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额角被磕破了大约两三厘米左右的一条口子,没伤着肉,只是皮外伤。
看到米蓝哭得肩膀直抖,何念西连忙反过来安慰她:“没事儿米蓝,只是破了点皮儿而已,止血了就行,别担心了……也别骂米萱了!”
提到米萱,米蓝就来气儿,长吁短叹咬牙切齿:“那个没脑筋的东西,都是被我爸妈给惯坏了,回头我一定好好收拾她,她妈的真是个缺心眼儿!”
何念西扑哧笑了,“她妈还不就是你妈,你也是气糊涂了,呵呵……好啦,我真没事儿啦,要不跳个骑马舞给你看看?”
米蓝也笑了,瞅着何念西心酸地说:“你这个家伙……”
“米萱毕竟年龄小,又是娇惯着长大的,这件事儿不是什么大事,你别再训斥她了,要是逼得太紧,当心她做出什么不理智的行为——”何念西忧心忡忡望着远处正拎着急救箱往这边跑来的米萱。
“唉……”米蓝叹气,“她跟你年龄差不多,她怎么就这么不懂事儿呢!最近事情太多,不知道她是不是脑子受刺激,心理出现问题了——”
“什么事儿呀?”何念西纳闷儿,立刻又想明白了,无奈苦笑:“是为刑震谦吧……那个喜欢摆架势的家伙,走到哪里都像块吸睛石一样,这些年不知道残害了多少女孩的心!”
米蓝愁眉苦脸瞅着米萱,“这个事儿算一件,还有一件,再过几天我过生日,我爸爸说要隆重举办生日宴,把他的员工和商业伙伴全部请到场,到时候要当众宣布我成为骏驰车业接班人,爸爸打算退休了……”
098 有奶味儿
更新时间:2013124 1:27:52 本章字数:7487
骏驰车业虽然不是什么大企业,但旗下拥有好几家4S店,在何念西这样的穷人看来,资产已经很大啦,现在这些资产要全部交由米蓝接管,同为米家女儿,米萱想不通闹点情绪,似乎情有可原。睍莼璩晓
米蓝用碘伏先帮何念西擦了伤口,一只手拿纱布摁在何念西额头上,另一只手拉住她的胳膊,急急火火地要往车里去,说得赶紧上医院去看看,要不要打破伤风。
可是这点皮外伤对于何念西来说,实在算不上什么大事儿,用不着去医院,更不需要打破伤风,从小风里来雨里去的她,做家务、打工过程中,磕破点皮儿什么的,算是稀松平常,何至于如此紧张。
反倒是忧心忡忡地劝米蓝,让把米萱带着赶快回家,好好哄劝哄劝,越是敏感冲动的孩子,越是需要外界的关心。
她不愿意,也就不用勉强了——以米蓝对何念西性格的了解,她决定了的事情,很难再绊倒。
只好按照她的建议,两人带着米萱,先一起去更衣室换衣服,打算换完衣服后就一起离开这里。
何念西正坐在沙发上擦头发,手机在包包里嗡嗡响起,接了电话,是爷爷打过来的——
说是住进医院了,不过却没有发生什么紧急情况,只是特护建议他老人家的伤寒腿最好尽快开始进行红外理疗,便携式设备效果比不上医院里的大型设备,所以医院立即进行安排,一行人浩浩荡荡硬是把何老连长又给架回了高干病房。
何念西松了口气,简单给米蓝描述一番,让米蓝直接把她送医院就行,家里没人,她也不需要回家了。
米蓝直皱眉头:“妞儿你的伤……”
何念西对着镜子贴创可贴,不以为意地摆摆手,“这也能叫做‘伤’?别小题大做了,我没那么娇气!”
“……”
无奈,米蓝只好唉声叹气把何念西送到陆军总医院。
病房里蛮安静,何念西走进去,一眼看到坐在爷爷病床边削苹果的郭南骁,倒是吃了一惊,这家伙现在可是大红人儿呢,走到哪儿都星光灿烂引人注目,屁股后面儿跟一堆要签名的,别提多气派了!他怎么还能有时间来这儿给爷爷削平果?
“瓜瓜——”
何念西喊了一声儿,想起她醉的人事不省、被瓜瓜扛回米蓝家的囧事,又觉得有点小尴尬。
走到爷爷病床前,挠挠头笑道:“你现在是公众人物,还敢往医院这种人口密集的地方跑,不怕被围堵了呀……”
爷爷也跟着打趣儿,“没想到小南瓜长大了,竟然变成了大明星,小时候爷爷抱他,他还给爷爷尿了一身呢,哈哈哈……”
“爷爷——”何念西跟着笑,“您老人家怎么老是爱提别人小时候的事情呢,一会儿瓜瓜该要不好意思啦!”
郭南骁确实有点囧,把苹果递给爷爷,干咳一声打马虎眼儿,“爷爷,您吃苹果——”
眼睛往何念西脸上瞟,冷不丁瞟到她额角头发遮掩下露出的一点胶布,顿时蹭地站起来,紧张兮兮伸手去撩她的头发,“姐!怎么回事?”
他一嚷嚷,爷爷也发现了,连忙也跟着紧张:“念西啊,是不是坐公交车摔跤了?痛不痛?让医生给瞧瞧?”
“没事——走路碰到树了……”
何念西笑笑,往后躲,可是已经躲不及,郭南骁已经把创可贴揭了起来——
急得都要哭了,扭头对爷爷告状:“爷爷——她都伤成这样儿了!还说没事儿!”
何念西把郭南骁的手搬开,撇着嘴巴笑:“瓜瓜,你太夸张了!”
“别动!我给你消消毒——”
大概是爷爷刚输完液,护士的消毒车还放在病床边,郭南骁眼疾手快抓起一瓶药用酒精,揪住何念西不让走。
何念西哭笑不得,嘀咕:“刚才已经擦过碘伏了,真的……”
看郭南骁表情那么坚决,她无奈,只好静静站着由他折腾。
贴创可贴时,伤口还在出血,现在血痂已经干了,黏在创可贴上,郭南骁往起揭,何念西不仅吸溜了一口凉气儿,不自觉地喊:“噢——痛!”
立刻有一阵热乎乎的气流呵过来——郭南骁低头,小心翼翼朝何念西伤口上呵热气,边呵边问:“这样会不会好一点?”
他大概嚼过口香糖,呵出来的热气里,含有淡淡的薄荷清凉馨香,一丝丝扑打到她额头上,温柔而暖和,额角的疼痛,竟然真的减轻了一点。
可是,这样,合适么……还当着爷爷面儿呢!
何念西连忙在心里鄙视自己——何念西,你思想太不单纯了!这是瓜瓜,是你的弟弟,瞎胡想什么!呸!
啐完自己,嗯了一声,“好点了……”
明明告诫自己不应该胡思乱想的额,可思想里仿佛住进去一只恶魔,她不受控制地就被牵着走,猛然想起曾经有一个男人也这么靠近过她,并且比这个距离还要更亲密一点,带着深深浅浅的茗香,在她耳边吃吃地笑——
“就你这生瓜蛋子身材,还没长开呢吧?我会冲你耍流氓?”
……
那个大坏蛋!
她那时候只是一个迫切想要赚钱给爷爷看病的4S店临时工,驾驶着客人的豪车,就跟抱着一篮子鸡蛋上街一样,唯恐被人蹭到撞到,可偏偏却就怕什么来什么,就那么跟他咣当——亲密接触到一起!
然后,就是无数次巧合的见面,以及,无数次由他有意无意促成的另一种意义上的“亲密接触”,最后她莫名其妙地就成了他的媳妇儿,还跟他急急火火地大半夜跑到民政局去领证!
孽缘啊……谁能躲得掉!
何念西正在胡乱遐想着,病房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一阵爽朗的笑声立即传进来——
“老连长——上午听说您住院,我心急火燎的呀……手头一大堆子事情赶紧忙完,这不,午饭还没顾得上吃,先过来看看您老人家!”
话音未落,人已经进了病房,两只手都没空,水果滋补品拎了一大堆——是蒙悦。
蒙悦笑得正甜呢,视线落到正在往何念西额头呵气的郭南骁脸上,顿时生生收住!
立即蒙上一脸冰霜,淡淡地打招呼:“哟,是南骁呀,我还以为你已经回英国了……怎么,你妈妈没给你打电话吗?”
边说边走过去,不等郭南骁回答,身子一挤,硬侹挺把郭南骁挤到了一边儿!
踮起脚后跟去撩何念西头发,温柔地问:“我看看,怎么啦?”
何老连长笑着说:“蒙悦你太客气啦,我这是护理性住院,又没什么急症,让你和展鹏费心啦!……念西没事儿,说是走路撞树上了,破了点皮儿……”
何念西连忙跟着附和:“是呀蒙老师,一点点皮外伤,没事儿……瓜、南骁正在给我消毒呢,不要紧!”
郭南骁闷着脸儿站在一边,见何念西使劲儿给他使眼色,才心不甘情不愿地应付一句:“伯母——”
蒙悦这会儿可是顾不上跟郭南骁虚情假意寒暄了,急急忙忙掏出手机,立即拨通刑震谦电话:“震谦呀,你在哪里?赶快来总院吧!念西额头受伤了!”
啊?这……至于吗……
何念西受宠若惊,连忙摆手:“别呀蒙老师!刑震谦很忙……我这点儿小伤真没事儿,咱就别打扰他了好不好?”
读高中时,有一年暑假去一家餐厅当服务员,端给客人的啤酒大约是在冰柜里冻得太久,猛然间取出来,跟外面儿的热空气发生碰撞,咚一声爆炸开,力度虽然不是很大,可还是有很多碎玻璃碴儿扎进何念西端托盘的手上,老板连医院都舍不得送她去,只给了十块钱,让自己去买瓶酒精擦擦了事儿,就那还嫌给的多了,赏赐似的甩到她面前。
学费、医药费、生活费……为了赚够各种各样的费用,这么多年以来,她吃了多少苦头、受过多少伤?连她自己都不记得了。
唯一清楚的是,从来没有那一次受伤,能引起这么大的关注!
还要惊动刑震谦,哎呦喂……动静儿太大了!
可蒙悦的电话已经打出去了,又收不回来,唉……
最令她震撼的是,不到十分钟时间,刑震谦竟然大踏步走进了病房门,说是再晚一步就离开市区回驻地了,拍拍蒙悦的肩膀,“电话打得很及时!”
这是夸他麻麻呢么?扑哧……
当着蒙悦面儿,何念西不好说什么,说得越多越显得矫情,客气过头未免会被怀疑为虚伪。
可问题是,她真的觉得没必要这么大动干戈的好不好……
刑震谦看见郭南骁,并没有表露出太多不悦,甚至还客客气气打了声儿招呼。
何念西那颗提到嗓子眼儿的心总算又落回原地,一阵腹诽……刑震谦这厮,太会隐藏情绪了,果然比他麻麻腹黑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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