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穿着拖鞋，轻轻地踢了她一脚。
“林霜。”空怨可怜兮兮地盯着小陆。
“空怨”这个代号并没有林霜的名字好听，却比后者更贴切些，从一见面开始，她就在不断地翻着眼睛瞪小陆，总让陆羽觉得这妮子有点怨妇情节，怎么看都像是来捉奸的原配，这段日子以来，总算是好了一些。
“林霜。。。。。。”警察嘀咕着，盯着空怨那俊俏的小脸和刚刚断了却依然挂在腰间的带子皱眉道“小姑娘，告诉我，你和她是什么关系啊？”
空怨看看眼前的大叔，不做声，怯生生地看向陆羽，乖巧得紧。
完了，此番情景一出现，陆羽登时咋舌，这妞一装可爱十有**是来了坏水。和她颇有瓜葛的小陆深知，这个闷声不响的妮子是个百分百的腹黑女，从里到外，黑透了。瞪你的时候还好，不瞪的时候准时打着什么鬼主意。果不其然，随着她那弱弱的一句吐出来，陆羽直想一口咸盐水喷死她。
“他是我男人。”
怕什么来什么，此话一出，警察叔叔僵在了当场，看着她对这小陆含情脉脉的样子，满肚子的气。要不是看在李局的面子上，他哪来那么好的兴致和这厮打趣，眼看这小子背着侄女偷腥，他这个叔叔势必要为可欣鸣个不平。
“你过来——”他说。
“。。。。。。”陆羽额头见汗，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老公——”空怨那娇滴滴的样子八成是和文灵学来的，那是一模一样。
噗——，廊下的几个活宝再也忍受不住，齐齐地笑出声来。“你。。。。。。我。。。。。。”陆羽大囧，指着自己的鼻子哑口无言，女人这东西还真是不好惹，什么损招都敢用！“谁是你男人！？”陆羽气得不行，直想一脚把她踹倒。
“相公，你做了的事自己都忘了吗。”空怨幽幽道。
此语一出，她还羞答答地红了脸，眯起眼眸来偷偷地瞥向小陆。她的大眼睛黑白分明，长长的睫毛在黑色的太阳帽下特别动人，直看得那些牲口们心神荡漾。老大好福气啊，随着齐闻一声暗叹，众人的眼光齐齐地落在了陆羽身上，小陆无言，这个时候他还能说什么？要是说这妮子在无中生有，也要有人相信才行。
得得得，我输了还不行么，陆羽瞪了空怨一眼，而后者十分隐秘地吐吐舌头，很调皮。
“陆羽！你给我过来！听见没！”见二人还在那里打情骂俏，警察叔叔十分不满，使劲一拍车体，叮当作响，“把警灯关了！”他朝身后的众**吼道。
“额。。。。。。老哥你听我解释”陆羽知道他是为可欣打抱不平，哪里敢怠慢，满脸堆笑地往前一迎，就要去拉他。
哪知道，还在气头上的大叔好不留情地一甩手，直打在陆羽手腕，还带着两排齿痕的胳膊发出一声脆响，搞得小陆尴尬无比。“老哥，不是你想得那样。。。。。。”小陆腆着大脸跟着大叔钻进车里，却被对方立即踹了出来。
“！？”
纵横江湖的小陆何曾受过这样的窝囊气，当时羞得满脸通红。他虽霸道却向来讲理，想想可欣那个傻姑娘来，自己也觉得有愧于她，这口气虽然难咽，他依然要忍。
“你给我进来！”警察叔叔也觉得有点过，不分清空皂白就是一脚多少失了几分理智，没办法啊，可欣是在他眼皮底下长起来的，警局的几个老伙计个个视之如己出。
“疼不疼？”车座后面的两个人很识趣地下了车，把位置留给个二人，他拿出一根烟，自顾自地点了，随口便问。
“疼。”陆羽说着，又添油加醋地咳嗽了两声，他说的也是实话，虽然大醉侠的那一招不足以致命，但硬吃重击也不好受，刚刚受了这部队出身的老警察那万般果断的一脚，立时觉得心口发热。
“疼就对了，长点记性。”大叔从兜里拿出一支烟，给自己点上，“你听好了，我这一脚是替可欣踢的，你小子给我放检点！可欣是我们看着长大的，你要是敢做什么对不起她的事，我明儿就把你扔到湖里喂鱼。”
合着这警察同志发起狠来，和黑社会也没多大区别，陆羽被说的没了脾气，只顾得嘿嘿嘿地干笑几声。“您误会了，她是我表妹。”陆羽接着又说。
“啥？！”你们这是犯法的！？警察叔叔的眼睛瞪起老大，显然是误会了陆羽的意思。
“不是，您误会了，我和她没那个关系！”小陆说。
没错，小陆确实没有把她“办踏实”了，一来灵儿看得紧，二来空空也不是什么善茬，强行推倒往往会适得其反。孙子说：兵者，诡道也。泡妞这事情也是一样，要不拘一格，正奇相生，让她爱上你远比你去追求她要来的牢靠，来的持久。比如秦岚和芳晴这样的适合直接推倒，而空怨这种就要慢慢来。
小陆摸摸鼻子，透过车窗还能看见坐在草坪上甚是得意的“林霜”，让她多得意一会吧，陆羽勾勾嘴角，其实，到了这一步，空怨已经输了，连自己整个人都赔了进来，只不过她还傻傻地了在其中，有一种男人，如罂粟，碰不得。。
罪过啊罪过，小陆阴测测地笑着，怎么看都不像好人。
那警察叔叔听了他的解释，将信将疑，其实呢，空怨和小陆还是有些共同点的，比如说喜欢黑色，比如说长得都很好，又比如说那种骨子里带出来的一点霸道劲儿，怎么伪装都看得出来。
谦逊的**体相同，霸道的却是各有各的霸道。
“我要带她回警局，你没意见吧。”作为长辈的他皱着眉头想了想，递了只烟给陆羽。
第191章 两宗命案
“这事情，有得通融没？”真到了节骨眼上，小陆倒是心软了，就这么把空怨丢给这些人民公仆，陆羽还真的不忍心，想着这妮子穿着个灰突突的小衣服，带着手铐脚镣扒着铁条的可怜样儿，不由得一阵心疼。“她打伤人了？”
“没有，就是偷了东西。”
“就是那两把破刀嘛。”陆羽不以为然。
“是三把。”对方纠正道，“去警局偷证物，是个很大的罪名，她逃不了的。”
“她还年轻，不懂事。”陆羽说。
“年轻也不行，我们得按章办事。”警察坚持。
“这个。。。。。。交点罚款行不。”陆羽说着，把胳膊出车窗朝着院子里打了个响指，小七会意，一溜烟似的跑了过来，陆羽不顾警察叔叔的反对，在他耳边嘀咕几句。他马上点头，又一溜烟似的上了楼，不久一个黑色的小包裹交到了陆羽手里，甭问，全是现金。
“哎！你别来这套，这是违纪的行为。”对方把手一摆，一本正经地说着。
“老哥啊，你别这么说，谁让我就这么一个表妹呢，她娘死的早。。。。。。”陆羽又开始编故事，还说得特诚恳。
“哎呀，不是我不通人情，有法必依的道理你不懂吗？我们也要按章办事。”他很为难地说。
小陆捏着那根烟，一直都没点燃，“就算是我求您了，你不知道，这妮子有病。”陆羽说着，指指自己的脑袋。“她小时候是在农村长大的，特淘气，一不小心让牲口给踢了，半疯。一旦发作了什么都干得出来，你看看，这就是刚才给咬的。”陆羽说着，伸出胳膊给对方看看那两排牙印，时间一久，上下两条都要结痂了，那是真咬，一般孩子干不出来。
“。。。。。。”警察叔叔看看，猛地吸了一口烟，他也开始琢磨那小姑娘是不是有啥问题，她折了的腰带还挂在腰间，马尾也在和小陆的厮打中散开，坐在草坪上一会哭一会笑的样子确实不太正常。更有说服力的是，一个正常人会去警局偷东西？更何况她偷的还是三把刀，不值钱的证物而已。
“啧，我很难办啊，你看来了这么多人。”叔叔挠头，做无奈状。
“这个好办，不能让大家白跑一趟，今天晚上夜宵，我请。”陆羽一拍胸脯，a市最大的四星级酒店，独立包间，反正他不缺钱。
半个小时后，汉诚酒店的豪华包间里，真的坐了一圈的警察，陆羽堂而皇之地交了十万块的罚款算是了结了此事。起初，几个小警察还心有余悸，这事情怎么看都有点犯忌，可是头头的一句话就让大家放了心，他搂着陆羽的肩膀灿然一笑，“你们几个知道他是谁吗？他是老李的未来女婿！可欣的男朋友！”
“哦——”众人恍然，甭问，李局就那么一个如花似玉宝贝女儿，大家都知道，那他肯定就是那个传说中的陆羽了。
“诶有，不错嘛，老李真是好眼光。”有人赞叹，好像陆羽是他挑出来的一样。
“哎呦喂，你是陆少啊！幸会幸会！”一个年纪也不小的便衣提着酒杯走过来，又说，“我家孩子和你是同学，他总跟我说你的那些英雄事迹，好样的，小伙子有前途！”
“哪里哪里~我还年轻，不懂事，有什么不对的还请前辈多提点。”陆羽笑得很勉强，他就纳了闷啦，自己在学校的那点事，哪一件是能够让警察同志觉得有前途的，这不是明摆着的客套嘛，好在这里的人不多，也都算随和，能坐在一起的就是朋友，没人深究这些。说到底，小陆不过是个没有前科的好青年，还一副知书达理颇有教养的样子，大家对他的印象都不坏。兼有李局在后边撑腰，他们也乐得跟着套套近乎。
简短节说，这一顿饭又吃到了后半夜，鲍鱼龙虾大鱼大肉，有什么点什么，这些清水衙门的同志算是赚了，打着饱嗝喜笑颜开地离了席，到了最后，包间里只剩下陆羽和那个领头的警察叔叔在。这货不愧是军人出身，身体好酒量更好，几圈下来，直把那陆羽灌得是迷迷糊糊。
“臭小子，你知道我为啥来找你吗？”酒一下肚，他愈发开朗。
“为我表妹。”喝多了就头疼是陆羽一贯的毛病，他揉着太阳穴随口应道。
“呵呵，那是公事。”
“嗯？这么说，还有私事？”陆羽打起了精神。
“那是，你看看这个再说。”见四下无人，他在公文包里拿出一打照片，陆羽接过来一看，心里头咯噔一下酒也醒了大半。
照片上拍的是这三个月来的各种命案现场，其中百分之八十是小陆所为，而最上面的一张就是贺忱，这个娘们家家的小子死的特别惨，翻着白眼，带着长发，脖子上一道不规则的伤口横亘在照片中间，由右向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