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扒了塞三角柜里了”,尤其是面对山治,于是便编了个谎,称校长要针对这次社团集中会给各班班长开会,山治想了想,反复衡量觉得确有可能,这才长松口气踏实下来。
教数学的老师也是个留白胡子的老头,上课时总喜欢在讲台上晾一杯热茶,闲来无事的时候喜欢种种南瓜,为人忠厚老实,身着藏蓝色教师服。胸前的口袋边儿上挂着一块小铁牌,上面刻着自己的名字,写着:刚·科尔。
刚·科尔的教学宗旨是互助互学,通常讲半节课例题,然后布下习题让同学们前后组讨论。这一分组,就要牵扯到人际关系。罗宾组有6个人。第1第2人一组;第3第4人一组;柯妮丝是第5个,罗宾是第6个,自从两人决裂后,柯妮丝就不再理她,每当老师要求分组讨论时,柯妮丝便拉着凳子和前面第3、4个人组成一组,罗宾只好支着头独自解题。其实她根本用不着什么分组讨论。刚·科尔告诉同学们自己出的习题都很有难度,但罗宾一点没觉得,那些题不过是在原有例题的基础上反复将公式变形,加上许多以前所学的知识点混合而成的组合题。
过了半节课时间,刚·科尔果然又在黑板留下5道习题。题目的难度一道难过一道。同学们就着本子上的题目前后交头接耳交流想法。教室里又响起呜隆呜隆的蜂鸣声。罗宾打开数学书查一个公式,刚翻开便看到目录那页被人拿粗油笔写着“罗宾大骚*”几个大黑字。从字迹的潮湿度看,应该是刚刚写上去的。从字体上看,和在她化学书上胡乱涂鸦的应该是同一个人。她真是想不通,为什么会有人这么痛恨自己,自己究竟做了什么……女子蹙紧眉,全身绷紧了力量。手指抽搐几下,皮肤突兀着几块微微泛白的指骨,心里幻想着自己站在课桌上把数学书撕成碎片,然后往天花板用力扬去的样子。下唇被牙齿咬出柔软痕迹。罗宾把书收进书桌里,瞥了眼右边的索龙,绿头揉着脑袋瞪着本子一脸百思不得其解的呆相。索龙通常和前面的娜美一组,两人有时讨论的声音还挺大,不过每次都是因为索龙不会做,要娜美为其讲解,可索龙又常常听不懂娜美的讲解,女孩嫌他笨,就总拿手刀劈他。在教室的另外一个角落,山治看到两人聊得热乎,时常会投来恐怖的目光,偶尔会把橡皮、粉笔头之类的东西丢过来。
这节课索龙前面没人(娜美还关在高二1的三角柜里),他只好自己抱着题目一点一点往出抠。罗宾站起来,把椅子往索龙桌旁一挪,然后拿着本子重新坐过去。
“你干嘛?”索龙有点诧异。
“和你一组啊。反正娜美也不在。”
女子坐过来后,男生身旁隐隐的紫丁香味顿然变得清晰起来。索龙斜着眼睛打量女子,她还是笑眯眯的一副开朗模样。这家伙总对自己使坏,男生想轰开她,但想想她最近的处境,却完全张不开口。
【难道说,这也是师傅所说的“对女性缺乏招架能力的弱点”的一部分么?】
罗宾随手拿起索龙桌上的数学课本:
“有不会做的么?”
“有,”索龙指指自己的本子,沉了沉,“嗯……都不会。”
四层的高二1,娜美闷在他们又臭又热的三角柜里,都快有些窒息了。汗水染湿了额头的刘海,脖颈的汗水不住地灌到乳沟里。洁白的校服衬衣湿答答腻在皮肤上,就像在大雨里赤身裸体披着一张透明的塑料布。腿部长时间蜷在一起,感觉像得了关节病,里面的空间窄小,她只能靠一公分一公分细腻地挪动腿部来缓解身体疲劳,一旦动作稍大就会碰响里面的笤帚和铁皮簸萁,腿部稍有不慎就会把柜门踢开。她抱膝坐在一堆扫把头上,里面有股厚重的潮湿麦穗味。这地方真是快要把她窝坏了,真想躺在草原上把身子展成“大”字,把四肢狠狠地、直直地撑开、踹开,像爆炸一样伸展开来。柜门上沿的缝隙透着一小条光亮,透过这道缝隙娜美可以看到前几排的学生。
教室第三组第一个是乌索普,第三个是路飞,其他人都不认识。乌索普以前是和路飞前后桌,前几天班主任香克斯给他们调了位置,因为总有科任老师反映他俩上课说话的问题。
从讲台传来的教师独特的嗓音和所讲内容看,很容易得知他们这最后一节上的是生物课。课时过半后,古蕾娃留了半节课给大家答疑。很多同学对食物链的问题提出了疑虑,他们也并非不懂,只是没有亲眼见过。因为生物课的很多理论都有实验,除了“生殖”一章许多人都想实验却无法实验外,就剩下这个空有理论的食物链。
“食物链简单说,就是吃与被吃的一系列联系。举一个最简单的例子,比如老鼠吃花生;蛇吃老鼠;老鹰吃蛇……”古蕾娃随即在黑板上写下“花生→老鼠→蛇→老鹰”的食物链关系图。随后又去了自己的实验室,取来了上述几种生物的实物——3个大铁笼子,里面分别关着活生生的老鼠、蛇和老鹰。
“嗯……这东西不好实验呐,”古蕾娃把圆圆的墨镜托到额头上,“以前总有学生要求看食物链的实验,但是……不大好表现啊……”
“老师!”乌索普高举起手来,“我有办法老师!”
“喔?你说说看。”
“只要有一个密闭环境就可以实验。”乌索普指指教室前面的角落说,“您可以先把花生和老鼠扔进三角柜里,2分钟后把蛇扔里面,再过两分钟把老鹰扔里面。每次进去一样生物都要把柜门关好,保持密封状态,最后打开柜门的时候,若发现里面只有老鹰自己,就说明实验成功了。”
chapter。05(三)
乌索普说完,路飞和柜子里的娜美都差点尖叫出来。娜美攥着笤帚,忽然有了干掉乌索普的想法。路飞赶忙站起来说:“不好不好!让动物在课堂上咬来咬去的多不好,这实验太残忍了,还是不要做了,反正大家都明白怎么回事。”
“我们不明白!!”底下忽然传来强烈反对的呼声。对这帮学生来说,黄色是第一,暴力是第二,起先,被禁止的生殖实验已经破坏了他们的第一梦想,现在路飞又要制止他们观赏“暴力”的第二梦想,他们当然不干。
最要命是有着决定权的古蕾娃老师并不觉得这属于暴力,只是动物间的进餐问题。
“乌索普同学的想法非常好,下面我们就来看看实验是不是真的像预期的一样。”古蕾娃左手抓了把花生,右手从笼子里抓起只叽叽挣扎的胖老鼠,然后迈步朝三角柜走来。娜美眼球差点从柜子缝里飞出来,赶忙朝她挥手,一边流着眼泪一边默念着“不要啊不要啊不要啊——”。
路飞也慌得够呛,一个箭步冲过来挡在老师前面。
“你干嘛?你这么不想让大家看实验么?”
路飞往后退几步,屁股顶在三角柜门上:“不是不是……”路飞吞了下口水,头上漫着些冷汗。
“既然不是就别碍事!”
古蕾娃一扒路飞肩膀,抬手就要拉柜门。里面的娜美已经做好觉悟:深埋着头,把笤帚当十字架一样紧紧抱在胸前。路飞又一横身,把拉开2公分缝隙的柜门又顶回去。
“你到底想干嘛?你这样算扰乱课堂秩序知不知道?!”
男生两眼直勾勾地盯着老师,视线像被石化了一般,脑中拉出大段大段的空白。他内心深知,此刻若再不说些什么,老师就该怀疑柜里是不是藏有东西了。
“对啦对啦!”路飞指指讲台,“既然是实验,不亲眼看着就没意义了。你们看这个讲台,把这个讲台放倒,不就是个天然的大木盒子么?咱们把老鼠、蛇什么的放到这木盒子里,上面再盖上一块玻璃板不就能看到‘食物链’的全过程了么?”
“嗯……你说的有理。”古蕾娃点点头。班上的其他同学也很满意,因为他们觉得,人这辈子能在课堂上看动物厮杀也就这么一回了。
“那我去借玻璃板。”说罢路飞便冲出班去。他知道,在办公室,每个老师的桌上都有大玻璃板。他趁这机会找到了已换好衣服的汉库克,要回了娜美的裙子。娜美在柜子里擦擦惊恐的泪水,一边拍胸脯一边暗自庆幸:“真是被逼出来的智慧……”
回到班后,路飞本想趁大家都围在讲台旁看蛇吞老鼠的时候,偷偷把裙子丢进三角柜里,但班里总有那么几个不合群的或者对实验毫无兴趣乖乖坐在座位上的人。路飞把娜美的裙子藏在自己的裤裆里,一直没敢拿出来。
第二堂课后,楼道像早上上操时那样呜隆隆嘈闹起来。操场响着闷重的礼炮。学生们在看台上拉起横幅。拉拉队员并肩喊着口号。她们统一穿着露脐装和白色超短裙,踢起长腿露出各种色彩的小裤裤。
尾田学园和岸本高校的学生向来不和。去年的球赛在忍者学校举办时,海贼们一进操场便遭到看台上无数手里剑的攻击。于是这次在忍者们入场的时候,看台上的观众都不时把香蕉皮和可乐罐朝他们砸去。忍者们纷纷掏出苦无,一面遮挡一面跑进选手区。忍者们能顺利逃进选手区,还要感谢尾田学园的安检设施。校长预测到那帮学生肯定要给自己惹事,于是在入口处安装了金属探测仪。现在入口旁的空地上已堆满了数百公斤的板斧、狼牙棒等凶器。
这样的校际足球赛每年都有,两校都格外重视。两个学校的人互视彼此学校的人为SB,若输掉比赛,就会有“奇耻大辱”的卑劣感。
这次比赛赶上了尾田学园的社团集中会,校方决定把这场比赛当做检验足球部队员实力的依据。
课间,香克斯匆忙跑来教室动员同学们去看台加油。因为红发催得很紧,教室连值日生都没留下,所有人都急匆匆去了操场。路飞和山治都是球队的主力,但两人都只能下半场上场。因为路飞要先去参加拳击社的比赛,山治则要先比完料理和跆拳道两社团的比赛。香克斯嘱咐路飞:这场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