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伤员最多的时候,不顾一切的派来了军医,最后杨靖宇大哥被鬼子包围了,最后惨死在鬼子的手中,后世的记忆中,杨大哥宁死不屈,直到打光了最后一颗子弹,最后被叛徒的机枪点射射中了要害,最后杨大哥才壮烈牺牲的。
然后鬼子很是怀疑,在弹尽粮绝的时候,杨靖宇到底是吃什么挺过来的,解剖开杨大哥的尸体,原来胃中只有军大衣里的棉花,雪地下面的草根,桦树上的树皮,还有就是军用的武装带的牛皮的皮带……
原来一切是这样的,原来自己上辈子是为了替玲子报仇,带着百余名老少爷们埋伏在龙凤山,吉林进哈尔滨的必经之路,自己带着老少爷们,和鬼子死磕,最后死在了井上翔太的手里,原来大凤就是玲子,玲子就是大凤,原来一切的轨迹是这样的,上辈子大凤没有做成自己的媳妇,为自己守了寡,(那时候牛强已经死了,没看见大凤也死在了井上翔太的手中。)那么自己这辈子还这么对大凤,看来自己要面对的就不只是这样了,看来自己要争取早点出来,然后想办法给大凤幸福……
幸福,多么可望不可即的东西,原来自己一直所拥有的就是幸福,原来自己就差一步就可以攥在手心的就是自己一直所追寻的东西,原来是这么的可笑,原来自己只是挣扎在命运股掌中的一粒小小的微尘,原来……
原来老韩不知道什么时候,脸上被泪水湿润了,原来自己哭了,久违的泪水啊!原来自己并不是一个强者,原来自己只是躲在强者外壳下的一滩烂肉,原来自己是一只蜗牛……
脆弱的老韩在失声痛哭之中,都没感觉到一个一身挺拔的警服下的一个男子,男子随手摘下了大檐帽,一言不发的坐在了对面桌子后面的老板椅上,端起茶碗喝了一口,默不作声的盯着老韩变幻莫测的一会哭一会笑的发着神经。
直到老韩看到对面的民警叼上一支烟,用打火机划破了房间的黑暗,老韩才感觉到逐渐的平息,两个灵魂紧紧地缠绕在一起,逐渐的一点点的把两个时代的记忆渐渐的融合,渐渐的合并在一起。
民警一口难听的山东胶州湾口音,打破了房间里的沉默,然后递过来一张纸巾,说道:“哭够了?没见过你这样的爷们,多大一点事啊?本来应该表彰你的,但是你的手段也太那啥了吧?所以才把你叫到这里的……”
听着民警的难听的山东腔,老韩不经意的抬头看了一眼这个民警,可是接过纸巾的手止不住的颤抖着,眼泪又宛如泉涌一样的流出来了,宛如趵突泉一样的不停地哗哗的流淌着,不为别的,就因为这张脸,这张杨靖宇大哥的脸,这个自己欠他天大情分的脸,这个义气大哥,为了玲子的病情,在医药紧张的时候还愣是讲究的派来军医和大量药品的脸,这张铭刻在自己灵魂最深处的脸……
这应该不是偶然,相信又是无情的命运的安排,相信此人不是杨靖宇大哥的后人,杨靖宇大哥在百度上的资料是河北驻马店人,怎么会是一口的山东口音呢?会不会是他的转世?毕竟自己和玲子相互相欠了厮守一生的结局,那么自己上辈子欠了杨大哥的,是不是这辈子要自己偿还呢?
想到这里的老韩调节了半晌,半晌只是擦着眼泪,最后好不容易控制住了情绪,试探着问道:“杨大哥?”
没想到对方却一脸的不屑的说道:“第一,别跟办案人员套近乎,套近乎的话是没有好果子吃的,第二,某不姓杨,某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姓齐名峰。第三,你也不瞅瞅你那岁数,再瞅瞅我这个岁数,你就叫我二哥把……”
老韩没想到这个山东人这么多的幽默细胞,明想到这个家伙能这么的好玩,不过看在自己欠他的,那就顺着他的意思吧!反正自己这辈子偿还不了大凤一个美好的明天,那就等到下辈子再偿还。
想到这里的老韩,一脸微笑的说道:“杨大哥,既然我欠你的,那么你要审什么就随你,反正就记得我供认不讳就完了,反正我也没有什么好说的,我欠你的实在是太多了,既然还不清了,那我就不还了吧!就当兄弟成为你的一块垫脚石,祝你早日高升,你把卷宗递过来,我该签字就签字,该按手印就按手印,如果我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咱们就两清了,我不欠你的了……”
山东警察齐峰也没有想到,这个老韩竟然就这样的供认不讳,不用自己祭出上面温丞相秘密的要求他让这个老韩顺藤摸瓜的把派系里的一些出格的都摸上一遍,反正这个老韩已经得罪人得罪的透了,正好让他当小人,完事了清理了一些不顺眼的家伙,最后再出面安抚,一举两得。但是这些话能告诉这个家伙吗?毕竟上面派发下来的指令是起码要在看守所关押一个月到两个月,完事放出来他就更加的憎恨那些家伙,最后……
不过不告诉他这些也好,毕竟他现在的任务要是先知道了也就不能那么投入了,反正老韩已经接过空白的卷宗,在上面签名,甚至按手印了,完事接过老韩的卷宗,二话不说的奇风就拿了出去,并且掏出手机给分局打电话,争取分局能尽快的批捕,批捕以后,老韩的案子就够把他关进看守所了,自己还要回办公室尽快的想办法笼络罪名。
不过给老韩编个罪名可是不容易的,如果不牵扯上上次老韩招惹的美、脚王姐的夫家的那一系的话,老韩怎么会报复呢?看得出这个老韩是一个相当有手腕的人,而且手段相当的黑,出手就是不留余地的,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招数,若不是这样的话,上面也不会选中这家伙了。
但是这个家伙却很识时务的,没有让事情进一步的扩大化,始终把案情控制在底层的领导的位置上,温丞相几乎都没受到什么牵连,要不然的话,后面那些老帅就有的是藉口,把自己这派压得死死的。
正在想着呢,一出门正好看见双眼血红的马小玲,正在虎视眈眈的盯着自己,知道这个女人不是善岔,上次的事情,她在里面饰演了一个不光彩的角色,利用了国家安全局的工作人员的身份,直接把事情控制住了,看来这个家伙是一个特工人员,自己未必能放倒她,很是纠结啊!
马小玲可不管这个齐峰纠结不纠结,上来很理直气壮的说道:“我不管怎么样,今天是我把我弟弟送来的,今天也必须我把我弟弟带走!我的身份你们可能不知道,但是我……”
没等马小玲说完,齐峰就挥手打断了马小玲的话,说道:“老韩对一切的犯罪事实已经供认不讳了,你现在除非能拿出你的律师资格证,要不然你没有权利来探视,为了避免窜供,请你配合我们的工作,毕竟这里是执法机关,执法机关就是神圣的,不容侵犯,除非你觉得你有能力挑战刑法……”
马小玲被齐峰满脸正气的一口山东腔唬的一愣一愣的,是啊,自己虽然是国家安全局的,但是没有权利阻碍人家公安局的执法啊!虽然地方上派出所也好,分局也好,都必须卖面子给自己,但是这小子是朝廷派下来的特派员啊!自己是真没办法……
看着呆呆的站在那里的马小玲,齐峰夹着卷宗的牛皮纸袋就直奔自己的办公室,去给老韩编制罪名去了,想想现在的问题真的很是棘手,毕竟现在自己没法砸牢反狱吧!这可不是单田芳的评书《隋唐演义》自己又不是那个单雄信,不能直接的把监号里的兄弟们救出来,但是现在的问题是该怎么办。
想到这里的马小玲纠结了一会,最后还是出了派出所,然后掏出手机给况天佑打电话,先把事情和况天佑沟通一下的好,然后再问问西风首长,毕竟现在的事情到了这个地步,谁知道下一步怎么走……
马小玲出了派出所以后,犹豫的站在街上站了一会,自己去看守所提审过,知道里面什么样子,而现在的问题是老韩将会被扔进哪个看守所,现在的问题很严峻,不过现在来不及了,还是先打电话问问况天佑和西风首长的好……
老韩在小黑屋里继续的关押着,所有的问题都解释清楚了,为什么井上翔太那么想除掉自己,为什么和井上翔太一见面,自己就有种莫名的恨意,为什么自己一见到大凤,就总想把她拉进怀里,为什么自己没事总梦见前世玲子的红棉袄,玲子站在白雪皑皑的雪地里,为自己送行的时候的模样,原来自己真的是个混蛋,原来一切竟然被自己稀里糊涂的弄成了这样,自己今天还和大凤说分手,也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是在出租屋里有小铃铛陪着呢?还是在正在装修的小门市里痛哭呢?原来一切都是自己的原因……
一切都是那么的简单,南岗分局的效率真是盖的,手续竟然办理的这么快,直接就批捕的手续就下来了,估计马小玲就算现在和况天佑找人的话,自己进去也免不了要挨上一顿的胖揍了,不过事已至此,老韩没有悲观的放弃,毕竟现在融合了前世百十个兄弟的土匪头子牛强的记忆,百十个兄弟就敢抄着家伙火拼鬼子,监号里的几个牢头狱霸自己怕啥啊?
车子是派出所的一台都快零碎了的奥迪一百,老韩被塞到车后座的时候,然后那个叫齐峰的家伙就坐在车的前面的副驾驶的位置,然后两边都坐上了民警,把老韩夹在中间的开车直奔先锋路,南岗看守所。
一路无话,这个时间段还不是堵车的时间段,又避开了哈尔滨地铁工程的几个地方,勉强的在半小时之内,把老韩扭送了过去,话说哈尔滨的这个南岗公安分局和看守所是在一起,分局就是看守所,看来自己还要省事了,直接扔进去就赶上了,省的满世界跑了。
车子停在了南岗分局看守所的楼下,而齐峰直接跑了出去,从正门进了分局,在里面呆了能有半个小时左右,然后手里拿着卷宗,还有几张票据,然后和两个民警押着老韩就直接的进入了看守所的正门,然后就是一阵阵狭长的通道,最后带着老韩走进了一个房间,开始办理移交手续,完事了又来了两个狱警,把老韩身上的东西都翻了出来,甚至手表、钱包、皮带、鞋带、甚至裤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