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是勉力支撑,当烈阳火球离手扩大,立刻就会将她本人吞噬进去,说不定根本支撑不到那时候,就迸断经脉,成为飞灰了。
“喂!小妖精,你……”
如果继续和织田香缠著,那什么事都做不了,兰斯洛抱著一线希望,认为织田香毕竟是与枫儿有交情,或许能够说动她,暂时罢斗,让自己去救下枫儿,哪知道自己话还没说完,这位小美人已经撤手,展开九曜极速,消失不见。
(怪女人,真他妈的是个小女妖……)
搞不太清楚状况,但是既然能够脱身,兰斯洛便全力以赴,要将那肯定是两败俱伤的局面化解。
先是飞身过去,抢插入枫儿与泉樱之间,核融拳的机枪势,指拳如同子弹般狂射出去,击打在枫儿胸腹,阻断她的气脉运行,不让她继续催运真气,跟著再转为柔力,将被封住穴道的她,顺手给推出去。
枫儿颓然飞退,脱离险境,但是那已经被她抛出手,将近完成的烈阳火球,却蓦地大幅膨胀,像是一个自九天而坠的炽热星体,朝兰斯洛砸下。
如果是平常,兰斯洛自可在它增大之前,抢先将之击破,现在却是迟了一步,当下唯有急转过身,全力运劲于背,要以强天位护身气劲,将这一击硬接下来。
“轰隆~~”
巨响声中,烈阳火球将整个天空照得亮如白昼,数百里之内看得清清楚楚,而正面承受冲击的兰斯洛,自是更不好受,背上衣衫尽焦,痛得像是烧了起来,唯一庆幸的是,强天位力量确实是强横,这么重的一击,却也无法损及筋骨,只要等会儿运起乙太不灭体,估计只是一下气闷,便可回复。
然而,敌人却不会给他这样的喘息机会。
就在兰斯洛全力抵抗背后的烈阳火劲,无暇他顾时,眼前忽然又出现了一道清丽仙影。
是泉樱,还有她的焚城枪,就挑在这个最要命的时刻,迅猛凌厉地杀到,枪尖直指敌人胸口,苍龙诀、焚城枪、隆基弩斯之枪,三者运用合一,全力使出。
纵使是兰斯洛这样的高手,也无法承担这样的消耗。先耗费极大力气,在不伤肉体的情形下点倒枫儿,又竭尽全力地抵挡背后烈阳火劲,当这焚城一枪疾刺而来,他除了勉强凝运一些真气护体,根本没办法闪避或挡架,就这么眼睁睁地,看著隆基弩斯之枪透胸而过。
闪耀著白芒的寒铁枪头,带著大蓬血雨,从兰斯洛背后迸射了出去,随即给尚未衰竭的烈阳劲蒸发乾净。
趁著龙枪贯体的良机,焚城枪劲猛烈爆发,将兰斯洛重创。但强天位护体力量确实强横,在这样的情形下,不但保持肢体完整,而且还隐隐发出一股反震力。
全然受战斗本能操控的泉樱,感觉不到吃惊,只是在确认这样一枪无法制敌死命后,手臂一抽,龙枪飞旋退出,又是一枪往敌人头部轰下。
只是,就在龙枪即将要触及兰斯洛身体之前,泉樱娇躯剧震,一双燃烧著炽盛战意的专注眼神,闪过一丝迷惘、悲伤、痛苦的神色,握枪的手亦不能自制地颤抖起来,明明只要一推,就可以结束这男人的性命,却偏生刺不下去……
这份挣扎,兰斯洛却全都视而不见。尽管没有实际刺下,但龙枪所发出的气劲,仍是让他头痛欲裂,一道热血染红眉心。
剧烈痛楚,还有一种很熟悉的耻辱、愤怒,与体内混乱气血一起冲上脑门。虽然自己已经变得很强,但是在给这枪头破体而入的刹那,当日枯耳山上惨败的回忆,又在脑海中呼喊似的尖啸起来。
不只是这样,还有一些混乱的影像,也不住地在脑里掠过。影像很乱,自己说不清个大概,但恍惚中,这样的画面似曾有过,依稀也是这样,自己又伤在这女人手里,正躺倒在地上喘气,被她一脚踩在胸口,满脸不屑地说著轻蔑话语……
而当这些画面走马灯似的在眼前闪过,一幅跟著一幅,兰斯洛心头蓦地沉静一片,耳边什么声音也听不到,接著,便如同一座被点上引线的火药库,兰斯洛爆发开来了!
因为一种连自己也说不出的情感,泉樱不但没办法下手,甚至还逐渐回复神智,脱离原本浑浑噩噩的失神状态,然而,就在她完全清醒之前,那个被她重创的男人,忽然像头蓄势已久的恶兽般发动反击。
反击的形式甚是奇特,兰斯洛猛地一偏头,闪过面前的龙枪,跟著便贴近过去,速度好快,加上两人之间本来距离就近,一下子就欺近泉樱,抓住她的双肩。
“唔!”
什么都来不及作,这男子在贴近的刹那,吻上了她柔美的唇瓣。
泉樱双眼瞪得老大,彷彿是一只受惊的幼鸟,本来在颤抖不休的躯体,一下子僵硬起来,全然不听使唤。
这个吻,非常地粗暴。原本想要侧头闪躲的泉樱,忽觉双唇一痛,竟已被对方咬破,热热的、鹹鹹的味道,一下子溢满了口腔。自己口唇破裂所流出的血、这男人因为重伤所咳出的血,无声地交融著。
似腥、似苦、似甜,说不出的杂陈味道,伴随著温暖热流,让脑里昏沉沉的一片,全然无法思考。
只是,这一吻的时间并不长久。兰斯洛突然中止亲吻,大幅度地弯著腰,仰起头,跟著便是一记头槌,力道奇重无比,只听得一声闷响,鲜血同时自两人额头喷溅出来。
“啊!”
几曾挨过这样的重击?泉樱头痛欲裂,疼得眼泪直流,脑里乱得根本无法反击,险些连手中龙枪都握不住。想挣脱,但双肩却被他牢牢地掌握住,强大的吸蚀魔劲源源而发,自己仅能勉力抵御,只要一下失守,肯定整个肩骨都会被弄成碎片。
“哈,痛快!娘子,我们再来一次吧!”
不知是否真的是因为得意,兰斯洛张狂地大笑起来,又是一记头槌,重重地砸在泉樱额头上。这一次,他没有再抓住她双肩,头槌剧撞,赫然将没有反击力的她从天上打了下去。
解决泉樱,兰斯洛竟不休息回气,大笑声中,已经找到织田香所在,就朝她那边飞掠而去。
织田香斜身闪了开去。没有使用九曜极速,她的身法慢了许多,和另一边如狂如魔的兰斯洛相比,两人速度上的差距被拉近,一追一逃,很快就被拦下,战斗再次爆发。
兰斯洛对胸口的伤势恍若不觉,也不运乙太不灭体,任著热血流过衣衫,两臂一挥,鸿翼刀劲如海浪般朝敌人涌去,配合著本身天魔劲,连结成环,更显得锋锐无匹。
织田香却不再施展天魔功,一抖手,传自天草四郎的绝技镇魂音剑,和鸿翼刀劲斗了个旗鼓相当,部分迸散到她身侧、乱舞攻击的刀劲,则是被她以一种玄奥之至的手法,借力打力,重新又推还回去,再攻兰斯洛。
如果是不久之前,兰斯洛必然会对这传说中星贤者神功的紫微玄鉴感到吃惊,但他此刻打得性发,不管什么紫微绿微,在第二波鸿翼刀劲发出的同时,无视织田香的音剑声波,整个人往前冲去,任音剑切割身体,双臂一振,又是一波鸿翼刀劲,与前一波层层相叠,威力陡增一倍,疯狂地朝织田香吞涌而去。
这样的强招,织田香也不敢正面揽其缨,一斜身,便以九曜极速闪了开去,似乎全然没有作战欲望。
兰斯洛正要乘胜追击,却忽然感觉到一种很怪异的波动,令得他脑中一醒。本来之前他就已察觉到有人在窥视战斗,只是因为忙于应付眼前的敌人,无法分心注意,但现在,从大气中那股奇异的能量流动,他知道那名窥视者要采取行动了。
那人是谁?天草四郎吗?还是那日欲致泉樱于死地的神秘人?不管是哪一个,对方都是拥有强天位力量的高手,自己要做好与两名强天位高手作战的准备。
脑里这样想,兰斯洛却还有一股说不出的担忧,比同时面对两名强天位高手更让人不安的感觉,就使他明白,对手的攻击肯定非同小可。问题是,那是什么样的招数?
答案伴随著灵力波动而出现,当兰斯洛察觉到敌人便在自己的正下方,想要抢先袭击时,却忽然发现自己的力量正在不住流失。
和被天魔功那种邪劲吸蚀内力不同,此刻力量不住散失的理由……是因为周遭的天地元气产生异变,不再与自己的内力结合,化为天位力量,以致于体内力量快速流失。
而能够做到这种效果,世上只有一种技巧,那便是号称魔导师们对抗天位武者的最后武器,五极天式。
“孽障!有我等在此,绝不允许你这魔胎为祸人间,上次让你侥幸走脱,今日便是你伏法之期。”
待要有所动作,却已经晚了一步,周围出现了八道灰蒙蒙的黯淡光影,组成一个咒力圈,将自己困在当中,更同时施放了一个类似锁缚咒封之类的术法,令自己无法动弹。
就像是当日小草命令魔导部队对天草施放的不动咒缚一样,但那时必须动员两千名魔导部队才能达成的效果,这八人却能轻易做到,而且还大显得游刃有余。
声音是女性,八个人都是同样的打扮,一袭灰色斗篷从头套到脚,看不清楚面孔,只有双手露在外头。从那鸡爪般的形状、皱折乾瘪的皮肤,可以看出她们的年纪,而兰斯洛亦认出了她们,因为其中四个人正是与自己交战于海上,将自己变成这副猪头怪样的死老太婆。
“死老太婆,你们……”
现在不是骂人的好时间。身上所中的这个咒缚,自己是解得开的,只要多点时间蓄力,用剩余的天位力量硬破,这个咒缚还奈何不了自己,问题是这八个老太婆肯定不会给自己机会,她们之所以拖延到现在才现身,一定是刚刚就潜伏在地上,念毕咒语,做好施放法术的准备,这才现身发动最后一击。
五极天式究竟有多少威力?兰斯洛虽不曾亲自挨过,但当时小草以一式“舫穗之月”切裂空间,几乎将那不可一世的天草四郎斩杀当场,这景象却是他亲眼目睹,晓得那破碎空间的一刀若是斩在自己身上,只有惨死当场的份。现在虽然知道大祸临头,却是一时间解不开身上咒封,动弹不得,只有眼睁睁地看著周遭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