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事吧。”在消灭了虚之后,朽木白哉看向被虚攻击的少女。
“是。。。谢谢您。”少女感激的抬头,那张脏兮兮的小脸上嵌着一双墨蓝色的眼眸,眸底清澈温暖。只是一眼,朽木白哉就被这双眼睛夺去了所有的心神,他定定的看着少女,很久,在少女开始不安的时候,才开口:
“你叫什么名字。”
“绯真,我的名字叫绯真。”
接着一切顺理成章。
“哟,听说你看上了个流魂街的小姑娘?”这件事情发生之后的第三个月,海燕抓住了执勤的朽木白哉,满脸八卦的问道。
“两个月后婚礼。”朽木白哉平淡的看了海燕一眼,直接说道。这句话让海燕当即原地石化,他怎么都没想到白哉要么一直单身,要么一见钟情到这么速度的结婚。
于是第四个月时整个静灵庭的人都知道了,朽木家的家主为了娶一个流魂街的整而违背家族规定;这成了当时静灵庭中的一大乐谈,而作为当事人的朽木白哉却是缄默不语。
这样的平静一直到结婚的前一夜,朽木白哉惯例饭后散步,遇到了五十年未见的四枫院信的时候。两个人相对而立,久久无言,最后还是四枫院信先开了口:
“恭喜你,新娘很漂亮。”
“谢谢。”朽木白哉依旧维持着这么多年不咸不淡的语气。
“她的眼睛,和我妻子很像。”四枫院信那双银色的眼眸注视着朽木白哉,语气没有任何起伏;发现朽木白哉没有回话,沉默了下,在他从自己面前即将走过的时候才轻声说:
“如果,当年你就知道自己想要什么该要什么,能放下一切早早的带着她离开,结果就不一样了。”
“。。。”朽木白哉的脚步停顿了下,没有回头,“只是如果罢了,我们都不会回头。”
“你只是不知道,你在她心里有多么重要而已。”四枫院信转头,语气中带着嘲讽,“你知道那时候我有多么羡慕和嫉妒你吗?在她眼里,哪怕只是你的一句关心就能让她开心很多天;那么多年,我一点点的看着,然后不得不承认,在这个世界上能左右她情绪的人,始终只有你一个。”
“她于我,不过是水中月指间沙;即使费劲心思想要得到,终究也只会从指间流逝。”朽木白哉轻声回道,“每个人都有无可避免的选择,只是那个最后我选择的不是她。”
“你这个男人,果然还是活在过去。”四枫院信撇嘴,带着轻微的恼然,“还是没有放弃找寻凶手吗?”
听到这句话,朽木白哉终于有些反应,偏头看向了四枫院信,眸底的冷光清晰可见。他确实从未放弃,从清醒的那天开始,一直一直在寻找着;而这样的寻找却不能被他的家人、他的朋友发现,那是一种怎样的悲哀。
“不要这么看我,我不是海燕那个笨蛋;如果你那么快放弃,就不是你了。”四枫院信整理了下被夜风吹乱的衣摆,抬头看了看夜色,“其实时间一直都没有停止,我们也不可能永远停留在过去。”
“我知道。”但是那又能如何。朽木白哉转回头,目光不自觉放到远方;从很多年前的那个夜晚开始,他的时间就已经停止了;即使他想要努力去向前看,前面的世界也依旧是破碎的黑白双色,于是他也开始任由自己沉浸在时间停止的那一刻,不想醒来。
“那个少女,终究不是她。”四枫院信临走前还是没忍住说了这么一句,并没有去看朽木白哉的反应,轻叹了口气离开。
他只是对绯真一见钟情,并不是因为她像谁。
朽木白哉想要这么说,可是话到了嘴边却怎么都吐不出来;有些苦涩的味道慢慢侵占了心神,他已经连自己都无法欺骗了吗。。。
那么,如果再给他一次机会选择的话。。。朽木白哉低头看向自己的手,修长的五指合拢微微攥紧。
他会选择牵住她的手。
可惜,他自己明白的太晚。
第二天,朽木家主大婚,整个静灵庭一片沸腾。来往许许多多宾客间,朽木白哉始终保持着自己的风度和礼仪;偶尔看向那个一脸娇羞的少女,那双墨蓝色的眼眸里是满满的温柔和坚定。
很多年前,他也曾见过这样一双眼睛。
但是拥有那样眼神的人,再也不可能对他表露出心底期盼的温暖。
也许是因为人们的热情,也许是因为他真的需要醉一场,那天晚上朽木白哉喝了很多酒。等到人群离去的差不多时,他选择了一个人回去。
脚步从大厅到主卧室,没有任何停顿的从自己房前走过,最终停在了那个小院门口。然后他推开了门,抬眸不期然的看到亭廊上坐着一个叼着酒盏的青年,黑发黑衣,左臂带着十三番队副队长袖章,就好像是刚出任务回来的样子。
“哟,白哉,就知道你肯定会来这里。”海燕看到推门进来一身黑色婚服的朽木白哉,相当自然的给他打招呼,顺手拍了拍自己身边的座位,“一起来喝一杯怎么样,我可是刚回来就赶过来的。”
没有太多言语,朽木白哉走过去,随手丢下婚服外衣,从海燕身边的托盘里拿出另一个酒盏,给自己斟了一杯酒。
“都不好奇我为什么会来?”海燕挑眉看向自己身边波澜不惊的挚友。
“猜到了。”朽木白哉说罢轻抿了下杯中的酒,瞳孔蓦地收缩了下,攥着酒盏的手不自觉收紧。
“好吧,这杯酒的味道,很怀念吧。”海燕无所谓的耸肩,看到朽木白哉喝了一口酒之后的表情,笑着眯起了眼睛,“这可是夜北当年留给我的最后一瓶酒了,保存不错吧。”他非常自然的提起夜北的名字,就好像在朽木白哉面前,这并不是一个禁忌一样。
“我以为我已经做的够好了。”我大概是喝醉了,朽木白哉这么跟自己说着;整个人懒散的倚在柱子上,表情平淡,但是那双漂亮的眼眸中却是死一般的寂静,没有任何波动。
“啊,你确实已经做的很好了,如果不是阿信提醒我,或许我也不会发现。”海燕保持着蹲坐姿势,看着小院里盛开的八重樱,“我也不会知道,原来当年的你并不是年少无知。”更知道了自己当初做的事情何其残忍,在自己挚友的心里留下了一道也许永远都无法愈合的伤。
“年少无知百年?”朽木白哉闻言轻笑出声,“我确实是的。”
“啊?”海燕呆了一下,似乎没想到白哉会这么说,有些窘迫的抓了抓头发。
“你知道吗?这里保存了我和夜北整整五十年的记忆。”朽木白哉没有理会海燕的样子,一个人自顾自的说着,“是不是很好笑,不过五十年而已,和你们这些同她相处了近百年的时光相比,实在是不值得一提;可是那却是我记忆里过的最开心美好的五十年。”
说到这里,朽木白哉抬起没有拿酒盏的手,指了指海燕现在坐的位置,眸底浮现的是单纯的宠溺和笑意,“我第一次见到夜北的时候,她就站在这里;看起来那么小,表情呆呆的看着和爷爷一起走进来的我,在我叫出她名字的时候,笑的那么开心,没有任何犹豫和害怕的对我伸出了双手,眼底满是温暖的笑意。我那时候就在想,以后一定会好好保护她,绝对不会允许任何人伤害她。”
可是呢,第一个伤害她的人就是他,第一个让她露出受伤表情的还是他。
“我一直以为她会在原地等着我,然后继续依靠着我,用温暖的声音叫我哥哥;可是她没有,而是用着比我更单纯的方式走远。”朽木白哉嘴角的笑意变大,然而脸上的表情却没有丝毫开心的感觉,“后来我才知道,不是她没有等我,而是我自己先松开了手;我看着她越走越远,不肯承认自己的错误。。。那是真正的年少无知。”
“白哉,你醉了。”海燕张了张嘴,最后只能干巴巴的说出这一句话来,他偏头看着身侧的青年,岁月并没有给他留下多少痕迹,只有那日渐衰老下去的心灵和冰冷的背影在告诉人们,他的成长。
“或许吧,一直醉下去也没什么不好。”朽木白哉不置可否,也不在意海燕打断了自己的话,继续说着,“我还记得五十年前她第一次叫我的时候。。。不是哥哥,而是白哉;我才发现她也已经长大了,才发现我居然会因为她开口叫我的名字而开心很久。。。然后告诉自己,只是因为我们彼此太久没有如此亲近的原因。”
那时候,在无时无刻的否认着自己的感情,在无时无刻的欺骗着自己的心。
“我骗了自己五十多年,然后在看到那双相似的眼睛时害怕了。”朽木白哉看着海燕的眼睛,眸底是一片悲凉,“我说自己喜欢的是绯真,可是这句话真的说出口了,却连我自己都不相信。”
是的,直到这一刻,他才能清晰的知道自己的感情;借着醉酒这个理由才敢说出自己心底真正想说的话来,才敢面对自己不堪的爱恋。
“你们说得对,我真的是个混蛋。”朽木白哉单手覆住自己的双眼,声线低沉下来。他能感觉到什么温热的液体从紧闭的双眼中一点点的涌了出来,顺着指间划下,顷刻间变得冰冷起来。
“你喜欢她,我们都知道。”可是你自己却不敢承认。海燕叹息,不去看狼狈的白哉,伸手从怀里拿出一张照片,轻轻的放在了托盘里,然后起身,“这是阿信让我给你的,他说你虽然是个混蛋,但是却是他承认的朋友。”
因为那个少女在你心里到底有多么重要,他已经看到了。
说完这些,海燕毫不留恋的离开了朽木家。留下朽木白哉一个人安静的坐在亭廊边,细细的风声带着轻微的呜咽消散在空气里,不知道过了多久,朽木白哉才轻声呢喃,嗓音沙哑而悲凉:
“是的,我爱她。”
仿佛用尽了全部力气去说出这句话,他放任自己摔倒在了亭廊的地板上,偏头看着托盘里的照片。少女笑容温暖微微抬头看着天空,眉目间全是喜悦;身侧环抱着她的少年静静的看着她,眸底宠溺而安详。
那是他们一同看烟火大会的晚上,不知道是谁偷拍到的照片。
朽木白哉缓缓的闭上了双眼,任由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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