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我看到表演乐队里有木马与张震岳,想也不想就直接把票价降到5折了。我对同学说,搞艺术的人不容易。搞好音乐的人也不容易。大家还是多多捧场。
昨天夜里,我和女王说到了你。接着我们就不说话。女王问我到底说了什么语气把你给踢走了。我说也许真的是我的神经质。我说,我只是觉得很难和一个两天不洗澡的人在一起生活。紧跟着,我们发现了一个好玩的事情。原来我和女王一样,都是有轻微洁癖的人。我们都不能允许房间里有汗味。于是每次我和女王见面都是:进房间前洗澡,睡觉前洗澡,亲热后洗澡,出门前洗澡。我想起多年前的一个行为艺术。就是一个人,不停的用马桶的水来洗手。很残忍,很极致。
我在731公交上想起了这两天的点滴。不知道该说点什么。想想你走了之后我的生活。我十月假期要赶一系列的插画,画展很快就要做了。然后收音机还是我家里唯一的电器。我开始学着使用“热得快”,按照你说的,先拔什么后拔什么。先撤什么后撤什么。我有点笨手笨脚。我还要继续按照计划生活。开始做广播剧。通宵给唱片公司写歌词。我们总是半选择半顺服地寻找着自己的路。
我下车时想起阳台下面的向日葵。那些丰硕果实已经被人收割,我看到的只是苍茫一片。我想起那天你陪我去苍茫的郊区行走,路过铁路时我玩危险游戏。我听到火车前来的声音就爬在地上拿出相机。我听着火车越来越远看着前方。我等着遥远的火车出现。然后声音越来越响,你一把将我拽离地面,我才知道,原来火车是从我后面驶来。我顿时像惊弓之鸟一样强迫自己笑了笑。
你找死啊?你问我。我说,没有啊。我以为火车是从前面开来,没想到是从后面开过的……你当场无语。我觉得你的表情又可爱又滑稽。不过,下次,我就没那么好运了吧。你不在我身边。
我还是不懂包容。恩,前天的歌词里我写着:自从那天你离我远去,我才记得直射阳光的歌曲,阳台朝东,直射阳光只有五分半钟,我们的幸福很短,只怕平淡慌忙。自从那天你离我远去,我才想起寒冷清晨的温暖,阳台朝东,阳光直射只有五分半钟,虚构的爱情很美,只怕行色匆匆……
《葵花朵朵》 合 唱
合唱
你没有喜剧细胞。你是悲情主义者,上演一个又一个生活闹剧。
在一次媒体对话中,你说到了艺术,艺术各领域你都很有天赋,除了音乐,觉得自己大概一辈子都没音乐天分。其实你很喜欢音乐课,最开心是二年级开了音乐课。音乐老师是个体态瘦弱没有孩子的女人,她很耐心,上课时她的手指在钢琴上轻舞飞扬。那时你就很努力唱准每个音符,可你发现自己越不出声,你的分数越高。往往你越努力大声去唱,你都是不及格。
你最喜欢的那个歌曲叫《我们的田野》,因为歌词里的描写和你的家乡一样。恬静美丽。那里有疼你的妈妈。你在钢琴声中放声歌唱,老师突然把音乐停下来,扯住你的衣服让你出门口站着,下课再进来。亲爱的倒霉鬼,你被老师误认为专门捣乱的。你在门口偷看教室里的同学,皱着眉头,自我感觉良好的声音怎么就会被老师误会呢。你偷偷听着别人唱你最喜欢的歌曲。
初中。缺乏幽默细胞的你竟然有了登台的机会。但从小腼腆的性格又让你一次又一次遭殃。你的生活只有碰壁。最记得初一那年,你被老师拉去参与一场话剧的选拔演出。你饰演一个严厉的父亲,而你前排那个高高瘦瘦的小女生饰演一个母亲。你们是夫妻。除此以外还有一个叫Jason的儿子和一个叫Lucy的女儿。你们在篮球场上练了好久,终于上台。结果因为“母亲”过分紧张忘记台词,而你又缺乏默契,最终冷场结束。当老师凶巴巴地问你原因时。你说是自己忘记台词了。你偷偷看了看那个高瘦的女生。只要老师不知道是她出错,她就有机会去参与其他演出了。
你知道她的心愿。她一直想当最终话剧的女主角。所以你要帮她。结果她没让你失望,她最后拿的最佳女演员的奖,你比谁都开心,因为你知道有些人注定能成为演员,不要因她的一次错误就否认了她的全部。对于无法成为演员的人来说,只有自我牺牲与成全。
你稍微成功的演出应该是六年级那次。
那是个小学毕业演出,是全班同学都参与的,是个班级大合唱。你们唱的曲目是《歌声与微笑》。请把我的歌带回你的家,请把你的微笑留下。虽然短短几句歌词你练了好久。虽然你被安排到最后一排的位置,舞台下看到观众最多看到你的头,但你还是努力去练习。你并不想和别的男生一样只做嘴型。
登台那天,你找到花了自己好几个月零花钱借来的皮鞋,同学帮忙借来的不成样的衬衫,还有黑西裤。数学老师给你化妆,你的脸第一次靠她那么近,你竟然发现她脸上有苍老的痕迹。她小心仔细地给你上粉,涂嘴唇,她说,你真是好看的孩子。晚上八点,轮到你们上台,你们拿着纤维绳做成的大红花上台。台下有三分之一是学生父母。你忘了把票扔哪里去了。你不会让爸爸妈妈知道你竟然参加了大合唱。其实在你心中,直到现在,你还是觉得那演出是出人意表的成功,指挥,还有独唱的女生,就连平时自己只顾自己的的几个淘气鬼也很自觉地听从指挥。
可事实上你们只拿了第三名。第一名莫名其妙给了二班。全班同学都很难过,在那刻你竟然感觉到集体的温暖。感动得潸然泪下。一直以来都是孤独的,仅在那次稍微明白同伴是什么概念。回家后,你被家人骂了一顿,妈妈问你又跑哪去玩了?还把脸弄成猴子屁股似的。你没说话。妈妈看到你身上竟然穿着别人的衣服问都不问一耳光扇过去,指着你的鼻子说你干嘛偷别人的衣服穿,没人教过你啊,叫你别拿别人的东西,你就不听,你死也不听。
那天夜晚你把自己反锁在书房里照着镜子,不想说什么。为什么要说呢,就算你说了妈妈也会觉得正因为你参加了合唱,所以才拿第三名的。你的破嗓子,简直是拖油瓶。
长大后,你在一个城市为生活奔波。做一些文字绘画方面的工作。偶尔参与一些电影和话剧的编剧工作。想不到没有一点舞台细胞的你会从事这样的一份工作。你对导演说,其实编剧和导演在舞台上都是缺乏自信的。自信的人完全可以利用自己的身段,动作,语言,还有行为表情来诠释情节与情感。而我们缺乏自我诠释的能力。我们只有利用别人来表达自己。呵呵,听起来有点卑鄙。
请把我的歌带回你的家,请把你的微笑留下。这是你念念不忘的一句歌词。还有谁记得我们的歌?还有谁缅怀我们的歌?那时的满脸稚气与风发意气。在电台主持的一次六一活动中,在贫瘠的山村,你隐约听到那群矿工的孩子唱着《我们的田野》,你不禁和声唱了起来:
我们的田野,美丽的田野。碧绿的河水,流过无边的稻田,无边的稻田好像起伏的海面。平静的湖中,开满了荷花。金色的鲤鱼,长得多么的肥大。湖边的芦苇中,藏着成群的野鸭。风吹着森林,雷一样的轰响。伐木的工人,请出一棵棵大树。去建造楼房,去建造矿山和工厂。高高的天空,雄鹰在飞翔。好像在守卫,辽阔美丽的土地,一会儿在草原,一会儿又向森林飞去。
你在那一刻出神高唱。你记了自己是否走音。你只知道自己曾经是多么多么热爱这首曲子,多么多么想念疼我的奶奶。那一刻,你又是多么多么地像一个永远长不大的孩子。
《葵花朵朵》 看海计划
看海计划
凌晨两点的时候,我刚从浴室出来。小智给我打来越洋长途,大概询问了下我的夏季计划。夏天一来,我骨子里就脆弱和敏感。夏天里的感冒是我的计划,夏天里的远行是我的计划。小智大概是想听我说看海计划。
恩,看海计划。大概我们三个谁也忘不了那个的看海计划。
大班,或者更早的时候,中班,我、小智和小C三人总是很好。通常搞小团体。给老师出示篡改过的口供。我们其中一人闹肚子,另外两人就有一致的证明。我们平时还比较听话,能第一时间去挑选玩具。小智喜欢小手枪,我喜欢大笨象,小C喜欢布娃娃。
很多时候,我们在桌面上发呆,常常说一些摸不着边际的问题,例如什么坦克与直升飞机。因为那时我们喜欢看舒克与贝塔。我们的话题通常不经大脑,直到那天小智说了个看海计划。
小智说我们三人应该去看海,走很长的路,小C走不动时先由他背她,累了,再换我来背。小C笑着说看海好啊,她想建一个灯塔每天就在灯塔上放风筝。我说看海好啊,我们还要准备一个竹筏。我说,我们还可以组织一个小家庭,种好多椰子树,我和小智可以去打鱼,这样我们就可以永远住海边。小C拍手说好,她要养大章鱼和海星。不过后来小智提出疑问,我们两个男孩一个女孩怎么组织家庭啊。我就说,你和小C做爸爸妈妈,我做你们的孩子,嘿嘿嘿,你们要宠我。小C摇头说不行,她要做女儿,这样她就有两个爸爸。跟着我和小智哈哈大笑。
随后的日子,小智从家里偷来了地图、望远镜和指南针。我从我的收藏夹里找来了很多海的照片。小C则每天拿着一本关于蓝色大海的图画书,里面有红色的大章鱼和金色的海星。
我们计划如此美好,但我们从小就感觉到一个真理,计划永赶不上变化。
我们刚上小学。小智随爸爸妈妈去了另一个城市。小C去了城市里的另一个学校。小智把地图和望远镜送给我,把指南针送给小C,小C画了一张大章鱼和一张海星,大章鱼给了小智,海星给了我。
关于小C,我记得三个瞬间。一个瞬间是我把爸爸搬纸皮箱时在楼下的蛋糕店碰到她和妈妈一起买蛋挞。我来不及打招呼。一个是我高二上街买CD时碰到她坐在她男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