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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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初- 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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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车!”
齐庸正冲雷鸣喊道。
很遗憾,车速不仅没降,反倒提了上来,很快窜进车流。
“我让你停车!!”
齐庸正眼见着就要从后排座上弓身站起来,看样子,如果再不停,他直接跳下去也不是没有可能。
“现在不是时候。”
雷鸣不理会他的暴怒,说得极为冷静淡然。他应该听得懂,他说这话的真正意思。
路口,车身毫无征兆甩出个一个急转弯,齐庸正颓然无力地跌进车座里。他紧握的拳痛苦地抵上沉重的脑袋,仿佛那个女人在对她说什么,他全部听得一清二楚。
然后,他把她带给她的那些伤害放大后强加在自己身上,心都碎了。。。。。。

她说,你是张宜吧,你好!我叫邱添。
你来找齐总的吧,他刚走,不介意的话,来我办公室坐会?

你。。。。。。怎么知道我是谁?
刚问完这句话,张宜还算好使的脑袋已经告诉她自己曾经听过这个女人的名字——和杨志远相亲偶遇齐庸正那次,他问他,你。。。。。。和邱添,还有联系吗?
并且,她见过这个女人,不止一次——在去齐家大宅的路上,在。。。。。。汤泉?!
对,是她!她终于记起,她就是那天在汤泉,齐庸正突然停止对她的强取豪夺后,回身看着的那个女人。
“说了不怕你笑话,我总为你的事和庸正吵,女人嘛,心眼小点也正常,是不是?”
张宜听着她的呵呵脆笑并没接话。她刚刚已经见到了翰能门口他们不舍作别的那一幕,她大概知道了邱添接下来想说什么,她准备给她机会让她亲口说出来,于是她随邱添走进了办公室,看着她关上门。
 

作者有话要说:元宵快乐!吃元宵了咩?




35

35、35 。。。 
 
 
“坐。”她指了指靠墙的双人沙发,帮她接了冲了杯咖啡放下,自己转身坐进办公桌后气派舒适的老板椅,扬着下巴看她;以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
“给庸正送衣服来的?他前天上你那去了吧?打从我们吵完他摔门出去的时候我就知道,他肯定又是找你去了。”
“我告诉他我怀孕了,不过我现在并不想要孩子,他就怒了,呵呵,因为我十六岁的时候曾经流过一个他的孩子,他这个人,错误绝不允许自己犯两遍的!”
张宜高估了自己的承受力,原来她要抖的猛料自己根本接不住,她的脸瞬时煞白一片,看不出丁点血色。
“上次在汤泉,其实是我不告而别三年后第一次和他重逢,我完全可以理解他做戏给我看的心情,所以我原谅了他。”
“你不会误会他那是对你的爱吧?哈哈哈。。。。。。我们总是这样,因为爱而伤害彼此,结果连带别人遭殃。”
“你怎么不喝咖啡?我这次从非洲带回来的,味道很不错!”
“你们。。。。。。”
张宜如同在大海上翻船落水的旅人,为了保命四处找寻着可以攀附依托的东西,她忽然想起自己那时问齐庸正和邱添的关系时,他的回答是“好过。”
好过是过去式,表示已经过去了,和现在没有关系了。
“我们是中学同学。初三我怀孕流产休学了,所以他早我一年毕业出国,我在他出国后的第二年去英国找得他。”
“我家里经济条件根本不允许我出国留学,呵呵,我留学期间的所有费用都是他勤工俭学攒下来的。。。。。。他一直觉得亏欠我,亏欠太多,大概这辈子都还不清。。。。。。他曾经在伦敦著名的红灯区为了我和四个男人拳脚相向,结果进了警局。。。。。。后来,我不愿他一再因为我而耽误学业,影响他的大好前程,从他的生活里消失了三年。”
齐庸正,如果面前这个女人说得话句句属实,那你还真是个不折不扣的情种呢。不过很可惜,张宜并不认为邱添的话里没有作假和夸大的成分,那天在齐家大宅前两车相撞时,她明明看见了齐庸正的厌恶和反感。于是说:“上次。。。。。。”
“嗯?你说哪次?哦,那次撞了你的车真是抱歉,那天我心情不好,因为他威胁我再不和他结婚就带你回家见他父亲,并且是当着我的面,他明知道那天我要去给齐总送翻译材料,结果带你去了。。。。。。”
一幕幕,回放,再回放,前天他烧迷糊对她说我爱你的时候,难道把她当成了另一个人?那在素拓基地呢?在内蒙呢?在胜利农场呢?在她家里呢?
她不信。她活了快三十年还分不出人心的真假吗,她看得见他的真心,不掺任何虚假的真心。
“张宜,我相信他对你有过动摇,毕竟你也算个美人胚子,又天天一起上下班,日久难免生情。但说起日久,短短三五月又岂能比得过十八年,一时的心旌荡漾又怎能比得过我为他流产休学,他为我群殴蹲监?比不过。张宜,我要是你,早就收拾自尊默默走人了,别等到哪天他寄了结婚请柬给你,你才发现新娘根本不是你。。。。。。”
张宜坐在沙发上,开始了自己犯眩晕病的前兆——耳鸣。她已经很久没有犯过这病了,最后一次犯好像还是初中的时候,那时候因为太瘦,贫血的厉害,洗个澡都能昏过去。
她后来基本听不见邱添在说什么了,耳朵里只有一声尖锐的高频啸叫,刺过耳膜,穿透整个大脑。她不愿意昏倒在邱添的办公室里,慌急慌忙地开门走了出去,她完全凭着意志力撑到了自己的红车边,打开已经被她关了三天的手机拨给了花凝——我在翰能楼下,眩晕病犯了,麻烦。。。。。。帮我叫下120。。。。。。

一睁眼,黄粱美梦做完,四处都是病房里淡淡消毒水的味道,还有老旧脱皮的白灰墙面和花凝担忧的脸。
“我的姑奶奶,你可算醒过来了!上学那会听你说发眩晕跟听笑话似的,真犯起来,怎么这么吓人哪!”
“真是。。。。。。麻烦你了”
张宜说着撑起身子,花凝赶紧把枕头往她身后送了送,让她靠下来。
“医生说全面检查完还要两天,你就踏实在这呆着,护士长是我老公他小姨,有熟人怎么都好办事,你有什么要求尽管说!”
“谢谢。。。。。。”
“跟我还谢啥谢,又不能给你免单。对了,你和范长江还有联系那?”
“怎么了?”
“没怎么。张宜,照说你也老大不小了,找个像杨志远那样靠谱的男人嫁了不好吗?范长江。。。。。。人家可是吴敏倩的丈夫啊。。。。。。”
花凝边说边观察着张宜的反应,可出乎她意料的,张宜并没有任何特别的反应,竟还一脸坦然地说,他来过了?
“岂止来过!电话一个接一个,生生把你手机打到没电!我寻思他可能真有什么着急的事找你吧,就给他回了过去,谁知他一听说你在医院,就跟发了疯似的问个没完没了,那,这不,嫌医院伙食不好,上外面给你订饭去了,我说别着急,等你醒了再订,他偏不听,说醒了会饿,再订就晚了。。。。。。张宜,你俩。。。。。。”
张宜刚想回她没啥,敲门声响了,推门进来的是花凝的老公王浩然和张宜曾经的相亲对象杨志远,杨志远手里还拎着个百花齐放的大花篮。
他们的出现其实是花凝有意为之的结果。她认定了张宜和范长江有一腿,或者至少范长江对张宜有非分之想。她不愿意眼睁睁地看她往火坑里跳,正好人家杨志远又对张宜有意思,就干脆让老公把杨志远带来探病。人多,不显得尴尬,聊热络了让范长江哪凉快哪呆着去,别在这里瞎操不该他操得心,着不该他着的急。
两个大男人往病房里一站,小屋顿时闹腾起来——主要是花凝和她老公王浩然比较闹腾:一会孩子幼儿园放学谁去接,上次就是他去接的,你怎么就不能连着接两天呢,我可以啊,那你为什么就不能去接呢。。。。。。
两人大概也觉得在犯眩晕病刚醒来的病人面前争执这样的话题不合适,于是吵着吵着就吵出去了,剩下杨志远坐在病床边的木头方凳上,问:“怎么样,感觉好些了吗?”
“恩。”
张宜点点头。
之后是长时间的沉默。
杨志远在这沉默中不太自然地看着被他搁在床头柜上的花篮,康乃馨,满天星,百合,玫瑰,全然一个不伦不类的大杂烩。他没胆量送她只有玫瑰的花篮,在这花篮里夹上几朵并不显眼的红玫瑰已使他心满意足了。
很可惜,张宜根本没有看花的心情,她清了清嗓子,颓唐地问:“邱添。。。。。。你认识吗?”
终于有点可聊的话题,杨志远赶紧长舒一口气,说:“中学同学。怎么了?你认识她?”
“她。。。。。。休过学?”
杨志远突然想起张宜和齐庸正的关系,到嘴边的话吐不出来,自己也憋得难受。
“我其实知道一些,没关系,你说吧,不是因为齐庸正吗?她流产了。。。。。。”
杨志远愕然地看着张宜,这事。。。。。。她都知道?
“恩。初三邱添转学过来没多久,和齐庸正就好上了。其实也不叫好,邱添比较男孩子气,总愿意扎男生堆里玩。那时候齐庸正并不怎么合群,喜欢自己呆着,全班只有坐他后排的邱添有办法把他逗笑了。他们两家住得近,后来便天天一起上下学,比别人都亲近一些。”
“初三下学期邱添有一阵子没来,传是怀孕了,我们都不信,还有说是宫外孕,有生命危险。。。。。。”
“照说发生这种事,人家女孩子的家长怎么不得找来学校闹,或者找到那个男孩子家闹啊,可齐庸正愣是自己就给摆平了。听说有个什么约定吧,具体我们也不清楚,反正那会谁都不知道邱添跟谁怀孕的,多数猜是齐庸正,但也只敢在背后猜猜。中间邱添休学了一年,等我们上高二时她才又回校上高一,再回来,齐庸正一直罩着她,几乎是形影不离,高中毕业吃散伙饭那天,庸正喝高了,一直在那念叨说他对不起邱添,说他是混蛋,毁了一个少女的花季,那阵子正在播《花季雨季》嘛,你知道,很火的。。。。。。”
张宜一时释然了。原来,邱添说得不一定全是真的,但有很重要的一部分的确是真的。如今她终于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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