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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7 章
肉到嘴边都吃不成,只能怪莫小春人品太差。
是谁火急火燎地打了个国际电话呢?还得从北京时间七点说起。
那会儿沈安苦大仇深地喝着小米粥,手里紧拽着手机,时不时看一眼,心事重重。
“你这闺女,想什么呢,不好好吃饭。”沈安妈妈替她端来一碟韭花酱。
沈安一愣,还没回过神来,敷衍地说了句“哦,没啥,想工作呢”。她不知道在琢磨什么,竟然顺手把整碟韭花酱都倒进了米粥,用勺子搅了搅,舀一口,送进嘴里。妈呀,真咸。她急急忙忙找水喝。
沈安妈看着了,猜到她心里藏着事儿,也知道肯定问不出来了,只好叹了口气,从兜里翻出一张银行卡塞到沈安手里。“上次你不是说想买房子嘛,现在房价一天一个涨。你暂时根基不稳,等张淳熙回来了,又要忙着结婚,到时候拿不出些嫁妆,以后会受气的。这些,算我和你爸的一点意思。”
这回,沈安的情感私事,依然没和爸妈说。两口子还不知道自家女儿和张淳早熙闹掰了。
“我有钱。”沈安一贯地自尊心强,“你们留着防老,万一有个什么,还指望它们应急。我吃喝了你们几十年,现在可不想继续啃老,没骨气得很。”
“我和你爸又不是外人。就你一个孩子,不给你,给谁啊我们。”沈安妈急了。她后悔怎么把自己闺女教了成现在这个样子。
打沈安呱呱坠地起,喜好面子爱抢风头的沈安妈和沈安爸便达成了统一的教育思想:上最好的学校,上实验班,考高分,当状元,光耀门楣。
两口子都在机关工作,上班作息规律,对女儿,基本是饭来张口,衣来伸手地伺候。他们不让沈安操心别的,只管学习。沈安妈妈每天会准时检查沈安作业,学校的,参考书上的,反正做也做不完的那些练习题。在喻言印象里,沈安似乎在大年初一都会被关在书房里看书,只有饭点那会儿能出来和大家一起坐在桌子上吃个饭,看一个小时电视,算放风了。当年沈安最后一次模拟考试是全市文科第三名,老两口一合计,闺女再努力努力,他们的状元梦就真实现了。谁知,高考的时候沈安肾结石发作,一边吊消炎水,一边答题,最后出的成绩不理想,沈安妈妈难以接受,觉得一辈子的希望都破碎了,竟然一度患上了忧郁症,过了整整一年,她才康复。
在这样的坏境下长大,沈安没被父母望女成凤的思想逼得疯掉已经算万幸。
“好了好了,这事以后再说。我先上班,要迟到了。”沈安放下碗筷,拿了个馒头,提上包就往外走,跟逃似的。她以为躲开了老妈的念叨,结果到了一楼,电梯门慢慢打开时,竟然看见电梯门外站着张淳熙,活生生的。
沈安惊慌失措,鼓着眼睛,皱着眉,嘴里还塞着半个馒头,糗兮兮的。她想也没想直接囫囵吞了下去,又火速翻出纸巾擦干净嘴,“你怎么来了,大早上的。腿好了?”
“好得七七八八,能自由活动了。”张淳熙蹦了两下表示自己筋骨很健康,无需挂念,“今天就是想来看看你。你最近好像很忙,老不见人。”
“是,是有些忙。”沈安让张淳熙和她一起往小区外面走,家属院里面熟人太多。
“花姐说你好一阵子没落公司了。”
“做审计嘛,累。常年外地跑,好几个月睡酒店,忙到凌晨加班加点都是家常便饭。拿着两倍的工作做着四倍的活儿,都这样。”沈安开始编故事,掰着指头给他数。从小区门口到地铁口有好长好长的一个弯儿,她竟然说了一路谎话。
张淳熙呆归呆,但不至于脑子有残疾。他停下步子,笔挺挺地站着,凝视着沈安,眉毛微蹙,语气严肃地说:“这次回来,你和李迟都像变了个人。”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沈安干干地强挤出一个笑容,眼神闪烁游离,“那只能说明,我和他玩穿越了,哈哈。”
这个清早的假笑恐怕是她今天最后一个笑容了。沈安话音刚落地,从路的另一头,两辆警察闪着灯,按着警笛呼呼开了过来。
张淳熙只当它们是路过,还一把拉了沈安的手靠边站,怕她撞着了。他没看见的是,沈安的脸因为害怕,已经没了血色,惨白惨白得像丧尸。那么一刻,沈安脑子里一片空白,腿脚发软早不听使唤了。
两辆警车横着停下来,将张淳熙和沈安包围在内。五名警察麻利地跳下车,小跑过来,出示了相关证件,核对了沈安身份,见她是个女的,又没反抗,下手就不算恨。其中一人毫无感情地说:“沈安,麻烦给我们走一趟吧。”
整个过程,速度之快,让张淳熙都没弄清怎么回事。这是什么呀?他们干嘛抓安安?有没有搞错?张淳熙青筋突起。
“老张,这事儿千万别和我家里讲,求你了。”沈安竟然涕泗横条,哀求着说,她娇小的身子放佛一片飘零的秋叶。这恐怕比穿着睡衣被李嘉茂从家里赶出来时还要狼狈。
张淳熙想过去扶住沈安,却被警察坚决地阻拦了,气得他手握成拳,指关节咯咯地响。他像一只蜘蛛网上无法挣脱的飞虫。军官殴打民警的后果会是什么?
“是不是我揍了你们其中一个,也要先进派出所?”他只知道最后会交给部队处理。
警察中另外一人笑了起来,肯定觉得这小子脑子傻。“当然了,你绝对能如愿进去,但这姑娘是做假账的,你们不会被拘留在一间屋。所以……别意气用事了,还是在外面顶用。”他说完转过身,向大伙儿招招手,“走,收队,回了。”
做假账?逃税漏税?
老张呆呆地看着警车响着急促的鸣笛开走,一点办法也没有,直接被气晕了头。安安是多么娇气的一个人啊,哪儿受得了这种委屈。张淳熙想想就难受,心里发毛,觉得像有人在背后一刀一刀地捅他。他想也不想,直接一个电话打给了莫小春,这个当沈安老板的人。喊谁不好喊安安做假账,草。要和他绝交。
——╭(╯3╰)╮——
莫小春电话被张淳熙打爆时,正是法国的大半夜,他与喻言正欲前往极乐世界里happy。结果一声又一声的电话铃吵得兴致全无,烦死人了。
莫小春到欧洲换了电话,知道的只有熟人。“你疯了啊,这时候打电话。”他狂怒。
两方都吃了炸药,张淳熙也吼,“我他妈真是疯了。”
张淳熙不爱笑也很少发火,莫小春还算冷静,感到不对,硬是压住了愤怒,静下气儿说:“你说,怎么了?”
“安安进局子了,说是偷税漏税,做假账,不准探视。”张淳熙现在恨死平时不爱交际应酬的性格了。公安局上面好几个当官的都是早几年在军队爬高后转业调过去的,但是张淳熙和他们说不上很熟。人脉不广是弊病,现在竟然一时没有半点头绪,“律师找了,但办事速度太慢。不管怎么,先把安安弄出来,别吊销了她的会计证,其他都好说。”
“这事我马上打电话帮你搞定,OK?你别急。”莫小春也纳闷沈安怎么被抓了,他真没干那些缺德事儿,“不出意外,安安一个小时候后能出来,但就怕个万一,你看这样行不行,我去买下午飞回来的机票,立马飞回去,在你家碰头。如果真遇上大得不得了的案子,只要人在国内,咱们也能给盖下来。况且,更重要的,我们得弄明白是哪个王八蛋干的,非揪出来不可。”
患难时候见真情。莫小春打了几通电话后,说回国真立马开始收拾行李。他一辈子,能关系好成这样的兄弟,估计只有张淳熙了。
沈安被抓进公安局,除了张淳熙,最急的就是喻言来了。她随意套上一条裙子,在酒店房间里来来回回地踱步,坐立不安。
那可是一向自恃高雅的沈安啊。说她到夏威夷度假,OK,说她到欧洲购物,也OK,说她被抓进局子,被人板着一张脸审问,时不时还被呵斥一句,“老实交代问题”。
听说不交代的话,会被塞臭袜子,或挂一盏亮通通的灯挂在眼前,不让人睡觉。喻言觉得安安要被人撕去一张皮。
“你休息会儿吧。白天还要赶飞机。”莫小春给她放好枕头和杯子,“我不动你,你安心睡。”
干耗着也确实不是办法,喻言便顺从地上了床,钻进被窝。“那你呢?”她问。
“我先把你哄睡着。”莫小春浅浅地笑,声音很轻,带着少见的温柔,“唱摇篮曲,讲故事什么的我也会。”
“呵,那我不睡还成罪过了,让你也不敢休息。”喻言拉住他的手。
“所以,你要当个好宝宝。”莫小春俯□,撩开她的头发,在她额头上落了一个吻。
放佛被无数个幸福的泡泡萦绕着,喻言感受着从莫小春手掌心传来的阵阵温暖,一颗飘忽不定的心也稳了很多。
莫小春就一直坐在床边陪她,放佛融入了这万籁俱静的夜里,悄悄的,连呼吸都竭力控制地很缓。不知过了多久,握着喻言的手起了汗,黏糊糊的,莫小春动了一下,喻言也跟着翻了个身,他顿时心紧,当是吵着了喻言。谁知,床上睡着的那个家伙竟然一声一声打起了呼噜。
呵,这头猪。莫小春心里发笑。他小心翼翼放开喻言的手,给她掖了被角,拿出手机,开了录音。
算抓到这她的把柄了。
待到第二天早上,莫小春去买了飞机票,又叫了早餐到房里。
喻言睡得不深,懒懒地起床,洗脸刷牙。
“我给你看个黄片。”莫小春嘻嘻哈哈地说。
“阿噗——”大早上啊。女人有大姨妈,男人有陈伯。肯定是陈伯来看他了。
莫小春掏出手机,神秘兮兮地点开视频,只见幽暗的背景基调下,有个女人在床上上睡着,酥胸正随着呼吸一下一下起伏。喻言咽了口水,又凑近了些,想把那女人的脸再看清点,结果,看着看着……
“操蛋吧,这是我啊,你什么时候拍的?”喻言吼。
“没完呢。”莫小春插上耳机,给喻言戴上,她立马听到视频里传来一阵阵浑低沉厚,汉子般的呼噜声,还节奏感极稳。
喻言羞红了脸,想掐死他。“拿来拿来,赶紧删。”
“才不干呢。”莫小春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