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性禁岛之叁txt-破禁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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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性禁岛之叁txt-破禁果- 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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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望着看不到任何陆地的漆黑海面,我不自觉咽了口唾沫,这种超难度的非法入境,令常人无法想象,就连我自己,也是第一次被杜莫带领着尝试。

    “全体立正,敬礼致意!”蓝眼睛的大副,站在舱门口突然喊道。紧接着,那些雨衣油亮的艇员,迅速列成仪仗队,冲着漆黑的夜空鸣枪。这么唐突的举动,令我有些茫然,杜莫冲我嘿嘿一笑,拍拍他那滚圆的肚子,面向蓝眼睛大副行了军礼。

    在驶往非洲海岸的这些日子里,大副和艇上的船员都对我很好,即使出于被人利用目的,但也相当注意尊重我的人格和自由权。我随杜莫一起,面向大副回致了军礼,感谢他几日来的招待。

    背上一些必备物品,杜莫与我每人怀抱一只冲浪板,如两条跃起水面的海豚一般,扎入冰凉刺骨的黑色海水之中。杜莫和我的腰上,有一根极富弹性的尼龙绳,假如遇到巨浪,彼此好有个照应。

    这一刻,我渐渐察觉出杜莫的睿智,若要共谋大事,就得需要兄弟般的诚意,在关键时刻相濡以沫,挺过重重难关。他之前努力与我培养友好的关系,想必也是出于这方面的用意。

    “追马先生,我们先划游一会儿,让身体慢慢暖和起来。”他像头肥胖的河马,一边抱着冲浪板奋力蹬水,一边积极地和我保持对话。

    “杜莫,知道我现在最羡慕你什么吗?”杜莫听到我在对他喊话,便忙将左耳朝向我。“哈哈,你是羡慕我的厨艺?或者羡慕我黑亮健康的皮肤?”听完杜莫的话,我不由得好笑。

    “都不是,是你的脂肪。”我大声说道,然后摆正头部,专心致志地朝前划游。雨夜冰冷的海水像无数块漂浮的冰碴,犹如钢针往身体里扎,让人浑身有种说不出的刺痛感。

    “你要是冷得挨不住,可以吃块儿高卡路里的巧克力,这里面包含着黑人大量的血汗,能提供给你充足的热能。嘿嘿,要是游累了,就由我来拖着你走。”

    杜莫的话很诚恳,但此时雨水浇灌得紧密,宫墙高的浪头不定掀起又砸下,如戏弄一对相依为命的蚂蚱,我又怎能让这胖乎乎的杜莫冒险?其实,假如我现在想变卦,完全可以让杜莫拖着我前进,趁他体力消耗大半的时候,摸出刀宰了他。因为在下海之前,我俩身上都配备了应急的匕首。万一其中一个死掉,可以及时割断绳索;若遭受体积不大的鲨鱼袭击,还可捅它几刀,用来防卫。

    游了大概两个小时,杜莫也有些吃不消了,对着黑色天空掉下来的细雨抱怨:“他奶奶的,脂肪都快冻成冰冻奶酪了,现在要是有一张温暖的大床,找个温软如玉的美人抱上一会儿,就算拿总统的职位与我交换,我都不乐意。”

    杜莫说完,并没有像往常那样哈哈大笑,我知道他早没了笑的力气。我们又彼此沉默,一丝不苟地往前游去。这时候,蓝眼睛大副已经把小型核潜艇开进了国际法禁止的领海,我们已没有退路。

    太阳刚刚升起的时候,前方海洋的尽头渐渐出现了一抹黑影,我和杜莫欣喜若狂。因为我们知道,那就是留尼汪岛,是我们到达非洲的第一站。

八大杀手(三) 种植园的卡蒙娅

    4.种植园的卡蒙娅

    依靠胸脯下面的冲浪板,杜莫和我划游了一天,临近黄昏时分,终于看到了岛岸。留尼汪岛的形状,很难用几何术语描述,这么说吧,假如大海是一张案板,它就是一块任意切割下来的猪肉,方不方、圆不圆。

    我们打算绕过一片棕树林,快速往草原上走,因为杜莫告诉我,草原深处有一片种植园,那里可以歇脚。但是在路上,我们遇到四头母狮在啃吃牛羚,等待一旁的几只鬣狗,却转而袭击我俩。由于没有枪械,我和杜莫只好拼命逃,最终爬上了一棵大棕树避难。

    当夜下起了雨,我和杜莫骑在树脖子上整晚未眠,他对我提到了他在南非有个相好的女人。

    挨到天亮之后,那几只鬣狗不见了。我们从树上跳下来,用匕首砍削了两根木棍,分别柱着翻山。出了棕树林后的这片小山,不高也不陡峭,只是我们俩人又饿又疲惫,拖着灌铅似的两条腿,感觉像走了漫漫长途,这才看到一片绿油油的茶园。

    几个背竹筐的中年妇女,正弯腰忙着采集嫩茶叶,她们的脑袋上,裹着红色或蓝色的头巾。但强烈的紫外线早把她们沉浸在劳作中的脸颊晒得黝黑。我无法肯定她们的肤色,只觉得像黄种人与黑种人的混血。

    杜莫看到眼前的庄园,厚黑的嘴唇立刻上翻,露出洁白刺眼的牙齿,他从山坡上连滚带跑地冲了下去。一路喊道:“卡蒙娅,我回来了,回来了,哈哈”那高兴的劲儿别提有多强烈,仿佛阔别家乡多年,赚了一大笔钱回来看老婆。

    这个种植园很大,除了茶叶以外,还生长着马铃薯及各种香料。人在饥寒交迫的时候,看到葱葱郁郁的农作物,那种心理上的舒畅无法用言语表达。

    一位年近五十岁的女人,脸色蜡黄得有些发亮,这确实是个混血女性,有着挺直的鼻子和微笑型的大嘴巴。我想,她年轻时一定很漂亮,但这种美又与奢华宴会上的珠光宝气格格不入。

    终于见到了杜莫说的卡蒙娅。这个女人的一生,或许与明媚的阳光、水分和肥沃的土壤分不开,她习惯于辛勤耕作,有一副健康结实的体魄。我很清楚,这种美丽常常让很多人受益,却又得不到重视。

    跟在杜莫的后面,我很快认识了这位叫卡蒙娅的女性,并与她互致问候。这位皮肤又黑又黄的女人,有着迷人的微笑,长长的嘴巴和弯弯的嘴角,让人一看,心里就有一种安详的感觉。杜莫说,在他很小的时候,幸亏有这位干妈的照顾,才能长成今天这样一副魁梧的身板儿。

    晚上我和杜莫躺在茅屋下的竹床上休息,四周绿油油的菜花散发出凝重的香味,浓得塞人鼻息。屋后不远处,几只大蝈蝈藏在草丛中吟唱个不停。

    杜莫喋喋不休地给我说起了卡蒙娅的悲惨故事。他告诉我,这个女人为了生计,很早就偷渡到了留尼汪岛,在种植园当工人,一直生活在最底层。她生养过很多孩子,每个孩子的父亲都不同,确切地说,连她自己都不清楚哪个孩子的父亲是谁。每个接近卡蒙娅的男人,都在她身体上获得了充分的满足,然而他们不愿陪着卡蒙娅过辛劳的日子,过不了多久便都悄悄地离开了。即使这样,卡蒙娅依旧履行了伟大母性的职责,将每一个孩子喂饱带大。现在,那些孩子都去了马达加斯加岛,和鱼贩子们一起,整日漂泊在海上。

    多年的默默劳作,历练了卡蒙娅对生活的泰然处之,她觉得只要在繁重的劳动中坚持下来,只要能吃饱穿暖,就已经是件很幸福的事情了。

    杜莫始终不提我这次任务的具体内容,他仿佛是带着我来非洲大草原流浪的,有好几次我想问他,但欲言又止,因为那样会迫使杜莫讲假话。

    “土豆烧牛肉的味道不错吧?你今天可足足吃了两大盆。”和杜莫说话,最终都要扯到吃的话题上。卡蒙娅为了招待好我们,特意跑去山沟的小集市买回来新鲜的牛肉和三文鱼,我们若这么吃下去,不出一周,杜莫的干妈就得破产。

    想给这位贫苦的种植园女工一点酬金,但我除了一把锋利的匕首,再无分文。杜莫自从吃完最后一块儿巧克力,同样也一贫如洗。想到这里,我的心里既感到歉疚,又感到愤懑。我现在的处境,竟沦落到了靠贫穷又好心的卡蒙娅施舍的地步,还能拿什么去报答人家?只能做个心无力的食客了。

    “杜莫,这两天我必须猛吃牛肉,补充消耗的肌肉纤维素,以把体气保持到最佳状态。你估计卡蒙娅的存款可以供我们吃多久?”我故意这么说,想引诱杜莫透漏出后面的计划。

    杜莫仰躺在竹床上,圆圆的肚子鼓起很高,他摊开粗壮的四肢,望着漫天星斗发了好一会儿呆,才腾的坐起,说:“任务只有杰森约迪和他的朋友知道,我前两次带来的杀手,刚到马达加斯加岛两周,就夭折在行动中。所以,这一次要先带你去毛里求斯,从那里坐船进入马达加斯加岛。”

    我沉思了片刻,反复思索杜莫的话。从小型核潜艇上游向海滩的一刻,我就有了初步盘算。这一路上,先用欲擒故纵的伎俩,不断吊起杜莫的胃口,让他在极短的时间内对我产生好感,以便从他嘴里尽可能多地获得重要信息。我尤其关心三个女人在海魔号上是否安全。

    留尼汪岛属于法国,我们悄悄地偷渡进来,非洲东部海岸的国家是很难提防的。毛里求斯作为第二个跳板,看似南辕北辙,而实际上却用意颇深。仅从交通上看,从这里进入非洲大陆,既不用横穿大荒漠,又能利用贸易繁忙的优良水路,鱼目混珠,以最快速度靠近目的地。并且,一旦东窗事发,我们的影踪又将在非洲大陆东岸的三个海岛纠结成麻团。可以想象,当一群非洲黑人和一群法国白人在一起进入调查时,其默契程度会有多么的糟糕。

    “杜莫,我们至少该找到一条小船,若再抱着冲浪板横跨毛里求斯与留尼汪岛之间的海峡,鲨鱼对我们恐怕就不会像上次那样仁慈了”

    杜莫听完我说的话,捂着胖肚子咯咯大笑起来。夜空繁星点点,若隐若现的光亮把他黑亮的脸膛与雪白的牙齿映得分外清晰。

    “噢哈哈哈,一想到你昨夜攀爬大树的样子,简直太像一只大螳螂了,长臂猿都赛不过你的矫捷。喔哈哈哈”我很奇怪,杜莫为什么笑得那么开心。但我又想到,他当时一定在很仔细地观察我,即使四周一片漆黑。

    潜在的直觉在不断地提醒我,这个黑胖的家伙儿,可能一直在留意我的身手。每次临险,他表现出来的笨拙和粗心,极可能是一种烟幕,想故意麻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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