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天看了看,又奇怪的望着黑影,双眼满是疑惑。“作为酬谢,一个关于阴棺的线索!”来人没有理会高天疑惑的眼神,仍旧冷冷的说道。
高天静静地望着站在那里的黑影,又看了一眼纸条,水泡眼转了几圈,点了点头。
“好,事成后三天,你我相约镇东树林,到时我给你线索!”来人说完,转身向黑暗中走去,像幽灵一样失去踪迹
高天望着黑衣人离去的方向,嘴角忽然一动,“跟我玩这套,哼哼,你还嫩了点!事成之日,就是你死之时”
夜黑的令人心惊,高天静静地站立在黑暗中,幽灵一般,窗口泄出的灯光亮的迷离,高天低头仔细的看了看手中的纸条,沉思了半晌,猛的撕碎了纸条,转身从窗口跃了进去
田慧妮觉得自己已经崩溃了,偌大的高家现在交到了她的手里,可是自己又是多么的不想担这份担子啊,表面的高家风平浪静,可是那隐藏的暗流又会是那么的危险,田慧妮打了个冷战,脑海中浮现出了高天那阴森的双眼,那双眼睛隐藏的是对高家垮台败落的渴望和幸灾乐祸。高瀚,那不争气的纨绔子弟,本来高家就是要交到他手里的,可是他的所作所为人又怎能放下心呢?他又怎能斗过老谋深算的高天呢。高强倒是恭俭聪慧,可是可是他毕竟不是根深苗正的高家少爷,谁又能服他呢?田慧妮感觉真的好累好累,平日里自己还要装出一副强硬的面目,为了立威,为了撑住这个家,为了维持高家暂时的安宁,每当夜深人静时候,总是静静的哭泣,希望将痛苦借着眼泪流出来,辗转反侧,夜不能寐,每次望着老爷的遗像,总觉得有好多话要说,可是又不知道从哪儿说起
田慧妮望着窗外那深沉的夜空,泪水又不自觉地顺着脸颊流下,坠落在地毯上。映雪端着一碗安神汤轻轻地走了进来,见大夫人双肩轻轻的抖动着,小声的啜泣着,不禁暗暗叹了口气,谁又能想到平日里严厉的大夫人会在夜里独自流泪呢?映雪望了望手中的安神汤,轻轻的喊道:“大夫人”
田慧妮迅速拭去脸上的泪痕,转过身来,见自己贴身的丫鬟正盯着自己,双眼满是关切,不由得心里感到丝丝温暖。强行抿嘴一下笑,接过映雪手中的汤药,映雪静静地望着大夫人,不由得心里一酸大眼睛里溢出了泪水,田慧妮看着这个既是自己丫鬟,又可以说是自己朋友,在自己内心又当成自己女儿的美丽女孩儿,不想让自己的悲伤情绪影响到她,便端起汤药喝了一大口,“嗯,映雪的手艺越来越好了,汤熬得越来越好喝了”田慧妮笑着对着映雪赞叹道。
映雪看着田慧妮那强行挤出的笑容,觉得是那么无力,那么苍白,平日里强硬的高家大夫人在自己面前却是如此的脆弱,避过了那些“老谋深算的主人”,躲过了那些勾心斗角的防范,在自己的房子里,在这漆黑的夜里,才将自己真实的一面流露出来,女人的那种脆弱,只有在自己一人独自面对寂静的黑夜时,才显现的如此真实。映雪知道这位如母般的主人那种强行撑起的坚强是何等的脆弱,知道她心中那隐藏的,压抑的那深深的痛苦映雪很恨自己,恨自己不能分担一些主人的痛苦,只能在一旁静静地望着主人泪水滑过日渐消瘦的脸颊
望着自己贴身丫鬟渐渐溢出泪水的双眼,田慧妮爱怜的伸出手将她拥在自己怀里,就像搂着自己的孩子一样,任由怀里的女孩儿抽泣着,泪水又无声的滑下脸颊,但双眼中却是异常的坚毅
几声更夫的报更声打破夜的沉寂,“梆梆,当当”二更天了,已经深夜了,有些人已经进入了梦乡,进入了他们自己勾勒的幻想世界,在那里,往日里拥有的谋略,幻想,甚至是阴谋,都可以成为真实,或许,可以让他们在睡梦中挂着甜蜜的笑容,但也会让他们满头大汗的惊醒,喘着大气在自己的床上拍着自己的胸口,待发现自己的头还在自己的肩膀上时才静下心来,睁着双眼慢慢等着黑夜渐渐过去
但还有些人,却在借着黑夜的掩饰,进行着自己的谋划,他们天生属于黑夜,属于黑暗,夜的黑暗对他们来说是一种深沉的温馨,他们喜欢去亲近黑暗,在黑暗中计划着他们未来的“光明”
正文 七.三姨太莫名死亡
书香屋 更新时间:2011…6…18 11:07:24 本章字数:3830
高家每隔三月要将所有的生意账目上交当家人查看,汇报利润,这是从高明时就立下的规矩。田慧妮早饭时让管家通知各个管理人中午饭时上交账目查看。午饭时,田慧妮看了木材和珠宝两项生意的收入,虽然近来高家正值多事之秋,但这两项生意虽没有往常那般红火,但也有增长,药铺生意也还红火,饭桌上却不见大少爷高瀚交账。大少爷经营高家赌场,本来田慧妮要求每月报账一次,但高瀚没有遵从,二姨太也很是反对,前段时间高家事太多,田慧妮也没有询问,今日到了交账时候,人都不见了!着实可恶!田慧妮有些愠怒,扫视了一下饭桌上的人,居然没看到三姨太杜月玲!田慧妮不由觉得奇怪,田慧妮了解三姨太,虽然平日里大大咧咧的,没什么主见,但却是极守规矩,这种事以前可从没发生过,难道自己这当家人就当到这个地步了?
田慧妮转头问站在一旁,手捧账簿的管家高松,“松叔,怎么不见大少爷和三姨娘?”
高松躬身回答道:“大少爷没在赌场,赌场小四说他昨晚一晚上都没在赌场,说是去了”高松见二姨太倪敏珠正紧盯着自己,杏眼满是怒意,不禁闭了嘴,怯生生的望了一眼田慧妮。
田慧妮对二姨太满是怒意的双眼恍然不知,“说!大少爷去了哪里?”不怒自威,高松只得继续,“小四说大少爷应该去了去了翠红楼!”
“哼,身为高家大少爷,不知为高家争光,反而出入那种肮脏之地,不怕丢人!”田慧妮气不打一处来,拍案而起。
二姨太此时也是满脸通红,正怒气冲冲地望着站着的田慧妮。高家人都知道,倪敏珠本来也是风尘女子,高泰生前喜欢到省城凤仪阁听戏,在那儿遇见了会唱戏的倪敏珠,便替其赎身,娶回了高家做二房。此时田慧妮这样的话怎能不让她气恼,当着全家人的面,说自己儿子也就罢了,还暗指自己出身肮脏!倪敏珠恨得牙关紧咬,呼吸加速。“田慧妮,你太过分了!我倪敏珠不报此仇,誓不为人!”一扔碗筷,怒气冲天的坐在那里,心里却以将田慧妮撕成了碎片!
“三姨娘呢?”田慧妮又问站在身后的高松,怒意溢于言表。
“三姨娘?今天一早就不见她了!丫鬟说三姨娘房门紧闭,也没敢叫,估计还在睡着吧!”
“还在睡着?这都什么时候了?映雪,去叫你三姨娘起来!”田慧妮对身后的丫鬟吩咐道,映雪应了一声,出了饭厅。
田慧妮又将下段时间的事情安排了一下,又吩咐管理木材的掌柜李茂先回木材厂,按时进货,注意提防雨季的到来。李茂是高泰带出来的,高泰生前就将木材生意交给他经营,为人忠厚,做事谨慎,所以高泰死后,仍由他打理木材生意。
众人正准备继续用饭时,映雪跑回来说三姨太房门关得很紧,怎么喊都没人应。田慧妮觉得很不快,不会睡这麽死吧?二爷高天说道:“不会出什么事吧?要不一起去看看?”田慧妮答应了,站起身来向厅外走去,高天高强跟在身后,二姨太仍沉着脸,丫鬟牡丹见大夫人,二老爷和二少爷等都向厅外走去,便小声叫了一声:“二姨娘”
“干什么?要去你们去!老爷不在了,就都成老爷了?吃个饭还得人再三的叫?”倪敏珠没好气地大声嚷着。
田慧妮停下来,转身看了一眼,没有说什么,又继续向三姨太房间走去。倪敏珠狠狠的盯着田慧妮背影,起身跟在众人身后,准备直接回房。
不一会儿,众人便来到三姨太门前,高松便上前拍门:“三姨娘,三姨娘,开开门啊!大夫人来了!”杉木做的大门“哗哗”作响,房里却静悄悄的,没一点响声,高松侧耳听了一会,转头对大夫人摇了摇头。
“再敲!”田慧妮对高松说道。高松又使劲拍了拍门,见没有回应,便趴在门上的缝隙往里看了看,又拍了几下,仍是一片安静,仿佛这是间空房子一样。
田慧妮看着紧闭的房门,心里突然产生一种强烈的不安,令人心慌,便吩咐高强高松准备撞门,门关得很紧,两人一起用力,撞了几次,才将房门撞开,众人陆续进了房间,二姨太本想直接进自己的房子,见到这种事情也感到奇怪,不自觉的跟在了后面。
三姨太的房间的外厅与内室卧房隔着一个拱形梨木器皿架,架上放着各式各样的花瓶瓷器,古董玩物。正对大门的是一个檀木制的药柜,有几个抽屉已被抽开,一张香樟木的条形大桌子上摆着各种草药,还有称药的小秤,捣药的汉白玉石槽,显得很是凌乱,外厅就像一个小药房,药味弥漫。三姨太杜月玲本是药农的女儿,平日里也喜欢倒弄药草,研究古方,往年也曾在高家药铺帮忙。
田慧妮唤了一声,没有人应声,便往内厅走去,一扇折叠式的屏风摆在正中,恰到好处的挡住了卧床,屏风上绘着松菊兰梅花卉图案,左侧是个书架,架上满是医书,架旁半人高的木制花架上搁着两大盆兰草,右侧靠窗放着一张黑色的桌子,上面摆着笔墨纸砚等书房用品,一本《神农本草经》打开着放在桌上,三姨太正背对着众人,静静地坐在大椅上,高天一见,笑着说:“看来三嫂看书累了,竟靠着椅背睡着了!三嫂”高天边笑着上前叫了一声,杜月玲仿佛沉浸在梦乡中,没有应声也没有动,从紧闭的窗户透过的斑驳的阳光洒在她那略显蓬乱的云鬓上
高天又笑了一声,摇摇头轻拍了一下杜月玲的肩膀,杜月玲竟随之而到,重重的倒在了地上,高天惊了一跳,众人也是一阵惊呼,高天忙蹲下身去扶杜月玲。
“啊我的妈呀!”高天突然一屁股坐在地上,双手着地,飞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