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我看你这么完了不回家好不容易找到了你!”绯绡一脸的不高兴。
“唉,那是谁啊?好漂亮啊!”“真的好漂亮啊,就是传说中和陈开住在一起的那个人吗?”后面下课的同学已经在唧唧喳喳的说了,声音都透着莫名其妙的兴奋,看来美丽的东西确实可以让人亢奋,肾上腺激素加速分泌,生物老师说的真是没错。
绯绡听了,脸上充满了得意的表情,特意撩了撩长长的黑发,冲着后面递过去一个似是而非的笑容,后面就又是一阵惊呼。
他可真是爱现啊,陈开倒是觉得和地狱一样,赶快说:“我们走吧,快点回家吧,你不是来接我的吗?”
拉着那个还在搔手弄姿的自恋狂就要走,听见一个女生的声音叫着:“好像真是个帅哥,不是美女!”
陈开听了松了口气,这下流言不攻自破,绯绡来了也不是件坏事。
刚刚高兴了没有一分钟,就又听见有人嘀嘀咕咕的说:“我说呢,是这样啊陈开那个小子原来是同性恋啊!”
“我不是什么同性恋!”陈开气急了,回过头去冲那些大嘴巴的同学大喊一声,这个比刚刚的那种说法更让他难以接受。
看到他一脸的怒气,后面的十几个人一片寂静,过了一会儿又开始交头接耳起来:“刚刚有人说过他是玻璃吗?”“哇塞,这不是不打自招吗?”“有勇气,人不可貌相啊!”
“你、你们!”陈开终于在自己二十岁的时候明白什么叫众口铄金,积毁销骨了。
“走吧!只会越描越黑而已!”绯绡说着,拉着陈开的手走了,后面又是一阵惊呼:“拉着手啊,你们看!”
走出学校,陈开只觉得满肚子的委屈,这是什么跟什么吗?看了看旁边的绯绡,晚风吹起了他黑色的长发,美丽的脸庞在夜色中也泛着淡淡的光泽,真是明艳不可方物。
他望着这个尤物,长长的叹了口气:“绯绡,你为什么要找上我啊?我算是什么啊?”
绯绡笑着看他,像是看一个长不大的孩子:“因为你是我最好的朋友啊!你是王子进啊!”
陈开盯着他,一脸的疑惑,每当他这样说的时候,他就很担心绯绡是不是受过什么刺激啊,怎么会把两个完全不相干的人联系在一起,那个王子进到底是什么样的人,让他如此念念不忘。自己不过是一个替身吗。
“只是因为我和那个什么子进长得像吗?”
“你们长得一点也不像啊?”绯绡笑着说:“他啊,胡子都有了,呵呵,是半个老头子了!”眼光迷离,思绪似乎回到很久以前,那个陈开不知道的,遗落在过去的时间。
“那他是你什么人啊?”这是绯绡第一次和他谈起那个陌生而又熟悉的人。
“是我最好的朋友啊,这么多年,我最好的朋友!”
陈开听了心中一阵难过,“那你怎么不去找他啊?”
“他已经死了啊,要是活下来也有快一千岁了!”
陈开听了吓了一跳,一千岁,自己没有听错吧?“那你呢,你是一直都活着吗?”他怯生生的问,以前一直以为他不过是一个有点歪门邪道的本事的人,看来好像不是那么简单。
“我?”绯绡双手放在脑后,在夜色中一副悠然自得得样子:“我是一个游离在时间外面的人,准确的说,也不是个人,所以我不会老也不会死!”眼光望着天上的繁星,倒是悲哀的眼神:“先和你说这么多吧,以后你会知道我是什么的!”
不老不死难道不好吗?好像历史书中历代的帝王都曾追求过不老不死啊?为什么他这样不高兴呢?陈开觉得这个世界上有太多自己想不通的东西,也不想去打听了。
“陈开,你不要不高兴!”绯绡见他不开心:“不要听别人说什么,人的本性都是如此,你只要不去理他们他们自然就不会说了,流言止于智者吗!”说完又叹了口气“况且人的生命如夏花,如露珠,木槿一样,朝生暮死,为这些小事生气,过了几年你只有嘲笑自己的份了,到不如泰然处之!何必为一些空穴来风的东西自寻烦恼?”
他说的话陈开有些不太懂,但是也能明白他是在宽慰自己,突然觉得自己好像从来没有受过这样大的委屈,自己都要把心掏出来给人看了,还是遭人误会,想着眼眶竟有些湿了,摘了眼镜,抹了抹眼镜,冲着绯绡说:“谢谢你~”
绯绡看他笑了笑:“你不过是个小孩子而已,我自然要帮你,谁让你也是我最好的朋友呢?”
“什么?你说什么?”陈开听了心中一阵兴奋:“我是你的朋友吗?”
“不错,当然是,不然我怎么会在人海中不辞辛苦找了你出来!”这个夜色中的绯绡和自己认识的绯绡远远不同,陈开竟觉得这一切不像是真的。
“那我们拉勾吧!”陈开说着伸了一只小指出来:“我们永远是最好的朋友!”
“你什么时候能长大啊!”绯绡摇了摇头,还是也伸了细长纤白的手,和他拉了一下,却是一副无奈的表情。
“呵呵呵!真是好笑啊!这个世界上怎么可能会有永远的东西,小子,他骗你的,你看不出来吗?”旁边突然响起来一个女人的声音,柔媚而好听,听得人骨头都发酥。
陈开回头一看,夜晚的路边,不知什么时候站着一个美丽的女人,刚刚怎么没有看到?
美丽的,香艳的女人,有着长长的卷发和朱红的嘴唇,穿着不合季节的薄薄的红色纱裙,细长的手指中夹着一根香烟,像一朵有毒的花,绽放在这夜色中。
“你是谁啊?”陈开虽然没有见过市面,也知道这个女人好像不是什么正经人家的,倒像是风尘女子。
“小孩子!”那个女人袅袅婷婷的夹着香烟过来,走到陈开面前,朱唇微启,一道烟气就喷到陈开脸上:“他骗你的,你还看不出来吗?”
陈开被她这样一弄,心神不由一荡,:“什么?什么骗人?”
那个女人斜着眼镜看了看绯绡:“他啊,越是美丽的东西越会骗人,尤其是狐狸这种动物,更是不能相信!”
绯绡在一边看着她:“喂,你不要说我了,不过是个找不到归宿的野鬼而已,有什么资格说我?”
“呵呵!”那个女人笑着说:“我是忘了些东西,可是不像你,就会骗这样的小孩!”
陈开看着她,真的是个美丽的女人,浑身透着妩媚的气息,可是怎么张嘴就是骗人什么啊,他看了看这个妖艳的女人,又看了看旁边的绯绡,好像后者更可信一些。
“唉,永远,永远,这个世上的人做的承诺又有几人能够保证,不过是花花草草由人爱,生生死死随人愿。”
陈开听她声音似是非常伤心,有掩不住的凄凉,忙说:“你这是要去哪里?就在这里站着吗?”
“她去哪里估计连自己都不知道吧?”绯绡在一旁说:“你是有什么心愿未了啊?”
“臭狐狸!”那个女人抬眼看了看绯绡:“你这样的人最会花言巧语了,我自己的事,用不找你管!”
绯绡听了一脸的不高兴,“不管就不管!”拉了陈开:“我们走!”
“唉,她是已经死了吗?”陈开问。
“不知道,应该是吧!”绯绡一副不爱搭理的表情。
陈开斜眼看了一下那个抽烟的女人,夜风中纱群随风飞舞,绽放开来,单薄的身体,似乎就要飘走一样体不胜衣,一副孤寂可怜的样子。
“那要是我们走了,她要在这里站多久?”
“应该会等她想起自己是谁,了却了人世的心愿吧!”
陈开突然之间觉得这个女人很可怜,也许她不是什么好人,也许她真是一朵有毒的花,可是便是再坏的人也是不能留下她自生自灭吧。
“那个,那个,我们帮帮她吧!”陈开小声嘟囔着,声音小得自己听不到。
绯绡冷着脸看了他一眼:“就会找麻烦,这个可是你自己说的,到时候不要后悔又要埋怨我把你卷了进去!”
“不会,不会!”这样他是答应了,陈开很是高兴,也许在绯绡眼里人类不过都是朝生暮死,转瞬即逝,可是这短短的,刹那的芳华他又怎么能知道,能明白呢?便是再渺小,再可恶的人也有自己不舍,珍惜,最爱的东西,这些他都无法也不能了解吧。
回头又看了一眼那个女人,一脸无所谓的表情,烟气笼罩的脸,浓妆的脸,美丽而妖艳,却又透着落寞,她一定也有自己所珍爱的人,无法忘记的事,所以才这样寂寞的站在街角,执着的等待着吧,就像罂粟,开在风里,等着什么人中了她的毒。
“你们走吧,我用不着谁可怜!”那个女人说着,手在风中扬了一个美丽的弧度,潇洒的送出一缕青烟。
“你不要这样啊,我们也不是可怜你,不过想帮你而已~”那副冷傲的样子,更让陈开觉得她的孤独。
“世人都说我这样的人可恶,可恨,说我夺人所爱,说我剥骨吸髓,可是最后,又是谁吸了谁的生命,谁夺了谁的幸福?”她红色的衣裙在夜色中绽放开来,多了一份无所谓的飘然。
“现在不要说这些了,你想想自己到底有什么心愿未了是真的!”绯绡在一边不耐烦起来,这个女人,抽着烟的香艳女人好像有太多的苦水要倒,要是听她一路没完没了的说完,天都快亮了。
“哼,没有诚心帮我就算了,不要挂着一副好听的幌子,你这样的人我见得多了!”
“唉唉唉,你们不要这样,又不是有什么过节,大家想办法把事情解决了是真的!”陈开忙在一边劝架,这两个人是怎么回事?明明都生着一副美丽的脸孔怎么碰到一起就像是黑脸冤家一样?
绯绡在一边叹了口气:“算了,我也不是和你这样的野鬼吵架的,你要是想快点想起过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