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听,她都说了些什么,饶恕了她,那么,又有谁来饶恕了他?
“锦书,我知道自己十恶不赦,你可以打我骂我教训我。”慕梅厚着脸皮:“但是,我请求你不要不理睬我。”
“一直,我不知道为什么我的爸爸妈妈不要我,从小到大,我总害怕自己因为这样的原因接受到了来自人们的惋惜怜悯的目光,我讨厌那些,总觉好像在那些目光下自己真的变成了可怜虫,我甚至想狠狠的反驳他们,我人长得漂亮功课生活独立又好有什么好可怜的,该可怜的是他们的那些整天仗着父母亲的爱任性不懂事的孩子。”
“可是,锦书不一样,在这个时候我甚至希望赵锦书就可怜可怜一下林慕梅,那个从小就缺乏爱的女孩,被当成工具养着长大的可怜女孩。”
“锦书,我没有告诉你吧?其实,赵锦书的林慕梅最好的阳光,永远都会落在心头上一束最为美好最为独一无二的阳光,有好几次我想自暴自弃,可是一想到你我就舍不得了。”
“锦书,不要不理睬我!”
紧紧的抱着他,慕梅哀求着,赵锦书很心软的。
有那么一瞬间,赵锦书想抬起手来抚摸那颗埋在自己怀里的那颗头颅,轻轻的告诉她,好吧,林慕梅看在了你这么可怜的份上我就饶了你吧!
然后,在接下来的时光里,继续当那缕落在了她心头上最为美好最为独一无二的那一束阳光。
只是,此时此刻,他的手没有力气抬起来,一旦感情付出得越多丝丝缕缕的就会越反馈在身体的每一个器官上造成了负荷。
赵锦书爱上林慕梅是一道用漫长的光阴累计起来的公式。
赵锦书爱林慕梅=怜悯好感心动爱恋等待再等待!
现在,已经没有什么可以继续的了。
没有去摸她的头:“林慕梅,怎么办?我太累了,你房子的钥匙过几天我会快递过去,林慕梅,从今往后,你不要在出现在我面前了。”
“现在,我请求你放开我!”
他走了,赵锦书走了,就在她的面前,初冬的斜眼被都市的高楼大厦切得七零八落,赵锦书背对着慕梅,落日的光芒在他身上投下了影子。
赵锦书的影子又长又瘦的,慕梅突然想起了赵锦书其实已经三十一岁了,慕梅突然想起来了在有一次赵锦书带着她去参加他朋友家聚会,他的那些朋友大都娶妻生子了,有一位孩子甚至已经会脆生生的叫着赵锦书为叔叔了。
如果…慕梅皱着眉低下了头,如果赵锦书不是倒霉了认识林慕梅,那么,想必,他现在已经是和他的朋友一样了带着自己的妻子孩子参加聚会了。
他的身影越来越小,眼看的就要消失在茫茫的人海里了,慕梅拔起了腿!
就是死也要缠住他,不是因为怜悯,不是因为愧疚,只是因为林慕梅不能失去赵锦书。
林慕梅和赵锦书在很久很久以后变成了老爷爷老奶奶的时刻,他们要一起去旅行,像那年慕梅在曼彻斯特的车站上遇到的戴着不同款式的结婚戒指结伴旅行的老爷爷和老奶奶一样。
赵锦书一直往前走,和许多的人肩膀擦过了肩膀,赵锦书目光就只直直的望着前方,一直这样告诉着自己,不能回头,不要回头。
他是家里唯一的男孩,他的爸爸妈妈一直等着喝媳妇茶,他的爸爸妈妈还等着抱孙子,现在,他得甩开林慕梅,在极短的时间里找一个比林慕梅还要可爱的姑娘,他不想再当爱情里的傻B。
侧过身体,赵锦书闪到了一家电器商店门口的气垫边。
不一会,就看到了林慕梅从面前跑过,大约是没有找到他她就站在那里发呆。
林慕梅总有办法抓住自己的神经,赵锦书握着拳,他站在那里有着一个在给气垫注视气流的发电机,它在的响着轰轰,也不知道从那里来的风刮到了他的脸颊上。
一寸相思一寸灰。
商店的橱窗照着自己的眼眸,它和自己的思想背道而驰,痴痴的凝望着那个站在人群中狼狈的女子。
为了讨好自己她把她的头发弄得像一大堆坨在头上的泡面,把她打扮成了他少年时代的梦中情人的模样。
她的鞋肯定不合脚,所以刚刚奔跑的时间里掉了一只,也许是真害怕追不到自己她也无暇顾及。
现在,她就那样脚穿着一只鞋,手提着一只鞋,风把她的一头泡面般的头发吹得乱七八糟的,很多人都在看着她,不少的男人贪婪的把目光落在了赤着的脚趾头以及她白皙均匀的大腿上。
那裙子太短了!
可是,平时比什么都精的她就站在那里浑然不觉。
赵锦书心里在叹着气,从气垫那边走了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呀呀呀~~写这几章的时候被锦书哥哥给迷住了,我在想也许这文完结后可以写一段以锦书哥哥的为原型的男主配渣女的组合,嘻~~还没有写过渣女呢~~37、惑(04)
锦书他跑到那里去了?是不是这次赵锦书打算不再理会林慕梅了?连怜悯也不没有用了?
要怎么样才能让赵锦书明白?要怎么样才能得到赵锦书原谅?这些念头开始在慕梅的脑子里杂乱无章得如走马观花般的在她的脑海中盘旋着。
慕梅就站在了街头,很多的人从她的身边越过,一直到,有一片阴影盖住了她,遮住了落日的余晖。
裂开嘴,慕梅扯出了一个僵硬的笑容,怯怯的唤,锦书!
“不把鞋穿上吗?”赵锦书开口才发现自己的声音是嘶哑的。
恍然间,慕梅才想起了原来自己手中还拿着一只鞋,鞋太大了,刚刚跑了几步鞋带就松了。
“就穿,马上穿。”慕梅拿着自己的鞋慌慌张张的想蹲了下去,赵锦书终于肯搭理她了和她说话了。
刚刚想蹲下手中的鞋就被抢走了。
林慕梅,真是一个不矜持的女人,都二十七岁了有时候单纯得就像一个小姑娘似的,她不知道在她身边走得很慢的男人都在等待着这样的时刻吗?只要她一蹲下了就铁定会走光,那时,男人们说不定会会在心里给她的身材比例打分。
这个时刻,成了慕梅脑海中永不褪色的温暖影像。
在熙熙壤壤的街头,男人赵锦书为女人林慕梅穿鞋。
慕梅低着头,他抓住了她的脚腕,把她的脚腕放进了黑色的大头皮靴里,他把皮靴的鞋带打成蝴蝶结,很漂亮的蝴蝶结,漂亮得仿佛下一秒它们就可以展开翅膀飞翔,翩翩起舞。
低着头,慕梅轻轻的用手指去触摸赵锦书的头,刚刚理过的头刺刺的,赵锦书喜欢把头发理的短短的,短短的头发再陪他顺眼的轮廓看着总让人会舒心,会想无条件的去信任他,慕梅想赵锦书要是当了演员了,他的这张脸一定演不了坏人。
小小的水迹掉落在了地上,一点,两点,三点…
手从她的鞋带收回,听着她的声音在头顶上飘起,似远又近。
锦书,刚刚,我心疼。
终于,林慕梅也懂得了要和赵锦书说甜言蜜语了。
站立了起来,眼前这个女人就只站到了他的肩膀,初冬的风把她夸张的发型吹得七零八落的,她垂着头,因为流泪不想让人看见吧?刚刚,她还不是向他博取可怜么?
把她的头发顺好。
缓缓的,赵锦书说着。
“还是把头发弄回原来的样子吧,大卷发要配大嘴巴才有型,你又没有大嘴巴。”
人家茱莉亚罗伯茨可是有名的大嘴美女。
慕梅点着头。
缓缓的,赵锦书再次的,艰难的说着。
“林慕梅,我们到此为止了,既然你已经做了选择,那么,我也需要去找寻属于我的生活,所以,我们只能到此为止了。”
“不要来找我了,赵锦书不仅是你林慕梅的朋友他还是我爸爸妈妈的儿子。”
那天,慕梅穿着绑着蝴蝶结的大头皮靴站在人来人往的街头,看着赵锦书开着车消失在了车水马龙中。
是夜,赵锦书拉着几位同事到三里屯的一家足球酒吧,周日,到酒吧看球的人还真不少,他的三位同事来自于英国北部是地地道道的曼联球迷,九点多的时间,转播镜头切到了英超赛场,曼联和阿森纳这对老冤家狭路相逢。
大杯的啤酒落肚,赵锦书觉得烦,电视转播的那种球场的喧闹酒吧球迷用特有的北京足球文化宣泄着他们对于球队的支持,半场快要结束时曼联率先取得进球,整个老特拉福德疯狂了,酒吧里曼联的球迷也疯狂了,阿森纳的球迷骂爹骂娘的。
半场哨声响起,在工作中冷静得像机器的三位同事拿出了英格兰球迷的流氓本色不住的吆喝着,其中一位扯了扯赵锦书的手,拿着酒杯的手指向了某个地方,语气轻佻:“那个妞一进来目光就往我们这里看了,你猜,她是在看我还是在看你?”
在幽暗的角落里,赵锦书看到了林慕梅,还是那身打扮,安安静静的坐在那里没有回避他的目光。
林慕梅面前放着的大号的啤酒杯让赵锦书不由自主的皱起了眉头,差不多三分钟后一个穿着曼联球衣的球迷向她靠近了过去,她看了没有看只是抬起了手,透过天花板的一束蓝色的光晕依稀可以辨别出她手中拿着的是类似于防狼器这样的。
“很酷,对吧!”拉着赵锦书的手拿着酒杯指向林慕梅的叫库克,来到北京工作刚满四个月,在北京工作的四个月里甩了两位北京女孩,两个北京女孩都是他在酒吧里认识的。
五分钟后,又有男人去找林慕梅搭讪,这次男人穿的是阿森纳的球衣,林慕梅再次对着男人亮起的防狼器。
库克大笑了起来,眼里的意图已然不言而喻。
八分钟后,一群男人围住了林慕梅,因为穿阿森纳球衣的男人招来了他的一群哥们,显然林慕梅惹恼了他。
现在酒吧的气氛就像是火药桶,在这样的气氛下要引起了一场争斗是轻而易举的,比如说一球落后的阿森纳球迷很容易的会把他们的气撒在了独自坐在一边的骄傲的女人身上。
库克拉着赵锦书从吧台上站了起来朝着林慕梅那个方向,拨开了那群人,被围在中间的林慕梅一副置身事外的样子,只是,她的头已经被泼上了啤酒,些许的啤酒泡沫还挂在了她的头上。
赵锦书一把拉起了林慕梅,朝着那个拿着啤酒杯的男人一个拳头往他的下巴抡了上去,男人还没有站稳。
因为这位突然冒出来的正义骑士的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