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隐嗤之以鼻,“就你,连小鸡鸡都没有还切小鸡鸡呢。”
麦初初蹬了蹬腿,怒道:“有小鸡鸡很了不起吗?”
罗隐抓住她的小腿,不让她乱蹬乱踹,“别乱动。”
两个人正暗中较着劲,沙发上的肖玫蓦地坐起,头发凌乱,手臂挥舞地吼了一声,“闭嘴!我不要小鸡鸡!”
罗隐和麦初初都吓了一跳,麦初初的酒几乎醒了一半,他们仰着头怔怔地看着背后神情严肃的肖玫。
砰,肖玫重新倒向沙发,她哭了一整晚,鼻子似乎也堵住了,呼哧呼哧喘着气,睡得不是很安稳。
酒醒了一半的麦初初站起身,脚步微微踉跄地去了浴室,罗隐怕她跌倒,也跟了过去。
麦初初替自己挤好牙膏,见罗隐跟了上来,又在他的牙刷上挤好牙膏,递给他道:“刷了牙就去睡吧。”
罗隐站在她身后,两个人挤在小小的浴室里,在同一面镜子前刷牙。
麦初初刷牙很潦草,扑哧几下就要漱口,罗隐阻止她,示意她继续刷,麦初初懒得理他,罗隐便堵在门口,用坚定不移的眼神告诉她不好好刷牙就出不了这个门。
麦初初斜睨了他一眼,重新将牙刷塞进嘴里,上下左右各刷了一遍,罗隐这才满意地让她漱口。
两个人各自擦了脸,麦初初道了声晚安就要进卧室,罗隐忙拉住她的手,指着沙发上的肖玫问道:“你不让她上床睡觉吗?”
“家里就一张床,我坚决不和醉鬼同床。”麦初初说完这话,径直进了卧室。
37我也喜欢你
第三十六章我也喜欢你
麦初初在床上刚躺下没多久,卧室的房门便被推开了;罗隐抱着自己的被子站在门口;小声说道:“肖玫在客厅,我睡不着。”
麦初初扑哧笑了声;摁亮床头台灯;撑着手臂看向罗隐。
罗隐无辜道:“她在说梦话;又哭又笑的。”
单身公寓就是这点不好,空间太小;相互之间能独立的位置不多;麦初初想想肖玫现在的状态;也只能叹气,她在自己的床上滚了一圈后;对罗隐说道:“床不能上,其他空间你可以任意使用。”
罗隐在窗户和床中间的空地上躺下,麦初初没有拉窗帘的习惯,皎洁的月光静静地穿透那层薄薄的玻璃窗,水银般铺洒在罗隐的周身。
麦初初爬到床沿,低头看向罗隐,轻声说道:“罗隐,你觉得你是个好男人吗?”
罗隐的一只胳膊枕在脑下,另一只胳膊挡在眼睛上,他淡淡说道:“一个男人好不好,要看衡量的标准,也不是他自己说得算的。”
麦初初酒精上脑,又暂时睡不着,便趴在床沿垂着脑袋和罗隐絮絮叨叨说话,“肖玫那男朋友,我之前见过一面,如果我也像你一样,一眼就能看出人的好坏,说不定肖玫今晚就不会遇到这种事了。”
罗隐放下挡在眼睛上的手,看向麦初初,“看来你是真喝醉了,才会说出这么天真的话。”
麦初初抓过枕头,朝罗隐扔去。
罗隐接过枕头塞在脑袋下面,这才说道:“我先前能说中杨沁,是因为我熟悉他们这一类型的年轻人,对于一个陌生人,你当真以为我能做到像福尔摩斯一般?况且,肖玫的性格太软,容易被人捏着,即使不是今晚这个男人,说不定也会出现别的男人,不让她自己改变,悲剧还是无法避免的。”
“哼。”麦初初忿忿不平地嘀咕道:“你们男人不就喜欢女人这样吗?长得漂亮,性格又软,最好能赚钱,然后又对你们百依百顺。”
罗隐斜睨着麦初初,问道:“你觉得你是那种女人吗?”
麦初初摇摇头。
罗隐笑道:“那你又怎么能说我是那种男人呢?”
麦初初想了半天才回过味,她有些不好意思地埋起脸。
罗隐翻了个身,背对着麦初初,冷笑道:“我早就和你告白过了,这会儿装什么矫情啊。”
又一个枕头从床上砸向罗隐的后背,罗隐来者不拒地将两个枕头都枕在脑袋下,舒舒服服地打起鼾来。
麦初初捂住耳朵,怒道:“不许打鼾!”
罗隐立即停止打鼾,但身体依旧没转回去。
麦初初又说道:“把枕头还我一个,没枕头我睡不着。”
罗隐充耳不闻。
麦初初气得磨牙,“罗隐!”
罗隐背对着她,闷闷说道:“麦初初,我这辈子只对一个人表过一次白,还惨绝人寰地被拒绝了,你别老对我颐指气使的,小心哪天我不高兴了一走了之到时候有你哭的。”
“什么乱七八糟的!”麦初初根本没听清楚罗隐说的话,她趴了半天,喝了酒的脑子也垂了半天,早就有些神志不清了,这会儿因为枕头气得直接站起下床,一脚踩在罗隐的屁股上,一手去揪枕头,“你把枕头还给我!”
罗隐脚下不过一勾,麦初初就跌了个云里雾里,罗隐抱着她在冰凉冷硬的地板上滚了一圈,两个人都有些晕头转向。
麦初初看着被他压在身下的罗隐,恼怒道:“你早点把枕头给我不就完事了?”
罗隐瞪着她,半天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麦初初,你到底是醒着还是醉着?”
麦初初笑眯眯地翘起嘴角,“你不知道吗?这世上有个词叫做借酒装疯。”
罗隐心想会套用语境用成语,看来多少是清醒着的,“你真是越来越无法无天了,现在居然还敢踹我了。”
麦初初趴在他的胸口上,脑袋抬起,双眼炯炯有神地看着罗隐,“罗隐,你听说过借酒壮胆吗?”
罗隐一脸狐疑地瞪着麦初初,严肃道:“麦初初我警告你,踹我屁股也就算了,你要真敢对我动……”
“手”字还没出口,麦初初的唇已经压到了罗隐的唇上,她没有什么经验,虽说借酒壮了胆,但两片软软的嘴唇最多也只敢在罗隐的唇上磨蹭来磨蹭去,像小猫嗅食物般,痒到人心尖上。
罗隐身体上的反应比他心理上得要快得多,在他弄明白麦初初的意思前,他已经化被动为主动,温柔缠绵地加深了这个带着酒气的吻。
麦初初脑子里嗡嗡作响,她的神智一半清醒一半迷糊,她有种意识,觉得自己很快就会睡着,所以她要争取在睡着前,把她想说的话都说出来,于是她用力推开正吻得浑然忘我的罗隐。
麦初初推开他后的第一句话就是,“我马上要睡着了。”
罗隐迅速黑了脸,“不许睡。”
麦初初半睁着朦胧的眼,眉目含笑地看着罗隐,“你说你这辈子只对一个人表过一次白,现在,我也要对我这辈子唯一喜欢上的人表白。”
罗隐原本还黑着的脸不知怎么的就红了起来,他有些不自在地扭了扭身体。
麦初初笑道:“在我喜欢上这个人之前,我其实已经做好了一切准备,我给自己买意外险和养老险,买房买车攒钱,等我退休了,如果我身体健康,我就带着我的钱周游世界,如果我身体不健康,我就送自己进养老院,等我死了,请他们把我火化干净,随便找个地方埋了便是,我前半生没有父母姐妹,后半生也可以没有伴侣孩子,我把一切都安排好了,可是偏偏那个人出现了。”
罗隐的手捧住麦初初的脸,替她将垂落的头发抚到耳后。
“那个人和我告白的时候我只觉得荒唐,真的荒唐,就连亲生父母都会抛弃自己的孩子,这世上又有什么样的感情是可以矢志不渝的呢?”麦初初看着罗隐,脸上的神情也不知是哭还是笑,“我一开始真的不喜欢他,觉得这个人太自大,一起出去出任务的时候总是不许我那样不许我这样,出的任务又都是危险系数高的,我明明是一个贪生怕死的小人,为什么那个人却总把我当成一个舍生忘死的大侠来折腾?”
罗隐心想你可真是记仇。
麦初初也笑,“这么讨厌的人居然还是厅长家的太子爷,家庭幸福美满,父母宠爱,吃穿不愁,出了门也是人人敬畏,横看竖看,我都觉得这个人更讨厌,感觉他就像一头大象,而我只是只卑微的蚂蚁。”
罗隐刚要开口,嘴巴就被麦初初捂住了,麦初初不满道:“我知道我是嫉妒,心态不平衡。”
罗隐点点头。
麦初初松开手,叹气道:“可是后来我发现,这个人虽然自大,但他不会拿我的安全开玩笑,他虽然骄傲,却愿意为我做许多不那么骄傲的事,有时候觉得他真是不可理喻的自负和臭屁,但有时候又觉得,他真是无可救药地让人喜欢和依赖,我不知道爱情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但我知道,和他在一起,我比以前更快乐,更充实。”
罗隐等她说完,轻轻问了句,“所以,结论是?”
麦初初闭上眼,心安理得地趴在他坚硬温暖的胸口上,笑道:“结论就是,我也喜欢你啊。”
罗隐想象不到的是,这样一个充满了眼泪、愤怒和酒精的夜晚,最后竟然以他的感动和麦初初的沉眠而告终。
那个趴在他心口上均匀呼吸的女人就像一团流动着的水,从他在安全局里见到她的第一眼,她就开始无声无息地渗透进他的世界。
罗隐抱紧麦初初,什么也不去想,什么也不会做,他只是紧紧地抱着她,双眼望向窗外的月光,心满意足。
麦初初和罗隐虽然都喝了酒,但是一点也不耽误他们俩第二天顶着熊猫眼照常上班,肖玫就不行了,她在麦初初的沙发上一路睡到下午两点,醒来后也是头疼欲裂,只能干坐在沙发上发着空寂久远的呆。
等她彻底清醒过来,她也只是挪动着灌了铅的两条腿,木头人一般痴痴呆呆地回到自己家中。
麦初初在给宁远上课的中途,收到的就是肖玫发来的短信,她说她回家了,麻烦麦初初代请两天假。
宁远最近正在认字,许多简体汉字他都没见过,对此麦初初早有准备,不仅搬来了几本常用字词典,也为他拟定了一份学习计划,即使是外出住宿考核期间,也要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宁远用签字笔歪歪扭扭地写了一页生字后,问麦初初道:“道长什么时候会回来?”
麦初初笑道:“他今天的车,听说是去隔壁市。”
宁远好奇问道:“去做什么?”
麦初初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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