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夕-不近长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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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夕-不近长安- 第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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领导笑了一声:“但是她就是不肯说。”
他不再说话,领导对一旁的手下使了一个颜色,那人很快会意,上前为他打开手铐,然后对着他行了一个标准的敬礼,意气风发:“吴队!欢迎归队!”
他站起来还了一个礼,领导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和善的说:“归队吧,这是你的提干申请表,回去好好填了,我们等你的好消息,吴浩警官。”
吴浩二十二岁军校毕业那年便因为成绩突出而选入特警部队,在特警队接受了三年特训,后来调到周洪山手下专门执行特殊任务,在岑君西一案中,他为了替周洪山报仇,化名程浩,同周心悦一同潜伏在岑君西身边,执行卧底任务。
这不是他第一次执行卧底任务,但是他回到队里并没有预期的好心情,他甚至烦闷的将自己关在吸烟室里,一支一支的吸烟。
其实他很少抽烟,烟会使人变得反应迟钝,对身体也没有好处,所以若不是为了任务,他很少抽烟。岑君西有一次还问过他为什么不爱抽烟,他把吸烟的危害实话告诉他,岑君西听了之后满不在意,还说:“抽不抽命都在那儿放着了,还怕早死几年不成?”他话虽然这样说,但是后来有一次出国回来,给他捎了几条好烟,没有什么标志和牌子,岑君西却笑笑跟他说:“研究院产的,专门往中南海送,好烟,没那么多毒,你自己留着抽。”
思绪到这里就突然断了,他将烟蒂狠狠地拧熄在烟灰缸里,窗外刮着风,有树杈被挂的呼呼乱响,呼啸声里他想起岑君西的脸,但是很模糊,他又记不得了。
其实岑君西早就怀疑他,他知道,所以那次在浴室里捡到他的手机,他飞快地查看了内容,将手机芯片破坏,又装进口袋里;后来他被送出国,完成任务要提前赶回来,却被扣在了爱尔兰的海关,他就明白,岑君西是彻底对他起疑了,但是他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什么岑君西一而再再而三的容忍他,他明明有那么多的机会杀了他,可都没有下手。
他也有机会杀掉岑君西,就在他们被困在山上的那一晚,他知道如果就这么下山去,像岑君西这种人,最后一定会跟关荀一样,鱼死网破,最后惨死,可岑君西救了他,他怎样都下不去手,所以拖着他,寻了一条生路让他走。
其实他在岑君西身边这几年,岑君西对他实在不薄,这几年他所拥有的一切,包括父母亲人,都得到了最好的关照。他是西林成立初期跟着岑君西的,那时候岑君西很劳累很忙碌,尤其是周心悦没有回来的日子,思念和仇恨几乎拖垮了他,他却有意志坚持下去,将西林开拓扩大。如果单纯按照业务来衡量,他不得不佩服岑君西是个成功的商人,但他终归适合黑社会挂上了关系,被禁锢在那个圈里,挣脱不掉了。
有战友推门进来,看他抽烟,于是也讨了一支烟抽,抽了一口便连连点头,说:“哟吴队,好烟!”
他回头看了一眼,唇角上扬,笑了一下:“周心悦肯说了么?”
“难咯,只说自己什么都不知道。”战友吞云吐雾:“唉,问世间情为何物,真是一物降一物。”
他默默的吸烟没有说话,战友却突然说:“不过也快了。”
他看了战友一眼,那人对他勾勾手,他凑上去,听那人小声说:“周局这一死,我看上面的意思很明显了,只管让咱们把这屎盆子扣在岑君西头上,他兜得住兜不住都得受着,逼小悦姐恨他,把密码说出来,再出庭作证。”
作者有话要说:本来还想再兜几个圈子的,结果看大家的留言,也觉得自己写的太跑了,唉,拉回来,把真相抖出来吧。
后面其实是最虐的,希望爱看虐的亲亲别拍砖,不爱看虐的亲亲手下留情慎入啦!欢迎大家甜番外再回来啊!!
谢谢大家的留言、评论、还有花花!!
浩哥党莫要追杀我……三Q三Q…… 

85
周心悦会不会因为这件事受了打击;答应出庭作证;吴浩不敢说;岑君西这件案子里,最重要的证人也就是周心悦一个,当年他们找到周心悦的时候,她就拒绝合作;后来警方不断的出人进行说服;又找了专家去打心理战;磨了好久周心悦才答应,起初他们配合的还好,虽然没抓到什么有用的把柄;但总归是融入了岑君西生活里面去,可谁也没想到周心悦旧情未了;真到最后了,她反而闭口不说了。
周洪山的遗体很快被送去开追悼会,魏正也因为证据不足释放,那天晚上的行动计划虽然抓到了一部分人,可惜都是小鱼小虾,登州黑社会组织的重要人物死的死逃的逃,加上岑君西平日做事谨慎,那些边缘人物说出来的东西几乎不能做呈堂供词,而且岑君西的后台还是梁博羽,那更是一个做事周密的主,岑君西这边一出事,梁博羽的盛世就宣布接手,把关于西林的一切□和绝密资料或转手或销毁,滴水不漏,警方这边算是扑了空,一张网只收了几只小虾米。
收网行动虽然破产,但无论如何岑君西是最重要的犯罪嫌疑人,全组现在首要工作就是将他逮捕归案。公安部早就下发了B级通缉令,下令全市搜捕岑君西,但他人脉广,又门客三千,搜捕行动困难重重,搜捕计划进行了一周,他整个人就像是石沉大海,杳无音信。
整个专案组的人都很沉闷,放跑了重要案犯嫌疑人,开会自然免不了挨训,但是上级领导也能理解,末了只是叹息,说:“还是从周局女儿那里找突破口吧。”
但是从周心悦那里找突破口并不容易,自从周洪山去世,周心悦就拒绝见任何人,她现在又是副市长夫人,专案组自然不敢上门叨扰,岑君西一案的侦破工作被迫延迟,恰好年关已到,阿猫阿狗也要回家过年,整个局里接的案子也少,专案组也就跟所有人一样,轻松起来。
吴浩从人事科回来的时候,听见两个警员打赌,一百块钱,赌岑君西到底窝藏在哪儿,他端着水杯多听了几句,起先只是两个人说着玩,后来全组的人都凑过来,七嘴八舌的,赌岑君西藏在什么地方的都有,但是最肯定的,还是说岑君西藏在他哪个哥哥家,等着机会出逃。
他没参加讨论,也没有告诉他们岑君西最不可能藏在他这群哥哥家,岑君西是最不爱拖累别人的人,山雨欲来,他一定会给自己找好了后路,然后独自去风中撑伞。
他把杯子搁下,看了一会儿窗外,天气阴沉沉的,又要下雪的样子,他想,也好,瑞雪兆丰年,明天就要过年了。
他拿起车钥匙转了两下,准备出门的时候队友叫住他:“吴队,去哪儿?”
他笑笑说:“局里发年货了,我给家里送回去,别跟头说我跑私事去了。”
队友做了一个OK的手势。
他换了一套便衣,下枪的时候想了想,还是把枪带上了。岑君西虽然放过了他,岑君西那些哥哥不见得会手下留情。他把一切装备好,开车去了药店,买了一些酒精和消炎退烧的药,足足装了一袋子。
路不远,在市区偏静的一片,山水相依,位置到十分静谧。周洪山火化以后,周心悦没有听从局里的安排将周洪山送去烈士陵园,而是将周洪山的骨灰安置在普通的墓园,和周心悦的母亲合葬在一个穴里。吴浩下车的时候虽然是中午,但是雪已经开始下,天气寒冷阴霾,墓园里一个人都没有,只有一排排松柏被寒风吹得摆动,伴着一阵阵松涛之声,更显孤寂苍凉。
雪越下越大,他爬到半路的时候,在长生亭里休息了一会儿,回头看看来时的脚印,都已经被雪覆盖住了。他两只手提着一些东西,没有打伞,冬雪清冷,簌簌的落在他头上,头发渐渐结成了冰住,一缕一缕。
从前行动的时候也有过大雪天,天寒地冻的,周洪山就跟变戏法似的拿出顶帽子扣在他头上,嘿嘿一笑说:“小子,经验不够丰富吧。”
那时候他只觉得又多了半个爹,没什么比这还要好的事了。
他一直想把周洪山当爹,叫一声“爸”,从他喜欢上周心悦那一天起,就在这么想。
可是周心悦嫁人了,嫁给了岑君西,而他要做的,是到岑君西身边,配合着这个女人演戏。
他根本不愿意想那些日子是怎么过去的,岑君西每次在他面前对周心悦做那些事情,他都会立即敛了心神眼观鼻鼻观心,这样做以为自己可以看不到听不到,可是根本都是掩耳盗铃,他没有办法,就算把手掌掐的出血,也没有办法让自己去接受。
他还记得岑君西把周心悦从浴缸里拖出来的时候,他迅速跑回楼下,站在厨房,手里握着刀,几乎打算将自己的手砍断,才控制住自己,没在岑君西身上扎出两个窟窿来。
什么都过去了,而现在,就要过年了。
周洪山和妻子的墓地周围摆满了鲜花,因为太冷,花已经冻了,蔫了吧唧的垂着头,两旁的柏树还是刚刚种上的,虽然覆了一层雪,但仍旧能看到新盖上的土壤,那土壤里有一些东西,他扒开雪,看到里面横七竖八的烟头,是岑君西抽惯得牌子。
岑君西倚着这棵树坐过,烟蒂都掐灭在这里,而他在这里抽过整整一盒烟。
他将手中的袋子放下,把里面的东西拿出来重新分配,一袋子祭奠周洪山,一袋子药和一些年货他搁在一旁的树下,想想怕被雪埋了看不到,又搁在墓碑前。
他在墓碑前默哀了几分钟,举了三个躬,下山去。下山的路滑,他很小心地走,快到山脚下的时候,旁边的柏树林里似乎有人,那人人影晃了晃就消失了。
他走了两步又停下,掏出口袋里仅有的一盒烟搁在路旁,下山去了。
雪下了一夜,到第二天的时候停了一上午,下午又下起来,这可遂了孩子们的意,到处都是打雪仗的小孩子,大院里面嘻嘻哈哈的,岑君西掀开帘子一角,想看看有没有涵涵的身影,可惜他仔细找了好久,都没有看到。
自从他来到这里,就没有看到涵涵,那家伙偶尔在窗前呆着,但是那屋子太暖和,窗上永远带着水汽,看着都不真切,只能模糊的辨认,小孩子在喝东西,在看书写字。
他放下了帘子,原本也没有那么多的力气供他一直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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