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初初夹住一只丰腴的红虾,蘸了一下酱喂到罗隐嘴里,笑道:“那是你还没深入了解到我。”
罗隐嚼着虾肉,低低地笑。
麦初初吃了口饭,沉吟道:“也不知道夜盗去了哪里。”
“他没告诉你吗?”罗隐问道。
麦初初皱眉道:“他只说他不会放弃,他那样的人,说了不会放弃就一定不会放弃的,我只希望他不要做出极端偏执的事才好。”
“放心吧,大不了在他做出极端偏执的事的时候,我们去努力阻止他就行了。”罗隐安慰道。
麦初初好笑道:“你抓得到他吗?”
“麦初初,你可以侮辱我的择偶标准,但是不能侮辱我的专业能力。”罗隐头也没抬,专心致志地挑出汤碗里的葱花。
麦初初笑骂道:“呸!”
罗隐笑道:“刚才肖玫过来找我,他们应该也都听说了宁远的事,她说老道那正酝酿着要搞个小破坏,然后名正言顺地回安全局陪宁远。”
麦初初忍不住笑,“杨沁说肖玫的相亲已经安排好了,男女双方看了对方照片,表示第一印象都可以留灯。”
罗隐笑道:“要是他们俩牵手成功,我们要不要也送他们一次海外情侣游?”
麦初初眨眼偷笑,“杨沁说男方是土豪,不稀罕。”
罗隐笑着给麦初初夹菜。
两个人吃了会儿饭,罗隐忽然问道:“你的停职处罚从什么时候开始?”
麦初初不假思索答道:“明天。”
罗隐点头道:“那行,咱们明天下午去试婚纱。”
“呃!”麦初初一惊,吃进嘴里的鱼忘记吐鱼刺,她“咔”了两声,愁眉苦脸地看着罗隐。
“卡住了?”罗隐惊问道。
麦初初无辜地点点头。
罗隐飞速蹿下病床,冲出走廊找医生。
喉科医生给麦初初夹鱼刺的时候,麦初初被折腾得泪流满面,医生都是熟人,好笑地看着她,揶揄道:“怎么卡的?”
罗隐严肃说道:“我们在讨论试婚纱的事,她喜不自禁。”
安全局的附属医院本来就闲得很,听说麦初初在喉科夹鱼刺,隔壁眼科医生和楼下外科大夫都凑到治疗室里聊天,罗隐和麦初初的婚事早已是安全局上下公开的秘密,外科医生一边吃花生一边拍腿,笑道:“反正都在医院,要不然就顺便把婚检做了吧?”
麦初初捂着刺痛的喉咙,泪眼汪汪地怒视外科医生。
罗隐醍醐灌顶,立即问道:“内科医生还在吗?”
门口看热闹的小护士飞一般冲走,估摸着是去截拦已经下班了的内科医生了。
外科医生笑嘻嘻地看着麦初初,说道:“别小看婚检啊!虽然新《婚姻法》没强制婚检,但是这是对男女双方可能患有的、影响结婚和生育的疾病进行的医学检查。婚前体检对防止传染病和遗传性疾病的的蔓延,保障婚姻家庭的幸福美满,保障民族后代的健康都有重要意义!”
喉科医生和眼科医生啪啪带头鼓掌,小护士们集体呵呵偷笑。
麦初初无语凝噎,只能求救似的看向罗隐,谁知罗隐已经用身体行动证明了他与广大医务工作者的统一阵线。
“你们这些鱼肉百姓的……”作为砧板上永远不妥协的硬肉,麦初初气若游丝,只能用微薄的语言负隅顽抗,“……混蛋……”
作者有话要说:……婚检是必要的,但是婚检是要空腹的,所以广大医务工作者们真的只是在调戏麦初初……而已= =
、我们要结婚了
第六十六章我们要结婚了
在麦初初短暂的童年里;她像大部分不谙世事的小女孩般;坚定地认为新娘是这世上最美丽的女人;等到麦初初被迫丢进这个j□j真实的世界学会独立生存后;她像茅坑里的石头般;固执地认为婚姻是人生的一场豪赌;平凡的幸福的概率远远低于各种各样千奇百怪的不幸;她没有先知卓见,所以她选择远离婚姻与家庭。
她把握不到别人;却可以控制自己远离伤害。
再往后,尽管越来越成熟的麦初初已经不像过去那样偏激;但是对于婚姻,她依然觉得这是一件值得不停深思熟虑的大事儿,她需要思考婚姻的可能性,思考它的价值,思考它未来可能的走向,通过这些再返回来思考婚姻本身的可行与否。
在她决定接受罗隐求婚的那一刻起,她已经准备好了这一场思考盛宴,可她万万没想到的是,她的准新郎,根本不给她思考的时间。
从他们被救回来的当天开始,罗隐步步紧逼,从他自己到社保科,再到笼络了杨沁,甚至于后来拉拢了整个附属医院的同事,麦初初当真被逼着一步步走向新娘的位置。
“……罗隐,我们需要谈谈。”麦初初坐在婚纱店的沙发上,小声对身边的罗隐说道。
罗隐正埋头翻阅店里的婚纱照片,闻言抬头,双目认真地看向麦初初,“你说。”
他这样严肃耐心,摆足了诚恳的姿态,反倒让麦初初一时开不了口,她犹豫片刻后,嗫嚅道:“……我还是觉得我们这样太快了……”见罗隐脸色有变,麦初初马达似的脑子立即翻出了个强而有力的借口,“你看你脸上的伤都还没有好,你要带着伤成为新郎吗?”
罗隐摸摸眼角上的伤,那里还贴着个创口贴,颧骨上被狠揍后的青紫也还没有消,但他显然不把这当一回事,“医生说了,在我们结婚那天,这些伤口会痊愈的,况且这些都是我为了保护新娘留下的勋章,没在上面挂几颗星就不错了。”
麦初初哭笑不得,“你都在想些什么啊?”
前头的店员拉开帘子招呼麦初初去试婚纱,麦初初无奈地走向她。
帘子里是刚才罗隐和麦初初各自挑中的几款婚纱,店员先拉出一款长婚纱挂在麦初初身前,麦初初见她站着不动,有些不好意思脱掉衣服。
店员笑道:“如果你不好意思,我先到帘子外,你换上后叫我一声,我进来帮你拉链子。”
麦初初求之不得,忙点头答应。
店员笑眯眯地走出帘子。
麦初初脱下衣服,轻手轻脚地换上雪白的婚纱,婚纱的质地很好,摸在手里触感似纱如水,她看向全身镜里的自己,眼神恍惚片刻后,想起等在帘子外的店员,忙轻声唤道:“背后的链子拉不上,你可以进来帮我拉一下吗?”
她唤了一声,却不见帘子外有动静,她有些奇怪地又等了会儿,正要自己去拉背后的拉链时,一只手握住了她的手。
这只手指尖粗粝手掌厚实,暖热的温度分明就是罗隐的手。
麦初初吓了一跳,回头看他,“你怎么进来了?”
“我听到你在喊人帮你,我就进来了。”罗隐一边说一边帮她拉上拉链。
麦初初的耳朵微微有些热,“……店员呢?”
“不知道,楼下刚才有人喊她,她急匆匆下去了。”罗隐说道。
“哦。”麦初初点点头,忽然觉得尴尬。
罗隐从后头帮她理了理头发,低声问道:“你是在害怕吗?害怕和我结婚?”
麦初初摇摇头,笑道:“我不害怕和你结婚,我只是想……慢慢来。”
“然后给你犹豫和彷徨的机会吗?”罗隐揶揄道。
麦初初笑道:“你给过我犹豫和彷徨的机会吗?从夏天到秋天,从八月到十月,你压根就没给我喘口气的机会。”
罗隐笑得颇为得意,“快刀斩乱麻。”
麦初初点点头,斜睨他道:“是挺快的。”
罗隐捏起她的手,指尖轻轻揉着她戴着戒指的手指,脸上难得笑得温柔,“那些人把我带走的时候,我心里一点也不紧张,因为我知道你是安全的,他们打我的时候我也不觉得愤怒,我只是觉得遗憾,我竟然没有在前一晚强行把戒指戴上你手指,我为什么要放着戒指不用,莫名其妙地把钥匙圈套进你手里呢?只要一想到我有可能连让你成为我妻子的机会都错过,我就悔得肠子都青了,所以在他们要从我身上找信物的时候,我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这枚戒指,我只是希望,起码,起码给个机会,让你能见到它,当然,如果能戴上它,那就更好了。”
麦初初听得心酸,笑着叹气道:“……打情感牌是犯规的……”
罗隐笑道:“为了追上你,我还有什么招数没用过的?”
麦初初想了想,笑道:“娶了我,并不意味着就是幸福,以后的生活里,我可能会让你生气,会让你厌烦,会让你恨不得远离我,这些,你不担心吗?”
罗隐深吸一口气,好笑道:“这些在我刚发现自己喜欢上你了的时候,好像都已经体会过了。”
麦初初笑着捶了罗隐一拳。
罗隐握住她的拳头,笑道:“就算有一百对夫妻最后都以不幸收场,它们都不能代表我和你。”
麦初初笑道:“我明白。”
“那就用实际行动来证明吧。”帘子外传来店员小跑喘气的声音,罗隐冲麦初初挥挥手,拉开帘子钻了出去。
店员看到罗隐从帘子里出去倒也没多惊讶,只是一个劲地给麦初初道歉,麦初初笑着安慰了她几句,转着身子往全身镜里瞧。
店员帮她整理了下裙摆,笑道:“你看起来和刚才不太一样。”
“穿上这身衣服,谁都会变得不一样。”麦初初笑道。
店员也笑,“不是,你刚进店里的时候虽然表情很正常,但是眼里满是不情愿,可是就这么一会儿工夫,你的心情似乎好了起来,是有什么好事发生了吗?”
麦初初笑道:“可能是这裙子太漂亮,让我终于觉得,当新娘也是一件不错的事情了吧。”
年轻的女店员呵呵一笑,眼神了然。
从婚纱店里出来的时候,罗隐理所当然地邀请麦初初去他家吃晚饭,晚饭的成员除了他们俩,还有罗隐的父母。
麦初初这次没有拒绝,而是爽快地答应,她的痛快也让罗隐心情大好,两个人一路说说笑笑地开车回家。
去的还是上回罗隐带麦初初来过的那个家,据说是罗隐母亲的房子,这回开门的却是罗厅长本人。
这还是麦初初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见到这位大领导,她入职十年,见到领导的第一本能反应就是,鞠躬,问好。
然后在心中默默吐槽腹诽。
麦初初的腰刚刚弯下去就被罗隐一胳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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