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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聊斋志异》 (清) 古吴靓芬女 史贾茗 辑
卷一 卷二 卷三 卷四
(清) 吴靓芬女 史贾茗辑
目录叙
卷一娥皇女英姜嫄红线西施郑旦卓文君王嫱薛瑶英隨风步非烟崔护妻梁夫人红拂崔莺莺王娇鸾章台柳桂华绿珠韦氏刘翠翠柳鸾英王琼奴虢国夫人莫邪李氏女西河少女木兰王长卿妻张从恩继室某氏开元宫人采娘黄道婆沈真真寇莱公妾曹大家王魁白老长谷慧儿陆氏女
卷二柯寿菊彩凤严武宓珠翠筠李老铁簪子鹿女泉榖於菟秦良玉荆茅玉桂查女陈恭人郭元振薛灵芸谢小娥李娃素娥蔡筝娘
卷三小青传普依祠姚家妇刘妪夏夫人鞠烈妇赵潘二夫人甘后杨太真梅妃牛应贞麻姑裴航许真君刘晨赵飞燕洛神有外山王吴生
卷四聂隐娘姮儿双缢庙妙女王梦蚊白猿娇红记孙壮姑邬生袁姬爱儿谢翱叙昔人云:“古今山川灵秀之气,往往不钟于须眉丈夫,而钟于妇女。”谅哉是言!观于今靓芬女史所辑《女聊斋》一书而益信。是书罗辑数千年来之贞女、才女、侠女、情女之魂,而汇之一编。其间奇闻轶事,或以情爱见称,或以节烈见著,或以侠义文藻见长,处常济变,守经达权,虽七尺须眉,未易具此志略;皆非有真道德、真性情、真气慨、真学问者不办。
一言一蔽之,皆中华之奇女子也!皆吾昆仑、峨嵋、长江、大河数千万年所磅礴郁积之奇气也!然则曷为而以《女聊斋》名其书?曰:靓芬贾女史者,素崇拜蒲留仙之著作者也,而尤倾倒于《聊斋志异》一书。故其居恒读书之处,尝自颜其斋曰“女聊斋”,盖所以志慕也。既而辑是编既竟,以其笔致之隽颖,词藻之古艳,叙事之简曲,而能达结构之紧峭而得势,情文兼至。其笔墨直足登“聊斋”之堂,而入其室。而其事迹又均系之于女子,因亦以斋居之名名其书曰《女聊斋》。留仙有知,得毋啾啾于青林黑塞之间,曰不图百数年后,尚有异体同嗜之替人在。
民国二年九秋之月,匪遑谨叙。
卷一娥皇女英佚史:帝尧,娶富宜氏,生九男二女。长子监明,早殁,未得立。次子朱骜,狠媚。帝尧悲之,使后稷放之丹水。尧在位七十载,欲求贤德以逊位。群臣举盲人子。父顽,母嚣,象傲,能和以孝。尧欲试之,妻以娥皇、女英,以观厥刑。治装下嫁于妫水之北,使为舜妇于虞氏之家。舜尚见帝,帝馆甥于贰室而飨之,迭为宾主。其所居,二年成邑,三年成都。饭糗茹草,以德化。娥皇、女英皆执妇道。
父母使舜完廪,捐阶。瞽叟焚廪,忽有天梯缘之下。使浚井,从而蒁之,舜由旁孔出。而象不知,喜曰:“谟盖都君咸我绩。牛羊父母,仓廪父母。干戈,朕,琴,朕;弓氐,朕。”
见娥皇、女英谓曰:“二嫂可治朕栖!”象往入舜宫,舜在床弹五弦之琴。象忸泥曰:“郁陶思君尔!”舜曰:“惟兹臣庶,汝其于予治!”帝尧闻之,以舜为贤,欲禅以位。舜居摄二十有八载。尧崩,舜受终于文祖,为有虞氏。
被袗衣鼓琴,造《南风》之诗,其诗曰:“南风之薰兮,可以解吾民之愠兮;南风之时兮,可以阜吾民之财兮。”娥皇、女英女果而理阴教,而天下大治。时,卿云见,西王母来朝,献白环玉块,息慎氏贡弓失,玄都贡宝玉。舜在位六十有一载。
子义钧,不肖,封于商,是为商均。禅位于禹。又十有七载,舜南巡狩,崩于中抬之野,乃百十有一岁,娥皇、女英追思帝舜盛德,泪染湘竹,竹为之斑。因援琴作《苍梧怨》曲,韵高调古,匹美虞韶。所谓南风之薰,可以解愠,苍梧之恐,可以写忧者也!
姜嫄《史记。周本纪》:姜嫄,炎帝后。姜姓有邰氏女,名嫄。
为帝喾元妃,后稷之母。姜嫄出野,见巨人迹,心忻然悦,欲践之,践之而身动如孕者。居期而生子,以为不祥,弃之隘巷,马牛过者皆辟不践,徙置之林中,适会山林多人,迁之而弃渠中冰上,飞鸟以其翼覆荐之。姜?以为神,遂收养长之。初欲弃之,因名曰弃。弃为儿时,屹如巨人之志。其游戏,好种树麻菽美。及为成人,遂为耕农,相地之宜,宜谷者稼稿焉,民皆法则之。帝尧闻之,举弃为农师,天下得其利,有功。帝舜曰:“弃,黎民始饥,尔后稷播时百谷。”封弃于邰,号曰后稷,别姓姬氏。后稷之兴,在陶唐、虞、夏之际,皆有令德。
按古者天子祭天于郊,而配以先?。其礼以玄鸟至日,用太牢祀之。天子亲往,后率九嫔,御以从。当时姜?出祀郊?,见大人迹而覆其拇,遂歆歆然如有人道之感。期年而生弃,是为耕农之鼻祖。其说颇为神奇,后世多有疑之者。
苏氏云:“凡物之异于常物者,其取天地之气常多,故其生也或异。麒麟之生异于牛羊,蛇龙之生异于鱼鳖,物固有然者矣。神人之生,而有以异于人。何足怪哉!斯言得之矣。”
红线《甘泽谣》:红线,潞州节度使薛嵩家青衣,善弹阮咸,又通经史,嵩遣其掌笺表,号曰“内记室”。时军中大宴,红线谓嵩曰:“羯鼓之音颇悲,调其声者,必有事也。”嵩亦明晓音律,曰:“如汝所言。”乃召而问之,云:“某妻昨夜亡,不敢请假。”嵩遽遣放归。时至德之后,两河未宁。初至招义军,以釜阳为镇,命嵩固守,控压山东。杀伤之余,军府草创。
朝廷复遣嵩女嫁魏博节度使田承嗣男,男娶滑州节度使令狐彰女,三镇互为姻娅,人使日浃往来。而田承嗣尝患热毒风,遇夏增剧,每曰:“我若移镇山东,纳其凉冷,可缓数年之命。”
乃募军中武勇十倍者得三千人,号外宅男,而厚恤养之。常令三百人夜直州宅,卜选良日,将并潞州。嵩闻之,日夜忧闷,咄咄自语,计无所出。时夜漏将传,辕门已闭,杖策庭除,惟红线从行。红线曰:“主自一月,不遑寝食,意有所属,岂非邻境乎?”嵩曰:“事系安危,非尔能料。”红线曰:“某虽贱品,然亦有解主忧者。”嵩乃具告其事,曰:“我承祖父遗业,受国家大恩,一旦失其疆土,至数百年勋伐尽矣。”红线曰:“易尔。不足劳主忧也,乞放某一到魏郡,看其形势,观其有无。今一更首途,三更可以复命。请先定一走马,兼具寒暄书,其它即俟某却回也。”嵩大惊曰:“不知汝是异人,吾之暗也。
然事若不济,反速其祸,奈何?“红线曰:”某之行,无不济者。“乃人闺房,饰其行具。梳乌蛮髻,攒金凤钗,衣紫绣短袍,系青丝轻履,胸前佩龙文匕首,额上书太乙神名。
再拜而倏忽不见。嵩乃返身闭户,背烛危坐。常时饮酒不过数合,是夕举觞十余不醉。忽闻晓角吟风,一叶坠落,惊而起视,即红线回矣。嵩喜而慰问曰:“事谐否?”曰:“不敢辱命。”又问曰:“无伤杀否?”曰:“不至是,仅取床头金合为信耳。”红线曰:“某子夜前三刻,即到魏郡,凡历数门,遂及寝所。闻外宅男止于房廊,睡声雷动。见中军士卒,步于庭庑,传呼风生。某发其左扉,抵其寝帐。田亲家翁止于帐内,鼓趺酣眠。头枕文犀,髻包黄鄃,枕前露一七星剑,剑前仰开一金合,内书生身甲子与北斗神名,复着名香及美珍散覆其上。
扬威玉帐,但期心豁于生前,梦寝兰堂,不觉命悬于手下。
宁劳擒纵,只益伤嗟。时则烛炬光凝,炉香煨烬,侍人四布,兵器森罗。或头触屏风鼾而鵱者,或手持巾拂寝而伸者。
某拔其簪珥,縻其襦裳,如病如昏,皆不都寤。遂持金合以归。
既出魏城西门,将行二百里,见铜台高揭,漳水东流,晨鸡动野,斜月在林。忧往喜怀,顿忘于行役;感知酬德,仰副于心期。所以夜漏三时,往返七百余里,入危邦,一道经五六城,冀减主忧,敢言其苦。“嵩乃发使遗承嗣书曰:”昨宵有客从魏中来,云:自元帅床头获一金合,不敢留驻,谨却封纳。“
专使星驰,夜半方到。见搜拥金合,一军忧疑。使者以马捶叩门,非时请见。承嗣遽出,以金合授之,奉承之时,惊怛绝倒。
遂驻使者止于宅中,狎以宴私,多其赐赉,明日遣使赍缯帛三万匹,名马二百匹,他物称是,以献于嵩曰:“某之首领,系在恩私。便宜知过自新,不复更贻伊戚。专膺指使,敢议姻亲。
役当奉毂后车,来则麾鞭前马,所置纪纲仆号,为外宅男者,本防他盗,亦非异图。今并脱其甲裳,放归田亩矣。“由是一两月内,河北河南,人使交至。而红线辞去。嵩曰:”汝生我家,而今欲安往?又方赖汝力,岂可议行?“红线曰:”某前世本男子,游学江湖间,读神农药书,而救世人灾患。时里有孕妇,忽患蛊症。某以芫花酒下之,妇人与腹中二子俱毙。是某一举杀三人,阴力见诛,降为女予,使身居贱隶,气禀贼星,所幸生于公家,今十九年矣。使身厌罗绮,口穷甘鲜,宠待有加,荣亦至矣。况国家建极,庆且无疆。此辈背违天理,当尽弭患。昨往魏郡,以示报恩。两地保其城池,万人全其性命,使乱臣知惧,烈士安谋,在某一妇人,功亦不小,固可赎其前罪,还其本身,便当遁迹尘中,栖心物外,澄清一气,生死长存。“嵩曰:”不然,遗尔千金为居山之所给。“红线曰:”事关来世,安可预谋?“嵩知不可驻留,乃广为饯别,悉集宾客,夜宴中堂。嵩以歌送红线酒,请座客中冷朝阳为词,词曰:”采菱歌怨木兰舟,送客魂消百尺楼。还是浴妃乘雾去,碧天无际水空流。“歌毕,嵩不胜悲。红线返袂且泣,因推醉离席,遂亡其所在。
西施郑旦《吴越春秋》:越王谓大夫种曰:“孤闻吴王淫而好色,惑乱沉湎,不领政事;因此而谋,可乎?”种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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