗戴好耳机,脸上不断涂着武装油彩,看着桌上响起的电话,接了起来,“说。”
“没抓着,我怀疑,我们是不是弄错了。”廖宇锋很疲惫的语气。
宁朝宗顿了顿,“我要去演习,宇锋,你再问问糖糖,会不会她弄错了,或许,别墅的什么地方,藏了东西呢?”
“怎么可能?别墅我派人找过了,什么都没有,现在,骆欣这里,已经问不出东西了。”
宁朝宗想了想,“我知道了,演习结束后我去见你。”
“好。”
“队长,宁首长打来了电话。”文书跑了进来。
“给我接过来。”说着拿了电话,听到对面的声音,喊了一声,“爸,有事吗?”
宁远航笑了笑,“我的儿子要去演习了吗?要加油。”
“当然。”宁朝宗咧嘴一笑,“帮我照顾好糖糖,麻烦爸爸了。”
“我知道的,朝宗,爸爸等你回来。”挂上电话,看向了一边的谢芸,“没事的,就瞎担心了。”
谢芸笑了笑,“或许是担心惯了,唐唐自从去了医院后,我就一直放不下心。”
“那是她的梦,你该理解的,休息吧,我一会儿让警卫去接她回来。”
周余眼睛死死盯着手上刚刚取出的弹片,咬了咬牙,“几片了?”
“周医生,已经第四片了。”护士擦了擦她额头上的汗,看着她重新戴好眼镜,周围的空气又陷入了安静中。
无影灯下,只有金属机械的碰撞声,和浅浅的呼吸声。
“瞳孔放大,周医生,高压一百,低压五十。”护士在一边高声提醒。
周余手上的动作没停,“联系血库输血,还有,叫脑外科的人来,有深度昏迷的现象,我这里,已经差不多了。”
“是。”
“止血钳。”周余伸手接过递来的止血钳,看了眼仪表上的数字,“血压还是偏低,血库的人呢?”
“来了来了。”护士踩下了无菌隔离门边的踏板,周余看着她手上的血袋稍稍松了口气,看着进门的脑外科医生微微点头,“您来了。”
“周医生现在是什么情况?”脑外科的中年人取了片子很认真地看。
周余看了眼仪表,“血压偏低不稳定,应该是大量失血导致,另外,我怀疑倒地的一瞬间脑部受到了重创,重伤的部位位于心脏偏离十公分左右,现在,已经全部处理完毕。”
“好,交给我了。”
周余缓缓步出手术室,摘下了口罩,在手术登记上签了名字,看着站在门外的杨晋天,扬了扬嘴角,“我希望,这是个好的开始。”
“相信我,我们的唐唐,最棒了。”伸手讲电话递给她,“阿法拉教授的电话,他问你,要不要再去了?”
周余笑了笑,脱掉白大褂坐在了手术室门口的椅子上,盯着手机看了看,转而看向坐在一边的人,“您觉得我该去吗?”
“这完全取决于你自己的意愿,当然,作为我这个叔叔来讲,只能对你提个醒,或许阿法拉教师被人称为科学怪才,可是,你应该去,这毕竟,是个好机会,他曾经,点名要你做他的学生。”
周余笑了笑,关掉了手机,“想回家了,很累。”
杨晋天点头,“好,回去好好休息一下,叔叔也累了。”
周余看着先一步步入电梯的人,微微扬起了嘴角,“叔叔,其实,我想放弃了,因为我有更重要的事了。”
“嫂子,饿了吧。”宁海源提了保温桶站在她办公室门口。
周余一愣,“作业写完了?”
宁海源傻笑一声,“有几道题不会做,这不是出来放放风,顺便给你送晚饭接你回去吗?”一脸讨好。
“臭小子,就知道你找各种理由。”周余扬了扬手上的自行车钥匙,“我骑车子来的。”
“警卫都在等了,咱们走吧。”拽着她出了门,“你知道吗?我哥去演习了,哎,这估计又得好久才回来呢。”
“演习?”周余一愣,“他怎么没和我说?”想着就拨出了电话,对面的声音,已经提示关机了。
宁海源吐了吐舌头,一脸轻松的表情,“很正常啊,我哥这演习三天两头来一次,走吧嫂子,回去给我看看那几道题啊。”
“真是受不了你。”
“嫂子,只要我没考大学,永远烦你。”
周余还是没打通那个人的电话,她好像,很担心,很担心,她确定了,她不要去了,因为她有更重要的事了。
第52章
失忆了?是吗?那我可走了啊,你一个人失忆吧。哎呦老婆,我错了,真错了。
——章节寄
重症监护室外。
周余翻着手上的病历,看向一边的护士,“术后护理按常规来就好了,注意操作环境的无菌防护。”
“好。”护士接过病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