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绯绡,你这里真的有鬼吗?”陈开疑惑的问他,这里蹊跷的事情似乎很多,鬼怪倒是真的没有出现过。
“不知道!”绯绡还在抖他的被子,好像要把上面的脏东西都抖下来:“要看看他们跳的什么驱邪的舞再说!”
“为什么?”陈开很奇怪,难道现在他不能感觉到吗?每次绯绡只要一来就能知道是否有什么奇怪的脏东西的。
“没有任何妖气!”绯绡看了看他说:“这里,只有邪气和死亡的气息,人心叵测,只要是封闭的地方都会有这些东西,可是就是没有妖气!”
“这个和人心有什么关系?”陈开问他。
“有的时候,邪恶不是有关死人的,而是有关活人,活人心中产生的东西有的时候比死人更可怕!”他说着摆了摆手:“哎呀,不与你说了,我还什么也不知道,明天再说吧!”
陈开只有抱着被子,愣愣的盯了天花板,不知道什么时候才睡着。梦里,有一个穿着白色盔甲,带着面具的武士在跳舞,或者是在战斗,长刀如水,血花缤纷,洋溢着华丽的死亡气息。
第二天,陈开一觉睡到天亮。外面传来鸡鸣狗吠的声音,看来真是在乡下了,阡陌交通,鸡犬相闻的祥和景象。
他伸了个大懒腰,才发现屋子里好像只有他一个人了,旁边的绯绡不必说一定是去管什么闲事去了,好像连王教授也不见了啊?
“陈开,你起来了?”王教授的声音远远的自院子里传来。
他应了一声赶紧穿好衣服出去了,太阳出来了以后,这里的天气也不是很冷。
“快点和我走!”王教授看到陈开朝他一个劲的招手。
“这要去干什么?”一大早他怎么就这么兴奋。
“淑白已经把人找来了,应该就要开始排练了!”王教授边走边搓着手。
“排练?排练什么?”陈开问他:“是那个驱邪的什么纳兰舞吗?”
“不错哦!”老头笑得脸上像是开了花:“就是那个舞,现在正在选人,我们去看看!”
又走了一断路,两个人来到一个大的宅院旁边,这个房子有红色的屋顶和青色的墙,院子里还放了接收卫星台的天线,充满了现代的气息,里面站了十几个人不知在看什么热闹。
“陈开!快过来!”淑白在屋子里面朝他招手。
“今天见我怎么这么高兴?”陈开望着她笑得灿烂的脸,突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渐渐自心中升了起来。
“快过来看看你要穿的盔甲!”淑白说着抱了一个青色的护胸朝他走了过来。
“什么?”陈开大叫着:“我没有听错吧?我为什么要穿这个东西?”
那个盔甲就像出土文物一样上面沾满了铜锈,而且有两块分外鲜红,仿佛是血液的颜色。
“不,我不穿!”陈开看了她手里的东西就头皮发麻,让他穿这个不如要了他的命,“而且,我穿这个干什么啊?杂耍吗?”
“让你跳舞啊!”一个冷俏的声音从房里传了出来,一会儿绯绡白色的身影已经走到他面前,一双桃花眼里全是等着看好戏的有趣神色。
“跳,跳什么舞?”陈开此时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只不过睡了一觉,怎么就被安排了这样艰巨的任务,真是瞬间换了天地,刚刚的好心情已经荡然无存。
“呵呵!”绯绡已经憋不住笑了:“就是那个什么纳兰舞!”
“为什么让我去跳?”此时他的心情已经不知道该如何形容了,现在就是他们再说什么他都不会惊讶了。
“淑白已经是要跳了,一共要六个人,就差一个了,只有你能胜任!”绯绡说着一把就拍到他的肩上,意味着他的任务任重而道远。
“那你呢!”陈开指了指绯绡:“你的身材,天生就是跳舞的,为什么让我去?”
“我?”绯绡又对他笑笑:“我的妖气太重啊,而且跳这个舞不需要身材!”说完,一把接过淑白手上的护胸,套在陈开身上。
“是,是吗?”陈开只觉得身上的重担越来越重,不知是因为这个压着他的护胸还是别的什么。
安排好了以后,淑白的叔叔盛情的款待了他们一顿,绯绡依旧吃他那百吃不厌的鸡。
“淑白啊,变得我都认不出了啊!”淑白的叔叔笑着摸着淑白的头,这是一个朴实的乡下男人,和淑白的那种浑然天成的冷落气质确实没有半分相似。
“没有啊!”淑白的心情似乎好了很多:“我还是老样子!”转头又对陈开说:“我们这里跳舞,祭祀的东西都在我叔叔这里放着,等会儿你可以去看看!”
“不,不用了!”陈开忙摆摆手,他对那些破铜烂铁一点兴趣也没有。
“小伙子!”淑白的叔叔盯着陈开:“你可不能掉以轻心啊,这个可不是一般的舞,是拿性命在跳的,等会儿一定要好好学啊!”
陈开听了心里“咯噔”一下,以前好像就听过什么死亡的舞蹈什么的,看来自己这次是凶多吉少了。
“绯绡!”陈开望了望旁边忘情吃鸡的绯绡,希望能从他那里获得点宽慰。
“不,不要紧~,有我在呢~”绯绡的嘴里已经被鸡肉塞满,说话都不利索了。
陈开望着他那已经被食物撑得变形的脸,只好长长的叹了口气,看来自己这次是谁也指望不上了。
“陈开,我们等你回来啊!”下午出门的时候绯绡这样和他说,而他自己正悠然的躺在床上晒太阳。
“你,你都不陪我去吗?”陈开被他快气死了,到底来这里有用的是他还是自己?
“快走吧,我陪王教授下棋呢,我们等你回来!”
王教授在那边已经搬了棋盘出来,“现在的年轻人会下棋的越来越少了,难得有人陪我!”
“你算是找对人了!”绯绡说着卷了一下衣袖,“这么多年,我对棋艺还是很有研究的!什么棋都可以奉陪!”
“那太好了,我也正是好多年没有找到对手了!”王教授已经迫不及待的摩拳擦掌,就是没有一个人注意到陈开。
陈开望着这热血沸腾的两个人,已经知道自己完全的被遗忘了,叹了口气,摇摇头走了。
一个下午很快就过去了,淑白带着他们走位,每人发了一根木棍教他们姿势,陈开只觉得像是回到了小学,之前对这个神秘的舞蹈怀着的好奇心一扫而光。
“你好勇敢啊!”旁边一起练舞一个十几岁的乡下少年对陈开说。
“为什么啊?”陈开觉得纳闷,这样的舞就是让他再跳个几圈都不成问题。
“那个少年看着陈开,低着头说:“两年以前,我哥哥参加的时候手被鬼吃掉了~”
“吃掉了?陈开瞪着眼睛,简直不敢相信他自己的耳朵。
“是啊,不知是什么时候谁变成了鬼”还没等说完,淑白就已经在警告他们了。
陈开握着棍子的手开始颤抖起来,冷汗涔涔。
“现在是木棍,正式的时候要换成真的刀,大家小心了”
刚刚开始的时候淑白的话又在耳边回响,为什么要用真的刀?为什么会有鬼吃人?难道,这个舞蹈根本就是一场搏命的厮杀?
望着前面淑白的脸,没有表情,漠然而严肃的脸,陈开突然觉得自己似乎又跳入了另一个圈套之中。
“哎呀,累死了!”刚刚回到家里,就看见绯绡和王教授的脸上都贴满了小纸条还在对弈,似乎根本没有感觉到他的存在。
“我不玩了,又输了!”绯绡突然一把掀翻了棋盘,黑白的棋子散落了一地。
“来来来!数数纸条,看我们谁输的多!”王教授说着就伸手去摘自己脸上的战果。
陈开这是才明白这两个把牛皮吹得震天响的家伙不过是半斤八两的水平,一个比一个臭棋。
“绯绡!”陈开说着去拉他的衣袖:“别人告诉我跳那个舞的时候会有人变了鬼吃人!”
“不要紧的,现在看没有什么异状,到时候我自会帮你!”绯绡低着头去数那些纸条,陈开还没有见过他对什么这样痴迷,看来自己已经被他全然遗忘了。
心下不由伤感,他们来到这种地方到底是为了什么?难道只有自己是来送死的吗?
然而时间不允许他感伤太久,五天时间,一晃即逝,转眼就是阴历十五的那天了。
陈开又照常去淑白的叔叔家去找她,刚刚走到门口,就有人一把拉住了他的胳膊。
回头一看,是一张布满了皱纹的脸,白色的头发,黑的皮肤,强烈的反差看起来让人头皮发麻,
那人一笑,露出没有牙齿的黑洞洞的嘴。
“你干什么?”陈开被吓出一身冷汗,是那个老婆婆,刚来的那天晚上站在村口的老婆婆。
“你啊,你~”那个老婆婆干瘦的手似乎要嵌到陈开的肉里:“下一个就是你了!呵呵!”
“什么下一个就是我?”陈开只觉得胳膊上痛得要命,拼命的要甩脱她。
“被鬼吃掉的就是你啊!”那个老婆婆没有牙的嘴笑成弯月,好像看到了非常开心的事。
“不要听她的!”突然一个人大力帮陈开拉开了那个老婆婆的手,陈开总算是挣脱了控制。
“米婆婆,不要吓唬小孩好不好?”是淑白。
那个老婆婆见了淑白突然像见了鬼一样,两只手抓着头,睁圆了惊恐的眼睛,口中不停的念叨着:“妹妹,妹妹,我错了,妹妹!”
“你说什么?”淑白往前走了两步,非常好奇。
哪知那个老婆婆掉头就跑:“妹妹啊,不要再回来了,饶了我吧”歇斯底里的喊着就跑开了,挥舞着双手,像是要赶走什么东西。
“这是怎么了?”淑白似乎也是一头雾水:“这个米婆婆疯了好久,怎么越来越厉害了?”
“是吗?”陈开问她:“她说的妹妹是说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