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以述情深(纳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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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以述情深(纳兰)- 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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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离开这个家,找一个疼她的人过生活。
  
  明月不知阎罗到底有没有爱卢青田,但她知他会倍加呵护她。
  
  卢府没有当家主母,扶她上花轿的自然是明月。她着嫩粉色礼服,腰间束京白绦子,搀扶卢青田上轿。她明显感到一道强烈的目光,不想也知是谁。她明媚将他望去,虽见他杀人般的目光,但她依然笑脸盈盈,“妹夫,妹妹就交给你了。”
  
  阎罗身著大红袍礼服,在那日阳光灿烂的天气里,显得分外扎眼,他愤怒的目光好似与此情此景格格不入。他别样的情绪只维持一会儿,立即冷笑起来。
  
  明月是第一次见他阴森的模样,那犀利的眼眸向她射来,她顿感万箭穿心。他接下来的动作,简直出乎明月意料。她以为他会冷然继续完成“亲迎”,如平时一般淡然。
  
  他此时眼眸一瞬不瞬盯着她,当场去解礼服的扣子。明月哑然,其他看客也惊在原地失了声。阎罗脱去新郎礼服,衣服狠狠甩在地上,自己下了马大步朝明月走来。
  
  明月自是知她在劫难逃,当场掴耳光的打算亦有,大义凛然站在原地受一耳光。阎罗走至她面前,抬起手。明月眼一眨不眨等着去受那愤怒的耳光。
  
  然,阎罗手中攥着一张纸展开给她看。是那张协议。阎罗冷笑,一点点在她面前撕掉;目光凛冽严肃。撕成碎片,洒在空中,如纷飞的绵雪,落在他们面前,每片纸片如锋利的刀子,划在身上,斑驳的千疮百孔,横亘在他们之间。
  
  “卢明月,你厉害。但告诉你一件事,卢青田是我亲妹妹。”阎罗冷冷道。
  
  明月怔在原地,甚至眼不敢眨一下……他方才说些什么?一旁轿子的幕帘被掀开,卢青田已揭开喜帕,用一种震愤的目光望着他们二人。
  
  阎罗目光依旧望着她,“我的生母江浙张氏,名音。”
  
  竟是二娘。明月脸色苍白,无言表达心中的震撼。卢青田癫狂抓住阎罗的胳膊,“阎老板,你方才说什么?”
  
  他目光未移半厘,望着明月,“天荒地老,永无见期。”他决然转身。明月见他转身后那寒冷的脸庞,才知,她这般举措,把他一个男人的自尊伤了多深。向来,阎罗如斯桀骜。
  
  她望着他决绝的背影,永无见期……
  
  真的永无见期?
  
  “啪。”一声响亮的耳光打在明月的脸上。明月捂着脸,这巴掌扇得非常重,她一阵恍惚才把目光移向出手之人。卢青田怒目切齿,脖上的青筋突起,“我的好姐姐。”
  
  明月立即用同样力度扇回她一耳光,“即使姐姐再错,也轮不到你打。我自会向父亲讨打,但由不得你动手。”
  
  卢青田不敢置信望着她,忿然作色,“你记得。”她愤愤拔起发髻上插的珠钗,狠狠摔在地上,朝着阎罗离去的方向追去。
  
  明月差点不支倒地。她万万未料到,事情发展成如此。她死死咬住牙,冷然扫视周围,众人的议论纷纷立即被明月的急冻压成默然。
  
  她在父亲的门口,足足跪了一下午。
  
  管家从卢兴祖房门出来,上前扶起明月,“老爷唤你进去。”
  
  “谢谢梁伯。”明月举步迈出一步,自膝盖传来的疼痛使她险些跌倒,还是梁伯稳住她,“没事吧?哎,老爷难得一次这么狠心,错又不怪你。”
  
  她勉强一笑,“但事因我而起。”所以责任还是在她。
  
  明月方一踏进房间,就闻到浓重的药味,里屋响起阵阵咳嗽声。她走了进去,见卢兴祖脸上并无想象中那般盛怒模样,他只是瞅了一眼明月,道:“坐下吧。”
  
  于是,她从他父亲嘴里得知了真相。他娶得寡妇,就是阎罗的生母。卢青田是寡妇挺着肚子带过来的,顺理成章,自是他妹妹。
  
  卢兴祖冷笑,“他的心机甚是城府啊。”
  
  明月下耷眼睑,心中五味俱全,他定是怪他父亲夺了他母亲。认识她这个仇人之女,便将计就计了。哼,真是可笑。
  
  “这广东是呆不了了,方才上书,让皇上另派个职遣我去其他的地方吧。”
  
  闹出这般笑话,父亲的老脸自是搁不下。
  
  “哎,那丫头可能再不会回来了。”见父亲这般怅然,却没有怪她这始作俑者,不禁心里一阵难受。她都做做了些什么啊!
  
  无力地从父亲房门走出,望着下人们张罗着退去红罗,花球等一切喜庆的东西,不甚感慨,今日发生的事,还真多。
  
  在露重时节的傍晚,明月邀前雨去河畔的茶人居。此次前去不是叹茶,而是喝酒。叹茶是享受生活,喝酒是一解千愁。
  
  她本是酒量甚佳,来来回回用素勺舀了几大碗五加皮才初有微醺感。本想一醉解千愁,却不想“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消愁愁更愁”。
  
  多么糟糕,瞧她把事情搞得多糟糕。妹妹离去,父亲在广东无脸再呆,她把事情弄得糟糕透了。想起那阎罗,又恨恨不爽,又舀了几碗酒猛灌自己。
  
  一旁前雨识相不去打扰小姐。一直以来,小姐心情好就来此叹茶,心情不好便来浇酒,第二天的到来,她的小姐又如初一般娴雅自得,把握甚度。
  
  许是灌得猛了,胃里一阵翻江倒海,连忙跑了出去,吐之。在河得岸边干呕了许久也吐不出半点,浑身燥热得难受,见河水清凉,竟任由自己向河里倒去。
  
  凉快一下,尚可。
  
  终究没倒下去,被一人拉住。她歪歪扭扭倒向那人怀里,滚烫的脸贴在那人冰凉的锁骨上,她感到前所未有的舒坦,忍不住手就伸进他的衣衫里。那人哆嗦一下,连忙推开她。
  
  “莫怕,我只是想凉一凉。”她解开那人的玉带,手向里伸去。
  
  那人哆嗦一下,手慢慢抱住了她。
 
作者有话要说:以后更新时间我会稳稳定在下午5:00……6:00。日更或者隔日更(三日一更会说明原因)。
这章写得很欠扁,任君抽打,但竹子心脏负荷不好,轻则指点。

PS:不指望包养,但要花花,动力是源泉啊~~竹子发现前几章写得不好,有可能修改*有时间的前提下*




天上情一诺

  今夜月如银盘,光亮的夜晚,即使秋风瑟瑟,也让人有种自心底的清爽。前雨望着这皎洁的夜色,吁了口气,转头瞅一眼掩蔽的房门,便离开了。
  
  在那房门里,明月躺在床上呼呼睡着,偶尔翻动身子,但眉目看似甚是舒坦。
  
  静静的夜里,一切归于平静。
  
  第二日晌午十分,明月才虚睁着眼,不胜体力地支撑身子坐了起来,望向周围。她居然在自家里?她明明记得自己在茶人居里灌酒消愁,喝猛呕吐,本想倒向河里凉快一番,被人拉住,然后……
  
  明月懊恼打下头,然后她好像调戏了那翩翩男子来着。
  
  正在此时,前雨敲门打水进来,见明月坐在床上,连忙上前为她穿衣。明月却按住了,“前雨,我怎么回来的?”
  
  前雨一怔,“我背小姐回来的啊。”
  
  “我没跟什么人在一起吗?”
  
  “没有,小姐出去呕吐时,我想小姐完事就会回来,可前雨等了半盏茶后就出去找小姐,见小姐已经坐在门外睡了,我便把小姐背回府。”前雨略有莫名其妙地望着失神的明月。
  
  她难道是做梦吗?明月敲了敲脑,确实想不起是梦与现实了,也只能作罢。
  
  洗漱穿衣,明月按照原来的规律去见父亲。当她敲门进屋之时,长久不下床的父亲已坐在案桌上看书,明月怔了一怔,走上前欠身,“父亲。”
  
  卢兴祖抬头看向对面欠身的明月,随意“嗯”了一声,又专心看手中的书本。明月知父亲还在责怪她,深吸一口气,站了起来,走向父亲,走至背后,边为父亲捶背,边道:“父亲可是还生女儿的气?”
  
  卢兴祖顿了一顿,摇头,“只是难以介怀当年所犯的贪念,现下回想起来,感觉失去了很多。”
  
  明月抿嘴不语。贪念,父亲尚浅等到了飞黄腾达。她要不是为了将来那场劫数打好底子,也不会起贪念,与阎罗签上那变态的协议,铸成如今的局面。
  
  她暗叹一口气,捶着卢兴祖的背道:“事情已经过去了,父亲还是看开点。明月知父亲担心妹妹,我已派人去找了。”
  
  “不用找了,她定是找她那哥哥去了,她的性子,我甚知。”卢兴祖拍拍明月的手,示意不用捶了。明月放下手,站在卢兴祖旁道:“那去他府中找妹妹?”
  
  “昨儿阎老板就出商了。”
  
  这么快?明月着实吓了一跳,后又想起他最后一席话,不免胸闷,她把那件事做得太糟糕了。
  
  卢兴祖咳嗽一声,扶住额头,“这病真是折腾人,不过也算是个推脱借口,希望皇上垂帘,把我调回京城。”转脸望向明月,“你也好与纳兰公子成亲。”
  
  明月抿唇,“父亲……”
  
  卢兴祖只叹,“虽这是政治婚姻,带有官场利益裙带关系,但我看得出,纳兰公子对你,自有一番情意。趁身体尚好,赶紧把你终身大事办了,也好了却心头之事。”
  
  明月浅笑,“好。”
  
  她这声“好”,真是来之不易。
  
  一个月后,卢兴祖受到皇帝诏书,调回京城做兵部右侍郎,命一月之内上任。卢兴祖接到此消息甚欢,似乎不想在广州多留。
  
  明月知晓此事,也颇为惊讶,回京城了吗?好快。她来广东还不及一年,又要回京城。
  
  在他们赶忙收拾行李去京城之时,有段小插曲。父亲的身体愈加恢复,开始料理广东的一些公事,家里开始频频出现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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