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苏公探案全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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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苏公探案全集- 第1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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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公差,不由心惊。石潭只道城外河中发现一尸首,闻旁人言似象范守财,故来通告,令其家眷前往认尸。那胖妇人闻听,脸色顿变,呜咽起来。急急赶至县衙前,见着众闲人围着尸首,指指点点,胡乱猜疑。那胖妇人近得尸前一看,正是自家汉子范守财,哪里还要细辨?那胖妇人跪倒在地,抚尸大哭。那哭声撕心裂肺,石潭暗自叹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虽守得万贯家财,但失却生家性命,一切皆徒劳枉然矣。
  且言班头郭忠,与公差周京、刘义来寻牛寿通家眷。原来牛寿通父母早亡,又无兄弟姊妹,竟是孤苦伶仃一个,整日里与一伙泼皮无赖厮混,钻墙打洞,偷鸡摸狗,无所不为,街坊四邻无不远而避之。郭忠问其情形,街坊四邻皆道不知。有旁人道:“不如去黄大郎赌房打探。”原来牛寿通甚是好赌,但盗得钱物,必去博钱。郭忠谢过众街坊,受人指点,入得一条小巷,近得一户宅院,但闻得院屋内吆喝连天,甚是热闹。郭忠一把推开院门,不想门后坐有一人,一跤跌倒在地,不由大怒,正待咒骂,见是公差,唬得半死,只道官府来抓赌。郭忠一脚踩住那厮,道:“大爷且问你,那牛寿通可在?”那厮惊恐不已,连连摇头。赌房内有人闻得动静,探头来看,见着公差,高呼大叫,众赌徒惊恐不已,顿时乱做一团,皆自后门蜂拥而逃。
  郭忠却不理会,只将那厮抓来询问。那厮见公差问的是牛寿通,料想无关己事,便如实道出:“公差大哥有所不知。前些时日,这牛寿通赌得甚惨,输却十余两银子,因无赌本,这几日却不曾见得他身影。”郭忠冷笑道:“兀自诳我?他一无业泼皮,哪里来得十余两银子?”那厮吱唔道:“想必是他偷盗得来的。”郭忠忽挥手一拳,将其打倒在地,怒道:“恁的狡诈!竟敢欺蒙大爷?”那厮痛得半死,急道:“大爷饶命。那银子原是黄大哥借与他的。”郭忠冷笑道:“便是那开赌房的黄大郎?”那厮连声道:“正是,正是。”郭忠道:“那黄大郎何在?”那厮道:“昨日便不曾见得他身影。”郭忠怒道:“莫非招打?”那厮哭丧道:“小的不敢有半句谎言。”郭忠道:“你且细细想来,他或在何处?”那厮思索道:“平日里,他与董掌柜交往颇为密切。”郭忠道:“哪一个董掌柜?”那厮道:“便是街头顾绣行掌柜董世富。”
  郭忠思索道:“那牛寿通可有仇家?”那厮迟疑道:“不曾闻得他有甚仇家。只是与那丘道长有些过节。”郭忠道:“哪个丘道长?有甚过节?”那厮道:“便是达生观丘至乐丘道长。那一日,那牛寿通因输得五六百文钱,与丘道长口角,而后打将起来。那牛寿通怎是丘道长对手?那丘道长一身武艺,颇为了得,一顿拳脚,将牛寿通打得头破血流。自此二人便结了怨。”郭忠思忖道:“除这丘道长外,可有他人?”那厮思前想后,想不起第二个仇家来。
  郭忠无奈,只得将那厮放了,出了赌房,刘义道:“莫非大哥疑心那丘道士?”郭忠道:“如此泼皮打斗,绝不至结成生死仇家。”周京道:“且去董家顾绣行寻那黄大郎,或有发现。”郭忠然之。三人出了巷口,忽闻身后有人招呼,郭忠回头望去,却见拐角墙下一人,贼头贼脑,鬼鬼祟祟。郭忠回身过去,那人环顾左右,低声道:“公差大爷,你等可是寻那牛寿通?”郭忠道:“正是。莫非你知他在何处?”那人低声道:“且寻僻静处言语。”言罢,回身便走。郭忠心领神会,与刘、周二公差远远相随。寻得一僻静无人处,那人方才止步。郭忠令刘、周二人守候前后,上前道:“敢问这位兄弟如何称呼?”那人嘻嘻笑道:“休问小的名姓。大爷欲寻那牛寿通么?”郭忠自袖内摸出一百文钱,道:“且与兄弟买些酒饮。”那人满面堆笑,接过铜钱,揣入怀中,道:“大爷端的豪爽。前日夜间,小的来赌房博钱,因内急往后院便溺,闻得院中有人言语,小的听的分明,正是牛寿通与黄大郎。”郭忠道:“他二人言语甚么?”那人道:“小的闻听得那牛寿信道:‘大哥且借小弟十两银子则个。’那黄大郎恼怒道:‘开口便要十两银子,只当大爷开钱庄,前番借的银子不曾还,怎的今日又来?’那牛寿通忽低声言语甚么,那黄大郎似不信他,道:‘怎有这般好事?’那牛寿通道:‘小弟怎会骗你?’那黄大郎道:‘权且信你这回。’而后闻得门响,想必二人进屋去了。”郭忠思忖道:“却不知那牛寿通言的甚事?”那人道:“小的不曾听清,那牛寿通乃是泼皮偷儿,想必不是甚好事。”
  郭忠谢过那人,思索再三,与刘、周二公差急急赶回县衙,见着石潭,道出前后。石潭思忖道:“如此言来,这黄大郎端的可疑。”郭忠道:“不知大哥可曾探得甚么?”石潭便将藏宝图一事道出,郭忠等人闻听,甚是惊讶。石潭道:“那牛寿通抢得藏宝图,只道财宝唾手可得,得意忘形,竟泄露机密,告知那黄大郎,恁的大意。”郭忠道:“可速将那黄大郎拘来盘问。”石潭然之。石潭、郭忠等换去公人衣裳,出得县衙,前往街头董氏顾绣行,寻拿黄大郎。
  来得董氏顾绣房前,郭忠上前打探,店铺中一妇人道:“黄大郎并不在此。”郭忠道:“却不知董掌柜可在?”那妇人白了郭忠一眼,道:“董老爷昨日便出门去了,亦不在此。”郭忠道:“可知他现在何处?”那妇人气恼道:“不知,不知。”郭忠退出顾绣行,见着石潭等,只道黄、董二人皆不在。石潭思忖道:“冷冰凝、牛寿通昨日前往芭蕉庄寻宝,黄大郎、董世富定是暗中跟随,而后寻机下手,夺得藏宝图。”郭忠道:“黄、董二人得手后,必去芭蕉庄寻宝。”石潭然之,道:“我等速速赶往芭蕉庄,告知东方大人。”遂问一马庄借得两匹快马,与郭忠直奔芭蕉庄。第七卷《百年古宅》 第四章 传世之宝
  且言苏公、东方雨等回得芭蕉庄焦氏宗祠,焦南请问长者和气园旧事。有长者自小在和气园玩耍,至今六七十年,所谓玄机之说,闻所未闻。众人看那卷轴,细细解析李白诗句,你言我语,反复猜测,皆无结果。苏公捻须不语,冥思苦想。唯有严微一人,饮酒吃肉,怡然自得。东方清琪甚是诧异,低声道:“莫非你早已胸有成竹?”严微大口吃肉,道:“任他甚么玄机,与我何干?”东方清琪笑道:“莫非你不晓诗文,又恐被我等耻笑,故而假饮酒吃肉遮掩?”严微笑道:“你等所谓解析诗文,不过装模作样罢了。若传将出去,恐世人笑掉大牙。”东方清琪面有愠色,道:“却不知严微严大侠此言甚意?”一旁东方雨闻得“严微严大侠”一句,不由一愣,斜眼来望严微,似有所思。严微笑道:“有翰林大学士苏大人在此,焉有你等议论诗文之处?”东方清琪怒道:“圣人言:三人行,必有我师。即便苏大人文才盖世,亦只一人,还有二人。岂无我等言语之地?”苏仁见他二人斗嘴,觉得甚是有趣,隐身侧后,暗自窃笑。
  约莫近酉时,有蚕娘来报,只道庄外有两名公差求见东方大人。不待东方雨吩咐,焦南早出了宗祠,不多时,引石潭、郭忠来见。东方雨引他二人见过苏公,而后问道:“你等有何发现?”石潭便将范守财被杀、牛寿通抢夺藏宝图、黄大郎行径可疑等事细细道来。众人闻听,惊诧不已。严微竟忘却饮酒吃肉,惊叹道:“原来这和气园内竟埋有宝藏!”焦南将信将疑,道:“我等在此数十年,从未闻得藏宝之说。外人又怎生晓得?定是有人传讹,竟似真的一般。”众焦氏长者亦如是言。东方雨思忖道:“诸位长者之言,不无其理。世人多信谣,但闻钱财,便如虫蝇,蜂拥而至,哪辨真假?却不知这造谣第一人是何人?”石潭道:“此事自范守财始,想必他便是那第一人。此人生性吝啬,视钱如命,鬼使神差,竟将一字轴当作藏宝图,端的可笑。”
  苏公忽道:“却不知范守财自何处得到此卷轴?”石潭道:“乃是他无意间收购得。”苏公道:“可曾查得那人?”石潭道:“小人不曾追查。”东方雨道:“莫非大人疑心那卖卷轴者?”苏公疑道:“此卷轴纸素颇佳,无有折痕,可见藏家甚是精心。既为巴氏珍藏,子孙永保,怎生落到市侩手中?若是外贼行窃,必是为小钱而起盗心,断然难知其中玄机。本府以为,盗卷轴者必是巴氏后人,卷轴玄机一事便从他口中道出。”东方雨道:“此人若是巴氏后人,怎会将藏宝图卖与范守财?若园中果真藏有财宝,前后八十年间,为何不见巴氏后人来取?”苏公思忖道:“那巴有容将玄机隐于卷轴中,传与后人,可惜竟无一人参悟。久而久之,便无人理会此事了,后世子孙只当是传闻罢了,已然不信。”东方雨道:“那巴有容为何不告知后人,反费如此周折,岂非误了后人?”苏公似有所思,道:“那巴老先生这般行径,必有其良苦用心。”东方雨淡然一笑,不再多言。
  约莫亥子时分,众人各自回房。焦南引苏公来得厢房,道:“大人且早些歇息。但若有事,可唤小人。”苏公道:“有劳焦二爷费心。”焦南告退出房。苏仁掩上房门,却见苏公毫无睡意,借着烛光,展开卷轴,冥思苦想。苏仁道:“老爷,东方大人所言不无其理。定是那范守财胡乱猜测,以假当真,引发谣言。”苏公不语,眼巴巴一动不动,宛若木雕。苏仁又道:“老爷且上床思索,或有所得。”苏公却不理会,约莫一个时辰,依然不得其解。苏公无奈,只得卷起卷轴,熄灯歇息。
  待到万籁俱静时,黑夜之中,却见三条黑影近得焦氏宗祠,一人寻得趁手处,翻身入墙,另两人守候墙脚,以为接应。那黑影跳入院中,隐身暗处,察看动静。不想厢房中苏公尚未合眼,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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