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悬疑ⅰ·藏玉琀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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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悬疑ⅰ·藏玉琀蝉- 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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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跟我说过去,过去大部分人还都相信,天就是个大锅盖,太阳围着地球转呢。宗教只是迷惑人思想的工具,当年的耶律阿保机、成吉思汗、努尔哈赤都是在利用萨满教,统治人们的精神。”

“我不想跟你办案和宗教完全没关系,是我们之间有分歧,甚至影响到了工作关系。”狄康说:“如果真有神灵,就让我受地狱之苦,受何晓筝的解剖刀之苦,行了吧。”何晓筝说:“这说法还行。”

说话间,天已经黑了。葬狗坡是个神秘的地方,狄康也不愿意摸黑进去,为了安全,他只能驾车返回。

车子开了没有多远,就听到坡里,传来轰隆之声。正值荒野,四下里静得出奇,显得这声音格外惊心动魄。狄康想,可能是夜间的动物开始渐渐活动。可就在轰隆声结束后,狄康便觉得车子猛地一颠,好像是压到什么东西。狄康急忙刹住车,立刻打开窗户,朝车外望去。他只往后那么一看,便觉得头皮发麻,赶紧把视线移开,再看下去非吐出来不可。

被压死的这究竟是什么鬼东西?狄康不敢怠慢,推门下车。何晓筝也觉蹊跷,跟着从车上跳下。狄康走到车后,发现路上,居然有两道红色痕迹,十分鲜艳醒目,再看痕迹尽头,却不是什么人。而是一块被掏空了的木头。木头并不结实,只有外边一层空壳。

好在狄康胆大,走到木头前面,仔细辨看,只见一张满面流血、灰毛丛生的大脸,倒在血泊当中,嘴边牙齿上还挂着血迹,双眼圆睁,凶光四射,恶狠狠地盯着狄康。

狄康心中叫苦,怎么就这么晦气,压到这么个倒霉的东西呢?现在后悔已晚,只好指着地上躺着的东西,对何晓筝说:“我想,我认识这东西。”何晓筝赶紧拿出电筒,三两步转到跟前,气得两眼发绿:“任何人都认识——老鼠。”

何晓筝拿着电筒,往木头里面,照了照,中间全是空的,已被撞得碎成若干残片,从里面爬出很多老鼠,密密麻麻涌在路上。木头外面,也有很多死老鼠,身体流出白色的肉和血浆,那种恶心的情景,叫人看得想要呕吐。

“怎么会有这么多老鼠在这?”何晓筝见到地上那只超大老鼠,已经被车碾得开膛破肚。狄康拉起何晓筝说:“先别管这些老鼠,我们还是赶紧往回走吧。”何晓筝突然挣开狄康的手说:“不,现在开始工作,你把勘察箱拿来。”

“你没开玩笑吧?”

何晓筝很严肃地跟狄康说:“你看我的样子,像开玩笑吗?”狄康没有再问,转身从车里拿出勘察箱,何晓筝从里面拿出手套,一边戴,一边说,“你看,你还是想和我一起工作,在找到尸体这点上,我们意见还是一致的。”

何晓筝拿出镊子,小心将老鼠肚皮翻开,她从老鼠肚子里拿出一个小骨头,叫狄康用电筒照过去,她一边看,一边问:“狄康,你说葬狗坡里最后一个人,是什么时候葬的?”狄康说:“你是问,这里是什么时候停止露天葬的吧?”何晓筝点了点头,狄康继续说道,“大约三十年前,这里就停止风葬,实行火葬。”

何晓筝从老鼠尸体里取一个小骨头,在手电下看了看,说:“这个小骨头,从残留软组织上看,不超过三天。狄康,把这只老鼠带回实验室!”

狄康看着何晓筝脸上那急切企盼回答的表情,哭笑不得,手足无措,支支吾吾地说道:“你疯了?这是只老鼠!”

还没等狄康反应过来,何晓筝又给了他一闷棍:“这只老鼠,吃的是人!这块骨头,是人手的指骨!”

何晓筝话音刚落,电话响了





第六十章 日月经天


电话是池文青打的,她让何晓筝不要在坡下逗留太久,天黑之前必须回去。何晓筝手里拿着骨头说,这就回去。

池文青放下电话,看到驼皮时,表现得极为淡然,她知道驼皮是萧家祖传之物。萧家祖父原本有八个儿子,七个死于这种涉猎,仅剩下幼子萧明恒,至今还下落不明。

“十五年前,我爸抱格格回来后,就把驼皮交给了我,叫我好好照顾格格。这么多年来,我一直没向您打听过驼皮可现在格格走了走得支离破碎”萧错说到这,嗓子发哽,但他还是坚持着说下去,“池姨,您知道十五年前,我爸出的是什么事吗?”

池文青听到萧错问起十五年前的事,身体一颤,但还是强装淡定,说:“我不知道。”

“那您怎么知道我爸有危险,还叫何叔去救他?”

“你爸失踪前的一个晚上,打电话给我,说他要出事,求我照顾你我当时有点害怕,急忙告诉你何叔,可他根本不信,我一急,才用枪指着他的脑袋,威胁他”

“我爸确实出事了,他抱回格格时,受的是枪伤。我研究过子弹,出自一把古枪。”萧错拿出弹头,交给池文青看。池文青看着那古怪的弹头,不觉问了句:“古枪?没听说你爸有收藏古枪的朋友。”

“我想,只要能把十五年前所发生的事情弄清楚了,我爸的失踪,格格的身世,格格的死亡原因,还有那个凶手,就会一目了然。池姨,我必须解开这张驼皮。我要找的不是宝藏,是我爸和格格。”

池文青已经觉察出格格死亡的严重性,她看着萧明恒的办公桌,眼睛一动不动,脑中立刻闪现出几十年前,萧明恒拿着驼皮来找她的情形。良久她突然动了,并坚定地说了句:“不是你,是我们,这将是考古界的重大发现。”

池文青的决定,无疑是给了萧错一个撬地球的支点。但池文青很快就给萧错泼下一盆冷水:“很多年来,驼皮就像一个天结,没办法解开。”

萧错急忙把两块驼皮放在桌上,拼上连接口,跟池文青说:“这就是变化,这就是进步,为什么这张驼皮能迷惑住几代人,原因就出在这里:我们拿的驼皮,是残卷。”

“残卷?这样难度岂不是更大?”

萧错拿出青花瓷片,放在桌上,说:“只要知道是残卷,那我们就知道下一步该做什么,去寻找其他分卷,这是必行之策。尽管驼皮目前还不能告诉我们什么,但这个瓷片能说明很多事情。”

池文青看着瓷片,很尴尬地说:“我对古瓷懂得不多,这瓷片是”

“五年前,狄康在鬼街口查到一批货,其中有个弯月梅纹青花瓶。当初,狄康怀疑是元青花,送到文物局叫我掌眼。我乍看也没瞧明白那瓶子,只能看出新老,断不了代,就因胎质不符给否了。可格格却摸出是宋辽金元时期,北方磁州窑系所为。”

“青花瓷是瓷器,格格怎么能摸得出来?”

“磁州窑不是一个窑口,而是一个窑系,是北方土地上,所有烧造民间用瓷的窑口的统称。磁州窑把百姓看做上帝,无拘无束,天马行空你喜欢什么,工匠就给你烧什么。玩瓷的都知道有这么句话:只要觉得东西真,又弄不明白的,往磁州窑那一扔,准没错。但我想,格格绝不会是因为没摸明白,而是她摸出了门道。”

“什么门道?”

“格格摸出了化妆土。”

“化妆土?”

“只有磁州窑才用化妆土,因为磁州窑的胎体,使用的是当地一种比较特殊的高岭土,由于土质结构较疏松、淘炼不细、颗粒粗等原因,永远也烧不出景德镇影青瓷那样洁白如玉的胎来。为了弥补这种不足,磁州窑发明了一种工艺——化妆土。在化妆土上刻画后,再施釉,在烧制过程中,会因膨胀系数不同,导致化妆土外的釉层表面产生裂隙,出现脱釉现象。”

“磁州窑是民窑,怎么能烧制贵族瓷器?”

“正因为磁州窑是民窑,所以它没有拘束,想怎么烧,就怎么烧,粗大,直爽,符合蒙古人的性格。官窑要定很多规矩,瓷器要经过审批,不合格的瓷器,通通砸掉。而蒙古贵族尚蓝尚白,青花瓷以蓝白装饰,是冷色中最冷的颜色。宋朝汉人一见到它,就立刻会联想到死、葬礼和鬼神。这么丧气的东西,肯定一出来就得给砸了。”

“你是说,早期的青花瓷出自磁州窑。”

“青花的创烧,有宋代创烧说,有唐代创烧说,但从胎质上看,地点都不是景德镇。格格说那个弯月梅纹青花瓷是磁州窑,凭的是化妆土,但我一直没弄明白,格格怎么断定是宋辽金元时期的重器。我当时正跟领导闹辞职,也没去细问这事。现在想问,格格却不在了。”

“弯月梅纹?”池文青反复低语,在房间来回转悠,突然回身跟萧错说,“格格能断代,并说是重器,凭的是弯月梅纹,凭的是一道日月经天、江河行地的黄金搭档——铁木真和木华黎。”

“铁木真和木华黎?”

“《元史。木华黎传》有载:1217年8月,成吉思汗采用汉人的官号,封木华黎为太师、国王、都行省承制行事,赐誓券、黄金印,并说:子孙传国,世世不绝。为了树立木华黎的威望,成吉思汗还赐给了木华黎一样最重要的东西——九游白纛[dào]大旗。并向诸将下手谕:‘木华黎建此旗以出号令,如朕亲临也。’从此,征伐金朝之事宜就正式移交给木华黎,成吉思汗自己则准备西征。金朝的人,也因此称木华黎为:权皂帝,也就是代理皇帝。”

“木华黎一生勇猛善战,得此爵位,也是理所应该。”

“现在要注意,木华黎的这杆旗帜。两旗名同,而形不同,木华黎的九游白纛大旗其形制如《蒙鞑备录。军装器械》所记:今国王止建一白旗,九尾,‘中有黑月’,出师张之。‘国王’指的是木华黎‘中有黑月’就是那面九游白纛大旗。”

“九游白纛大旗和弯月梅花纹有什么关系吗?”

“铁木真和木华黎戎马一生,每年、每月,甚至每天都在战斗。在他们每次出征前,萨满都要举行盛大而神圣的占卜、祈福礼仪,同时陈设出大量与黄金同价、萨满祭祀所独有的圣物——青花瓷。”

“您是说,其中就出现了弯月梅纹青花瓷?”

“是的,木华黎身为国王,专责金朝,手下强兵悍将如云,但始终都没有割据一方,背叛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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