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她就被现实狠狠的打了一大嘴巴子——她迷路了!直到这才不得不承认,她的确太高估自己的本事了!
转了好几圈,结果又回到原点,才发现这里的路貌似都长一个样,而且她有种强烈的感觉,好像这个地方她很熟悉,好像是记忆中曾经来过的地方。可是她仔细回想过去二十二年的人生,都不可能和这里有任何交集的!
唉,想太多,还是先担心一下要怎么才能走回家去。这个时间,陈及岩应该还在忙,她看了看手机,美国时间下午三点整,只能继续蹲在原地观察地形。
显然,这里应该是个高档的住宅区,没有公车,没有的士,偶尔冒出一两个人影,碍于沟通障碍也没有上去求助。她真恨不得给自己点蜡默哀!然后默念一句:鹿英英啊,你真是不作就不会死的典型!好好呆在家里睡大觉不好吗?
眼看太阳下山,天色变暗,这才站起身,掏出手机决定打电话求助。
电话接通的时候陈及岩正在开会,陈及岩打了个抱歉的手势。与会的还有胡正云,作为这个项目的合伙人,他也是两天前就来了,知道陈及岩这次带了小女友来,十分理解的接替了他的工作,继续主持接下来的会议。
“英英?怎么了?”
“及岩……”
陈及岩以为这个时间她刚刚睡醒犯迷糊,还耐心的哄着,怎知她一开口就听出不对劲,她的声音听上去有着浓厚的鼻音,似乎并不像刚起床。
“英英,怎么了?告诉我。”
偏偏他越急,那边的声音越小,后来渐渐断断续续的听不清了。
“英英,英英——”
陈及岩眉头紧锁,思虑了几秒,快速的挂断电话拨了家里的座机,陈延祥接的,按照他的指示赶紧让保姆上楼找人,然后告诉他:英英不见了!
不知是不是信号原因,英英这边也还没来得及说清自己的状况电话就断了,她只能自求多福的试试能不能走回去。
又绕了一圈,结果还是无用功,可是,她看到了十米外,一个跟她一样在神游的身影,看样子四十岁左右,气质很好,只是眼神略飘忽了点,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她也是黑头发黄皮肤!
要不要这么好运!
眼看两人相向而行越离越近,鹿英英三步并作两步上前开口,声音掩盖不住的激动:“您好!请问是中国人吗?我迷路了,可不可以请问……”
可是鹿英英一句话都没说完,对方已经若无其事的从她身边低头走过,根本没看她一眼,也丝毫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鹿英英纳闷,难道不是我大天*朝人?不过想想,黄皮肤黑头发也不一定全都made in china,于是,看了这么多年的棒子剧和岛国小清新电影终于派上用场了,她先试探着问了句:“安宁哈赛有?”
不是棒子……
再来:“空妮七瓦?”
不是岛民……
这下鹿英英犯难了,她只会这两句啊,真是书到用时方恨少啊,早知道有今天,就连人妖表演也一起看了……不过后悔已晚。正巧此时,她手中的电话响了,滑动接听后不小心手抖正巧碰到了免提,那边陈及岩交集的声音传了出来:“英英!”
“喂,及岩……我找不到回家的路了,我……”久违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鹿英英终于忍不住,差点哭鼻子,可是抬头一看,刚刚无视她的那个女人此刻却停了脚步,回过头来,正眼神复杂的盯着她看。
鹿英英胆小,哭鼻子被人看也不好意思,所以转过了身听电话。
“英英,乖,不要怕听我说,现在就过去接你,你站在原地不要动,保持跟我通话,你刚刚描述的位置,我已经大概猜到了在哪儿,我最快十分钟就赶过去,你一定不要乱走!”
鹿英英听着电话里熟悉的低沉嗓音,哭的更凶了:“及岩……呜呜……你在哪儿啊,我,我……”
“英英,别哭,我马上到了,相信我!”
“英英,你找找旁边有没有能避风的地方先去躲一躲。”
“英英,乖宝贝,别怕。”
“英英……”
鹿英英从没听他说过那么多话,陈及岩本就是个言语不多的人,哪怕她经常调皮逗他开怀,他也只是宠溺的看着她笑,明明让人如沐春风却又无声的拒人于千里之外。
鹿英英曾经就沦陷在他那清冷又温暖的笑容里不能自拔,一见误终身。
如今,这个男人,因为她,大乱分寸,丝毫没有了往日的沉稳和从容,一遍又一遍的叫着她的名字,轻声安慰。
听着电话里人焦急的声音和不时的急刹车,她的眼泪大滴大滴的掉下来,朦胧了眼眶。
陈及岩赶到的时候看到已经哭成泪人的鹿英英,大步上前把她揽入怀中,所有的语言都已变得苍白,唯有拥着你,感受着最真实的心跳,才能心安。
鹿英英一张小脸已经哭花了,原本梳的整齐的长发也掉了几缕,头上玫紫色的蝴蝶发夹歪到了脑后,好不狼狈。所以趴在他怀里不想出来。
陈及岩陈及岩解开大衣扣子,把她整个人包在其中,轻拍着她后背,好让她慢慢平缓心情:“小花猫不哭了,我这不是来了?”
鹿英英哭够了,本来也没什么眼泪,在他衣服上擦了一把鼻涕才肯抬头,陈及岩哭笑不得:“走,我们回家。”
鹿英英顺从的转身被牵着手往车的方向走,忽然想起刚刚那个怪女人,回头看一眼,她竟然还在。小手抻了抻陈及岩的衣袖,示意他停下来:“及岩,那个女人从刚刚就一直看我。”
顺着她指的方向望去,陈及岩愣在原地,迟疑的开口叫了一声:“刘阿姨……”
11独宠之偶遇
顺着她指的方向,陈及岩愣在原地,迟疑的开口喊了一声:“刘阿姨……”
陈及岩惊讶的看着眼前气质非凡的妇人,又茫然的看了一眼鹿英英,眼神在两人之间徘徊了许久。
被陈及岩唤作刘阿姨的妇人顿了顿:“你是……”
“刘阿姨,您不记得我了吗?我是陈及岩。”
刘晓娟看着眼前眉目依稀熟悉的俊朗的男子,半晌才忆起:“及岩,是你?”
刘晓娟和陈及岩的母亲陈霞是儿时到大至近的好朋友、好闺蜜,未出阁时,俩人好的恨不得穿一条裙子,后来各自嫁了人,关系也没淡。
当年陈霞嫁进了宋家多年后,刘晓娟也不顾家人反对,毅然决然的嫁给了黑道出身又远在c市的胡正云。在当时,他们是c市是出了名的恩爱夫妻。胡正云家有黑道背景,从商只是近几年的事,他们大喜的时候轰动全城,黑白两道全部聚齐,好不热闹。
新婚后,夫妻俩到哪儿都是出双入对的,没几年,小女儿就出生了,陈霞还曾带着当时年仅八岁的陈及岩去道贺。刚刚满百天的小女娃粉嫩可人,正依依呀呀的学说话,陈及岩见着这么个小东西只觉新鲜,本想趁大人不注意偷偷抱起来玩玩,可刚伸出手就被她攥住手指往嘴里送,吓得他赶紧缩回手,大人们见了忍不住笑,一时兴起说笑着要给俩人定娃娃亲。
只是好景不长,在他们夫妻结婚后的第三年,出身g市豪门之家的刘晓娟和他们的女儿就再也没出现在公众视线内了,陈及岩也再没见过和他定了亲的胡家小姐。人们都纷纷猜测发生了什么变故,奈何所有消息在胡、刘两家的力压封锁下,保密的严不透风,时间久了,人们才渐渐忘了那场风光一时的世纪婚礼。
如今,时隔数年的异国他乡,偶遇早已青春不在的刘晓娟,陈及岩不得不感慨造化弄人。
“是啊,刘阿姨,难得这么多年您还记得我。”
“我当年跟你妈妈那么要好,怎么会认不出你!一晃你都这么大了,你妈妈还好吗?”似乎想起什么伤心事,刘晓娟眼眶红红的。
“我妈她……很好,跟您联系不上后,有好几年时间都常常提起您,现在也是。”
“对不起,我……”眼泪不可抑制的汹涌而出,这时,一直在一旁察言观色没出声的鹿英英急忙上前,掏出面纸给刘晓娟擦眼泪:“刘阿姨……”
看了这么久,她还是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她刚刚问路的时候,这个女人甚至都没有看她一眼,不过,看起来应该和陈及岩是熟识,所以眼瞅着她那么无助的流眼泪,鹿英英本能反应上前安慰,可是,却不知从何说起,只能笨笨的递上面纸,退后一步。
刘晓娟从英英手里接过面纸,眼神不露痕迹的打量着,鹿英英不明所以,陈及岩也站一旁不动声色。
“你叫英英?”刘晓娟擦干眼泪,问眼前眨着大眼睛的女孩子。
“嗯,是的,我叫鹿英英。” 声音甜美干脆,像能趟进心底的清泉。
“英英,阿姨问你,今年多大了?”
“再过两个月我就二十三啦!还有半年大学毕业。”鹿英英是单纯的小姑娘,别人问什么问题都认真回答,像小学生。
“哦,父母是做什么的?听你口音应该不是g市人吧。”
“我爸爸是开矿的,我妈妈是家庭主妇,我原本是r市人,我家发达后,才搬过来g市的!我爸说,大城市长见识!”
刘晓娟和陈及岩都不可置否的笑了,能把自己是暴发户说的如此坦然的,恐怕除了鹿英英在无旁人。
“可是我听你口音并不像r市人啊。”
“哦,可能是我上学老师教的都是普通话,所以不明显,我也会说r市的方言的,比如,*%a#¥%……”
“小娟——”
鹿英英正乐此不疲的进行方言大演讲,一个焦急的浑厚声音从后面传来,刚刚还被英英逗笑的刘晓娟看向来人,立刻沉了脸,不应声。
“胡叔,您怎么来了?”到是陈及岩先开了口。
胡正云下了车,径直朝这边走来,手里拿着呢子外套给刘晓娟披上。
“我正要问你,人找着了?”
陈及岩刚刚从会议抽身出来的时候跟胡正云打了招呼,说女朋友走丢了要去找。所以胡正云开口就问找到没。
“嗯”揽了揽英英,给她介绍:“英英,这个是胡叔叔。”
“胡叔叔好,我是鹿英英,陈及岩的女朋友。初次见面,请多指教。”
胡正云转身,第一反应和刚刚刘晓娟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