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一瞬间就冰释前嫌,之前那些肮脏的不堪回首的事好像一扫而空,他们还是朋友,心里骤然就欢喜起来,他始终没有抛弃自己。
可是白晓到底还是没和*坐进一辆车里,黑色的路虎开到自己面前,车门打开下来一位年轻男人,他朝白晓弯腰恭请。
“季先生已经安排好了,因为点意外才耽误了些时间,白小姐不要见怪。”
白晓在那一刻血液都凉了下来,她表情有些楞,不敢去看*的表情,她头皮都在发麻。
“我先走了,回头电话联系。”
*脸色没变,甚至还笑了一下,他视线在那司机和白晓身上扫视,情绪压抑的很深,松开白晓的手转身朝另一个方向越走越远,拳头渐渐捏紧。
白晓想要再拉一下他的手,可是*已经走远了。眼前是恭敬的司机,她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指,心渐渐沉了下去,最后都变成了冷。
第28章
“到了?”
坐在黑色的汽车里;电话里传来季晟低沉的嗓音。
白晓看着窗外飞逝而去的景致;突然弯起唇就笑了起来。
无论她做什么,都走不出季晟的势力范围,走不出他的控制;愈想愈加觉得无望。头疼欲裂;加之晕车身体状况极差;心情极其烦躁;更不想和季晟多说一句话。
她对着电话笑了起来;神态却异常疲惫;靠在座位上,闭上了眼把自己陷在黑暗里。
“还真是谢谢你的细心安排;不过我现在真十分难受,回头再向您汇报可好?”
这话有点刺,可电话那头的人也只顿了一会儿,情绪没怎么变。
“好,再见。”
这不像季晟的风格,但确确实实是他的声音。
听筒里传来忙音,白晓扔了电话,心绪翻腾。
季晟肯定是知道她和*见面的事,这么平静完全不是他的作风,或者他又有别的什么打算,白晓琢磨不透这些男人的想法,撇嘴笑了笑,横竖她现在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
男人都是贱,顺顺贴贴的女人他们厌倦,非要弄个神经质患者才得人心。
反正这些人呀,没一个真心,她也只能投其所好。
有了专车就方便了很多,靠在座位上,白晓想着重生以来所有的遭遇,晕晕沉沉的就睡着了,再次睁眼是被司机叫醒。
“到洛平镇了。”
因为季晟吩咐,送到哪里听从白晓吩咐,他看这年轻小姑娘,心里也多了几分计较,甭管那些她是怎么爬到如今位置,农村出身的丫头能被富家少爷这般看中也是有些手段,故而态度十分恭敬,这京城季少的名头也不是白叫的,谁还不知道那个人的手段,自是巴结的多。
白晓睁开眼迷蒙了好一会儿,转头看窗外的景致,一瞬间心里五味齐全,酸甜苦辣什么滋味都有,熟悉的街道,熟悉的建筑。
多少次梦里她又回到了这个地方,回到了小时候,妈妈牵着自己的手走在街头去买五毛钱一袋的薄荷糖。可是醒来,她躺在异乡空荡荡的房间里,心里空的整夜睡不着,以为再也回不来了。这个地方,她不敢踏进,没有母亲,她不知道回来还有什么意义,可是现在她回来了,重生走了和上辈子完全不同的一条道路。
心里刺痛,疼的呼吸都困难。
电话铃响,把她从失神中拉了回来,看了眼手机屏幕,是季晟。
白晓深呼吸半响才缓和情绪,接通,没有笑,声音很平静。
“季晟。”
季晟低沉的嗓音从听筒里传进了耳膜。
“嗯?”
白晓眯着眼睛看着窗外熟悉的这个世界,她绞着手指半天,抿了抿唇。
“谢谢。”
那边半天没有声音,只有沉沉的呼吸声。
白晓都能想象季晟的样子,想必是眯起黑眸神态冷傲装的特别像那么回事。
季晟沉默的时间久了那么一点,久到白晓以为他要挂电话的时候,他突然出声了。
“今天见*了?”
白晓笑了声。“嗯,碰巧在飞机上遇到。”
白晓以为季晟要说点什么,他却是住了话头:“早点回来。”
回去?呵呵,回那里去!
这才是白晓的家,好吗?
白晓觉得这句话十分讽刺。
两人没了话,本来就没共同话题,两个世界的极端,沉默半天后,季晟又交代一句。
“有事打我电话。”
白晓倒是没再和他对着干,低低的嗯了一声,季晟就挂了电话。
白晓在镇上下了车,她没要司机一直送自己到门口,回来本也慌张,并没带什么东西,只随手拎了个包。她走的并不快,到家的时候天都快黑了。
村子不大,不到一百户人家,零零星星的亮着灯光,白晓快步朝自己家走。熟悉的三间瓦房,一米来高的院墙,木头做成的大门。
生人进村,遥遥传来狗吠声。
白晓怔了一会儿,突然自家大门就打开了,亮光从大门里面射了出来,穿着黑色布褂的母亲就出现在白晓面前,背弯的很厉害,脸颊干瘪,身形消瘦。
那瞬间,白晓心里一酸,泪就滚出了眼眶。
“大妞!”
怯生生的一声喊,带着试探。
天都暗了,农村又没路灯,白晓站在不远处,母亲视力不大好,白晓抑制不住情绪,想回一声,可是声音哽咽的不行,嗓子发硬。只好作罢,快步朝母亲走了过去。
“真的是大妞!”
母亲的声音带着欢快,连忙上前接了白晓手中的包,粗糙的手掌包裹着白晓的手,喜滋滋的说。“大妞可回来了!”
母亲瘦的很厉害,带着白晓进了门,白晓看到她手瘦的只剩骨头,原本黑黑的肤色此时有些蜡黄,她本来就矮,背驮的厉害,站到白晓身边才到她的肩膀处。
母亲年轻的时候也是十里八村一枝花,不知道怎地就疯了,才嫁给老实巴交的父亲,父亲起初还哄着母亲和他好好的过,那时候母亲已经恢复的七八分了,虽然识字不多,但为人还算精明。再后来父亲就开始赌博喝酒,赌输了回来就和母亲打架。曾经白晓亲眼看到喝醉酒的父亲回来把矮小的母亲按到地上狠揍,那一幕白晓恐怕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母亲的哭声像针一样刺痛她的心脏,那时候她小,不懂反抗,只抱着母亲哭,父亲瞪着猩红的眼骂骂咧咧的连踢带打,反正白晓是个女孩,打也不心疼。
时间久了,母亲受了刺激,神智时清醒时糊涂,想起这些往事,白晓就有些心酸。她抿着唇,反手握着母亲的手,转头细细打量。
母亲今年也就四十岁,头上已经有了白发,眼角皱纹很明显,特别是现在瘦了以后,显得更加可怜。白晓喉咙发硬,心脏疼的不行,只后悔自己怎么不早日有点能耐,带母亲离开这个地方。
“你……病怎么样了?”
她真是担心死了,看到母亲瘦成这样,心更是揪成了一团。
母亲强行拉着白晓按到床边坐下,凑到跟前,上看看下看看,脸上堆满了笑。
“没什么事。”
她拉着白晓的手,好几年没见这个女儿,稀罕的不行。
“我给你做饭吃吧?家里刚收的鸡蛋,可好了,冲碗鸡蛋茶先喝着。”她一边说一边匆匆朝外面走,白晓看她这样心里也是十分难受,左右扫了眼这个不大的屋子,墙上刷了白灰,看起来还算干净,就是屋子里简陋的可怕,和她记忆里的一模一样。
十七寸的黑白电视,两张掉漆的桌子,床头放着个漆红箱子,白晓跟着母亲去了厨房,她坐了一天的车,因为晕车没什么胃口,一路上也什么都没吃,这会子还真有点饿了。
“东镇你刘叔家办事,你爸爸就去了,大妞呀,你怎地就回来了呢?也不打声招呼。”
母亲一边朝灶里填柴,絮絮叨叨的和白晓说着家里最近的琐事,倒是对生病之事一字不提,白晓心里焦急,也不好打断母亲滔滔不绝的倾诉欲。
“村里的学校取消了,琪琪在镇上学校读书,周五才能回来……”
白晓想去帮忙,母亲连忙拦下,敲了鸡蛋拿起筷子搅着眼里含笑看着白晓,叹道。
“怎地这么狠心,几年不回来也不想家里人吗?在外面工作辛苦吧,有没有被人欺负?可怜了这么小的姑娘就被赶到那远远的地方赚钱,是妈对不起你……”
母亲说着说着,突然就抹起了眼泪。
白晓心里堵了一下,想去安慰母亲但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天没说出话来,有些手足无措。恰好这时候锅里水开了,母亲就忘记了哭这回事,就回头忙了起来,白晓坐在灶前板凳上手里握着一根木棍,眼睛看着烧旺的柴,怔怔的想,父亲在电话里火急火燎的催她回来到底是因为什么?真的是因为母亲的病情吗?还是另有隐情?
隐隐觉得那里不对……
作者有话要说:前几天一直在外地忙,好不容易有个时间写文,一直更不上文,再试一次
第29章
果然是没多久;白晓这猜测就成了事实。
母亲刚把面条盛进碗里,脸上堆满笑的往白晓手边推。
“大妞可饿坏了吧,快尝尝味儿好不好。”
这边话还没落,院子里就传来木头大门摩擦地面吱咛一声响,白晓还没说话;母亲就出声了;把筷子往白晓手里一塞;匆匆朝外面走。
“我看看谁去。”
母亲出了门,白晓看着手中油汪汪的一碗面;拿着筷子也是不知道怎么下手。冬天的农村也没什么好东西,蔬菜都蔫吧了。以着母亲的节俭,自不会去镇上买菜。
平常时候母亲炒菜都放少量的油;节省,看到女儿回来高兴的都不知道做什么好了,这炒鸡蛋都快做成了油炸鸡蛋,只是这油乎乎的一碗面,连棵青菜都没有,白晓晕车后遗症就又犯了。
“怎么现在回来了?一身的酒味,喝酒了?”
门外母亲这声音一起,白晓心里一咯噔。
谁?
“现在不回来什么时候回来!喝点酒怎么了?你个妇道人家,闲的没事了,成天叨叨些废话。”
白建民的语气不是很好,眉头紧皱,脸色铁青,越过白母直接朝有灯光的屋子走来。
白母的声音软了下去,没计较这几句数落。
“事儿过完了?”
白建民的脾气一下子就上来了,顿住脚步扭头,语气极其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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