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不知道伤到了哪里,他也不敢随意动她。
“好像小腿骨折了。”尉央吸着气说。
莱安回头问艾格:“通知救护车了吗?”
“急救人员在往这边赶。”艾格小心翼翼地说。
莱安又回过头问尉央:“有没有觉得胸口疼或者脊背疼?”
她摇头:“应该就伤到了小腿。”
“我先抱你起来。”莱安抓过她左手搭在自己肩上,动作小心地把她从雪地上横抱起来。
一转身,那个男人不知何时站在了他们身后不远处。
尉央看了一眼收回视线:“你刚才见的人是他?”
“嗯。”
她没有继续往下问,埋头在他怀里说了:“走吧,我疼得厉害。”
莱安静静望着他,他一身单薄伫立在雪地上,那位中年管家跟上来给他披上一件大衣,他始终都安静站在那里纹丝未动。
莱安抱着尉央走下去,走过他身边的时候她眼睫未曾掀动一下。
艾格回过神来小跑着跟上莱安脚步,经过那个男人身边时疑惑地多看了两眼,觉得似乎在哪里见到过。
救护员抬着担架赶到,莱安把尉央放到担架,让艾格跟着她,自己转身回到乔欧南面前。
“我想现在的情况都清楚了,贝伦特因先生,您还想坚持吗?”
乔欧南沉默地站在雪地上,眼神像放空又像是在思索着什么。
莱安未等来他的回答,向跟在他身边的管家颔首离去。
“先生,车子已经在等着了。”
*
医院X光检查后发现尉央只是小腿骨有裂纹,并没骨折。但为了更好保护,医生还是给她的右腿装上夹板固定。
回到那栋红色小楼,林卿和早已被疗养院的员工送回来。尉央坐着轮椅一进门林卿和便紧张问道:“不是去滑雪了吗?发生什么了?”
尉央还没张口,艾格已经绘声绘色地描述起当时雪场上那惊险一幕,听得林卿和脸色越来越白。
尉央只好打断她,对林卿和说:“没有那么严重,艾格一向喜欢夸张。腿骨只是有点裂纹,过一段时间就好了。”
“暂时不要回法国了,留在这里休养。”
莱安也同意:“这样回去也没办法去画廊上班,不如安心陪着林先生。我也会留下来陪你。”
“还有我!”艾格举手。
“你的旅行签证还有三天过期。”莱安毫不客气地说。
艾格气滞,最近玩得太开心都忘了这个问题。“等我回去续签立刻飞回来!”
“那时候我们也要回法国了。”
“……”
这下这栋房子里就又多了一个坐轮椅的人,因为不熟练,尉央常常西撞东撞,最后索性直接要求使用拐杖,也不要让他们老是看自己笑话。
三天后艾格不得不乘机回法国,即使她再三要求不用送她,尉央和莱安还是把她一路送到了登机口。
尉央撑着拐杖站在外面目送她进去,而走出几步艾格便跑回来抱住她:“尉,今天我太感动了。”
“我知道。”
“我不想走了。”
莱安说:“艾格小姐,请理智点。我们还不想去出入境管理局的关押室接你。”
艾格在尉央背后向他挥舞着拳头,松开双臂亲了亲她脸颊:“快点回来,我在公寓等你。”
“再不进去我会把你踢进去!”
“恶毒的男人!”
莱安二话不说揽着尉央转身便走,尉央拿他俩没办法,只能尽力转身向艾格挥手道别。
莱安抬手扭过她的脸:“不要对离开的人依依不舍。”
她无奈:“走慢点,我现在可是真的多了条腿。”
话音才落,一个身影经过,尉央猛的停了下来。
莱安问:“怎么了?腿很疼吗?”
“不是……”她一遍遍环顾周围,却再也没看到那个令自己心惊的身影。“刚才好像看到一个熟悉的人……”
“是谁?”
尉央蹙着眉:“可能是我看错了。”
*
两辆黑色车子一前一后,安静停在山脚下那栋人烟稀少的红色小楼前的巷口。
弗里坐在后面的车里,视线在前面那辆车子还有楼前不停转移。
乔欧南垂眸坐在驾驶座上,不知道等了多久,外面忽然响起车子驶来的声音。
他睁开眼睛,有辆车子停在了楼前。
莱安先从车上下来,绕到另一边打开车门把尉央扶下来。
尉央一路上心思都在机场无意间看到的那个背影上,拐杖不小心落在一个坑洼里,一个踉跄向旁边栽倒,还好有莱安拦着没撞上那侧墙壁。
他把拐杖从她手中抽走放到她怀里,尉央还在疑惑时他已经把她抱了起来。
“再让你自己走,怕要在家门口撞得头破血流了。一路上心不在焉,在想什么?”
“想艾格啊,又要好久见不到她。”
“我就知道那个女人走之前没安好心,她是不是亲了你这里?”莱安一低头吻上同样的位置,“我也吻过了,不许再想她。”
尉央不知道是该气还是该笑,腾出一只手一点也不心软地捶了他一下:“幼稚!”
莱安被捶得差点背气:“心狠的女人。”
来到门前,一束花静静躺在门口。
“是谁这么有耐心?”莱安倒是来了兴趣。
“放我下来。”
落到地上,尉央弯腰抱起花束,耳边传来车门开合的声音。
她直起身循声望去,眸光微凝。
乔欧南立在车外,深海般的眼睛静静凝视着她。
尉央看了看怀里的花束,又看向他,低声对莱安说:“我们进去吧。”
大门在眼前缓缓合上,乔欧南站在车边久久未动。
弗里叹息,准备下车劝慰时他忽然拉开车门坐进驾驶室,很快车子启动驶出巷口。
“快点跟上。”
乔欧南无声打着方向盘,眼睛望着前方,眼前却始终都是那个年轻画家抱着她,低头亲吻的样子。
心口是滚烫的热,下一刻却如坠冰窟。
他失神的空当,一辆车子突然从左侧一条道路上冲了出来。当他发现时打方向盘已经来不及,猛烈的撞击让安全气囊瞬间弹了出来。
跟在后面的弗里惊得失语,眼睁睁看着前面乔欧南的车子被撞出路面,翻滚一圈撞上路边建筑停了下来。
“先生……奥格,奥格……”
弗里推开车门下去,却腿一软跌倒在地。
作者有话要说:作者原话:苦逼作者断网前等不来室友,只好再请天神好盆友帮忙发……PS:别看到车祸就联想到失忆……我虽然*狗血但还没那么恶俗T^T
中国好盆友天神酱:我又来了……所以我再话唠一下
摔啊~你们不给力啊TAT;和渣默打赌,上一章留言过15条的话,她就发微博说:XXXX,不然就我发……【我才不要说内容,我那么自信于自己的卖萌技术!
泪,没错,我输了,14条!本来想让她体会一下纠结的内心,最后变成我XXXX……恨!
这真是太符合本文基调了:一个字,虐!!!
我奏了!
下章再见!((ノ*T_T*)ノ┴—┴
、44第四三级阶梯:沉默的应对
大门在身后缓缓合上;莱安扬声大喊道:“林先生,我们回来了!”
尉央放下手上的花束,说:“他现在肯定在画室;你在外面叫破喉咙他也听不见。我想你应该明白是为什么,因为你就是。”
莱安摊摊手:“艺术家的通病;一旦投入就与外界隔绝。”
尉央懒得横他白眼;放下拐杖说:“把那个花瓶递给我。”
莱安边给她送上花瓶边说:“还要继续装在这里?”
“不然呢?把它们种花园里?”她玩笑道。
“我以为你以后都会把它们扔掉。”
“你想太多了;莱安先生。”
“噢,我很高兴。”
“又有哪里值得你高兴了?”
“因为这说明他完全影响不到你了。”莱安像是玩笑又像是认真的说。
尉央无声微笑;把新鲜花束装进了花瓶里;双手捧着递给他:“帮我放回去。”
莱安伸手去接;却错过了她松手的时间,花瓶滑过两人指尖坠落在地;砰的一声摔得四分五裂。
“你别碰我来打扫。”莱安迅速找来工具清理干净。
尉央沉默地看着地上散开的花束,半晌后拿过放在一旁的拐杖,说:“我先去爸爸的画室。”
莱安端着花瓶碎片往外走,不忘回头叮嘱她:“上楼时候小心点。”
敲响画室房门,没人应声。尉央拧开门锁,进去时发现林卿和膝盖上放着颜料盘,坐在轮椅上睡着了。
她尽量放轻动作,走过去拾起掉在轮椅边的画笔,拿走了他膝盖上的颜料盘。
莱安处理好垃圾走进画室,接走她手上的东西放在一边,目光很快被轮椅前的画板吸引。
“简直令人难以置信!”他眼神全是惊艳。
尉央看着画布上已经初显真容的画面,说:“这大概是他二十年来第一次拿起画笔。”
“我想这幅画面他已经在心里画过无数次。”
“他的画一直都只有母亲,从没画过这样单纯的景物。”
“那这个场景肯定与你母亲有关。”
尉央没有说话只是静静望着画板,窗外忽然警笛大作,救护车的声音呼啸而过。
这样的嘈杂对宁静的城郊山脚来说很不同寻常,尉央撑着拐杖来到窗边把大开的窗户关上,视线不经意落在楼下驶过的警车救护车。
不知是谁又遭遇了不幸。
*
事故现场永远伴随着鲜血与混乱,最初的慌乱过后弗里很快镇定下来,有条不紊地指挥下属处理一切事宜。
乔欧南的车被撞出一片凹痕,万幸的是车子最终没有翻倒在地。
弗里跑到车子边,因为车门严重变形无法打开,他只能透过碎裂的车窗查看车内情况。
乔欧南被打开的安全气囊包裹,强烈的撞击和翻滚击昏了他,额前流下的血在雪白的气囊上染红了大片。
“救护车还没到吗?”他一边试图拉开车门边回头大吼。
“应该会立刻就到……”下属话音还未落,便听到远处渐近的警笛声。
消防车最先赶到现场,一下车便来到事故车辆边,经验丰富的救援队长很快探查完情况,用对讲机说:“准备钳刀和切割工具,车内人员腿部被卡住。”
不远处又传来一声喊:“队长,这边车子里也有位伤员。”
“能拖出来直接送到担架上!”身强力壮的救援队长看了一眼还待在车子旁边的中年男人,说:“请离开事故现场。”
弗里精神只集中在一点:“您说车内人员腿部被卡住了?情况怎么样?能安全救出来吗?”
“把门割开就清楚了,幸运的只会有擦伤,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