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桎(GL)
作者:涔至
前言
1038年,党项族首领元昊称大夏国皇帝,定都庆兴,因在宋的西北,史称西夏。
1206年,铁木真统一了蒙古草原,建立政权,被推为大汗,称成吉思汗。
北宋靖康之变后,1127年,北宋康王赵构在应天府称皇帝,年号建炎,后来定都临安,史称南宋。
1127年,金灭亡北宋,占领北方大片土地,1153年迁都燕京,并继续南侵。
1224年,动乱的中国,蒙古,西夏,金,南宋,四个政权并立。
也就是本故事的开始!
第一章
,
1224年,秋。
雨,笼罩着整个山林……
悠扬的琴音在雨中飘绕……
伤秋……
雨水携着秋殇,一点一点渗入土壤,琴声述说着秋的悲肠,轻轻的,柔弱的飘向远方。
“小姐。”面容娇美,身着鹅黄色衣服的女子撑着油纸伞,轻声低喊。
“恩。”似有似无的回应声,清冷的表情,让整个山林显得更加寂寥。
油纸伞下,一几一椅,一人一琴,透着些许哀默,朦胧中,身着紫衣的少女,纤弱的手指,抚弄琴弦,一个个惆怅的旋律,漂染整个山林。
紫衣女子略显苍白的脸,却掩不住那绝世的容颜:皓齿内鲜,媚眼含羞合,双眸剪秋水,皓腕凝霜雪,十指拨春葱,瑰姿艳逸,仪静体闲,柔情绰态,只是她的眉目中总是带着淡淡的忧愁。
“小姐,”身着鹅黄色衣服的女子,皱了皱眉,再次轻唤:“我们回去吧。”
紫衣女子默默的点了点头,十指轻放在琴弦上,琴声嘎然而止,淡然道:“馨儿。”声音似有还无,但身旁的女子却轻轻动容,低声道:“小姐。”接着伸出手,欲扶起那紫衣下柔弱的身子。
但紫衣女子摇了摇头,表情依旧清冷却透着不庸质疑的坚定,轻声道:“再呆一会儿,好吗!”
“可是,小姐,”馨儿还想说什么,眼眸看着紫衣女子那一张苍白中带着渴望的脸,心中一紧,无力的摇了摇头。
紫衣女子微微笑了笑,这个淡然的微笑在那张苍白绝美的脸上却显得格外灿烂,她的目光恬静,默默的注视着远方,良久良久。
“咳咳!”忽然紫衣女子轻微的咳嗽起来,身旁的馨儿面容骤然变的紧张,声音有些急躁,她道:“小姐,我们必须得回去了。”
紫衣女子淡然的笑了笑,无可奈何的点了点头,伸出右手让馨儿搀扶着,悄然消失在雨雾中……
一道黑影闪过,静静躺在几桌上的七弦琴,也消失在朦胧的雨雾中。
秦山,雨雾中巍峨的秦山,似乎多了几分苍劲与挺拔。
秦山山腰,陆家庄灯火通明,在昏暗的雨雾中,显得格外壮观雄伟。
陆家庄,天下第一庄,七绝剑名扬江湖,俨然成为武林中的卫冕之王,其掌门庄主——陆浩然为人正直,一身正气,名声远播于四海。
陆家庄东苑,嫣然居内,传出一阵阵,剧烈的咳嗽之声。
“紫遥,”一阵急促的脚步后,一个年纪大约五十却白发苍苍的老者出现在紫衣少女的面前,轻声唤着:“紫遥,你怎么样,怎么咳嗽得这么厉害!”语气中满是焦急与心疼,此人便是陆浩然。
“紫遥,紫遥……”慌张的呼喊间两个男子应声出现在紫衣少女的眼前。
“爹爹,大哥,二哥……咳咳……”紫衣少女话还没说完又剧烈的咳嗽起来。
“妹妹,你不要再说话了,好好休息。”声音很有磁性,关怀备至,说话之人便是陆家庄的大少爷,陆萧然,他的双眼总是带着温柔,□的鼻梁,柔和中带着倔强,飘逸的长发,整齐而规矩。
“来人啊!药浴怎么还没准备好。”另一个玉面皓齿,英姿飒爽的少年怒吼道,他的眼神总是给人胁迫感,使得忙乱的下人,更加恐慌,他便是陆家庄的二少爷,陆萧翎。
“二哥,我没什么大碍,你不要生气。”陆紫遥伸出白皙的右手,陆萧然会意的握着她的柔荑,心疼道:“妹妹,别说话了,我不生气了,不生气了。”声音无限温柔。
陆紫遥吃力的点了点头,忽然又剧烈的咳嗽起来,她赶紧用手绢捂住自己的嘴,然后,手绢上赫然映出一滩血红。
“紫遥,”陆浩然哀伤的叹了口气,缓缓道:“爹不会让你有事的,一定不会!”语气坚定。
“小姐,药浴准备好了,请沐浴更衣!“馨儿来到陆紫遥身旁轻声道,说着抱起陆紫遥到屏风后面。
陆浩然和陆萧然,陆萧翎屏退左右,也都退出门去,辗转到了陆家议事厅。
“馨儿,”陆紫遥轻声唤道:“再过三个月我就十八岁了。”
闻言,馨儿浑身一怔,双手停止在陆紫遥洁白的亵衣上,神色哀伤。
陆紫遥慢慢垂下眼眸,抬起右手轻轻放在馨儿的头上,微微笑了笑,道:“馨儿不要难过,你知道我一直等待着那一天!”
“小姐,”馨儿的声音哽咽,但很快又继续为陆紫遥解衣起来,她不要陆紫遥死,打从她第一眼见到陆紫遥时,她就知道,她不要她死,不要她离开她,所以她努力学习医术,踏遍万水千山,为她寻找治病的良药,可是……七年了,七年来她踏破中原每一寸土地,却始终找不到传说中的七色草。
陆紫遥闭上了眼睛,任由馨儿为她除掉衣物,抱她放入巨大的药桶里,她心里很清楚,这些年来整个陆家庄的人为她付出了多少,但她太累了,累得连仅仅三个月生命也承担不起……忽然她笑了笑,笑靥如花,美得让人窒息,却也柔弱得让人心疼。
馨儿看着那张苍白绝美的脸,心如刀割,脑中忽然想起那句古话:红颜薄命!
忽然她用力的甩了甩头,坚定了眼神,道:“小姐,我不会让你死的,绝煞咒么?我不信我王馨儿破解不了。”
陆家议事厅
“来人,传命下去,七日之后,召开武林大会!”陆浩然低吼道,如沉睡已久的猛虎,忽然苏醒。
瞬间数道黑影闪过,陆家父子的眼前业已跪着数十个黑衣人。
陆浩然看了看两个儿子,低声道:“传令下去,不管是何人,只要能救小女的性命,我陆浩然,愿意把陆家庄拱手相让!”
数十黑衣人闻此言,均是一怔,又瞬间消失在陆家父子眼前。
陆萧然和陆萧翎相视笑了笑,在他们眼里整个江湖,乃至整个天下都比不上一个陆紫遥!
嫣然居
陆紫遥安稳的躺在洁白舒软的檀木床上,睡相的那般香甜,身体却极度冰凉,让身旁的馨儿看得那般心碎,这已经是陆紫遥泡过药浴后的第三天了,她就这么的睡着,不论是谁,也唤不醒她。
窗外,明月当空,秋的月光总是透这淡淡的寒气,馨儿叹了口气转身来到陆紫遥的床前。
馨儿柔软的指尖轻轻划过陆紫遥沉睡的脸庞,晶莹透明的液体从眼中滑落,她狠狠的咬了咬下唇,然后,消失在黑暗中。
秦山山脚
枯黄的银杏叶随着秋风翩然飘扬,漫天遍野。
一白衣女子慵懒的倚卧在银杏树干上,目光透过银杏纵横交错的枝叶,停滞在灰暗的天空。
呆滞的神情,谁也猜不透她的想法。
腐烂的银杏叶,发出丝丝腐败的恶臭弥漫在空气中,她却笑了笑,她喜欢这种感觉,银杏的叶子很漂亮,像一把精致的扇叶,可是如有破损,却会发出腐败的恶臭。
真是一个奇怪的女子。
忽然一阵秋风吹来,刮起飘落的银杏枯叶,使得它们如再生般,又一次在空中起舞。
耳边,风声呼啸,她微微扯动了一下双唇,嘴角荡漾起一道优美的弧线,她的眼神却依然停滞在那灰暗的天空,俊美白皙的脸上看不到一丝悲喜,却隐藏了些许的放荡不羁。
忽然,她皱了皱眉头,轻轻的叹了口气,道:“舒游,为何师父不准我靠近秦山?”
不知何时,银杏树下,站着个飘逸俊美的男子,剑眉星目,深邃的眼睛里,却隐隐藏着些许悲凉。
男子也轻轻叹了口气,却道:“要下雨了,回去吧!”
女子没有回应,目光仍旧停滞在,乌云密布的天空,一种沉甸的感觉,涌上心头。
雨,转瞬即至……
如丝,如雾,下的那般百转柔肠,缠绵悱恻。
良久,白衣女子轻轻翻身站起,白衣轻扬,乌黑的发丝优美的漂浮在雨雾中却显得那般寂寥,如女子那绝美的容颜一般,颠倒众生,却也凄美冰凉。
白衣女子站在树干上,张开双臂,秋风迎面,雨雾袭面而来,她放荡不羁的微一笑,然后身体慢慢往后倾倒,秋风吹起她白色的衣摆,呼呼作响。
那一刻,她感到眼角有些许湿润,嘴角却再次泛起轻蔑的微笑。
为何不准我上秦山,宿命么?她一点也不相信!
男子用那带着淡淡哀愁的眼神,远远的看着女子在空中飘然的转身,然后轻盈的落定在那枯黄的银杏叶片上。
这一切,完美的让人心碎。
陆家嫣然居内
这已是陆紫遥昏迷的第五日黄昏,她总算醒了。
陆紫遥悠然的睁开双眼,然后自嘲的笑了笑,朝身旁的绿衣女子轻声问道:“清儿,这次我好像睡了不止三日?”
正忙着点檀香的绿衣女子听到呼唤声,连忙回头,神色高兴之余略带愁绪,她回答道:“五日!”
陆紫遥缓缓抬起眼睑,低声道:“馨儿又出去了吗,她总是这样,天下间真的有七色草吗?”
“有的,有的,馨儿姐姐一定能带回七色草,为小姐化解体内寒毒!”清儿连连点头,语气坚定,神色也十分坚定。
陆紫遥摇了摇头离开温暖的檀木床,来到梳洗镜旁,轻声吩咐道:“清儿,为我梳洗,我要到后山去!”
“可是,小姐已经是黄昏而且天好像要下雨了!”清儿看了看天空,低声说着。
此时陆紫遥,却已经离开,清儿只得快步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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