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哪里了?”
顿了一下,回复:“医院,陪着小沫。”
那边也停了一会,好久才夹带着怒气发过来一句话:“我去接你。”
她看着手机,突然就笑了。心里还是酸酸涩涩的,但偶尔却会闪过那么一抹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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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两点,黑色路虎停在了医院下边。夏翩翩看着身侧那张阴阴沉沉的脸,一时间不敢开口。
修长的手指从方向盘上放下,紧了紧她手心。
无声的安慰似乎给她壮了胆子,夏翩翩看过去,澄澈的眸子一闪不闪地落在那张俊魅的侧脸上:“她从什么时候开始这样的?”
“车祸之后。”严诺倒也没打算瞒她了:“车祸伤到了脑袋,加上莫沉死的不明不白的,心里约莫受不了,总闹着要去陪他。”
陪他,自杀?
“直到后来告诉她有了孩子,这才稳定了一些。只不过,还是时好时坏的。”
薄唇说完又抿成了一条直线,车厢内闷闷的,她受不了开了音响,里面传出了午夜电台的忧伤音乐。
“那,结婚那天……”她绞着手指头,心里总是放不下。那是她的婚礼啊,一个女人最美的那天。那么多的好友亲朋,结果,他就走了……
扯上这个话题,总显得沉重。严诺看了她一眼,然后默默地将车子停在了路旁。
这里,不是什么人群密集的地方。夜晚的风凉凉地吹着,他拿了外套披在她身上,自己却环着她的腰,将下巴抵靠在细致的肩头上。
“她知道我们的关系,脑子不乱的时候。记得你是翩翩……乱了的时候,把我当成莫沉,就以为,你要抢走我。”
“结婚那天,林嫂没看好她,大老远地跑了过去。你还在化妆的时候我就看见她了,交代下去送她回去。谁知道又回了教堂……还歇斯底里的。”
耳边男人的气息更浓郁了一些,她眨了眨眼睛,感觉腰被揽得紧紧的。就听见男人沙哑的声音:“我要不走,她肚子里那个,可能就保不住了。翩翩,我别的都无所谓,这个孩子……是一定要的。”
夏翩翩身子僵了一下,他这话表面上或许听不出什么。但往深了说,是在问她肯不肯接受那孩子了。
两人一时间都没说话,直到她咬了咬唇开口:“放开我。”
低低的声音在两个人的耳畔绕了一圈,严诺明显是僵硬了一下。而后还是依着她将手臂拿开。
她转过身,没穿高跟鞋的她只能到严诺的下巴处。仰着头有些吃力,于是勾了勾手指头让他弯腰。
他果然听话,乖乖地弯下来让视线和她平行。
夏翩翩满意地点头,认真地看着这男人。用视线描绘那张好看的脸,好久之后,才缓缓地叹了一口气。
男人的身躯骤然僵硬了一下,冷峻的脸孔闪过一抹涩意。而后,怀里却投入了柔软的身子。
明显地感觉到他的愕然,让她心里一阵安慰。这男人,也没有表面的潇洒不是?
她柔柔地开口:“为什么,不早告诉我呢?如果真那样了,还会和一个疯了的人的计较吗?”
“严诺,我们是夫妻啊。有什么不能说的呢,要是……要是早跟我说,她这样了,也不至于……”
误会这么久,就算,中间还隔着那个孩子。心里,也终归释然了一些。
“这件事,不能传出去……容家丢不起这个脸,那孩子也不能曝光。”他紧抿薄唇,若非闹到这个地步,这件事他会一直瞒下去。毕竟……
她蓦地明白他的意思了,容微肚子里的孩子的要带回严家的。不能,让人知道有一个疯掉的母亲,最好是连她的存在都知道。
顿了一下,她发觉自己被他抱得紧紧的,鼻尖蓦地有些发酸。然后闷闷地提起:“可是,你是什么时候让她怀的孩子?”
“我们在一起这么久了……她那肚子,也才三个月吧。”她也不是那么大度的人,这一步,一时半会还真过不了。
一听她说这话,严诺就懵了。冷峻的面容冰冷地垮着,等了好久也不曾开口。
反而是直接捧起了她的脸蛋,狠狠地吻了下去。
夏翩翩本来还想逼问来着,不管是因为什么。他和别的女人有了一腿是事实……只是别的女人伟大,能原谅。那她呢?
但薄唇吻上来的时候,脑袋一片空白。什么也不能去想了,对上他灼热的视线,她就知道这次不会善了了。
他总是这样,无法回答的话……就来这一招。
只是如今这男人,憋了太久……
她却不知道,吻着她的时候。严诺脸色依旧阴阴沉沉的……有些东西,藏了太久,久到已经无法开口了……
这条路算是偏僻,凌晨两三点,来来往往的车辆很少。严诺是直接把她推到了车上,什么也不管地扑上去。
耳边绕着粗重的呼吸声,知道他是忍不住。
但这毕竟是车里呀,她哪里肯。红着脸将人推开,羞愤地将掉了一半的衣服扯起来。
“回去再……”
“唔,严诺,别在这里。”说话的时候,一道光线从对面照过来,吓得她全身僵硬。某个已经箭在弦上的男人,也只能憋屈的停了下来。
……
自然,最后还是免不了被他折腾一晚上,但终归是在家里。
夏翩翩迷迷糊糊睡过去的时候,还在想。其实比车上也好不到哪去……阳台什么的,难道不是更危险?
早上,夏翩翩是被吻醒的。脸上有什么东西来来回回地***扰她。她心里麻麻痒痒的,被他这么一闹就睁开了眼睛。
很久,没有看见这张靠的这么近的脸。她先是一愣,而后缓缓绽开一抹笑。
“早。”清晨低哑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她眨眨眼,任由他在眉眼处印上一个吻。
一发,而不可收拾。
夏翩翩是知道他的“能力”的,以往在一起,哪一次不是折腾的她求饶才肯罢手。
昨晚,算好的了。
“翩翩,你饿了吗?”蓦地提起人生大事,她抿嘴一笑,立刻就明白了其中的意思。
于是哼哼唧唧地要起床:“饿了,很饿很饿了。”
脚尖刚碰到地板,一股力道就从身后传了过来,将她揽进了怀里。然后细细密地将唇印上去。
“我真的饿了。”她好无辜地眨眼。
男人重重地捏了她一下,不管不顾地扑上去。被他一弄,一时间,眉眼之间都是撩人的媚。
眼看着一发不可收拾之际,门铃声却催命似的响了起来。
她嘤咛了两声,推着他去开门。
“待会就不按了。”严大少爷是什么人,为了这目的瘪了一个多月,昨天晚上还不够当开胃小菜。
现在时机大好,怎么能放过她?
眼看着她也是忍不住了,严诺趁机上下其手的,看着就要得逞了。门铃刚刚好的在这个时候停止。
但,手机响了……
某人一脸黑线,怀中软玉温香直接将他推开接通了电话。
“门口吗?我去开门,你等等。”
话一说完,夏翩翩一只脚放在床边就打算下去。眼尖的严大少爷连忙将人拽回来,给她扔了一套睡衣,自己则是光着脚丫子下去开门。
门外的人,是木遇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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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见王的时候,脸色都不太好看。尤其是刚刚被打断了好事的某人。
“大清早的,有事?”
王和王在这种情况下相见,总不是什么愉快的事。木遇承脸色当场就变了,手里捧着餐盘僵硬地站在那儿,好久才张了张嘴:“你怎么在这?”
他这表面能让严诺得到最大的满足,勾了勾手指,侧身过去的时候还露出了背上青紫的掐痕。
“我不在这里,还能有谁在?”
严诺说的轻描淡写,却将木遇承气的不轻。他身上那些个痕迹,一眼就能让人看出来发生了什么。
他也不是不经事的小伙子,什么也不懂。夏翩翩和严诺原本就是夫妻,发生什么也理所当然。
只是心里依旧闷闷的,好像心爱的东西再次被夺走了。
过了好久,才看见穿上睡衣走出来的夏翩翩。一见木遇承还有些尴尬,笑了笑将餐盘接过去:“谢谢。”
木遇承勉强笑了笑,一手撑在墙壁上,无所谓地耸耸肩:“公司那边说,三天后开发布会。之前打你的电话一直不通。”
“三天后?”她垂眸想了想便点头:“我知道了,到时候我会安排下去。”
说到底,她才是经纪人,反而让木遇承过来通知……
木遇承一离开,她回头就发现严诺已经穿戴整齐。白色衬衫没有经过熨烫,衣领处有些褶皱。
她狐疑地开口:“你要去哪?”
“林嫂打电话过来,今天是容微预约检查的日子。她不肯去。”严诺抬起头看了看她,神色难得地显得着急。手指迅速地在衣领处扯了一下,好半晌才不悦地开口:“这里,没有我的衣服吗?”
她挑眉,哼哼唧唧地走过去,替他打好领带遮住:“木遇承的有,你要不要?”
赌气的话让男人薄唇紧抿,而后狠狠地捧住那张精致的脸,用力吻了下去:“我回来之前,把所有不属于你的东西,都扔了。”
“凭什么?”红唇嘟起,两根纤纤玉指在男人胸膛上死命戳着:“你别忘记了,我们现在是分居的状态。”
她咬牙切齿地提醒,不想承认自己因为他刚刚的回答而使了小性子。
黑眸一闪不闪地望着她,约莫也能猜到一些心思。薄唇向上勾起一个细小的弧度,粗砺地指腹在红唇上点了点:“她这情况,也没办法。等孩子生下来就好了。”
好声好气地劝解,半弯下腰的身子和她平视。俊朗的面庞在眼前放大,一道带着安慰兴致的吻轻柔地落在了光洁的额头上。
“乖。”
他转身要走,衣角被一双小手握住,夏翩翩扬起脸,试探性地询问:“你说,她真的疯了吗?”
男人的脸色开始不自在,沉默了一会,握住她的手认真地询问:“怎么还会有这种想法?”
“不是我这么想,是……”
“好了。”他蓦地打断了未尽的话:“林嫂很着急,我先过去了。”
夏翩翩终于找不到留下他的办法,但心里那样着急。总感觉还是要失去他一样。
容微这人,不是什么路人甲乙丙。当年a大校花校草,大一初入学就在一起。卿卿我我了一整个青涩岁月。
她心里怎么会不介意,那时候的她,还不过是刚入学。严诺和容微,于她似乎是不可企及的梦想。
“严诺!”
唤了一声,男人总算是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