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在转校时分手,现在又重归于好。
据说来据说去,许时光压根就没在人家故事里留下丁点痕迹。
这个炮灰当得够失败。
又是一周六,许时光留下帮向真办板报,无意中谈起这个话题,向真劝道:“不开心的事就别去想,免得自寻烦恼。”
向真自从父亲去世后,似乎一夜间长大许多。
许时光也觉得在理,但仍旧嘴硬:“我早就没在乎了。”
“在没在乎,你心里明白。”向真在黑板上画着一只鸟,鸟儿在粉笔彩尘飘扬中显现:“别告诉我那个每天回家偷偷望向游彦臣家的人不是你。”
许时光说不过,借口拿彩色粉笔,向办公室走去。
在临近走廊拐角处时,竟听见“啪”的一声清脆耳光响。
许时光以为是校园暴力,赶紧撸袖子准备出面制止恃强凌弱是她的专项,谁吃了豹子胆敢来抢生意?
结果蹲墙角一瞅,不是校园暴力,是家庭暴力,且是熟人游妈妈暴力游彦臣,边上还有那林伶面无表情地看着。
再加上自己这炮灰,可以凑一桌打麻将了。
作者有话要说:居然日更了。。。。
、第二章(4)
许时光深知自己身份尴尬,压根不应该偷看,可她从来就不是意志坚定人品高尚之人,因此维持原动作不变。
“你妈妈勾引我丈夫,你就来勾引我儿子,你们母女是铁了心不放过我是吗?”游母的声音低且平静,只是听仔细了,依稀像有东西被撕裂般。
“阿姨,你们大人的事情我们没法参与。但我和彦臣从小到大一向要好,你们不能因为自己而牺牲我们的感情。”林伶尽量压抑着自己的情绪。
“是啊,你们一个个的都是真感情,都为了我牺牲……最后错的,竟是我……”游母苦笑。
游彦臣想开口,却被她打断:“彦臣,你也长大了,妈妈受了怎样的苦是看进眼里的。如果连你也要伤我的心,那我这些年……真是白活了。”
如果声音也有生命,那游母的这番话定是血色全无,筋脉尽断。
从许时光的角度看去,恰能睹见背对着自己的游彦臣紧握的双手正微微颤抖。
正听到要紧处,忽然有脚步声踏上阶梯,许时光做贼心虚,闪身躲进旁边的女厕,静听着三人散去,一颗心却怎么也放不下来。
到今天她才明白为何游母会如此反对游彦臣与林伶在一起,夺夫之恨恐怕是每个女人都过不去的业障。
如果不是因为这层关系,游彦臣与林伶不会分开。
但恰恰又是因为这层关系,游彦臣才会与自己有那么一段。
这世上事安排得就这么蹊跷,人力微薄又如何能挣脱。
那天后,林伶再没有出现在校门口过,小道消息如藤蔓般攀附在学校内,再一次显示出它强大生命力据说那两璧人已经分手。
眼见着游彦臣这块上好五花肉重新摆在柜台上,再加之许时光这个女屠夫没再磨刀霍霍站一旁,有贼心的女同学一哄而上,围绕在游彦臣身边。就连高三念书念得苦逼哈哈的QQ姐也禁不住诱惑,跑来参一脚。
但结果是,游彦臣如老僧入定,让一群色女铩羽而归。
听见这消息,许时光仰天长笑:想当初她可是以命相搏才将游彦臣给拐到手的,这样的大招哪里是这些个小女生送情书送巧克力哪怕是送避孕套能比的。
小团体的人都以为她听见游彦臣单身的消息会蠢蠢欲动,但许时光压根连他的名字也没提,就这么过了两三个月,大伙逐渐放下心来。
许时光原本以为自己与游彦臣不会再有什么交集,可越笃定的事越是有意外。
期末考前,学校领导为了向教委领导表明自个重视学生徳智体全面发展,特意在各年级举办篮球比赛。这天下午是丁一班与许时光班男生进行对决,许时光自然是早早便放下作业到操场观战。赛前准备时,丁一发现自己护腕忘在教室,许时光因为之前又口无遮拦得罪丁一,想赎罪,便主动替他跑了这趟。
许时光性子急,到了理科一班看也没看便一掌推开门,怎么也没料到会撞见这番情景:窗边的素色窗帘被薰风鼓动,扬落之间,一张专注看书的侧脸显现,淡白若梨花,幽静如寒水。此时操场上人声鼎沸,可所有的喧嚣嘈杂近了他身边都渐次柔软安静下来。
她不久前才看过一部名为《情书》的日本电影,而此时此刻的游彦臣就如同那个安静俊美的藤井树。
许时光彻底失了魂丢了魄,仿佛这才明白自己一生就栽在一“色”字上,上辈子她铁定就是商纣王与唐玄宗之流。
正浮想联翩着,不提防游彦臣倏然抬头。许时光躲闪不及,想转身走又怕显得自己太小气,只能硬着头皮尽量做自然姿态来到丁一座位上寻找那该死的护腕。
许时光平日做事挺利落,可这时双手却满是汗水,全身上下的毛孔仿佛都被游彦臣的目光注视着,被火烫了泡一般,将书包翻了好几遍才将护腕找到。
赶紧拿着出门,却因为游彦臣的开口而停下:“时光,我欠你一声对不起。”
许时光明白自己应该快步走,但理智与情感向来不能统一是人类的最大弱点,她也深受其害,留下听完了游彦臣的话。
“当时,我是真的想要与你在一起。”
许时光回转过头,看向游彦臣,他的眼眸向来不冷,却淡漠疏离,而不知从何时起,他看着自己的眼神里有了那么丁点暖意。那点暖意像是极冷的天里燃起的火苗,弥足珍贵,许时光瞬间觉得,或许自己做的那么许多,就是为了这么点暖。
求仁得仁,她不该怨恨,于是她说出口的话也是释然的:“做你女朋友,是我自愿的,和你分手,也是我同意的,你并不需要感觉到抱歉。”
“时光……你真好,真的很好。”游彦臣对着她展开个笑颜。
许时光是个没种的,因为这笑,心里又瘫了。
正瘫着呢,耳畔忽地听见一声冷笑,转眼竟见丁一不知何时出现,斜靠在教室门口,嘴角挂满冷嘲,一双黑如墨的眸子如宝剑出鞘,冷光乍现。
许时光刚想开口,丁一却转身走了。她没多想,拿起护腕便追出教室。许时光脚长,丁一脚比她更长,许时光只能快跑堵到他面前,质问道:“你没事生什么气?”
“你心知肚明。”丁一脸色很不好。
“我怎么了?我不就帮你找护腕时耽误了点时间,比赛不还没开始嘛!”许时光也皱眉。
“我就说你怎么这么勤快帮我找护腕,原来就想着创造和他见面的机会呢,许时光,猪也不会摔一坑里两次,你比猪还笨!”丁一脸像戴着石膏面具,克制般的僵硬。
许时光一腔委屈一股恼意顿时涌上脸,小贝齿咬得咯咯直响:“我许时光做事光明正大,就算要追男人也不会故意使这种花招,我学不会扭扭捏捏那套。如果你觉得我是那种人,那丁一……我真他妈白认识你了!”
许时光动了真气,将护腕往他怀中狠狠一摔,一溜烟跑回教室。
作者有话要说:妹子们,暂时隔日更新。
、第二章 (5)
许时光忍气回到教室,发狠连做了十多道数学题,将脑汁都榨干了,也没能平静下心情。
最后还是向真强行按下她手中那只命途多舛的圆珠笔:“生什么气呢?”
许时光赶紧着添油加醋外加孜然粉胡椒粉将刚发生的事告诉了向真。
向真听后却不免为丁一叫屈:“这也不能怪丁一,我们几个早就担心你会重蹈覆辙。”
“你们就对我这么没信心?”许时光说这话时语气都有点单薄。
“主要是你从小脑子就一根筋。”向真说话自来毫不留情。
许时光这才明白自个的形象在小团体里是多么黯淡矮小。
“时光,我们可都是为了你好,可再不能为了个游彦臣而和丁一吵了。”向真临去看球时嘱咐。
听了一席话,许时光气消了不少,想到丁一待自己确实不薄,有好吃好喝好玩的都尽着她用,亲爹妈也不过如此了。再想到正在举行的篮球比赛,心挺痒痒,可又不好意思直接去,便来到三楼楼梯间的石栏处。石栏是由许多根石料堆积成镂空菱形,其中一块缺失,恰好能容下一颗脑袋,且又正对着操场,乃是再好不过的一个看球位置。
许时光将脑袋伸进去,看向操场,两队激战正酣,丁一像吃了火药一般,横冲直撞,接连进了好几个三分球。周边队员被他强大的小宇宙所震慑,压根不敢拦截。
丁一本身就长得颇为周正,学习好再加上篮球场上这一番飞扬,许时光仿佛看见周边女生堆中升起无数粉色桃心。
和她一样不矜持的女生是越来越多了,这年头果真是个世风日下的年头,许时光在心中默念。
比赛最终以理科一班的胜利告终,许时光大呼过瘾,便想着将脑袋从石栏缺口处伸出。谁知刚观看比赛太过入神,不知不觉间脑袋伸得过了,再一回缩,竟卡住动弹不得。
眼见着操场上人群散开,大多往教学楼行来,许时光急得尿液都快化为汗水淌出,暗里紧赶着用力,可越动却锢得越紧,许时光急得像只煮熟的螃蟹。
越怕什么越来什么,不知是哪个天杀的抬眼,瞥见一颗红脑袋卡在石栏处,顿时笑得打跌。
须臾之间,操场上包括丁一在内的所有人都注意到了许时光,轰然大笑爆发开来。可那些笑声在接触到许时光杀意纵横的眼神后又诡异地静下去许时光悍妇形象再次发挥其强大功效。
隔着很远的距离许时光也能睹见丁一遥遥望着自己时眼内那丝隐忍的笑意,许时光明白自己那强大的杀气眼神对他毫无作用,只能转而用自己强大意志力挺直脊背。
不多时,丁一便来到她身后,明知故问:“看我比赛时卡住了?”
许时光咬紧牙关,默念“他是一只南瓜一打就烂所以我不能动手”一百遍。
丁一没再继续让许时光难堪,只拿出纸巾隔住她面颊,几番精巧动作下来,许时光的头竟安然取出。
“你呀,果真没一天能让人放心。”看着许时光舒展身子骨的惬意模样,丁一眼内如浮冰乍裂,终于露出春意。
少年心大,哪有什么隔日仇,当日返家时,许时光与丁一便和好如初。
吃着丁一出资买的冰淇淋,许时光又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