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点头,真田龙拽着吉田千鹤就往原路返回,而矢野绫音没有立刻离开,她紧盯着樱木纱月,眉头皱成了一个川字。“你真是让人搞不懂,明明看着挺正常的,怎么一发起疯来,就不顾场合?”这句话其实还有一层含义,那就是‘你看着挺正常的,怎么说发疯就发疯呢?精神状况不好的话就该待家里’。
“少女,我可不是神经病,只是容易发怒罢了。”樱木纱月回头冲矢野绫音笑了笑。
看着她脸上的笑,矢野绫音全身发凉。
容易发怒?这叫哪门子的易怒啊?怎么看都是精神状况不好的神经病啊啊!!
“樱木学姐。”越前龙马挣开紧抱着自己的远山金太郎,他朝前跨出两步,站在樱木纱月面前,冷冷道:“你说过不会犯了。”
“不好意思啊,少年,我有点忍不住。”忍不住想看到自己鲜血的颜色,哇擦,她果然有些不正常,自从进入樱木纱月的身体后。“这家伙太令人火大了,所以不小心就……”眼眯成一条缝,那笑就像一只狐狸。
“……樱木学姐。”抬手抓住那只还放在铁丝网上,没有要拿下来的带血的手,越前龙马那双浅金色的猫瞳里迸射出不解的光芒。“你是不是很喜欢自残?”自残这两个字,他咬的很重。
“不喜欢。”盯着比自己矮了好多的少年,樱木纱月认真地回道。
“那为什么还要伤害自己?”
“大概是因为我喜欢吧。”屁,鬼才喜欢自虐呢,又不是抖M。“少年,最近我有点儿失控,所以能离我远点就远点。”
“离远点,然后看你一个人发神经病?学姐,你还是去看下心理医生或是进精神病医院待段时间在出来吧。”越前龙马说道。
“少年,你可真狠诶,心理医生也就算了,精神病医院神马的不适合学姐我啦。”精神病医院?才不要嘞,她还要照顾樱木花道和金时,进去那里跟毁了一辈子有什么差?
场中央的鬼十次郎愣住了,活了十八年都没见过比樱木纱月力气更大的人,轻而易举就扯下那面铁丝网,怎么都不是简单的人,而且……地上一滩都是血迹,她从头到尾都没皱过一次眉头,明明应该很痛的。
“黑部教练……这……”监控室里将这一切都印入眼底的里面的工作人员完全吓蒙了,他转头看向了站在后面一言不发的黑部由纪夫。
“没想到纱月也来这里了?果然像她啊。”一样的神经质,一样是个疯子。“呼,等一下我来处理。”说完,他从口袋里掏出一部手机,并拨打了一个常拨打的号码。
电话那头传来了‘嘟嘟——’声,很快那边的人接了电话。“臭小子,怎么想到给我打电话了?”软软糯糯的声音,又酥又软,特别好听,谁也没有办法想到发出这样声音的人已经四十岁了。
“馨姐,纱月在我这边,正在大闹U17呢。”黑部由纪夫直奔主题。
听到纱月这个名字,电话那头的呼吸果然急促起来,只听被唤作馨姐的人冷哼,道:“跟我有什么关系?她,你还搞不定么?”
“馨姐,她是你女儿。”
“我女儿?呵,由纪夫,你见过自己的女儿会去勾引自己的父亲吗?那么多年过去了,到现在都没有办法忘记,她是用如何丑态爬上自己父亲床的……”这是一段不堪回首的记忆,也是电话那头的馨姐每次提起都厌恶万分的回忆。
“馨姐……”眉头紧蹙,黑部由纪夫将视线移向了监控室显示屏上那张冷峻森然的脸。“她……似乎跟以往不一样了,你最好来一下。”
“来一下?你确定吗?”
“确定。”
“这是你的请求吗?”
“是的。”
“那好,看在你的面子上,我就来见见我的女儿。”
最后两个字,说得尤为咬牙切齿,可见馨姐,也就是樱木馨,恨不得把樱木纱月拆骨入腹。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十章
身体大半的体重都靠在岌岌可危的铁丝网上,脚下的血迹一点点被吸收进地面,留下干涸的暗红色。刺鼻的药水味与空气相融,一点点地散开,黑发少女安静地坐在地上,任由矮个子少年替她包扎手上的伤口。
“真没想到你会引起那么大的骚动。”周围那么多人看着,她好像丝毫不在意。“以后不管是谁看到你,都会害怕吧。”矢野绫音轻轻地说道。
“或许吧。”回头冲矢野绫音笑了笑。
“恩?那是谁?脸色也太差了吧?你……朋友?”有个少年朝他们这边走了过来,那人头上也戴着一顶鸭舌帽,看年纪有点儿大。
闻言朝前看去,只见真田弦一郎朝这边走了过来,看着他站定在自己的面前,樱木纱月抬起自己没有受伤的那只手,笑道:“哟,真田少年。”
“你……”看着她脸上的笑容,张了张嘴,心里想说的话却卡在喉咙口,怎么也说不出来。
“无法开口就别说了,我的事还是别搀和了,少年。”扫了眼真田弦一郎,看到他脸上的表情,樱木纱月似乎有些无奈。“真田少年,别一脸‘我该好好保护你’的表情,这让人看着有些胃疼,呐,要记住哟,我跟你现在只是朋友关系。”比陌生人稍微好点的朋友,除了前身的联系外,他们什么关系都没有。
垂在身侧的手微微一颤,真田弦一郎扯了扯唇,面色依旧冷峻。“我知道。”不需要多说什么,他也懂樱木纱月这话的意思。“你,好好照顾自己。”
“恩。”淡漠地点点头,樱木纱月闭上眼睛,不再说话。
矢野绫音盯着真田弦一郎和樱木纱月看,想从他们身上发现点苗头,但看了看,还是觉得苗头不对,听对话这两人估计应该处过朋友,可樱木纱月的反应也太冷漠了,而这位少年则过于关心……还是违和感好强烈。
这时,广播里突然传来了一道声音。
“请樱木纱月小姐来趟广播室。”
眉微微皱起,樱木纱月抽回自己被包扎的手,并对越前龙马笑道:“少年,看来你们这边有认识我的人欸。”
“……快点进去,处理完后就滚回去吧,学姐。”越前龙马弯腰把红药水、纱布之类的包扎药品放进了小型的医疗箱内。
这个医疗箱是远山金太郎去拿的,来来回回也就那么五分钟,超级迅速的说。
樱木纱月手上的伤口被越前龙马用绷带死死绑着,但有些地方还是松松垮垮,没有多在意,她起身拍了拍裙子,问道:“广播室在哪里?”
指向前方的小房子,越前龙马回道:“那边。”
“OK,谢啦!”用没有受伤的手拍了拍越前龙马的脑袋,道:“抱歉啊,少年,我……好像又给你添麻烦了,下次……”后面那几个字被别的声音掩盖掉了,越前龙马想问的时候,樱木纱月只留给他一个背影。
快步走向广播室,在经过场上的时候,桃城武突然叫住她。“那个,学姐!”
停下脚步,樱木纱月回头,平静地看着他。
“抱歉,那个球不是鬼十次郎学长打过来的,是我挡的时候太过用力就……打到你那边去了,唔,不是故意的,真的不是的故意的,你,你别生气了。”桃城武挠着后脑勺,一脸歉意,这事他要负点责任。
看着他,樱木纱月勾唇浅笑,道:“我接受你的道歉了,桃城武君。”说完,她转回头继续朝广播室走去,来到目的地,她就被人请进了一间休息室,休息室里面坐着一名女人,很漂亮也很熟悉。
“母亲。”半垂眼眸,乖巧地唤了女人。
女人,也就是樱木馨冷冷看了眼樱木纱月,道:“你真是长本事了,樱木纱月。”
女人冷漠的语调,没有让樱木纱月太过诧异,前身的记忆终究只是记忆,她没有真正接触过樱木馨,自然不好有太多的评价。“不知道母亲何出此言?”走进屋,来到桌子前,拉开一张椅子直接坐下。
“不知道?”声音突地尖锐起来。“果然是不知廉耻的东西。”
翘起二郎腿,樱木纱月笑道:“母亲,这话可不能乱说,我是您的女儿,说我不知廉耻,那您又算什么?”
面色陡然巨变,樱木馨冰冷地看着樱木纱月,道:“一年不见,这张嘴倒是变得伶牙俐齿多了,怎么?爬上生父和养父的床的滋味如何?”
“……”没有说话,樱木纱月的内心受到了一丝小冲击。
卧槽!前身已经糟糕到这种地步了吗?明明她写的那个少女三观很正常啊喂!为毛会出现爬上养父和生父床那么道德沦丧的事?有点儿想扶额,可现在的情况不允许她抬手扶额,装无奈。
“呵,不说话了?小|贱|人!!”盯着自己名义上的女儿,樱木馨恨不得撕烂她的脸。“现在博文和俊彦都不理你了,没了男人,你该怎么活呢?噢,对了,还有花道在啊,那孩子长得可像博文了,除了那双眼睛,跟自己弟弟乱伦愉快吗?”
“馨姐,够了!”黑部由纪夫进来就听到樱木馨这句充满恶意的话。
“够了?由纪夫,你这个侄女浑身肮脏不堪,连你哥哥都不要了,你还想给予她亲情?”黑部由纪夫是樱木纱月的亲叔叔,她的父亲黑部俊彦是黑部由纪夫的兄长,至于他为什么会认识樱木馨,这就要拉出一段成年往事说起了。
话说,黑部俊彦和樱木馨是青梅竹马,自小长大的他们照理说应该会在一起,哪只在樱木馨读大学的时候,认识了博才多学的樱木博文,自此一段爱恨情仇就那么拉开了长久的序幕。
按道理来说,前身会走上那条路,他们也是要负点小责任的。
“她是什么人?你难道还不知道吗?还是,你看上她了?”指着樱木纱月,樱木馨面色狰狞。
“馨姐,别乱说,她是我的侄女。”黑部由纪夫不喜欢现在的樱木馨,太过张牙舞爪,失去了原有的优雅和冷静。
“别乱说?她敢做,为什么我不敢说?当初把他们父女两都捉奸在床的人可是你啊,由纪夫,我的小叔子。”说到这里的时候,樱木馨笑了起来。“呵呵哈哈哈,看到自己侄女与自己大哥做出这样道德沦丧的事情,你不是很恨吗?那时候,你甩她耳光的时候,可不是现在的表情啊。”
“馨姐……”无法反驳,黑部由纪夫一点都不想记起那天发生的事情。
身为当事人的樱木纱月静静听着他们两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