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浩歌?”看到站在门外的人,傅婉惊讶的看着来人。
秦浩歌探头朝里面瞧了瞧开口问道:“我听说莎莎生病了,所以想来看看她。”
“莎莎不过是发烧而已,现在已经好多了。”
“那我能进去看看她吗?”
傅婉单手撑着门,有意阻止秦浩歌进屋,倒是看着他婉拒道:“莎莎已经睡了,明天再过来看她吧。”
秦浩歌自然是看得出傅婉的这番故意推辞,脸上难掩失落的说道:“好吧。”
她看着秦浩歌转身离开的背影,蹙着眉咬着牙挣扎了一番后突然喊道:“等一等。”
秦浩歌好奇的转身看来不解的问道:“还有什么事?”
“一起喝一杯吧。”
一楼的吧台处,秦浩歌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傅婉开口问道:“你想找我聊什么?”
“你喜欢莎莎对吧?”
秦浩歌震惊的眸子看来,被傅婉看穿后的他在一刻的震惊之后倒是无奈的笑了笑承认道:“傅婉,你是第一个看穿我心思的人,我姐说你特会猜人心,看来她说的一点都没错。”
傅婉嗤笑一声,摇了摇头否决道:“其实不是我会猜人心,而是你们表现得太明显,这世上没有一件事是能够彻底掩藏住的,你是从什么时候起喜欢上莎莎的?”
“不知道,但是应该是好久,好久了,会偷偷关心起她的一切,只是她从来都不知道,也许在她眼里我只是那个被欺负,被嘲笑的秦浩歌,永远的不屑一顾。”
“你跟秦文娜果真是姐弟,连喜欢一个人的方式都一样,所以注定会是个失败者。”
“我不是失败,我只是成全!”秦浩歌严肃起一张脸愤怒的否决,“因为傅莎莎她心里这么多年只喜欢赵航一个人。”
“可是你应该知道赵航并不爱她。”
秦浩歌皱着眉头,微眯着眼朝傅婉再次看来,不解的问道:“傅婉,你到底想要说什么?”
“我只是作为姐姐在帮莎莎重新选择她应该幸福的方向。”
“你的意思是指我适合?可是莎莎她不会接受我的。”
“我认识的秦浩歌好像不是这般会轻易放弃的人,他应该像他姐姐一样果断,喜欢一个人就会穷追不舍,永不放弃。”
秦浩歌无法猜测傅婉会突然选择自己的原因,可是他在听到傅婉这个答案后,心里还是隐藏不住的欣喜,至少在喜欢傅莎莎这件事上,傅婉是第一个同意的人。
等到秦浩歌离开后,悦月走过来坐下看着傅婉问道:“婉姐,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应该知道莎莎她不喜欢秦浩歌,若是她知道了一定不会接受你这样的安排。”
“在她选择犯下那个错的时候,这只能是她唯一走的路了,她跟赵航是不可能再在一条线上的人,接近赵航就是莎莎的危险,而我不知道还能继续保护莎莎多久,所以我必须要在此之前替莎莎找到能够长久保护她的人,不管是在这个圈子里还是在这个圈子外,不管是赵航,卓锐扬还是秦文娜,秦浩歌是唯一能够挡在前面保护傅莎莎的人选。”
悦月震惊的看着突然说出这番话的傅婉,竟有种似要离别的感觉蔓延在心头,她看着傅婉忍着眼泪笑着开口道:“可惜莎莎这辈子都不会懂得你为她做的这一切,有时候连我都不知道有你这样的姐姐到底是幸还是不幸。”
“那就当不幸吧。”傅婉嘴角扯出一丝苦笑,然后拉起悦月的手嘱咐道:“悦月,你是这世上除了陈亮以外我唯一还能相信的人了,这些年我最庆幸的事就是遇见了你,胖子,还有小飞,在我最困难的时候是你们帮了我,所以我现在想把莎莎托付给你,希望你像姐姐一样照顾她。”
悦月一听,眼泪顺着眼角滑落下来,她擦了擦眼泪故作气愤道:“我才不要照顾傅莎莎呢,你这个妹妹太难伺候了,所以你要想照顾她就自己好好照顾,还有我讨厌你这番生离死别似的语气,真的让我很讨厌。”
傅婉笑了笑,伸手替悦月擦去泪渍说道:“谁要生离死别了,我这不是因为要出一趟远门嘛,所以才暂时将莎莎托付给你,瞧你这人真小气。”
“你要去哪?”
“我要出国一趟,会很久。”
卓江蓉出事后,金炳原本答应给自己的那批货也突然不知原因的取消了,所以傅婉必须要亲自去一趟金三角一带,不仅是为了自己,也算是为了伍思明和陈亮,可是这一去却是生死未卜。
从傅莎莎那里回来,傅婉在自家楼下遇见了多日不见的赵航,那晚他穿着灰色的呢绒大衣站在昏黄的街灯下面,寒风中是那张清瘦的脸。
傅婉站在原地静静的看着不远处的赵航,她不知道此刻的自己该以什么样的心情和身份去和赵航开口,他曾经是那么的相信自己,傅婉还记得卓江蓉在手术室里的时候,她坐在手术室门外抱着赵航说,有婉姐姐在,别怕,结果这份承诺一夜间竟成为了侩子手。
彼此间沉默了几分钟后,赵航迈开脚步朝傅婉一步步走来,街灯将他的影子拉的很长,那段距离不算远,却走近的如此艰难。
“他们说是你害了我妈妈,可我不信,这些日子我怎么都睡不着,怎么都想不通,婉姐姐,我就是想你亲口告诉我,这些都是谎言,你没有,从来都没有想要害我妈妈的意图,这只是个意外,我的婉姐姐是不会这么做的对不对?”
她震惊却又慌张的看着眼前的赵航,她看不到自己脸色的苍白,只感受到身体不受控制的颤抖,她的手指紧紧握着背包,只要自己开口回答说没有就可以,可是这两个字怎么都回答不出来。
看着如此沉默的傅婉,赵航突然双手握着傅婉的胳膊大声吼道:“为什么你不回答?你只要说没有,我就可以完全愿意去相信,为什么你就是吝啬的连这两个字都不肯说?为什么你一而再,再而三的这样对我?难道只因为我是卓江蓉的儿子吗?”
胳膊上传来的疼痛令傅婉蹙起眉头,可是她更痛的是心口传来的痛觉,她挣开赵航的钳制看着他开口同样吼道:“对,我恨你,我讨厌你,我讨厌卓江蓉所有的一切,更讨厌卓江蓉的儿子!可是我还是要告诉你,你妈妈变成这样与我无关,她只是罪有应得。”
“傅婉,你太可怕了,他们说的没错,你就是个坏女人,心狠得令人憎恶!”
“对啊,我本来就是个坏女人,是你自己不愿去看清楚,你应该和你舅舅一样彻底远离我!”她听着赵航的指控死死握着背包,指甲掐进手心里钻心的疼。
“傅婉,我恨你,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她看着赵航带着怒斥的声音跑开的背影,久久的站在原地,那是寒风钻进身体里的寒冷,在那个昏黄街灯下的夜晚,那个曾经一直追随自己,一直跟在身后喊着婉姐姐的赵航,在那晚彻底消失在了傅婉的生命中,带着仇恨的眼泪离开。
“终于体会到什么叫痛彻心扉的感觉了吗?”
冷漠而肃厉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傅婉转头看去,只见卓锐扬竟站在了自己的身后,一张似笑非笑的脸阴险的朝自己看来,翘首看着刚刚这场好戏。
她叹了口气,伸手擦去眼角的眼泪,冷着一双眼看着卓锐扬开口说道:“利用自己的外甥来达到对付我的手段,卓锐扬,你比我更残忍!”
“傅婉,我怎么能跟你比,我只是在教他如何去看清楚一个人的真面目,一个如何利用感情来欺骗别人的真面目。”
她微微握紧拳头怒视着言辞刻薄的卓锐扬,随即倒是开口嘲讽一笑道:“那你还真是煞费苦心了,我也要谢谢你帮我解决了这么一个大麻烦,要知道你外甥的纠缠真的令我很烦,我装得也很累,现在好了,我可以不用伪装了,你也不用整日担心了,卓锐扬,你现在开心了吧。”
卓锐扬眉峰一簇,急步走来一把掐住傅婉的脖子怒斥道:“我恨不得现在就掐死你,凭什么这么被你玩弄于鼓掌之间,最后害得我姐姐变成这样,你蓄意的接近我,原来目的只是为了报复卓江蓉,只可惜我偏偏还相信了你,还信以为真的以为你是真的想跟我在一起,到头来煞费苦心的人是你,傅婉,你是不是无数次在心里嘲讽的觉得我就是这么容易的被你欺骗,被你玩弄,甚至还要连同赵航一起,你跟我在一起的那些日子,到底是带着怎样一种心情!”
被掐得喘不过气来,那种要窒息的感觉蔓延至全身,可是傅婉心里却觉得那竟是一种解脱的快感,她紧蹙眉心笑着看着怒气掐着自己的卓锐扬,那种对死亡无谓的眼神震慑着卓锐扬的心底,直到滚烫的眼泪落在自己手背上时,他浑身一震,手指轻轻松开。
“卓锐扬,你想干什么,快放手!”陈亮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一把将卓锐扬推开,他急忙抱着虚弱的傅婉,担心的问道:“有没有怎样?”
傅婉只是拼命的喘着气,脸上毫无血色的无力摇着头,拉着陈亮支撑着整个身体。
卓锐扬看着突然出现的陈亮,看着他抱着傅婉,看着自己刚刚差点失手杀了的女人,止不住的自嘲大笑起来,那笑声的悲伤似穿透整个夜空,无助而彷徨,然后转身离开。
傅婉看着卓锐扬落寞的背影,那个曾将自己拥进怀里,给过自己温度的男人,他说了一场猜心的游戏,结果他们彼此都伤了身,如果说接近本是一种伤害,那么他们其实早已遍体鳞伤,直到卓锐扬的身影渐渐消失在路口,心中压抑的痛才止不住的释放出来,她握着自己的心口嚎啕大哭,仿佛要将这辈子所有的委屈都要一并哭个够,太痛了,痛得她的眼泪怎么都流不完。
金炳在泰国的行踪是伍思明告诉自己的,老九听说傅婉要去见金炳,拖着刚刚恢复的身体坚持要一同前往,临上飞机前在机场遇见了赶来的魏雪。
“我说过这生意算我一份,怎么能在最后关头把我给甩了。”
“魏雪,你应该清楚我这次去不是为了谈生意。”
她不屑的笑了笑,倒是开口说道:“那又怎样,既然已经跟你是一条船上的人了,总不能最后空手无归吧,我魏雪从来不做亏本的买卖,你若不欢迎,那我自己去,不过你得要考虑清楚,泰语我可比你们两个精通。”
傅婉看着如此‘强词夺理’的女人,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