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你真是一点没变。”
豪客来的餐厅装修风格耀眼华丽,门楣宽大,前厅大概能容纳五百人,里面最小的包厢也能坐满十四个人。
这里的菜色与装修风格类似,都是些华丽花哨的玩意。
东权为面前两人倒好茶水,才微笑着说:“你们不给我面子,来了龙城竟然没和我说?也不让我尽地主之谊?”
“你看你看,我就说吧,他会生气。”女子嘴角弯弯,看了丈夫一眼,接而又望着东权,“本来打算着将那地皮的事情解决后,再去你家看望你的,你看,我还特地为伯父伯母买了几只人参,打算那天送过去呢。”
“人参就算了,你们愿意去就行。”东权握着青梅的手,“介绍一下,这位是杨呈丹杨小姐,当然,现在是李夫人了。这是青梅。”
杨呈丹眯了眯眼睛,表情淡淡:“女朋友?”见东权点头,她叹口气说道:“你什么时候才能请我们喝喜酒啊?”
东权望了青梅一眼但笑不语,这举动倒是引得杨呈丹若有所思,她自动自发绕开这个话题,举起高脚杯来,想要敬酒。
青梅看着杨呈丹站起身来,一袭雪白的礼服顺着她起立带起的微风一摇一曳,青梅不自觉地想起了很久前的那个晚上,她也是穿着这样白胜雪的长裙,那天的天气也是如今一般寒冷,冷风拂过,她的裙摆也是这样摇荡生姿。
赵景良曾抱着她哄骗她说,待她事成归来,就好好犒赏她,可那一夜之后,他们却因此大吵一架。和好之后,她甚至不敢再在他面前穿这样雪白的衣裳,她知道他不喜欢。
青梅暗自叹气,心里乱糟糟的,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回忆起这些陈年旧事。
席间,杨呈丹多次起身向青梅敬酒,大有“不把你灌醉就不消停”的意味。青梅这才细细打量起呈丹来,发现初次会面时她眉宇间那点淡淡忧伤早已无影无踪,反倒是她喝酒时的豪爽样子,让她有几分巾帼英雄的味道。
陆东权从未在她面前说起过这个女子,甚至连“杨呈丹”这个名字都未提及,青梅知道,不提起并不代表他们还有什么,东权的脾性她也算是了解,在某些方面,她与东权还是相似的,比如,他们都贪恋于现时的温暖,过去再美好,也都只是过去。只不过,这段感情是经由木仲臣得知,她还是觉得心里有个疙瘩。
木仲臣是何等奸诈狡猾的人啊,可说起杨呈丹来,似乎不像面对她时那样不满,倒像是有几分敬佩之意。今日一见,果真不同凡响,好似亦静亦动,应该是个圆滑世故的人,这样会说话的人,是该深得人心的。
只是,连东权的妈妈都这么喜欢她,青梅觉得心里苦涩。那几只被包装地精美的人参送到陆妈妈的手上,将二老逗得喜笑颜开,陆妈妈将呈丹拉住笑眯眯地说着话,这模样,好像是久别未见面的母女俩,有说不完的知心话。
青梅也是这才知晓,那天陆家两位老人待她是多么客气多么生分了。她也不是什么嘴笨的人,可她再怎么聪明,却也觉得,无论怎样讨好这二位家长,他们也不会像喜欢呈丹那样喜欢自己。
她突然又迷惑了。好像是迷途中的羔羊,不知进退。心里安慰自己只要陆东权喜欢自己就好,何必在乎别人的想法。可她还是因此愁眉苦脸的,只觉得这样还不够,她是没有父母亲的人,于是,打心底里希望东权的父母能为他们的事高兴。
两位老人虽然面上没有表露什么,可青梅是知道的,他们不喜欢自己,其实,他们是希望自己和东权分开的,他们将东权的房子、车子都收了回去,态度坚决,可在她面前却什么也没说,青梅知道,这些事背后的心酸,都是东权在独自承担。
陆东权已为了她抛下所有,可她竟然还希望二位老人祝福他们,鱼与熊掌向来不可兼得,她却妄想拥有两宝。赵景良说得一点没错,她就是个贪得无厌的女人。
在景良身边的时候,她吃穿住行都是用得最好的,她明知自己不能像一般女子那样去渴求爱情,可渐渐地却迷惑了心智,贪心地想要拥有更多。她明知景良的软肋,却总是为了保全自己去伤害他。
赵景良不能给她一场真心实意的婚礼,于是她抛下他,投奔了陆东权。她其实比一般女子都要幸运,这一生,能遇见这样好的男子,爱她护她无微不至。
作者有话要说:东权君:窝买双人床,乃不会介意吧?青梅君:不、不介意……作者君(YD笑):sui让景良君凶窝!窝要换CP!!!双人床(弯腰捡节操):喂……
、青梅:自私(2)
(接上)
青梅望着枕边人安睡的容颜,忍不住伸出手来细细摩挲。
今夜无月,房间里唯一的窗玻璃紧闭着,窗帘拉得紧紧实实,屋内没有一丝光亮。青梅静静看着,却也能将他的眉眼看得清楚。他的眼睛狭长,此时松松合着,他的眼睛像一扇贝壳,似乎一打开来,就会有一颗明亮的珍珠。
她的手顺着他的侧脸缓缓滑下,心想,这是她唯一的机会,这是她唯一可以获得幸福的途径。
青梅总觉得自己自私,东权这样的大少爷,离开豪华的住房,失去昂贵的跑车,住在她租下的小房子里,却也不觉得拥挤,他从来不向她抱怨,面对她时,他总是谦谦君子,绅士风度,他从未强迫她干任何一件她不愿做的事。
她想起前几日她月事来了,肚子疼得厉害,本来两人男主外女主内,配合得也算默契,每每是东权谈完生意回来,就能吃上她为他准备的晚餐,可那几日,因为心疼她,他还得在工作结束后赶去菜市场,买回菜来做饭给她吃。
他根本不会做饭。青梅仔细辨别了那一桌子黑乎乎的东西,才勉强认出这是藕,那是青菜。而这位差点将厨房点着的厨师,一脸羞赧地站在一旁,系着她的碎花围裙,手上还拿着黏着不明黑色物体的铲子。
她难受了一天,也就是那一时刻,才忍俊不禁地笑了笑,心情瞬间好起来。最后,两人还是驾车下馆子去了。
这件事不知怎的被陆妈妈知道,她被唤去陆家宅子,陆妈妈坐在离她三步远的位置,起先还是微笑着叫她吃这吃那的,到后来,就开始苦口婆心地教训起她来。
无非是劝诫她要做好“女主内”的本分,说东权在外工作一天就想着吃一顿家里烧得热腾的,可她却还娇惯着让外出工作的男人烧饭做菜。
陆妈妈言辞虽妥当,可字字句句说得叫人难以反驳,青梅听得头越来越低,最后连应声都不敢了。只觉得陆妈妈对她真是严苛,心里有酸涩却也不敢表露出来。
可之后她想一想,也觉得这是人之常情,天下父母心,哪有父母不心疼孩子的。东权为她做了许多,可她却帮不上忙。
于是,在那之后,青梅决心去见一见陆妈妈,在路上买了些水果带过去,陆妈妈看见她还觉得诧异。直到她表明来意,陆妈妈才后知后觉地邀请青梅进屋。
“东权的态度可坚决了,既然你们决意已定,何必再往我这多跑一趟呢。”陆妈妈微笑着说。
青梅不卑不亢地笑着:“伯母,我知道您不喜欢我,我也自知配不上东权,可是,我已是真心地下定决心,做他的好妻子。可是我不会的东西太多了,只好过来麻烦伯母,求您能抽出时间多教教我。”
听了这话,陆妈妈默默无语地盯着看她足有五秒,最后,似是无奈地叹了口气:“过几日你和东权搬过来住吧,总是住在那租的房子里也不像话,之后的事情,我和他爸爸商量了再和你们说吧。”
这话里的意思再明确不过,二老已做了让步,虽是无奈,却也只能答应了他们。
青梅觉得柳暗花明,欢天喜地地和东权说这件事,东权也是喜不自禁,连忙抱着她在空中打转。接下来的事情显得格外顺利,婚期也很快定好,等举办了婚宴,他们就是真的苦尽甘来了。
筹办婚礼事宜的这几日,青梅真的像个陷入幸福的小女子,忙里忙外的,周末和东权一起去婚纱店试礼服,青梅觉得自己在这一刻拥有了无上的幸福。
那些婚纱都极其繁冗,她一件一件地试穿,汗水都流下来,却还是乐此不疲。
东权看着她乐在其中的模样,才真正体会了“只羡鸳鸯不羡仙”的心境。一直到了中午,她几乎穿遍了店内的婚纱,却也没能挑选出一件满意的来。东权只好提议,再去别处逛逛。
走在大街上的时候,青梅主动地去签东权的手,他笑了笑将十指扣得更紧:“只有这种时候你才会主动讨好我。”
“那我以后经常讨好一下你好不好?”
“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
青梅望着笑颜舒展的东权,心想他昨晚为了工作的事几乎没睡,本来是可以利用周末好好休息的,可今天却将大半天的时间都用来陪她,不免有些歉疚心疼,她善解人意地抬脸看他:“我们先去吃饭,选婚纱的事情,就交给我解决好了,等我选定了,再叫你一起来试?”
“好。”
这么说好了,于是下午青梅便是独自一人去商业街试穿婚纱。照旧是试了一件又一件,可每件衣服总有些地方令她不满。
服务员见她总是选择不定,犹豫地说:“这位小姐,如果店里的这些婚纱您没有看中的话,其实,您也是可以订做的,我们店里有专门的设计师,可以为您设计一套的。”
青梅正想接话,身后就有个声音冒出:“卫小姐,我这里有一套婚纱,想必你一定会满意。”
唐子清将摆放在桌面上的包装精致的巨大礼盒稍稍向青梅的方向推了一推,才缓缓说道:“这是法国著名的设计师设计的婚纱,那设计师叫啥我也弄不清楚,这是老大专门请那位设计师做的。”
她默默地望着那只礼盒,金色的丝带在礼盒正中央结了一朵花,更显得它高贵清雅。
“我不明白。”
青梅微笑着朝子清摇了摇头,心里忐忑不安。赵景良的想法纵使是她,也不一定猜测得明白,他特意请人为她设计一套婚纱,又千里迢迢地运送过来,此时此刻,她不仅没觉得感激,只觉得担心。只怕是赵景良又想出什么法子想要对付陆东权。
唐子清觉得好笑:“你怎么会不明白,你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