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继续了。。。。。。
只可惜人算不如天算,他一心只想着如何在前庭摆擂,却再也不曾料到自家的后院早已火光冲天。
副秘书长陈桦于三年前离婚,女儿跟了前妻。近一年来,每当他需要排解生理需求时,便把办公室主任赵昭领回家。
赵昭的老公常年在国外,一年偶尔能回来个两三次,两口子玩丁克,都抱定了这辈子不要孩子的决心。赵昭年近四十,正是如豺似虎的年纪,被陈桦一来二去地勾搭几次,倒还真上了杆子。
二人之间除了床第之事,在一起时最常做的就是合计怎么把刘振忠弄下台。这是陈桦与排行老二的副秘书长孔乾安最大的区别——孔乾安只会玩阳谋,他陈桦除了阳谋还会玩阴谋。
这日,陈桦憋得时间有点长,赵昭还没进入状态他已完事了。赵昭心不甘情不愿地看他腆个大肚子在那擦枪杆,说:“协议看完没,看完赶紧给我!”
“那个谭爱莲,你有印象吗?”
陈桦点了根烟,钻进被子贴着赵昭的橘皮躺下。
“没有。”
“瞧你这脑子,还办公室主任呢!不怨刘振忠骂你!有一阵子总往刘振忠办公室跑,大表哥大表哥叫的那女的,叫什么?”
“谭。。。。。。爱莲?”
“对了!”
赵昭倒抽一口凉气,听陈桦说:“真真是天助我也啊!”
刘振忠的小心谨慎一向是出了名的,常在河边走,即便有些不干不净的东西,也都能给他擦个一干二净,很难被人察觉。怎奈这次,自己将自己拌了一跤,后面又被人推了一把,怎能不掉进河里淹个半死?
陈桦掐了烟头翻着手机里的电话表——看样子,这两天要约他那个在中纪委的老同学一起叙叙旧了。
张宜开完例会回到兴中,发现齐庸正和王耀南都没在,两间办公室的门紧锁着。一直等到下班,还是没人回来。
去哪了?
这段时间她和齐庸正基本上都是在食堂吃完晚饭后一起回家。遇到沙龙有活动需要他出场的,她就在场内陪同,无需任何事先约定,已经形成了很好的默契。像今天这样事先什么也没说,下班了还没见着人,也不知回不回来,何时回来的,还是第一次打破这个默契。继续等,还是不等?张宜犹豫下拨通了他的手机,得到的回复是:您好,您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
兴中十二层的小会议室安装了手机信号屏蔽系统,带进会场的手机就是个摆设。雷鸣好不容易抽空赶来这里,刚进门便慑于齐庸正冷峻强势的气场,警戒地问,出什么事了?!
“邱添,”齐庸正开门见山地问雷鸣:“是怎么进翰能的?”
“集团招聘。”
“那么多应聘者,为什么独独选她?”
“这是人力资源部经过面试和笔试综合各项分数后选定的,齐总觉得她气质样貌不错,又有英国政经学院院长的亲笔推荐信,就试用了一段时间,结果很满意。”
她曾经动用了怎样的非正常手段,只为得到那一封院长亲笔推荐信,他是知道的。他铁石硬的心源于她多年来从不停歇的锤锤打打,直将他都打麻木了。
“陆涛。。。。。。你认识吗?”
雷鸣愣了一下,陆涛这个人名,是需要在齐建华面前自动过滤掉的为数不多的几个人中的一个,但凡有他在场合,无论多么重要的邀请,齐建华从不出席。
“有所耳闻。怎么了?”
“陆涛和我爸的关系。。。。。。”
“死敌。”
这就对了。齐庸正经过一番缜密分析以及对人性的透彻揣摩,得出的结论与实际情况已相差无几。他再三叮嘱雷鸣:对邱添暗中采取监控,她很有可能窃取集团机密透露给陆涛,一定要防!但,务必小心谨慎,切忌打草惊蛇。
“还有”,他同时向雷鸣、王耀南和徐晓惠说:“密切关注陆涛近期的一举一动,这不仅关系到张宜,关系到帮扶会,还关系到整个翰能集团!”
“好。”
“这事先不要告诉齐总,老头子爱瞎操心。”
“明白。”
齐庸正握紧的拳拄在会议桌上,他恨不能立刻将这拳当面挥向邱添,可他了解她,那是一个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狠角色,在没有拿到实质性的证据之前,任何出现在她面前的控诉都只能加深她的仇恨和报复心,她自诩对他的爱是她所做这一切的动力和源泉,他只能尽全力筑起固若金汤的城池,坐等她以爱之名,向他攻城。
张宜决定不等了。她简单收拾完关灯锁门,下到一层大厅时终于远远看见了齐庸正的背影。他正站在兴中门口送雷鸣,不时还与身边的耀南、晓惠交代两句。
瞧,这个她深爱的男人呵,是那么挺拔卓越,气宇轩昂,让你舍不得挪开沉迷的眼。
只是当他回头看她时,眼神竟不似以往的情深意切。那过于复杂的眼里有失望,有叹息,有担忧,有焦虑。
才不过一天没见,他这是怎么了?
“吃了吗?”
他快走两步过来问她。
“还没。”
“等我一下,咱们出去吃。”
“吃食堂也可以的。”
“食堂说话不方便。”
张宜没再坚持,由着他将她领到郡王府的雅间里,她直觉他有很重要的事要说,心里有些莫名紧张。
“怎么了?”她问:“出什么事了吗?”
“先吃饭。”他说。如果现在说出来,估计她再不会有心思吃下一口饭菜。
“那个股权协议。。。。。。”
“先吃饭!”
张宜想说今天刘振忠让她重新签了股权变更协议,却被齐庸正打断,他现在只想让她先好好吃顿饭,其他的,一会再说。
张宜看出了齐庸正的异常,并不打算招惹他,乖乖把头埋在被他堆得高高的饭碗里,在他的监督下将碗里的饭菜全部吃完。
“张宜,”他沉吟了好一会,突兀地问:“你信我到什么程度?”
“什么意思?”她被他问得有点懵,心下并不喜欢这种毫无预兆被质问的感觉。
“不光是相信,还有信赖,信心,信任。”
“我问你什么意思?!”
没有相信,没有信赖信心信任,她昨晚会那样躺在他身下?她恼了,一种自尊心受损后下意识的恼怒。
“没什么意思。”
他将前倾的身体往座椅靠背上一撞,莫名烦躁地很想抽根烟。
“服务员!”他叫:“给我来包烟,还有火机。”
“没什么意思干嘛突然问我这个?!”
“你自己不知道吗?”
服务员推门进来,搁下一包中华和一个火机后匆匆带上门。齐庸正扥出一根烟点燃,白色烟雾垂直升向木梁屋顶。他向着那烟柱轻吐一口气,香烟灼烧的糊焦味很快传到了大圆桌对面。
“我不知道!”张宜被这二手烟熏得上火,扬声道:“你到底想说什么?!想说什么直接说,不必这么拐弯抹角!”
“我就是想知道你到底有多信赖我,信任我,愿意将发生在你身上的一切都告诉我!我问得再明白不过,你的答案呢?”
“你有什么权利要知道发生在我身上的一切?!我又有什么义务必须将这一切都向你报备?!你去东南亚转上一圈不也拍拍屁股就走了,你告诉过我吗?”
翻旧账。吵架大忌却也是最常用的杀手锏——将以前的怨气拿到硝烟弥漫的现在来撒。
“所以你就和旧情人结伴出游去了?”
“嗞啦——”张宜猛地站起时椅子在地板上磨出刺耳的声响,她觉得自己快被他气哭了,趁着现在还能忍住泪,她拽给他一句:“不可理喻!”拎包走人了。原来他一直都知道她与范长江的关系,但她现在已经顾不上这许多了,她实在弄不清他今天这是怎么了,她觉得自己简直无辜极了。她冲出郡王府,匆匆招手拦了辆出租车往家走,路上,手机突然响了。
她以为会是齐庸正,实际上却是一个陌生的号码,以000开头。
“喂。。。。。。”
“请问是张宜吗?”
“我是。”
“我是机关组织处吕其亮。有些事想现在找你面谈,请你尽快过来,我在机关楼下等你。”
“现在?”
“是的。”
“好,我马上来。”
吕其亮的电话并不是从机关纪委打来的。他此刻站在中纪委几位同志中间,只起一个联系人和看护人的作用,实名举报贪污受贿的是他系统里的人,自然由他引军入瓮。刘振忠已在几个小时前被专车押走了,等待张宜的是相同的专车相同的路线和相同的不眠之夜。
作者有话要说:快快快快过年啦,祝祝祝各位亲们新年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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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机师傅,”张宜说:“麻烦您掉头。”
她还没从刚才和齐庸正发生的不快中跳脱出来,她现在脑子乱乱的,根本没有多想吕其亮为什么这么晚了还要找她过去面谈,她满脑子想得都是齐庸正,腾不出空余之地想别的。
出租车停在机关楼下,张宜刚下车便被早已等候多时的吕其亮拦住。
“张宜吧?”他就着忽闪的路灯不确定地问。
“我是。”
“你好,我是吕其亮。刘秘书长让我带你去个地方,他在那等你。”
吕其亮的名字张宜并不陌生,单位每年年终述职和考核,他都会带组织部的同志过来参加并收回投票进行统计。张宜点点头,跟他进了一辆黑色的轿车,问:“这么晚,您知道刘秘书长找我有什么事吗?”
“你去了就知道了。”
刘振忠找她,为什么要吕其亮带她去呢?刚才吕其亮明明说得是有事找她面谈,怎么来了之后又变成刘振忠找她了呢?张宜觉得有点说不上的怪,但她没有胆量质疑机关纪委组织处处长所说的话。她痴痴地望着窗外飞逝而过的璀璨夜景,又开始想齐庸正了,想他为什么突然问她那些话,想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知道她和范长江的关系的,是怎么知道的,想他今晚会会不会给她打电话。。。。。
从机关楼下到吕其亮口中的“刘秘书长让他带她去的地方”大约有四十分钟的车程。出五环,一路奔北,在市郊某个三星级饭店的后面,一幢四层小白楼,有围墙电网,有人站岗。
这四十分钟里,齐庸正颓然地靠着椅背坐着,抽了小半包烟,抽得嘴里连苦味都觉不出了。他几次拿起电话又放了下去,怕她不接或者直接挂断,他连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