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泉樱的朴素服装,一副典型的日本传统妇女打扮,正因为连续劳动,额头渗着细细的香汗,流过娇嫩的面颊。当灰尘掩去面上丽色,看来还真是一个平凡的主妇。
根据兰斯洛的说法,他已经用重手法将泉樱的力量封住。本来要以武功封住他人的天位力量,最好的方法就是万物元气锁。这种技巧兰斯洛当然使不出来,不过在其余的几个代替措施中,天魔经秘传,每六个时辰以重手法刺击几处穴位,也有类似效果,兰斯洛就是使用这方法,暂时地封住了泉樱的武功。
“不过,老大,我听说凡是重手法施展的东西,都会对身体造成不良后果,你现在这样用,会不会……”
“干什么?我是用重手法戳你的穴道吗?你这么多事干什么?难道你和这贱人有过一腿?”
那时兰斯洛的疾言厉色,让有雪不敢开口。谁都看得出来,他这是在挟怨报复,虽然说,掳来泉樱的目的就是为了要复仇,但是有雪还是感觉到有什么事情不太对劲。
而当兰斯洛不在,这里只剩下自己和泉樱独处,有雪就觉得很伤脑筋,可不要说错什么话、做错什么事,等会儿老大回来,第一个就分尸自己。
“你饿了吗?我刚刚试着做了一点面条,现在下锅,你稍微坐一下就可以吃了。”
“不用了,我是吃过才回来的,不用忙了。”
好不容易才勉强自己,把目光从那如雪玉臂上移开,有雪暗吞了口馋沫,却看到泉樱有些失望的表情。
真是见鬼了,如果早几个月,有人告诉自己龙族的那个蜥蜴女会亲手做面条,下给自己吃,自己一定会把那个疯子推出去斩首,哪想到世事之奇,一应若斯。
虽然应该到外头多晃两圈避嫌,不过有雪还是忍不住坐了下来,和身边的泉樱说话。
“你不回去新撰组,可以吗?你这个副组长不在,运作上不会出问题吗?”
“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吧,主要的营运都是宗次郎少爷在做,每次要我执行任务时,也都是独立作业,其余新撰组员配合我的行动,但是并不由我指挥。事实上,在我之前,听说新撰组根本就没有副长,所以也不缺我这一份。”
一说起组织的相关事物,泉樱的表情就有所改变,说得有条有理,只是当把话说完,她便叹了口气。
“而且,我也走不了啊,夫君交代过,不希望我回到新撰组去,又限制住我的武功,现在也只有听他的了。”
说着,泉樱忽地婉约一笑,轻声道:“其实,这样子未尝不好啊,在组织里头有很多的麻烦事,宗次郎少爷虽然是个好人,但是却常常要求我练很多的功夫,这样练完又是那样,每天这样子练下来,晚上都觉得好累,比起来,现在每天的工作轻松多了。”
从有雪的角度来看,实在是不觉得泉樱眼下的生活有什么轻松。兰斯洛要她做的整洁工作,任谁都会觉得是苛责。
连续几天下来,泉樱忙着到处打扫擦抹,屋内的家具摆设本就不多,以她的辛勤,早该弄得一尘不染,但兰斯洛总会在检查时故意弄脏,另外弄上油污灰尘,找借口打骂,所以到现在泉樱还在忙着洒水打扫。
不过,和拼命练功相比,或许这样子更轻松一些也说不定。和一众高手相处日久,有雪不会不知,他们练起功来那种几乎忘掉自己是血肉之躯的拼命样。
假使说强者之途就是要一辈子过着这种生活,永远要有所警惕,不能被后头的人追上,那么还是现在这样胡混度日轻松点。亦是因为如此,过去几次兰斯洛、妮儿提议说要传自己武艺时,自己连忙摇头推辞了。
“真是奇怪,我还以为你们这些高手、强者,一生下来就把练功当成嗜好,无武不欢呢,原来还是有正常人啊……”
“你说什么啊?”
“不,没事,随便说说。”
两人四目相对,一时间无话可说,直过了好半晌,泉樱才很迟疑地开口,道:“俊太郎,你和我是从小玩到大的朋友,一定知道很多我以前的事,那么……你可不可以告诉我,我夫君是个怎么样的人呢?”
第二章 凶手现形
艾尔铁诺历五六八年六月 日本 京都
“呃,怎么你不记得了吗?”她当然不会记得,只恨自己忘记向老大问一问,没得串供,现下事情可麻烦了。
“记不太起来了,自从发生船难,被宗次郎少爷救起来之后,我就什么都想不起来。曾经在炎之大陆上发生过的事,我全部都忘光了,虽然偶尔会记得一些画面,但是却很模糊、很不清楚。”
泉樱美丽的脸庞上出现一丝困惑,让有雪更感心惊,只得强充着胆子,笑道:“ 哇,不是这样吧,如果你真的什么都记不起来,为什么这么听话?你就不怕我老大冒充你丈夫,把你给吃啦?”
“我也有想过,不过……”
泉樱小声地说着,不自觉地整理了一下衣袂,遮掩住快露出来的小腿肌肤。即使失去记忆,过去的良好教养仍存藏在意识深处,让她很自然地有着不属于平常妇女的仪态。
“我又总觉得我夫君他是个可以信任的人,所以虽然还有很多怀疑,不过我愿意去相信他。”说着,好象想起了某事,泉樱歉声道:“啊,我忘了应该要自称贱妾,俊太郎,你不会介意吧?”
“无所谓啦,那个叫法是老大专用,我无福消受,你也不用对每个人都这样称呼啊。”
“我夫君说,因为我贱,是个贱人,所以往后都要这样自称。”
“这……”不敢让泉樱看到,有雪微略偏过头去,脸孔皱成了一团。他是觉得好象有些不太妥当的,但是都已经说了是为了复仇,这样做似乎又很合情合理。
“这样啊,那……我老大有没有和你说起,你们夫妻俩是怎么认识的呢?”
这个问题对方若是不回答,那就万事休矣,幸好,泉樱不疑有他,顺着有雪的问话说了下去。
“夫君说,我出身寒微,父亲是个酗酒的赌棍,因为连续诈赌,被人挑断了手脚筋;母亲是个天生缺胳臂的畸形怪物,从小就被家里卖到妓院去,后来因为我父亲去光顾,所以有了我……”
光是这一段开头,就听得有雪头皮发麻。没想到兰斯洛平时看似不擅长说谎话,一但说起来却是如此恶毒,简直就是说谎不打草稿。
而接下来泉樱所说的,则是让有雪怀疑,兰斯洛平时是不是以阅读三流言情小说为嗜好,不然怎么能随意编出这么煽情、洒狗血的连篇谎言。
“我三岁学赌,四岁开始诈骗他人钱财,五岁开始偷窥邻家的纯洁小哥哥洗澡……”
“五岁就偷看小男生洗澡?如此淫荡?”吃了一惊,有雪大声说道。
“是啊,夫君还说,那个小男生就是你,真是对不起啊,俊太郎,我那个时候不知道有没有尖叫?”
“呃……好象有吧!其实该说抱歉的是我,让你看到那么不堪入目的东西。”不知道该说什么,有雪支支吾吾地说着。
努力地回忆,泉樱轻轻敲着脑袋,逐字说道:“我六岁就开始混黑社会,偷、抢、拐、骗,经常在赌场里头诈赌,九岁就当了堂主,十岁时候淫荡本性发作,主动勾引隔壁的清纯小哥哥……”
“啊?那一定是我,你记不记得我们在一起的那个晚上,我……”
“不,夫君说这次不是你,是一个叫做源五郎的帅帅小哥哥。”
“喔……那还真是便宜他了,这个小白脸。”一听没便宜好占,有雪的表情顿时阴沉了下来。
“虽然我……咦?好象是他极力地挣扎,不过,在紧要关头,一个叫做妮儿的小姑娘破门而入,用狗炼把他拖走了,所以什么都没有发生。”
泉樱跟着说了一堆被输入的虚构印象,似有似无,说起来也是断断续续,不过听起来,任谁都会觉得那个女人真是丧尽天良,十恶不赦,集天下丑恶行为于一身,邪恶到了已经不合理的程度。
“……在我为了钱,把我母亲的卖身契改为终生契之后,我自己贩毒被捕,官府判我卖入娼寮为妓。”
“贩毒的被抓了,下半辈子还可以继续爽?难怪世上这么多人都要当毒枭。不过你既然被卖入娼寮,还记不记得这一次是便宜了哪个男人?”
“那一次,就是我第一次遇到我夫君……”
“嗯,好老大,果然肥水不落外人田。”
“夫君他是我国的威武王爷,那天晚上为了追缉贼人,到妓院里头来,看上了我,把我带回王府,结果就……然后就……所以就……最后我们就发生了关系。”
“嗯,连进妓院都有这么正当的理由,老大果然好样的,还王爷咧。”
没好气地答着腔,有雪心里实在很想叹气,连捧腹大笑都没力气去做,不知道有谁会相信这么荒唐的言情小说剧情,但是看泉樱低垂着头,很是羞答答的模样,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不用说,接下来你们两个日久生情,先是摆平了王爷的情妇,还有皇上御赐要嫁过来的刁蛮格格;再搞定因为看不起你的出身,想要撵你出门的老福晋;最后再破坏了奸人意图谋夺家产的阴谋诡计,经过一堆风风雨雨后,你们两个就有情人终成眷属了是吧?”
被一语揭破心中所思,泉樱奇道:“你、你怎么知道?俊太郎,你果然一直是我的好朋友。”
“我以前干过说书的,这些事情每天上演,我想不知道也很难。之后应该是幸福美满的结局了吧?那我老大有没有解释,你为什么会流浪到日本来?”
“有。似乎是因为我自己不争气,明明已经有了夫君的宠爱,却妒忌起其余的几位姊妹,和夫君有了口角。之后又因为本性淫荡,先后勾搭上了王府的侍卫、大夫、伙夫,还有马夫。”
“连马夫都有?这可真是有够荡了。”
“不只是马夫,好象还有……马夫的马。”
“唉,连动物都上场了,果然是狗血淋头、禽兽不如的爱情伦理大悲剧。”不敢拆穿,有雪只有叹气,也不知道是针对故事里的她,还是针对故事本身。
“我看上了一个马夫,偷了王府的珠宝,在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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