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说的还真难懂耶!”二丫摇头晃脑道,“有一点儿最重要。那就是凡是得有个度!”
“鬼丫头?”方默南拿着梳子梳理她的披肩长发,不疾不徐地说道。“不但有度。重要的是监督。想要改变一个民族的文化心理可能要几百年。人情更是国人自古以来的处世内在逻辑。
人情是我们的千古智慧,在绵延两千年成为唯一现存的文明古国,人情对维系社会稳定的作用不可忽视。朝代可以更替,人情始终未变,社会由此存续。血脉相连,人情温暖,这是一个让中华民族骄傲的传统。不要忘了。当年我们对资本主义冷冰冰人际关系的批判;而现在我们也提倡温情社会还有比金子珍贵的亲情和家庭的温馨。因此,对于那些人情社会的质疑和批判,在公不在私,在追求法治的道路上如何摆脱人治的羁绊。凡是一体两面。不能绝对的区分好与坏!”
“这个报纸上不是天天写着吗?法制建设。对吧!”大宝眨巴眨巴天真的大眼睛说道。
“可是现在法律条文明明这么厚!”二丫小手比划比划,“为什么还要加强法制建设啊!”
“笨蛋!”妞妞笑骂道。“写出来,没用,关键是执行力。”
唐毓宁老气横秋道,“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那都是唬人的。你见过有这么干的天子。”
小鬼们居然还摇摇头。
“看着我们干什么,林爷爷讲古,我们可听了不少哦!”大宝笑眯眯地说道,“不要小看我们哦!”
方默南哭笑不得,这些小鬼是再向自己表明。他们听得懂。
历史上华夏没有走向法治,是因为没有法吗?古时的法律可比现在律法严苛和残忍的多了。光是各式各样的刑罚,听听就让人头皮发麻!
《大明律》的严酷律法、《大清律》的完整体系,远远超越了同时期世界上的其他国家,但结果我们只能眼巴巴的望着后起之国向法治绝尘而去,自己始终在人治漩涡打转。
这是因为儒家治国伦理下的人情混淆了公私,超越法理,徇情枉法成为封建时代难以除掉的政治恶疾。
华夏在传统社会是运行在两条轨道上,一是法律,一是人情。这两条轨道不是平行而是时有相交,如古话说的“法不外乎人情”和古法中“亲亲相隐不为罪”。儒家提倡“应天理顺人情”,民间则有“人情大于天”的说法。人情上达庙堂,下通乡野,既是基于人性的自然天性,又因义利的统一而被经世致用。因此,古代社会是人情社会;古代的人治,某种程度上也就是“人情之治”。
于是从古至今我们看到,有人情,就有关系;有关系,就有商量;有商量,就有变通;有变通,法律制度就打折扣。然后投桃报李你来我往,就有利益交换;固定了的利益就成了同盟圈子;圈子中讲情面不*;推而广之,整个社会就讲人情而不*。
但现在就像大宝所说加强法制建设,其实法治不行便不是人情的责任,而是规则的问题。
现代法制国家也讲人脉关系、讲人事渊源,美国政坛有骷髅会、日本有世家政治,西方国家都有政治利益集团,也都有利益交换。过去美国总统把大使职位“酬谢”给竞选中的捐款富豪,虽被人诟病但并不能说因此美国就是人情政治。
因为运行规则是透明的,授权程序是公开合法的。由此可以得出,妨碍法治进程的不是人情,而在于整个社会缺乏公开透明的规则,在于权力的暗箱操作,以及缺乏真正的监督。
工业化对国人传统的人情社会冲击很大,市场经济制度尚未完全建立起来,政府控制着资源,而法制尚不健全,尤其对政府官员的私人和公共界限未做清晰地划分。有的人便凭借同乡、同学、战友、亲戚等关系,和掌控资源的官员形成一个个隐秘的圈子,集体分肥。而这样的圈子是一个人际关系的群体网络,是一种长期的合作关系,这些人往往通过这种具有社会性质的人情往来,甚至依赖着原本就是亲戚、同族、同乡或朋友的情感关系,使圈子更为稳定;因进行多次交易、合作,小团体之间就逐步地由松散型向紧密型发展,构成一个相对安全的系统,除非分赃不平而少有翻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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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什么呢?”简慧心伸手在方默南面前摇摇。
方默南回过神儿来,赶紧说道,“行了!时间不早了赶紧睡吧!小鬼们,现在各自归位睡觉去吧!明儿一早咱们回家,争取中午到家。”
“哎!好嘞,终于要回家了。”小家伙儿们欢呼道。
“这么喜欢家啊!我以为你们更喜欢出来的玩儿。”方默南双手抱胸,挑眉笑道。
“玩儿够了,我好想家的,不知道家里的桃子,葡萄,苹果应该能吃了。”大宝吸溜着嘴,一脸馋猫样儿。
“原来不是想家了,是想家里的好吃的了。”方默南刮着他的小鼻子笑道,“你个小馋猫。”
“好了,乖乖睡觉,明天下午你就能自己摘着吃了。”
孩子们跟着各自回房睡觉。
方默南双手反剪枕在上面,旁边是睡的七仰八叉大宝、二丫。她是怎么都睡不着,一下子睡足了五天,能睡的着才怪呢!
侧头看着他们两个甜美的睡颜,一个个古灵精怪的,摸摸他们光溜溜的如剥壳的鸡蛋的脸蛋儿,在不知不觉中已经长大了。
方默南嗅嗅鼻子,总觉得房间内有其他人的气味,很熟悉的气机,‘腾’的一下她坐了起来。
带的孩子们差点儿掉地上,方默南赶紧挥挥手,让孩子们往床中央移移。
方默南懊恼地挠挠头,这个家伙,该死的家伙,为什么来了,不叫醒她。
她握紧拳头,下次见面我一定要你好看!好看!
夜半三更,方默南微闭着眼睛,凝神静气,试着探出神识,本来没有抱多大的希望,毕竟京城离他非常的遥远的,没想到居然找到入定中中的他了。
这样惊喜早已让她忘了兴师问罪了,果然技击也就是斗法提升能力,提升的最快。
这种神识交流相当于间接的敞开灵魂。
两种神识相互碰撞,仿若两个人的灵魂也在触碰,给她一种奇妙的感觉,仿佛被他拥抱,心颤心悸而又心动。
神识,水乳交融。
神识交流,两人的思想在这一刻仿佛彻底融为一体,这种情形微妙而旖旎。
她的种种念头在神识相交的一刹那,便毫无保留的反馈给对方,许多羞人的心思也在交流时被贺军尧无意中捕捉。
当然礼尚往来,他心中所想,她也能第一时间捕捉到。
嘿嘿!……闷骚的男人。
那丝丝缕缕情思,奇妙,婉转,有如清泉细流,无声之处情却渐浓,仿佛是无形的情丝,将他们二人紧紧地包围缠裹。
比起上一次有些勉强神识交流,浅尝即止,这一次可是实实在在的‘纠缠’。
被甜蜜的情感包围,让他们回味、留恋,两人神识相拥,刹那即永恒。
神识触碰带来心灵上的悸动,这种感觉很容易上瘾,只要初初品尝便难以割舍。
别以为这样就会原谅你!
哼哼!我很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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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2章
夏日的夜深沉而又静美,凝圆的月儿悬在夜空。漫天繁星一闪一闪的。白天的灼热已悄然隐退,一阵阵山风吹来,一阵阵凉意,白日青翠的山峰在月光下朦朦胧胧,隐隐约约。
郁郁葱葱地山林,树叶被风吹得沙沙作响,虫鸣蛙叫的深夜里,窗外不知名野花所散发出的淡淡芬芳,没有得到她确切的醒来的消息,连着几天都焦躁不安,虽然知道那是太累了的缘故, 但还是忍不住担心。
在这静美的夜里,月儿在稀蔬的树影下含蓄轻盈,婆沙的摇曳中显得温柔多情,心境不同,他却一点都感受不到。
五天了,穆清这个臭小子怎么还不来电话,是不是忘了?是南儿还没有醒吗?
顿时这个想法充斥的脑子,根本焦急地无心工作,看着书桌上要写的材料,一晚上一页纸没写上几个字,扔下了笔。
他直接盘膝而坐希望入定能使自己的心平静下来,可惜没用!头一次这么备受煎熬!坐立难安的!
漆黑如墨的眼眸紧盯着卫星电话,恨不得瞪个窟窿,瞪个窟窿好像也无济于事。
他拿起了电话,摁下了沈穆清地号码。
“喂!穆清!你在哪儿。”贺军尧说道。
“咦!老大呀!放心啦!嗝……小嫂子醒了!嗝……你放心吧!”沈穆清醉醺醺地瘫坐在沙发上说道。
贺军尧耳听的那边乱糟糟的。鬼哭狼嚎k歌的声音,还听他打着酒嗝,眉头轻皱,“你在喝酒、唱歌。”
“嗝……我跟几个哥们在九州喝酒。”沈穆清食指放在嘴上朝朋友们“嘘……别吵,别吵,我在听电话!听不见啦!”他吼道,“别吵!安静!”
包厢里的人。看着沈穆清的样子,慌里慌张地关掉电视和音响器材。
电话那端终于安静了下来,贺军尧问道。“她什么时候醒来的。”
“哦!什么时候醒来的。”沈穆清拍了下晕乎乎的脑袋。
“唔!酒喝的有点多,脑子不太好使让我想想啊!真是的。要被你们害死了,灌了我这么多酒。”沈穆清指着这群狐朋狗友笑骂道。
“南儿什么时候醒的。”贺军尧耐着性子又问道。
“对了,今儿傍晚醒来的,哇……老大你知道,小嫂子好能吃哦!吃了四碗汤面还有一屉灌汤包。”
“呵呵……对了,明儿一早小嫂子就回家了。”沈穆清笑着说道。
“穆清,南儿傍晚就醒了!”贺军尧磨着牙。咬着字说道。
“对啊!傍晚就醒了。”说完这句话,沈穆清突然感觉脖颈凉飕飕,猛地一下子酒醒了,腾的一下坐直了。他挠着头,糟了!居然忘了这茬子事了。
说好了醒来给老大打电话的,看了一下表,这已经是子夜时分了!
南妹子醒了一高兴,就忘了。接下来,又是吃饭,又是被拉来喝酒,这下彻底忘了。
“呵呵……老大,信号不太好!我听不清你说什么?喂……喂!”沈穆清果断地挂了电话。
这时候能拖延一时是一时。沈穆清鸵鸟地想。
贺军尧听着电话里出传来的忙音,握了握听筒,臭小子,你死定了!
好在南儿终于醒了,看来真是累坏了,居然足足睡了五天,这下可算是安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