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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将那些血液储存起来,形成了一个强大的血库,当然,只提供给七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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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锦辰现在不知在什么地方,如果他已经被七夜和七澈控制了起来,那么便不可能再像过去那样惨无人道地为了七家两兄弟的特殊血型而大费周章,而七夜和七澈虽然有些微的扭曲,却也不至于像七锦辰那样。
至少他们,还算善良。
那么,没了七锦辰安排的强大血库……现在濒死的七澈,该怎么办?……
这时,七夜缓慢地偏过头来,眼睛一动,就掉下泪来。
他看着楚凉,张了张嘴,最后还是一句话都没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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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凉,你学医这么久,有没有去检验过——你自己是什么血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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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像是想到了什么,把手覆在钟爵的手上,声音颤抖:“钟、钟爵……”
“干什么,你想去给他输血?”钟爵的声音带了些残忍的冷酷:“我告诉你,楚凉,我不允许!他亲生的哥哥就在这里,就守在手术室外,他刚才还对你置若未闻,凭什么要求你为了七澈流血?让他自己去给七澈输!我们走!”
钟爵二话不说,拎着她就往外拖。她的身体还不甘心地面朝着手术室,面朝着七夜和那个护士。
护士忧心地对眼睛一直看着楚凉的七夜说:“你是病人的亲生哥哥对吗?双胞胎?你来输血吧,最安全的就是你的血了,现在性命攸关,一刻都不能耽误……”
楚凉一边挣扎,一边叫喊。
接着……她好像听到了七夜的声音……
于是,她静下来,隔着一段距离去看七夜——
他掩在发丝之下的眼睛,正拼命的流泪。
而露在外面的狭长美眸,却毫无情绪。
“我不行的……”
楚凉清楚的听到他说:“楚凉,我的血是不行的……求求你……帮我……”
作者有话要说:这一章都有点惨啊……不过……那种情况,可以理解的吧?精神都要崩溃了。毕竟还是爱七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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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送上~~ 新年快乐! 》3《 kiss yo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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拐角处有一个房间;里面没有人;似乎是个医疗仓库,放置着许多医学用具;以及一张病床;值班的医生或是护士有时会住在这里。
钟爵将几近崩溃的楚凉拖了进来;反身锁上上门,将她抵在门上。她双手抬起;抵在胸前;阻挡他的身体。
“我要过去。我必须看到他平安……”
感觉到她的抵触;他低头看她;眼里闪过一丝赤色:“不是说了吗?会回来的……你说不会动摇;会回来的。”
她泪眼朦胧地看着眼前这个男人:“我……是说过……但是,他现在需要我;只有我能帮他……”
“是吗?他需要你?那么我呢?!”
钟爵激动的反问。
“我们共同生活了那么多年,你屡次拒绝我的求婚,我尊重你的理想,耐心的等待着你,你却轻易就跟着七夜回国了。后来你告诉我,你爱上了七澈,要给他一个机会。我还是等你,我相信这个世界上没有人会比我更爱你。你怀了他的孩子,我也不怪你,努力带你开始新生活……可是……”
他敛眉:“你现在却心软了。”
“我没有……”她的否认听起来是多么无力,多么没有可信度。
他知道的,跟一个生命垂危的人吃醋,阻止一个人去救另外一个人,是很卑鄙的行为。可是比那更重要的是,他心里很清楚,如果让楚凉给七澈输血,他们之间的羁绊就缠得更紧。他不能忍受,再一次失去她的痛苦……
钟爵慢慢闭上眼睛,他的两臂将楚凉圈在怀里。他知道自己不能睁开眼睛,如果现在睁眼,一定会在她面前失态地流泪的。
缓了好一会儿,仿佛空气都凝成了冰冷的结。
他好听的声音在空荡荡的房间内响起,在做着最残酷的审判:“你做你想做的事吧,楚凉,我不会拦你。”
“如果你现在走出这个房间,去给七澈输血……”他睁开眼,看着楚凉,一字一句地说:“我就会如你所愿,将你从我的心里,彻底抹杀——”
楚凉嘴唇煞白。
几秒钟后,她的手掌贴上了钟爵的胸膛,安抚着说:“我不会丢下你一个人的。”
他心中一喜,撑在门板上的双手一松,接着就要将她拥进怀里。
然而下一秒,她突然转身,手放在了门把手上:
“真的对不起,现在就让你失望一次,我保证,是最后一次……”
“咚!”
一声闷响。
楚凉吓了一跳,身体一哆嗦,微微偏头,看向在自己头部右边的那个拳头——重重的捶向了门板!
接着,钟爵一伸手,揽住了楚凉的腰。他一个用力,就让她猛地转过身来面对自己。
“一次也不原谅。”他的目似剑光,她从他的眼里看到了无尽的黑洞,一点一点的吞噬着那漂亮的黑瞳所映照的画面:
“你记住了,楚凉。就算是一次,我也不会原谅的。”
——已经,原谅了太多次。
——也绝对,不会相信你说的最后一次。
然后。
他的脸慢慢放大,薄薄的嘴巴即刻印在了她的唇瓣上。他的舌尖顶开她的双唇,狠狠地吮吸着。
一个冰凉的,毫无**的,带着痛楚的——
吻。
也不知是哪来的力气,楚凉狠狠地推开了男人。
他没有料到她是这样的反应,整个人被楚凉推出了半米远。
钟爵还想继续,刚要再次攻过来,只见楚凉皱着眉,用手背擦拭着自己的嘴巴,脸上的表情很复杂,有些厌恶之色,更多的却是受伤和委屈。
“说过了吧……”
她的声音微微发颤:“说过‘不行’了吧……”
擦完了嘴巴,她转过身去开始想把紧闭的房门打开。
“楚凉!”他伸手去拉她:“如果你从这个房间走出去,我们就真的一刀两断——”
她的头低着,身体背对着他,所以看不见表情。
过了一会儿,她慢慢地,慢慢地甩开了他的手。
打开房门,头也不回地走出了房间。
门“咣当”一声再度关上,静谧的室内只剩下钟爵一个人。灯亮着白光,钟爵却觉得自己正身处一片黑暗之中,看不到尽头。
“可恶……”他一只手扶住额头,缓缓地蹲了下来。
楚凉一从房间里出来就开始小跑起来,刚刚跑过拐角,就撞进某人的怀里。
男人温热的体温透过衣服传达给她,他将她抱得好紧好紧,像是心头的重石一下子放下来了一样。他的头贴在她的颈窝处,身子软软的,声音已经有些疲惫:“我在等你,我就知道……你会回来。”
七夜……?
她也来不及顾虑男女之别,离开他的怀抱之后,她只说了一句“救人要紧”。
简单的办过手续之后,她被护士推进了手术室。
手术室内放着两张床,中间隔着一道浅绿色的帘子,手术室内亮着刺眼的灯,整个天花板都是浅绿色的,像是一片湖,有时帘子稍微动一下,那片湖就跟着起了波澜。
楚凉平视前方,她的前方就是那片湖。温柔的,清寂的,像七澈一样。
她想到了前世。
那个时候的七家,还是七锦辰独大。他对两个儿子的保护,就像一座象牙塔一样。七夜和七澈从小不谙世事,他们缺少母爱,又像是知道了太多不该他们知道的事情,性格变得有些扭曲,玩世不恭,也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
有一次,七夜发烧,七锦辰在外业务,李玉清给他熬的汤药他全部不喝,甚至把汤碗打翻在地。七澈整日陪在他的身边,只是坐在他的床边,眼睛一直看着七夜,不眠不休,终于累垮了。
七锦辰知道这件事之后,责怪李玉清照顾不周,强行将七澈带到另外一个房间里,并且安排楚凉照顾他。夜里,他拉着楚凉做那些爱做的事情,楚凉自知无可避免,便也配合了一些。他满意的时候,会轻轻地拍楚凉的头,抚摸她的脊背。而夜里做激烈运动的结果就是,七澈也发烧了,并且烧得更严重,几乎到了下不了床的地步。他不知道为什么,发烧期间不亲她,也不要跟她上床,只是睡觉的时候要感应到她的存在——拉着她的手睡。
那个时候她有不适感,手被他握得麻麻的,很不舒服。以前她不觉得那有什么,现在她明白了,那是一种安心。
虽然七澈前世对她不冷不热,都不正眼瞧她,可他握着她的手会安心的入眠。
会不会那个时候,七澈就已经喜欢她了呢?
前世的七澈……喜欢她吗?这对她来说重要吗?
即便她用伤人的语言刺伤七澈,她用前世的记忆来折磨七澈,可是……
她活在当下。
她偏过头,隔着一道帘子,只能透过帘子看到一小片阴影。他躺在那边,连接两人手腕的血管中流淌着的是鲜红的血液。
心里安宁了很多。
她把另外一只没有输血管插着的手放在胸前,感受欺负的胸腔,和心脏的跳动。
能救他的,一定可以!
要活着……
七澈,一定要活下来才行。
而手术室外的走廊上,七夜接到了一个电话,听着电话那边略带咆哮的指责声,他简简单单地应着“是”、“嗯”之类的语气词。
末了,电话里的男人说:“事已至此,也没别的办法了,姜家与七家的联姻就此破裂。希望你弟弟跟你以后都不要来找一禾,丧家之犬是配不上我们一禾的。”
闻言,七夜的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微笑,接着发出“哈哈”的笑声。
电话那端有些不悦:“七夜,你笑什么?”
“好笑啊,姜老先生。”七夜的笑慢慢冷静下来,最后收起了笑容,只剩下嘴角的那抹嘲讽:“你以为你的一禾是什么清纯玉女?还要烦请她别来骚扰我们。”
他一语毕,接着挂断了电话。
身体好乏。
他身子靠在长椅上,稍稍活动了一下肩膀。
就在这时,手机又震动起来。屏幕上记的是一个陌生的号码,他狐疑地接起来,电话那端传来一个好听的男音:
“你好,七夜是吗?我是南彧,他们都叫我南长官。……”
作者有话要说:七家各种风波都来了~ 阿夜你要顶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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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看到漂亮的孩子;人们潜意识会认为他是优秀的、乖巧的。
最后一个音符从男孩稚嫩的指尖流出。琴凳很高;年仅四岁的他还要扶着才能安全地从琴凳上站到地面,他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