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果睡着之后我悄悄地离开了,去找银浩。我反锁了门关掉他包厢的音响,冲着坐在沙发上的银浩就是一拳。他没又躲,也不还手,被我打倒在沙发上,我拽着他的衣领,又要挥起拳头的时候,我心软了。桌子上摆满的酒瓶,银浩消瘦的脸让我心软了,如果果果只知道我打了她最爱的银浩,她不会骂我,不会怪我,只会偷偷的心疼,偷偷的流泪。我放下手按着银浩憔悴的脸,坐在他旁边。
“我知道你一定回来找我的。”银浩现开了口,接着就大口大口的喝酒。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果果说她要嫁给程业。”我抢下银浩手中的酒。
“不错啊!程业很喜欢果果,她会幸福的,果果一定是全世界最美丽的新娘。对吧!”泪水肆意的爬满他的脸颊,我没有再说什么,静静的将音响又开到了最大,任银浩趴在那里痛苦。或许我真的不应该来,看到我,他会很自然的想到果果,被酒精麻痹的神经怎样都抵制不了内心被凌迟的痛。
“银浩,不要哭了,果果会心疼。”我轻轻擦掉银浩脸上的泪水,他微闭着眼睛坐了起来。
“可是我这里痛,像被一万只蚂蚁啃食着。”他指着自己的心脏,“我没有办法,我什么都给不了果果。10岁我逃出孤儿院,12岁拿着刀在街上砍人,15岁我认识老大他把我从死人堆里背出来,17岁我们打遍整个池滨。一直以来我都过着这样的生活,我不会忍气吞声,不会寄人篱下,除了打架我真的不知道自己还会些什么。果果左手的那只戒指是我做了一天的服务生才买下的,只一天而已,我差一点把整家店给砸了。那是我唯一能给她的干净的东西。”银浩抚摸着右手上和果果一模一样的饰物。“我的东西不是偷来的,是我用生命拼回来的,可我觉得他们比偷回来的还要脏。我不想弄脏了她。现在她的左手已经不再属于我了,果果说我是一匹马,一匹自由自在不受束缚的野马,她不要用绳子拴住我,她爱的是银浩,她不要做那条舒服我的绳子。所以她决定放了我,舍不舍得都要放。她的决定是对的,一辈子我只能替她死一次,可是我死了在这个世界谁还能保护她,如果我死了,她会更伤心。如果有选择,下辈子我一定要做个好孩子,让果果做我最美丽的新娘。”
为了再去天鹅湖的行程中不会出现类似与上次一样的状况,我去医院拿了好多的止疼药。刚走出医院许若雪的车就开了进来,我鬼使神差的也跟着她又走了回来。许若雪拎着大包小包的东西走进了一间单人病房。门虚掩着,透过狭小的缝隙我只能看到天依惨白的脸和忧郁的眼神,他的目光一直停滞在一个方位良久,却没有一句话。
“你为什么不说话,为什么不骂我?”天依仍然注视着同一个焦点不说话,许若雪激动的声音充斥在整个病房,“你根本就是怕我伤害到刘敛男才答应和我订婚的对不对,你删掉手机里所有关于她的信息就是怕我会像昨晚一样拿着刀去杀了她对不对,你既然要抹掉家里所有关于她的痕迹,可是你为什么不把她藏好,为什么总会在不经意间的喊出她的名字?”
“你费尽心机让我离开她的时候就应该想到是这样的结果。”天依面无表情的将目光移到了许若雪的身上。
“费尽心机,对我就是费尽心机,我就是不许你对刘敛男那么好,不许你看她时用那么温柔的目光,我讨厌你对她爱护的表情。我就是要抢回我想要的东西,我得不到别人也休想得到。所以你不要考验我的耐心,我不敢保证自己真的不会对她做出点什么!”
“许若雪请你仁慈一点吧!敛男和你不一样,不要伤害她。她不会只为自己的欲望去和谁争一样东西,她更不会费尽心机的去夺一样她根本就得不到的东西,甚至是施舍,她都会很小心翼翼,让别人觉得那是理所当然。他总是很孤单,常常因寂寞在梦中被惊醒。他总是很累,哪怕是休息都会紧紧的皱着眉头”
“楚天依!”许若雪愤怒的晃着天依的肩膀,“你叫我对刘敛男仁慈一点,可你为什么不对我仁慈一点?我对你的好,你为什么一点都看不到,你知不知道吞并韩家是我爸爸多年的梦想,可是到最后他放弃了,就因为他女儿爱的那个人姓韩。你知不知道我求了他多久,他才肯答应放过韩家,就因为我把自己锁在房间里一个礼拜不吃不喝,你都知道吗?”许若雪所有的情感在此刻已经决堤,抓着天依的肩膀任他的伤口流出血来。“我以为,自己一如既往的对你,会换来你的感动,换来你的心,会换来你像对刘敛男一样的爱。可你却一次又一次的伤害我。你知不知道对于我得不到的东西,我都会不遗余力的毁掉他,你知不知道你肩上的这一刀是可以直接扎进心脏的”生命中最柔软的部分一旦被触及,任就会变得异常脆弱,许若雪也是一样,“可是我做不到,我舍不得。”
“对不起,若雪!为什么你以前从没说过,我一直以为韩家的事,是你”天依把许若雪揽在怀中,心中大概充满了愧疚。
“四年,我追了你四年,你从来都没有真正的了解过我。我要的只是简单的找一个我爱的人把自己嫁了,我不想像他们一样为了家族的利益而接受一段劣质的婚姻。我承认,有时我会很任性,也很霸道,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可我还没有卑劣到为了自己的私欲用别人的家破人亡做代价的地步。所以,你不要那么的讨厌我好不好”
“好,若雪我们走吧!随便去哪个城市只要离开这里。但是请不要让我忘记敛男,我不想骗你我做不到,她就像是深埋在海底的岩石,就驻在我心底。但若雪,你来做海水好不好,覆盖住她,把你所有的情感都放进我的心里,让她只能隐藏在里面。”
天依,走吧!虽然我不知道选择许若雪是不是最好的结果,可我可以确定这个世界上没有人会比许若雪更爱你。
医院里看到上次在办公室被我捉弄的医生,我很不好意思的躲开了,他却追了上来。
“你怎么能私自出院呢?”他责备的目光落在我身上。
“上次,真的很不好意思”我惭愧的对他说,趁他不注意跑开了。
“你必须回来住院,作为一个医生我有责任让你得到最好的治疗。”他依然在后面穷追不舍。
“谢谢,不必了。治不治都是一样的结果。我是带着哭声来到这世界上的,就叫我再偷偷的把它带走吧,不要把它留在这里,让其他人伤心。”
“喂,你等等,我话还没说完”他终于再也追不上了。
一直以来都是耗子在迁就这着,所以当他建议要乘火车去天山的时候我无条件的答应了。从池滨到天山没有直达的列车,我们不得不途中倒车。下车的时候尽管耗子紧紧的抓着我的手,却还是被汹涌的人群冲散了。我挤到出口的时候,人们已经开始上车了,我又被从车门挤回到了车厢。我再一次梳理好出去的通道时,车已经在缓缓的启动了。我正站在车门边,通过玻璃试图在视线内找到耗子,在这么陌生的地方我会害怕,我会感到不安。看见耗子在人群中疯狂的寻找,我用力的敲着车门,他转过头看到茫然无助的我,跟着车子不停的跑,我看到他腿上还未愈合的伤口在流血。
“停车!”我跑到车厢,冲着乘客大声的喊,希望有人可以帮我把车停下来,而里面的人却看着我满脸的错愕。看我的眼神就像是在看杂技团里搞笑的小丑。第一次坐火车,我从来不知道它和汽车是不同的,不是随处都可以停下来的。知道好心的乘客以为我精神病发作,找来了乘警,我才了解这种交通工具是必须到达指定的站台才能停下来的。
如果不会去,耗子就会一直守在那里一步都不会离开。想到他伤口还未愈合的腿,我纵身从车窗跳了出去。还好铁路旁边是田地,还好我记得老师曾讲过向着火车行驶的方向跳才不会摔得更惨。回到站台的时候只有耗子一个人站在那里等我。
“老大,我会把你的手握得更紧,请你一定不要放开我的手。”我将头放在他的肩上,微微的点着头,可是李子涵你的手还能借我牵多久呢!
天山脚下有一处幽静的湖泊是天鹅聚居的地方,叫做天鹅湖。我用眼睛拍摄了所有美好时刻的画面,把他们留在心里,他们将会随着我的思绪一同被埋葬在土里。
“耗子,如果你有一双翅膀,你会希望自己是什么?”
“如果给你一双翅膀你会希望自己是什么?”耗子和我一同坐在了幽静的湖边。
“天鹅,并不是因为它的美丽和光鲜,而是因为它对爱情的忠贞不渝一辈子只爱一次。你呢?”
“雄鹰。”夕阳的余晖洒在耗子的脸上折射在我的眼里。
“为什么?”
“在飞行动物之中鹰算的是强悍的,因为够强悍所以才可以保护你这只天鹅不受任何的伤害。因为我知道自己不是你心中的另外一只天鹅,因为我很清楚在你心中的那个地位一直是留给天依的。老大,这么多年来你又没有一点儿的喜欢我?”我知道他只是想给这么多年的等待一个慰藉,哪怕我只是在骗他,他都会欣然地接受。
“我不喜欢你。”可是我爱你,你知道吗?“不管你是李子涵也好还是那个在我身边为我是从的耗子也罢,请你一定要记住,我希望自己是一只天鹅,一辈子只爱一次。”我真的很像好好的爱你一次,可是我还有时间吗?“直到今天,直到走到这里我才知道天依是没有办法被取代的,他是唯一的。我不允许这个世界上有任何他的替代品,所以李子涵谢谢你陪我走到这里,回去做回你自己吧,不要再试图走进我的心理。不管我和天一的距离有多么遥远,他都不会走出我的心里,我知道就算是地狱你都可以陪我在一起,毫不在乎,可是我在乎,我不愿意,我要的那个人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