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隐怒道:“麦初初,你有没有哪一回是能简简单单顺着我的意的啊?”
麦初初委屈道:“结果不都是顺了你的意吗?”
罗隐气道:“我说的是过程!”
麦初初仔细回想,好像从罗隐告白,到他追求她,再到他求婚,确实没有哪一次她是顺利答应过的……
“呵呵。”麦初初尴尬地笑。
罗隐气不打一处来,掀了麦初初直接压在床上,伸手就要去捏她的脸以示惩戒,谁知他的爪子还没凑近她,病房的大门就被人一脚踹开了。
敢踹罗队长病房门的人,整个安全局里数不出五个人来,其中一个正被他本人压在身下大刑伺候,另外一个,也就是门外的杨大秘,正气势汹汹地收回她的脚。
等杨沁看清楚房间内正在上演的一幕时,她就后悔自己刚才的冲动行为了,她迅速缩回脚,伸手闪电似地拉回门,咔嚓一声,重新关好了门。
麦初初在床上笑得打滚。
罗隐压低声,平静地说道:“进来吧。”
杨沁推开门,故作矜持地坐进沙发,眼神飘忽在病房天花板上,轻声说道:“呃……宁远的事,你们打算瞒多久?”
麦初初立即正襟危坐,说道:“这事是我的责任。”
“废话,当然是你的责任。”杨沁说道:“今晚这一出,他的事早传开了,按照处罚条例,他的外宿日期会被无限推后,之前的所有评估都要重新再做。”
“……这……”麦初初知道杨沁说的这些都是白纸黑字规定好的,不是他们想要改变就能变的,她迟疑了半会儿,最后问道:“宁远知道了吗?”
“文件还没正式下达,我也没通知他。”杨沁说道:“他今天也累坏了,我让他先去休息了。”
“谢谢。”麦初初想不出其他能说的,对于宁远,她的愧疚实在无法形容。
“先别跟我提谢。”杨沁说道:“你这边的处罚,我要先问问你的意见,别当我是傻子啊,真要追究起责任来,李主任、罗隐和你,一个也逃不掉。”
麦初初为难道:“这事不能全算我头上吗?李主任马上就要退休了,这时候追究他的责任,不好。”
杨沁斜瞪了她一眼,骂道:“所以才说要先问你的意见啊,趁着这会儿上头没主事的,你要是想保李主任,你这边的处罚就会重一点,你考虑清楚啊。”
“不用考虑了,就这么办吧。”麦初初一听这事有商量余地,心情立即雷雨转多云,笑道:“要不顺便把罗隐的责任也摊我头上吧,他的责任本来就是最轻的。”
杨沁瞪向罗隐,大有这事你敢点头我就和你没完的架势。
罗隐看也不看杨沁,直接应道:“行。”
杨沁大怒,“罗隐,你还是不是男人啊!”
罗隐不紧不慢地说道:“最好处罚再重一点,直接开除她,然后我就可以名正言顺把她养在家里,当然,如果实在不行,罚她停职一年半载也行。”
麦初初冲杨沁哭笑不得地解释道:“你别听他胡说,他纯粹是找机会逼我马上结婚。”
杨沁惊道:“你们要结婚了?”
麦初初暗道不好。
果然,那边杨沁立即紧锁眉头,深思熟虑一番后,果断站起身走到罗隐身前,冲他伸出难得一见的友谊之手,并诚恳说道:“这事可以有。”
罗隐握住她的手,点头道:“两国邦交正式建立。”
麦初初张着嘴惊了半天,最后捧腹大笑。
当天晚上,罗隐在医院病房里睡了深沉而满足的一觉,尽管麦初初被杨沁以准新娘的身份拉走了,但他还是相当幸福地一觉睡到第二天早上。
一大清早,放假过后特地起了个大早上早班的李主任打过卡后便溜达进了罗隐病房,听罗隐讲完事情的大致经过后,他的情绪似乎有些惆怅。
罗隐问他,“怎么了?”
李主任叹气道:“我一直都把初初当成女儿来对待,没想到事情发生后,我不但不能帮助她,到最后竟然还要她来保护我。”
罗隐笑道:“不管进没进到安全局,这十多年里,一直都是你们在陪伴她,你、朱源还有老道,朱源是严父,你是慈父,老道像妈妈,麦初初从十几岁内心还不健全的小姑娘长成如今内心强大丰盛的模样,你们功不可没,如果没有你们,她一定不是现在这个样子,她从你们身上得到了力量,在她长大成人后,她理所应当回报你们,她是你们的孩子,孩子懂得奉献给父母,你们应该感到骄傲。”
李主任五指捏着自己不离身的扇子,半天说不出话。
罗隐拍拍他的手,笑道:“第二次嫁女儿,可不能再像第一次一样,哭得那么难看。”
李主任垂着脑袋,花白的鬓角半天后点了点,哽咽着笑道:“哎!”
作者有话要说:为了把麦初初嫁出去的同一个目的,安全局上下同僚们一定会齐心协力众志成城的。
、砧板上的肉
第六十五章砧板上的肉
这天下午三点的时候;麦初初在全科室同事的祝福目光中;带上早已准备好的所有汇报文件;大义凛然地奔赴三楼大会议室;对近段时间的工作;进行一个阶段性总结和……反省。
参与会议的人其实不多;除了三大科室的负责人外;还有其他几位不常露面的领导,此外;除了穿越者宁远本人外,这次事件相关的参与者们也都被带到了现场;麦初初瞄了一圈,发现宫念鞍和其他几个队员也都在,罗隐本来也该出席,可惜他有病条,这个类似于审讯的会议就这样被他逃掉了。
坐在边上的杨沁向麦初初递了个眼神,示意她不要太担心,麦初初暗中点了下头,坐到位置上开始汇报自己的工作。
第一件需要汇报的就是昨天发生的劫持事件,麦初初把事情经过稍微整理了一下,从组织里那个神秘莫测的老大说起,“这位没被记录在案的穿越者姓甄名潜,具体身份不明,来自于哪个时空也已经查不到了,我们的人找到他的时候他已经死去多日,根据科研办的尸检报告,他死于胃癌晚期,并伴随有多项并发症。”
“既然找到他的时候他已经死了,那么你们如何判断他就是穿越者?”一位国字脸的领导看向麦初初,问道。
“这个问题我来回答,”李主任接道:“虽然死去的组织的DNA常常会快速降解,但是我们依然可以利用一些方法,来测序和扩增这些在合适条件下保存10万年以上的DNA。这为我们了解不同组织和种群的基因组成提供了可能性,古代基因组和现代基因组的区别是目前我们的一个研究领域,但是由于古DNA一直是具有挑战性的基因材料的来源,所以我们只能判断出甄潜的基因组不属于现代基因组,却无法推断出他具体来自于哪个时代,更不要说我们还存在着根本无据可考的平行异时空。”
麦初初点点头,说道:“甄潜具体是什么时候穿越而来的,我们谁也不知道,但是如果根据警方对他们组织的调查,他的穿越时间,应该不会早于十年前,也就是说,我们的调查网,还存在着我们自己都没有发现的漏洞。”
“关于甄潜的身份和档案,我们已经和警方做好沟通,他们在档案整理上,会适当为我们隐瞒。”杨沁看了看自己的本子,说道:“接下来我想先着重了解这次安全局内部员工身份被泄露的事……”
会议进行了将近两个小时,其中每位事件当事人都针对自己的亲身经历做了详细的阐述,等到杨沁宣布散会,外头的天色早已暗沉下来。
麦初初离了会议室就往后头的住院楼走去,在罗隐的病房里,罗隐早已准备了丰盛的晚餐在等待她。
“这次又是谁给你送来了这么多吃的?你家里,还是食堂阿姨?”麦初初关好病房的门,径直坐到床上,笑问道。
罗隐将筷子和汤匙递给她,问道:“局里给你的处罚是什么?”
麦初初接过筷子就去夹碗里的鱿鱼,蛮不在乎地答道:“基本没差,薪酬待遇降级,停职半个月。”
罗隐又问:“那宁远呢?还有李主任呢?”
提起宁远,麦初初显然抑郁不轻,“宁远要被重新评估了,吃完晚饭后我会亲自去给他赔不是,至于李主任嘛,他那样的老油条,上头多的是关系,只要不是直接责任人,自然能逢凶化吉。”
罗隐点点头,这些都在他的预料之内,见麦初初又把盘子里的红虾拨走,他顺手放下筷子,用旁边的湿纸巾擦了手,极其自然地给她剥起虾壳来,“齐骁年跟我说,绑架咱们的那伙人,一个都没活下来。”
麦初初手上筷子一顿,神色黯然,“是吗?”
罗隐想起那晚月色湖栈上的那个癫狂男人,心内暗叹,“那个男人至死都以为甄潜只是回到了自己的世界,却不知道他的尸首一直都隐藏在这个世界的某个角落。”
麦初初此前已经和罗隐谈过事发当晚他们二人的各自经历,对此也心有戚戚,只能叹气道:“杨沁告诉我,甄潜的尸体是在郊外的一处拆迁屋里找到的,那附近的住户早已搬走,找到他的时候,他仰面躺在地上,身上盖着一条被单,看起来就像睡着一样,夜盗说过,这个人在过去的世界里从事的也是杀手的职业,这样的人,在明知自己不久于人世后,恐怕是出于自保才会躲起来。”
“就像猫一样。”罗隐说道:“不管他是出于自保,还是不想被人目睹到死亡,他这一躲,才有了接下来的事。”
麦初初赞同道:“是啊,不明真相的组织成员四处找他,结果反倒被夜盗利用了这一点。”
提起夜盗,罗隐终于问道:“你在会议上,有把夜盗的事告诉他们吗?”
麦初初斜睨了罗隐一眼,瘪嘴道:“我可没说,夜盗的事要是说出来,朱源那老头子也跑不了责任,这事能在我这儿结束就行了,再乱糟糟扯出一堆人,这日子还过不过了?”
罗隐将剥好的红虾悉数夹到麦初初碗里,笑道:“我从前怎么不知道你有这种舍己为人的献身精神。”
麦初初夹住一只丰腴的红虾,蘸了一下酱喂到罗隐嘴里,笑道:“那是你还没深入了解到我。”
罗隐嚼着虾肉,低低地笑。
麦初初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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