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理着自己的爱草,手里拿着剪子卡擦卡擦地响着,顾妈妈一走进来,便听见李奶奶叹息的声音。
“儿媳妇,我看,二丫头这婚事,还是再缓缓吧!”
顾妈妈听了,眉头皱了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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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太,您这是怎么了?”小李司机边开车边轻声问道,太太不是说好了明天才回去的吗?这么匆忙着要赶回去,难道是遇上了什么事情?
钟艾心躺坐在后面的座椅上,深深地呼出一口气来,刚才这口气憋得她实在是心里难受,她脑子到现在还是晕乎乎的,一闭上眼,脑海里就是那张熟悉的脸,怎么都驱散不开。
“董事长打电话过来没有?”钟艾心觉得自己必须马上赶回去,她要找裴广渊商量一下,这事到底该怎么办?
“太太,董事长打了电话的,说让太太赶紧回去!”小李心里一个劲地抹汗,昨天这两口子还吵得不可开交的,不过一天晚上,太太就急着要赶回去了!
钟艾心蹙了蹙秀眉,有些无奈地伸手揉着自己发胀的太阳穴,裴三这小兔崽子惹的祸,现在火都烧到眉毛了,他却连个影子都不见,气死她了!
钟艾心伸手拍着自己的胸口不停地为自己顺气,脑门上有种被怒气冲晕了的感觉,突然拍着胸口的手停了下来,表情诧异地瞪大了眼睛,找出自己的手机翻出一个号码来拨了过去,一小段的对话完毕之后,钟艾心脸上的愤然淡了些,但不可思议的表情却依然还在。
相差整整十年,不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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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会不接电话?
锦盼看着自己的手机,听着手机里刚才还是无人接听,现在变成了关机,再拨还是关机,她那张画着精致妆容的脸顿时跨了下来。
裴少辰是什么意思?
居然就这样把水云扔在医院里不管不问了?
连那个凌助理都不见了!
锦盼心里才燃起的希望火焰就如同被一大盆的冰水浇了个透彻,从头顶一直冷到了脚跟。
在她看来,不管慕水云有什么事,裴少辰都不会不管不问的,可是,现在--
锦盼透过门上的玻璃,看着躺在病床上的慕水云,那张还有着淤青的脸,纤细的双腿被绑上了医药绷带,她还没有醒,不过锦盼不敢想象她醒了之后会是怎样的精神状态,热爱芭蕾舞蹈的慕水云,从小就活跃在舞台上集万千宠爱与一身的慕水云,因为慕家破产而不得不将自己最热爱的艺术套进了那一纸合约里,她是在跳舞,但她却说过,如今站在舞台上的心境已不如从前,她所热爱的舞蹈艺术早已被那金钱所吞噬,所扭曲!
以前她是在用灵魂跳舞,现在,她是戴上了金钱的枷锁而舞!
锦盼至今还记得慕家出事的那天,慕水云的眼神,没有凄凉,没有悲痛,只有勇往直前的决绝!
但是现在,水云,如果裴少辰都不帮你,我又该如何帮得了你?
进去的护士很快出来了,走到门口跟锦盼低声说了一句,“她醒了,你可以进去看看她了!”
锦盼急忙收拾好了自己的情绪,推开了病房的门走了进去,走到她的床边,看着她睁开了的望着天花板的眼睛,低声说道:“水云,你感觉怎么样?”说完这句话,锦盼心里忍不住地难受和叹息。
慕水云将目光转了过来,静静地看着好友,苍白的脸上溢出一抹淡淡的笑容来,“让你担心了,锦盼!”,她的目光转得很快,但锦盼还是发现到了她眼睛里的异样,她是在看,床边还有没有其他的人。
当发现床边只有锦盼一人的时候,她溢出笑容的小脸上闪过一丝失落。
锦盼搬来一根凳子坐到了床边,安慰道:“还疼不疼?你很快就能站起来了,你别担心!”
慕水云轻轻点头,也没有详细的询问,而是看向了锦盼,问道:“汇演的事该怎么安排?”
锦盼目光一滞,咬了咬唇,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告诉好友实情,这个圈子里的竞争力太强,她能走到今天这一步真的很不容易,可是现在她要如何告诉她,她用了两年时间准备的汇演就要被迫停下来,而且有关赞助商那些违约的事情也将接踵而至,她本来是想提升知名度努力赚钱,可是现在,怕是钱赚不到还得赔上一大笔了!
慕水云没有错过好友脸上的为难表情,垂下眼帘,轻轻地说道:“我知道了!”
“水云,天无绝人之路,我们再想其他的办法!”锦盼嘴里这么说着,但是心里却是没底,心虚得都不敢看好友的眼睛。
还能有什么办法?
“水云,你,你找裴少辰帮帮忙吧,他能--”
“他不能!”慕水云直接截断了好友的话,轻轻地摇了摇头,“锦盼,我不想亏欠他太多!”
锦盼看着慕水云,眉头深深蹙紧了,亏欠?感情的事情谁会亏欠谁?而且他们之间不是一直保持着若即若离的关系的吗?裴少辰不可能不闻不问的,虽然刚才打电话时他没有接,但是锦盼就是不相信,裴少辰会不管慕水云!
“锦盼,别再说了,我跟他不可能!”慕水云疲惫地闭上了眼睛,轻轻地说道。
“什么不可能?若不是那两个老东西反对,你们已经在一起了!”锦盼义愤填膺。
慕水云没有答话,眼睛却有些湿润了。
“水云,姐弟恋不是不可以的,你也只比他大了四岁而已啊!”
这一句话就像挑拨到了慕水云内心深处的痛楚,她睁开眼睛茫然地看着窗口位置,四岁,其实锦盼,你不知道,我和他之间现在已经不仅仅是两年前那只是年岁问题的距离了!
锦盼见好友无动于衷,只好站起来先走出病房透透气,关上了病房的门,她靠在墙边脑子里一团糟,脑子里想的全是最坏的结果,最坏的结果是什么?被债主逼上门,又上演一场两年前慕家的惨剧?
锦盼不敢再想象下去了,耳畔却响起一阵沉沉的脚步声,在她最紧张的时候脑海里紧绷着的那根玄被那脚步声扣得更紧了些,她一愣,抬头,看到了站在离自己不到三米远距离的高大男人。
男人唇角微扬,眼睛里带着一丝邪肆的狡黠,不等她开口询问,他不羁的话语便飘了过来。。
“我可以帮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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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下雨了!
只不过她不是站在大雨中,而是站在一座古香古色的古桥上,类似于三月的梅雨,四处一片白茫茫的缭绕,模糊地能看到垂着的细柳在柔风中飘着。
明明是一片很宁静的场景,一阵冷风吹来,她觉得全身都冷,睁开眼,迎面扑来的是一袭黑色的巨浪,她张开嘴,大喊,身体随着卷来的巨浪被抛了出去。
她挣/扎,呼救,最后才发现,自己的腰间被一条绳子给牢牢地系住,有人站在岸边,拽着牵着她的那条绳子,慢慢地拉动着,她也怕被巨浪再卷走,伸手死命地拽着那绳子不放。
近了,近了,她从水底浮了起来,眼泪朦朦地看着岸边的人,听着他幽幽的声音。
说表看一。“看,鱼儿上钩了!”
裴少辰,是裴少辰,啊--
顾清颜在惶恐中睁大了眼睛,手还紧紧地抓着一个东西不放,她回想起刚才的梦境,她成了裴少辰钓起的一条鱼,而裴少辰将她提起来拿在手里笑得优雅无双,还掂量着她的体重,隐约还听见他的笑声,嘴巴一张一合,好像在说,“嗯,长肥了,可以吃了!”
天啊!她已经被吓得出了一身的冷汗了!
顾清颜还没有回神,听见旁边低润的声音波澜不惊地响了起来,“裴太太,你抓着我的手喊着不要吃你,难道是想让我现在就吃了你?”
顾清颜猛的转脸来,惊恐的眼睛撞进了旁边合衣躺在旁边的裴少辰黑色眼眸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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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市,裴家,高跟鞋的声音清脆地踩在大理石的地板上,从花园里进来的钟艾心风尘仆仆地赶了进来,已经完全没有了平日里的文静贤淑,此时的她脸色不太好,手里把那只抓包捏得紧紧的,一进来就叫住了正在做家务整理的裴家女佣。
“老爷呢?”
“回太太,老爷和二少爷在后面的花厅喝茶!”女佣看着穿着墨绿色开高叉旗袍的裴家主母,再瞅了瞅她此时脸上的表情,心里颤了颤,这是,怎么了?谁惹裴太太生气了?
“蹬蹬蹬--”高跟鞋的声音朝着花厅那边疾步而起,钟艾心是一刻都等不了了,她这一路满脑子都想着小儿子的事情。
“唉唉,太太,老爷在接待一位客人!”女佣着急地小步跟上,心里暗道遭了,真该早点说出口的,她就是看着太太面部表情不太好,怔了那么一下就忘记了。
花厅里,裴广渊正在陪着一个登门造访的合作伙伴下棋,旁侧坐着的是裴少宇,钟艾心一进来就大声地质问道:“裴广渊,你今天必须说明白了,跟少辰领结婚证的那个顾家小姐,到底是怎么回事?”
门一开,里面下棋的人被她大声的质问语气震得愣了一下,裴广渊沉稳的脸上原本有着的云淡风轻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裴少宇侧脸看向了母亲,错愕之后便心里咯噔了一下,妈,你这是--
“你家三公子结婚了?”短暂的沉默之后,首先有人惊醒过来,错愕地张口询问道,之后便笑出了声,“好啊,老裴,这么大的事儿你连这些老兄弟都瞒着,结婚是好事啊,有什么好藏着掖着的,啥时候发请柬,要不,今天就让我给那几个兄弟带回去?大家都一起喜庆喜庆!”
裴广渊脸色变了变,但还是保持着礼节性的笑容,哈哈笑道:“瞧你说的,这事怎么能少的了你们!”说完朝钟艾心看了一眼,在对方看不到的角度轻轻蹙了下眉头。
钟艾心这才注意到花厅里还有其他的人,刚才女佣没告诉她,她还以为就只有他一人在,现在好了,钟艾心有些懊恼自己一时犯了糊涂,看清了坐在沙发上的中年男人之后,心里的懊恼更甚了。
这人不就是在地产界里号称业界里的大喇叭的尊皇地产的老总么?
“这敢情好,嫂子,你快说说,是哪家的顾小姐啊?g市好像没姓顾的贵族呢?”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