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冢还要说话,江玉楼轻轻摇头,这个动作没有逃过独孤百川的眼睛,这位在京城几乎人人皆知的男人淡淡一笑,如实道:“我来,是因为听到一个事实。”
“嗯?”
独孤百川一副倾听的模样,等待下文。
江玉楼并未有吊人胃口的打算,继续道:“您的儿子独孤明仁留下的产业又重新回到了独孤东郡手里,最近郡城集团在大肆扩张,而且我听说她已经跟纳兰家族达成了某种协议,要合力对付独孤家族,夺回独孤家族的家主位置,报当年父亲被赶出去的一箭之仇。”
独孤百川眼睛愈发眯起,以怀疑语气哦了一声,然后疑惑道:“我虽然足不出户,但京城的事情还是大体上知道一些,前段时间长城集团的幕后主使明明是纳兰家族的纳兰康生,这样说来,她的敌人应该是纳兰家族才对,为何又突然和纳兰家族联手对付我独孤家族?”
江玉楼微微一笑,爆出一个惊天内幕:“就在昨天,纳兰康生已经服毒自杀。”
第五卷 两江霸华夏;柳叶舞倾城 839 一手偏棋
839一手偏棋此话一出,就连独孤百川都不由得动容,他本来懒洋洋的样子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严肃,疑惑道:“纳兰康生为什么自杀?”
江玉楼摇头道:“具体原因还不是很清楚,但是在他房间里发现一封遗书,上面所写的内容是他被独孤家族利用,故意打压郡城集团,包括独孤明仁的死,他也一手包揽了下来,剑指独孤家族。”“有这种事?”
独孤百川猛然坐直了身子,直直的看着江玉楼,想要从他那双眼睛里看出什么,不过很可惜,江玉楼一双眼眸深不见底。
“千真万确,这条消息已经被封锁了,我也是偶然才得知,不然不敢来打扰老爷子的清修。”
江玉楼淡淡道。
独孤百川富有半躺了下来:“纳兰康生跟独孤家族本来就没什么关系,纳兰家族,不可能会相信一个死人的一纸荒唐言吧?”
江玉楼轻笑着摇头:“纳兰家族不信也信,假作真时真亦假,真作假时假亦真。”
“你是说纳兰家族是故意嫁祸给独孤家族?”
江玉楼轻轻点头。
独孤百川眯起眼睛:“这消息你是怎么得来的,而且,你为什么要来这里通风报信,总不会没有理由吧?”
“呵呵,老爷子不必不信,骗您对我来说没有任何好处,我和独孤又是多年好友,自然不会眼睁睁的看着独孤家族卷入这次事件。”
江玉楼淡淡道。
独孤百川侧眼看向独孤冢,作询问状,后者点点头,凝重道:“爷爷,太子说的没错,他不会骗我们的。”
独孤百川再次闭上眼睛,看不清表情与心理波动,他苍老的手指有节奏的敲打着摇椅,半晌才到:“谢谢你的好意,这件事我已经知道了。至于怎么做,我心中有数。”
他这话,已经变相的下了逐客令。
江玉楼并不以为然,来之前他早就听说独孤百川的不近人情,这只成了精的老狐狸从来小心翼翼,狡兔三窟,即使放权给独孤天道,仍然偶尔幕后指挥,而且,迄今为止,独孤家族的产业百分之七十的股份都握在老人手里,只要他一天不死,独孤天道就不算是独孤家族的掌门人。
江玉楼识趣的站了起来,笑道:“那么,老爷子,我就先告辞了。”
“小冢,送客。”
独孤百川摆摆手道。
“是,爷爷。”
尽管独孤冢在外面多么锋芒毕露,在这个风烛残年的老人面前仍然不敢露出半点不敬之色,事实上在整个家族中,独孤冢最怕的并不是心思玲珑看破三千大道的凤双晟,而是这位一只脚踏进棺材的老人。
人走,茶凉。
等到老人离开,凤双晟缓缓从屋里走了出来,独孤百川眯着眼睛看向两辆车子离开的方向,感叹道:“狼子野心啊。”
凤双晟没有说话,轻声道:“爸,天要黑了,该回屋了。”
独孤百川缓缓摇摇头,伸出有些苍老的手示意凤双晟坐下来,一脸的沧桑世故,柔声道:“双昇,你果真已经堪破三千大道,不问世事了吗?”
凤双晟身体微微一震。
“爸,你什么意思,双昇不懂。”
独孤百川摇摇头,叹道:“是独孤家对不起,是我这个做爸的对不起你啊。”
凤双晟沉默不语。
良久,她轻声道:“爸,你不要内疚,事情都过去了这么多年,我早就不介怀了,想必普生也不希望看到独孤家族走向末路。我一个女人,没有多大的野心,只是希望自己在乎的人能好好活着,就够了。”
“唉,加入这个家族里的人都像你一样不争名夺利那就好了。”
独孤百川叹了口气,犹豫了一下,终于颤声道:“那孩子……她还好吗?”
“她很好。”
凤双晟嘴角洋溢着一丝幸福的弧度:“她现在过得很好。”
“那我就放心了……”
独孤百川心疼的看着这个女人,柔声道:“我知道,整个家族都欠你们母女的。”
“爸,你别这样说,没有人欠我什么。”
独孤百川不理会凤双晟的答话,继续道:“你放心,只要我独孤百川在世一天,就没人敢伤害你分毫,而且,独孤家族的资产,绝不会落在那个败家子手里。”
“爸,你只要好好活着就好了。”
凤双晟轻声道。
“爸爸已经活了这么多年,赚到了。再也不敢奢求太多,只希望能在有生之年多积一点阴德,也好让独孤家族更长远的走下去。”
独孤百川眼神如同迟暮夕阳看着满院萧索秋景,一脸沉重。……
一辆在华夏内地极少出现的车子行驶在马路宽敞大道,车上坐着江玉楼和独孤冢两人,驾驶座上的独孤冢一边开车一边转头问道:“太子,你说我爷爷会不会相信你说的话?”
“不会。”
江玉楼淡淡道。
独孤冢一脸愕然。
江玉楼神秘一笑:“不过他不信,不代表纳兰家族不信。所以接下来,就由不得他了。一个风烛残年的老头子,也该把手里的股份交出来了。”
独孤冢默然。
“你是不是有什么话想问?”
江玉楼侧头道。
独孤冢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
“说。”
“太子,其实现在的独孤家族,已经人丁稀少了,只要老爷子一去,家族股份自然会落到我爸爸头上,太子为什么还要多此一举呢?”
独孤冢疑惑道。
江玉楼冷笑一声:“你真的以为那老狐狸会把家族股份给你们父子?”
“难道不是?”
独孤冢瞪大眼睛:“我可是独孤家族的长子。”
“你别忘了,在你之上,还有一个失踪了十年的女人,按理说,她才是继承家族资产的第一人选。”
江玉楼冷笑道。
“你说那个女人?”
独孤冢顿时放松了下来:“太子你多心了,凤双晟早就失去了野心,十年前她把自己女儿送走,就是因为怕我爸爸对她下手,十年后的今天,她还敢回来了吗?别说是我那个记性不好的爷爷,太子你不说,我都差不多忘了那个女人的存在了,十年不在家族有任何踪迹,现在也不知所踪,即使她回来又如何,我爷爷不会把家族交给一个十年不见人的女人。”
“那凤双晟呢?”
江玉楼斜眼看向独孤冢:“我可是听说八十年代时候独孤家族几次面临资产链中断和家族灭亡的窘况,都是这个女人在力挽狂澜,她在商业上的造诣不可小觑,如今独孤家族面临危机,你真以为老头子心里头最重的是你们父子?错!大错特错!他心里最重的是整个家族的未来!”
独孤冢不以为意道:“这一点太子你更要放心了,凤双晟早就承诺过不会觊觎家族资产,这个女人说话还是算数的,否则这些年不会得我爷爷器重,而且她不问商业这么多年,在新世纪的今天,她那一套管用不管用还不一定,怎么可能再像当年那样一锤定乾坤。”
“好,姑且不说她好了。”
江玉楼深深吸了一口气:“既然你不担心上面,那就想想下面。”
“谁,太子你是说独孤东郡那个没长大的丫头?”
独孤冢笑了,“一个郡城集团跟独孤家族比,简直就是螳臂当车,九牛之一毛,十几年前独孤明仁被逐出家族,那么十几年后的今天,她的女儿就再也没有回到家族的可能。再给她十年二十年,也做不到一个大家族这样的规模。”
“你太小看她了。”
江玉楼冷笑道:“独孤冢,我以前教给你的东西,你都忘干净了?还是得意忘形了?生于忧患死于安乐这样的话,难道你当时放屁么?”
独孤冢表情立马变得严肃:“不敢,太子。”
“哼!”
江玉楼继续道:“我担心的不是独孤东郡,而是她身后的江迪辉,这是一个做事谨慎小心又不缺乏大刀阔斧的男人,他不会做无用功,更不会做出力不讨好的事情,既然他已经快要把目光放在纳兰康生身上,那我们就先下手为妙,免得之后他拿来大做文章!”
独孤冢沉默。
他终于明白江玉楼是在怕谁了。
一贯冷静万事胜券在握的太子江玉楼,也会有自乱阵脚的一天?
“太子……”
独孤冢开着车,面色严肃道:“戴老是不是真的决定离开了?”
“人各有志。”
江玉楼盖棺定论:“说到底,戴宗只不过一介武夫,我一开始就没有把宝都压在他身上,天津只不过是小打小闹而已,京城才是我的主要战场。”
“那如果他要动粗……”
“他不敢!”
江玉楼打断独孤冢的话:“到了他这个阶段,做事就该小心又小心了,不然,以他的性子怎么会放过宁中彩?呵呵,不过这一点也着实令我吃惊,他竟然成熟到了这个地步。我辛苦在天津布下的一手棋也付之东流了。”
“嗯?太子的棋不是戴老么?”
独孤冢疑惑道。
江玉楼冷笑:“一介武夫只能做炮,哪能算妙棋?”
“那太子你布下的那手棋……”
江玉楼微微一笑,淡淡道:“是宁中彩。”
独孤冢一脸不解。
江玉楼转动着手上的玉扳指,后视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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