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仇?”张建冷笑了一下,之后便又开始沉默不语。?
“将犯罪分子绳之以法,政府自然会给他们应有的惩罚!”柳东升道,“但是我们需要你配合。”?
“你们抓不到他的”张建嘀咕道,“小亮自己不争气,这个教训够重了不用政府操心”?
“那好”柳东升取出手包,三掏两掏,掏出了一个小塑料袋,就是警察装证据用的那种,塑料袋里装的正是亮子肛门里塞的那个小玉柱,“那你认识这个么?”?
张健接过塑料袋,迎着窗口的阳光看了一眼,眉头一皱,诡异的看了看柳东升,“我想知道你们从那弄道这个的?”?
“你儿子的身体里”柳东升微微一笑道,俗话说虎毒不食子,这点柳东升可是太有经验了,要想感化这种阴蛋子犯人,最好就是从其亲人入手,尤其是子女。?
就在这一瞬间,张建那双眯成缝的眼睛竟然一下子瞪了起来,浑身上下一个劲的哆嗦。?
“还有你儿子死时的照片”一看张建有反应,柳东升赶紧趁热打铁,递上了亮子尸体的照片。?
拿着儿子的照片,张建沉默了大概得有五分钟,圆睁的双目,竟然泛起了一丝泪光,按柳东升分析,此人正在强烈的心理斗争。?
“张建,我还想告诉你一个事陈俊生这个人不知道你认识不认识”见张建有反应了,柳东升赶紧火上浇油,从包里拿出了陈俊生尸体的照片递了上去,“你妻子左慧兰目前下落不明,我不知道她是否也参与过你们的事如果她参与过的话,为了她的安全,我希望你能配合我们是犯罪分子先杀她,还是我们先抓住犯罪分子左慧兰的死活,全在你手上一日夫妻百日恩,就算你们已经离异了,我觉得你也不应该连累她”?
接过陈俊生的照片,张健又深吸了一口气,两只眼睛中似乎充满了恐惧,“报告政府慧兰她失踪有多久了?”?
“从发现你儿子的尸体后我们便开始找她但一直没找到”柳东升暗自一笑,心说这小子的媳妇敢情也不干净啊,整个一个犯罪之家“我知道你的顾虑,但我现在可以告诉你,你配合我们的话,她活下来的希望有百分之五十,但如果你继续隐瞒,那她必死无疑”柳东升想了想,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凑合到张健的耳根子底下小声嘀咕了一句,“你儿子头七那天晚上,尸体就放在分局的解剖室里那天晚上,我也在!怎么样?还用我再往下说么?”?
听完柳东升的话,张建的汗珠子也下来了,扑通一下坐在了椅子上,“为什么为什么非要赶尽杀绝呢?”?
“这个要问你自己!”柳东升也坐回了椅子,“你们是否知道他什么秘密?”?
“报告政府我说但你们能放过慧兰么?她什么都不知道”张健的语气近乎哀求。?
“人民公安,不与任何人作交易你也可以不说”柳东升脸一沉,“怎么处理她是政府的事!不是你我说了算的!”?
“好!我说!”张建叹了口气,“其实我是故意进来的”?
“这我知道,你不是自首进来的么?”柳东升一皱眉,当初那个1213文物走私案,涉及国家七八件战国时期以及秦汉时期的珍贵文物,倘若自首的话还有个活路,如果最后是被抓到的,无论如何都是死刑,这对于一般犯罪分子来说也算是不小的心理压力。?
“不那算不上自首”张建道,“我只是想进来!我算好了,这个罪过应该判无期或者二十年的但没想到就判了十年”?
“你是说十年判轻了?”柳东升瞪着眼一脸的吃惊,天底下的犯人怎么还有指望自己多判的??
“上次那个案子是我亲自策划的”张健道,“报告政府,如果您是刑警队的,可能也听说过这个案子我想问您,如果不是我自首,您有把握破案么?”?
“这废话!你以为你不自首,我们当警察的就没办法了?”柳东升脸一红,说句实话,当初那个案子据说现场干净利索,可以说是没有任何线索,如果放到自己手上还真是棘手,但此刻当着罪犯的面,也不能实话实说啊?
“呵呵”张健一笑,“其实,我并不是怕警察”?
“那你怕的是谁?”柳东升并没在面子问题上继续纠缠,而是继续刨根问底。?
“老爷子我怕的是他”张健道。?
“老爷子?”柳东升一惊,当时刘常有嘴里,好像也说过这么个人,莫非这张健与那个“老爷子”有直接接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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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猴子面具
原来,张健参与的这个犯罪团伙人并不多,当初算上张健本人,不过二十人左右,这与柳东升当初想象的的可不一样,但虽说只有二十多人,但其内部组织严密、等级森严、分工明确,也算是比较正规的犯罪集团了。
在这二十多人中,最大的头目就是老爷子,其次是掌柜的,在下面的是“伙计”,像亮子、陈俊生这类的人实际上就是这个团伙里的“伙计”,而以那个刘常的参与程度,确实连个伙计都算不上,至多算是个销赃的而已。
按张健的说法,团伙里所有大案都是老爷子带着做的,大部分是盗墓,有的墓甚至在工厂的下面,也不知道这个“老爷子”是怎么找到的,参与盗墓的除了“老爷子”外,主要以“掌柜的”为主,很少带“伙计”参与。
组织内的利益分配相当丰厚,张健入伙是在1982年左右,当时的“掌柜的”每人每笔买卖能分大概在十万块钱左右,平均每两三个月就有一次买卖,在当时而言,这可是天文数字了,当时张健的身份还只是“伙计”,每个月都有四五千赚,这在当时一个月工资只有五六十块钱的工薪阶层而言是不敢想象的。
“八二年就开始了?”柳东升一个劲的运气,按他的说法,两三个月一次买卖,八二年到现在有五年了,国家不晓得有多少珍贵文物流失在这帮人手里“那你是怎么当上‘掌柜’的?”柳东升问道。
“下一任掌柜必须入伙一年以上,而且要由上一任掌柜的推荐”张健默默道,“我的上一任‘掌柜’叫吴江,我们都叫他‘江哥’,跟着掌柜的干了三年,那个人很贪,干大事从来没被逮过,反而总因为一些小事儿进去,然后我们这些伙计就得想办法走关系托人把他往外弄,掌柜的说他犯的案太多了,容易被公安盯上,就说要安排他去国外,之后他就推荐了我”
“他为什么要推荐你?你又为什么要自首?”柳东升不解。
“因为在厂里我是江哥的徒弟,开始我还真以为他要出国了,但后来我却发现他死在了一个墓里”张健抬头道,“而且就是老爷子亲自动的手”
“哦?哪的墓?”听到这个消息,柳东升的神经立即绷紧了。
“陕西吧”张健道。
“是不是陕西礼泉县南天村?”柳东升一皱眉。
“是礼泉,究竟哪个村我就不知道了”张健一撇嘴道。
在张健嘴里,这个老爷子是个心狠手辣的人,而且很怪。每次挖墓,至少带一个掌柜的去帮忙,行话叫“搭把手”,几个掌柜轮班来,有的时候,墓挖开了,老爷子一眼都不看就回去了,剩下的东西全由掌柜的自己处理,但有的时候墓虽然挖开了,他却什么东西都不让动,就拿一两件还是自己留着,没掌柜的什么事,开始没什么,但到后来能由掌柜的自己处理的坟越来越少,命不好的掌柜的,半年碰不到一个能随便拿的墓,好不容易挖开一个,老爷子还不让动。
这些人从上到下,从掌柜的到伙计基本上都没工作,以前攒钱攒的再多,不来买卖也是坐吃山空,尤其是像江哥这样的掌柜的,两个孩子都在国外上学,一年得个十好几万的学费,硬扛是扛不起的,所以到了后来,这几个掌柜的也都长心眼了,管它什么规矩不规矩的,先养家糊口再说啊,从那时起,这些掌柜的在轮到自己去给老爷子‘搭把手’的时候,总是先把具体时间地点通知自己手下的伙计,然后自己在作案现场再偷偷留一些记号,不管这个墓老爷子让不让动,等自己和老爷子一走,手下的伙计就去扫尾,把里边的东西能搬的都搬走。
上一任掌柜的吴江曾经秘密告知张建,说自己要出国投奔两个儿子去了,眼下在陕西有一处大买卖,算是自己出国前最后一次给老爷子“搭把手”了,所以这个买卖不管老爷子让不让动,都必须搬空卖净,以此给自己出国凑盘缠,并且说具体情况会在陕西礼泉县的一处招待所里留一封信,最后还说自己已经把张健推荐给老爷子当自己的接班人云云。
接到这个消息后,张健二话不说,带上几个“伙计”直奔陕西,在礼泉县的那处招待所里还真有吴江留的信,信上说明了古墓的位置以及自己会做什么样的记号等等,按照信上留的线索,张健和其余几个伙计很顺利便找到了盗洞的入口,当时盗墓的人显然已经走了,洞口被隐藏的很好,地面上看根本看不出来,按着吴江留的记号,张健往下挖了半米多深才又找到的洞口,结果没想到几个人到墓中掀开棺盖,才发现自己的掌柜的在里面躺着。
“这么说你当掌柜的之前,就知道吴江已经被老爷子杀了?”柳东升恍然大悟,原来南天一号墓那个案子就是这伙人所为,“那你还敢去当掌柜的?”
“当要有理由,不当也要有理由”张健无奈道,“当掌柜的可能有危险,但如果让你当你不当的话,危险更大!”
按张健的说法,“伙计扫尾”的事都是底下人瞒着老爷子偷着干的,这个老爷子的手段谁都知道,以前有个掌柜的没经老爷子允许私自从墓里偷着顺了串珠子出来,便被当众处理了,手段匪夷所思,据说是一边说笑一边死的,而且死的时候脸都憋紫了,就好像吸进肺里的氧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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