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了,急着洗手,〃奇+………書……………网…QISuu。cOm〃去抽屉里找创可贴。找不到,我就拿了张纸巾擦了擦手指。肥皂水感觉涩涩的。开水龙头时我打了个喷嚏。大概是台风过后,空气变得清凉起来。
努力向所有人展示自己的友善。大概是我现在最想做的吧。一切的朋友或者敌人,尽可能包容与宽解。我情绪低潮。大概是身边一些永远不会离弃我的朋友一直在支持和原谅我,我才会如此坚强地生活吧。DD总是把我想得很有才华。文凡总是做很多事情,不辞辛苦地帮我修补戏剧知识。她说:“无论如何都要拼命地骄傲,你不是别人,是你自己。”我想我大概不会骄傲起来的吧。我没有骄傲的资格的。妈妈从小就说我没大志,说我从来没斗志。现在,我每天只把自己关在一个房间里,更是坚定了妈妈的想法。这个孩子,不争气的。
人总会在最虚弱的时候,最后一口气的时候,满怀欣喜的阐述对身边事情的热爱。不知谁发明了“亲爱的们”这个称呼的。我最想做的事,就是在我亲爱的们,受伤时,做一块默默的创可贴,永远呵护着他们的伤口。这大约是我第一次学会用比喻式造的句子。而且用的是暗喻,小学一年级。
不知什么时候开始,我想要有块创可贴。除了电视机上那些广告外,我更觉得创可贴是一件很重要的东西。要是我手指上缠着创可贴,大概老师就不会让我做作业了。要是我腿上粘着创可贴,大概爸爸就不会打我了。创可贴总会让人一下子心软起来,我想保护自己的身体,皮肤,四肢,一切,所以,我想要块创可贴。
于是,我总希望自己出点意外。看着天花板上的破风扇在忽悠忽悠地旋转,我就会希望它掉下来,不偏不依砸我头上。这样我就可以缠很多创可贴了。可事实上,风扇工作质量一直完好。毫无意外。
我真正的受伤事件是一个傍晚六点。我妈妈去菜地摘菜。那时她在城市郊区,一片建筑工地上开垦了片菜地。难得那天我放学回来了,妈妈也竟然不嫌我麻烦把我带去了。我就在那天空旷的荒地上跑啊跳啊。看城市的黄昏,那些落日,残云,看那些半身高的草丛,我一个人玩着捉迷藏的游戏,在草丛中若隐若现。就在我玩得欢快时,我脚心一阵剧痛。我一看,我的鞋被那些废弃木板上的长钉穿破了,而且钉子直挺挺的穿进了我脚底。我顿时大叫起来,哭,妈妈闻声而至,先给我两巴掌,然后搂着我的肩膀让我一拐一瘸地走回家。
我心里着急,却不难过,心想我怎么也可以缠上创可贴了吧。结果爸爸一看我满是鲜血的脚心,把火柴头的火药塞到伤口,然后用火柴一点,嗖一声,我吓得眼都发白了,一阵青烟过后,爸爸说我的脚没事了,至少不会破伤风。我有点难过,我竟然没看到创可贴。
这些就是我对创可贴的第一个印象。关于我对创可贴的另一个印象。是关于你的。
你还记得YUKI么。那个女孩子。我一年级和二年级和她很好,虽然她和我一起竞争过班长,但我们私下都很好。学校教学楼旁边有个矮草丛,我们放学总会一起拉着手去那个矮草丛里说悄悄话。草丛很严密,外面看不进去,而里面却可以看清楚外面。我们就在里面说悄悄话,说的内容,大概也忘记了。我们当时总是很激动,偷窥的快感在我们心中弥漫。我们像兔子似的,狡猾而生猛。
YUKI当时爸爸妈妈离婚了。她爸爸每天就在我们昨天买蛋挞对面的一个五金店门口溜达。他喜欢下象棋,每天就拿着烟在和一群老男人下象棋。我其实并不知道那是YUKI的爸爸。只不过,有次,发成绩单,YUKI把成绩单拿给他,我便知道了。YUKI妈妈很漂亮,很年轻,虽然YUKI说她和她爸爸是同年的。YUKI和爷爷奶奶生活。
记得我和YUKI老说你的坏话。那时候。我们总说你眉毛有点浓,有点粗,像土匪。我们有时看着你笑,你却不明白我们,你被我们糊弄一次又一次,那感觉好极了。那时,我们教学楼楼下有两块水泥做的乒乓球台。它们靠得很近。我们当年最喜欢玩的游戏叫“鲨鱼摸脚”。大概是五个人,石头剪刀布,输了的人在下面。而赢的人在乒乓球台上。下面的人要用手来摸到台上的人的脚才行。台上的人可以在两块乒乓球台间跳来跳去。
那天,我们三个还有一个男生一起玩。我们三个都是人,另外那个男人做鲨鱼,他在下面摸我们的脚。YUKI那天很兴奋的。但不知道是下过雨台很滑还是别的什么原因。你和YUKI从这个乒乓球台跳到对面那个时,她摔了一跤。我看到她丝袜已经破了,膝盖磨损了一团,血从破裂的伤口渗露出来。YUKI忍不住哭了。我看着她伤口上的小沙石,背起她就走。
你跟在我们后面。我有点生气,大骂都是你把她推倒的。我头也不回背着YUKI往她家走。她家没有人,我拿钥匙帮她开门。我把她丝袜解下来时,你竟然出现了。我用清水洗过她伤口时,你突然对我说,支支吾吾地说,我……我……我有创可贴。你说完,看我没回答,就蹲在地上给YUKI粘起创可贴来。我当时觉得你实在太伟大了,你竟然有创可贴。我当时笑笑,原谅了你一切。可你这个笨蛋,竟然问了最不该问的话,你问YUKI,你和爷爷奶奶一起住啊?你爸爸呢?你妈妈呢?我当时好不容易对你有点好感,一下子我又不得不鄙视你起来。我真的想打你一顿。YUKI那天一直不说话一直不说话。
也许真因为那个事情,我和你平静的说完YUKI家里一切时,你这小子才对她越发产生好感吧。说实话,我当时也还真希望你和她在一起。于是我的初中和高中就和YUKI无关。我知道YUKI在你身边,她一定好好的。不过可能你都忘记了小时候的事情了吧。你初中没喜欢过任何女生。高中喜欢上一个比你小一届的师妹。当YUKI对你有好感的时候,你已经心不在焉。你最多陪她一起在篮球场上发发呆,在看台上坐一夜。早晨一起去喝豆浆。大概你和她之间就应该这样吧。只是我一个人在多心。哎,那时,你给她粘创可贴的样子多认真,那些细心的小心翼翼总会让人无法挑剔。你只有两个创可贴,不多不少,刚好在YUKI膝盖来了个小叉叉。
所以,现在,你看到我写的文字,大概知道我们昨天逛街时,我为什么一次又一次去问你,你回来后有没有看到YUKI啊。我真不知道她,她妈妈,她爸爸,现在怎样了,断断续续那么几年,仿佛谁与谁都忽略了慰问。我有点小失败。
明天你就要回北京了。意味着你的假期结束。两星期后,我也要回去了。北京是我们长大了的世界,不想这个城市。我每次回来这里,感觉都像回到了童梦里。我现在已经有点零花钱了,可以给自己准备创可贴。可以自己t舔舐自己的伤口。但无论怎样,想起以前,很小很小的时候,因为害怕别人伤害,而希望自己伤害自己,以便获取别人的同情与怜悯。我不禁有点心疼当时的自己。
《葵花朵朵》 豌 豆
豌豆
这几天的雷声让我回归到了春天。春天的时候,你和我并不认识。春天过后,我开始给你呢喃细语,我给你讲一个故事。
你一定记得我给你说过轮回的故事。或者应该说是小孩子潜意识里那些没有消失的影像。他们喝过的孟婆汤是劣质的,所以他们依稀有幻觉。你会不会在说了某句话,或者做完某件事后,感觉自己曾经不知在哪里已经说过这句话,做过这件事。同样的一句话,同样的一件事。听起来似乎有点可怕。
我在酒吧即将打烊的时候和一个娱乐圈经纪人说到了关于往生者的故事。那个女孩子说,她以前宿舍一共住了八个人,一天晚上她很早就睡了,第二天,宿舍的同学对她说,她们看到一个老奶奶昨天来看她了。还摸过她的头。结果第二天下午,她知道她奶奶去世了。那个女孩说了另一个事情。那个女孩,在她午睡的时候,看到奶奶突然来看她了,还对她说你要留意那个戴眼镜的男人,你要留意那个戴眼镜的男人,奶奶重复说这一句话。第二天晚上,她们家被人盗窃了,丢失了奶奶当年留下来的一串项链。女孩上学时刚好又碰到了一个戴眼镜的男人,她跟在他后面,结果发现墙角真的有一串珍珠项链。
这就是两个小故事。我听完后一点都不觉得恐怖。用我那个作为教徒的爸爸的话来说,这就是表示往生的亲人在庇佑你。于是在我的长篇里,我制造了一个谬论。我是说,两个真正相知的人,他们的童年是会相遇的,也就是说,一南一北的一对男女,他们小时候也许在意识里是遇到过的。
于是,我想到了豌豆的故事。那一年春天,我和L一起,L是那种很够朋友的男孩子,很勇敢和讲义气。春天来的时候,城市会下连绵细雨。我和他就会打着花伞去田野里行走。这个时候,田野会一个人都没有,田野真正属于我们两个人了。那时候,我们会把路边的植物带回家。因为有些种子,大人在播种时会抛到路边,它们在路边发芽,沉默着生长,酝酿着绿的希翼。但通常大人为了行走方便,会直接拔掉那些路边发芽的种子。我们觉得这样太可惜,就会赶在大人发现它们前把它们挖到小木桶里,再移植到花盆里。我和L都很喜欢种植物,但家里穷,没钱买花卉的种子,我们只有去收养那些路边植物。
那年春天,我五岁,L六岁。我们惊讶的发现路边遗弃的种子都是豌豆的种子。我们那个城市把豌豆叫成荷兰豆。我妈妈比较喜欢吃荷兰豆,所以我和L就挖了很多豌豆的种子回家。
那年,我和L比赛,看谁是最好的爸爸。我们比赛谁的豆长得更快,谁的豆最快结果。结果我莫名其妙的好运气,我的豆长得很快,那种生长简直是疯狂地生长。可L的都却永远是病恹恹的。豌豆收成时,我家的豌豆满个藤条都是,它们又肥又大,绿油油地,像一把把鲜活的梳子。我正要让妈妈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