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麦想了想觉得彭施民说的不无道理,再说两人相识多年,他也知道彭施民做事认真负责,也不再劝他,点头说好。
李淳风与彭施民与唐离、铁莘等人简单告别,匆匆离去。
黄平窝在墙角,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秦麦也懒得搭理他,倒是闲着无事的铁莘很认真地计算着黄平这一次死里逃生应该付多少钱。
朝阳灿烂,阳光明媚却并不炽热,秦麦沐浴在朝晖之中十分舒服,一天之计在于晨,小小的村落也忙碌起来,炊烟随着微风飘摇而上,村落四周高矮参差的绿树青草耀动着勃勃的生机,许多十几岁的孩子赶着羊群朝村外行去,如银铃一般无忧无虑的笑声与牛羊马匹的嘶鸣混成了一片此起彼伏的交响曲,让秦麦不由得羡慕起天真的孩子那简单的快乐,脸上不知不觉浮起温馨的笑容。
“麦子,我们真的就这么等下去?”唐离略显疲惫的声音传入秦麦的耳中,秦麦侧头朝着发声处望去,心中不由一疼,因为温度升高,唐离没有穿外套,一件矮领的罩衫将她修长嫩白的脖颈显露无遗,肤色白皙如旧,锁骨凸显,与秦麦拍卖会初见她时的浑圆比较起来,简直让人触目心惊。
秦麦怜惜地牵起唐离凉意沁人的手掌,答非所问地叹息道:“丫头,你瘦了!”
一句体己话比任何甜言蜜语都要暖心,就算唐离的性格坚强独立,在经历了这些天饱受惊吓和担忧的折磨后,承受力也临近了崩溃的边缘,感觉着秦麦大手的温暖、那双眼睛里饱含的关切和痛惜,唐离眼圈一红,差点落泪。
“麦子!我分析。。。。。。”郝韵风风火火地从房里冲了出来,猛地看到秦唐二人手牵手,脉脉含情地对视的景象,原本兴奋的俏脸唰地拉了下来,从到两人身前,用怀疑审视的目光上下打量起秦麦和唐离,冷哼了一声:“你们两个是什么时候勾搭到一起的?肯定是趁着我昏迷的时候吧?”
郝韵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气咻咻地指着唐离恼怒地大声道:“你趁虚而入!”旋即又垂泫欲滴,哀怨地瞪着秦麦喃喃道:“你一定是以为我死定了,所以移情别恋!”
秦麦与唐离听到郝韵的声音时,下意识地飞快松开了手,却没想到还是被郝韵看了个正着,秦麦松了唐离的手才反应过来自己和唐离光明正大的恋爱,怎么搞的和偷情似的?二人听到郝韵的指责,顿时哭笑不得。
“哈哈!”铁莘搞定了黄平,诈了一大笔“救命费”后得意洋洋地走出了房门,正看到这一幕,忍不住开心地笑了起来:双喜临门啊!绝了郝韵对秦麦的情意,岂不是给了自己机会?
铁莘施施然走到郝韵身边,“郝妹妹,难道你不知道麦子和唐大小姐两情相悦,早已经私定了终身?那可是在你之前呢!”
郝韵咬着嘴唇,恨恨地瞪了眼唐离和秦麦,大叫道:“我恨死你们了!”转身奔回房内,“哐”地一声把门摔得山响。
唐离目含责怪地白了苦笑的秦麦一眼,似乎这都是他的错,“我去看看郝韵吧。”
铁莘笑嘻嘻地摆手,“她早晚都要知道,长痛不如短痛,还是我去教育、教育她。”说着便去敲门,“郝妹妹,你可别想不开啊,麦子不要你,还有哥哥我呢!”铁莘坏笑着叫道。
秦麦无奈地摸了摸鼻翼,无辜地望着唐离耸肩道:“这样也好,铁子说的没错,瞒得越久她就陷得越深。”
郝韵把自己关在睡袋里,她觉得自己应该伤心欲绝才对,偏偏委屈远远多过伤心,眼泪怎么也掉不下来,对于一个从来没有恋爱过的人,郝韵对自己的反应感到迷惑:自己到底爱不爱秦麦呢?
秦麦很有学问、文质彬彬,长得好看,也很有风度,重要的是他很勇敢,郝韵清晰地记得在自己最绝望的时候看到他仿佛从天而降一样出现在自己面前,秦麦实在是所有女孩子心目中理想的白马王子,最重要的是鼓姬指着秦麦对她说的那句话:“这是你命中注定的男人!”
自己究竟是感激他还是真的爱上了他?抑或是因为鼓姬那句话而认定了他?郝韵想到头疼,越想越迷糊,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铁莘趴在房门上直说得口干舌燥,里面的郝韵始终没有任何反应,三个人不由得都紧张起来,“郝韵不会想不开吧?”想到郝韵敢爱敢恨的率直性格,唐离不禁手脚发凉。
铁莘脸色一下子变得惨白,猛地踹开门冲了进去,秦麦和唐离紧跟其后。
“你们干嘛?”郝韵揉着眼睛从睡袋里坐了起来,打了个哈欠,睡眼迷离地看着一字排开的三人面色由惊慌渐渐转变成惊愕。
“男人婆,你。。。。。。居然睡着了?”铁莘的嘴张得足能够吞下一个大海碗。
唐离心疼地看着郝韵柔声道:“郝韵,你要是生气就发泄出来,千万别想不开啊!”
郝韵这时才回忆起来自己刚刚“失恋”,脸色立刻沉了下去,嘟着嘴气哼哼地不说话。
唐离悄悄地朝秦麦和铁莘挥了挥手,示意两人出去,等到房间里只剩下她和郝韵后,唐离轻柔地握住郝韵的手,“郝韵,我和麦子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们其实在没遇到你之前就已经。。。。。。”
房间里唐离劝解着郝韵,秦麦和铁莘蹲在门口吞云吐雾,“我真不知道这男人婆还是坚强还是没心没肺!”铁莘咬着烟头嘟囔道,“女人心,海底针,这话说的一点不错。”
秦麦苦笑着摇头,他对于爱情也是白丁一个,“唐离是心理医生。”他只能把希望寄托在唐离的身上,眼下危机重重,他绝对不希望队伍内部出现裂痕。
“你是说你只是因为鼓姬那句话就爱上了麦子?”唐离不可思议地望着郝韵,那眼神像是看到了史前恐龙。
郝韵白嫩的脸颊染上了一层粉红,羞赧地轻声道:“鼓姬的话很准的,她说的准没错!”
唐离啼笑皆非地揽住郝韵的肩膀,“我的傻妹妹,就算鼓姬她能够预见未来,可你别忘了当时冲进去的不止麦子一个人。。。。。。”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虽然唐离本身也是第一次恋爱,但在那种开放的国度里,又从事心理咨询治疗,见过不少类似的情况,从郝韵说起秦麦时的那种语气表情她判断出那只是基于男女表面的吸引,或许郝韵青春情怀萌动,对秦麦产生了朦胧的情愫,但那绝对不是爱情。
“你,你是说铁莘?那个流氓、无赖。。。。。。”郝韵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仿佛末日来临,“我不要他!”
无论从哪个方面讲,铁莘都与郝韵心里的白马王子相去千里,如果说秦麦是择偶的标准,那么铁莘就是那个无论如何都不能嫁的标准范例:一脸凶相、不解风情、不务正业、流氓习气。。。。。。总结起铁莘的缺点,连郝韵自己都吃了一惊,这世界上居然有人会集如此之多的缺点于一身!
可不知道为什么,郝韵的脑海里却一遍遍清晰地播放着在密道中铁莘不顾安危地保护自己,其实,铁莘也不是那么令人讨厌的。。。。。。
爱情,通常没有道理可讲。
“我觉得郝韵对麦子的情感属于妹妹对兄长的依赖,铁莘,你有机会,虽然郝韵没说,但我能看出来她对你不是没有感觉。”唐离微笑着对铁莘说道。
在确定唐离不是在开玩笑后,铁莘欣喜若狂,站在院子里仰天长啸,直到整个达玛村的狗狂吠成一片,留在家中的村民纷纷出门观望,都以为是狼群在白天出动了,铁莘激动得团团乱转,自言自语又仿佛求助似地反复嘟囔着“我该怎么办?”
唐离建议道:“我觉得作为男子汉你应该主动出击。”
铁莘眼睛一亮,朝秦麦与唐离重重点头,清了清嗓子,轻轻敲了敲郝韵的房门,用最温柔的声音呼唤郝韵:“郝妹妹,我能进去吗?”
房间里没有声音,铁莘求助地望向唐离,后者朝他做了个加油的手势,铁莘一咬牙,推开门钻了进去。。。。。。
“看来是我自作多情了。”秦麦自嘲地笑了笑,阴差阳错解开了郝韵的心结,让他感到异常轻松,不着痕迹地扑捉了唐离的手。
唐离娇媚地横了他一眼,任由秦麦揉捏着自己的手,取笑道:“是不是很失望啊?”
一段插曲不仅将纠缠在四人之间的纠葛解决,同时也让几个人紧张的神经放松了许多,郝韵再看到秦麦时,最初还有些扭捏,不过片刻便恢复了正常,秦麦偷偷地询问铁莘战况如何,铁莘拍着胸脯信心满满地道:“我相信有志者事竟成!只要功夫深,铁杵磨成针!”
秦麦坚持不让强巴夫妻为了陪伴自己一行人而耽误日常生活生产,藏人朴实不擅客套,二人便各自放羊、耕种去了,也刚好留出了空间让秦麦等人谈论私密。
秦麦把从强巴那里得到的讯息仔细地将给唐离三人,连自己的猜测推想也都一一说了出来,没有任何保留。
“我觉得你说的很有道理。”郝韵眉头微蹙,“白拉很可能是我们的族人。”这句话却是对唐离说的。
铁莘狐疑地眨着大眼睛问道:“如果她也是你们的族人,那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再说她怎么会知道陈老头儿的行踪?”
“很简单。”黄平冷漠的声音从众人身后传来,他的身体还有些虚弱,佝偻着背缓缓走到几个人身前,“她想要神鼓和天书,她也在寻找命运之眼;至于她为什么会知道陈教授的踪迹,哼哼!”黄平苍老的脸上露出一抹冷冷的讥笑。
铁莘粗黑的眉毛一挑,显然被黄平这副牛皮哄哄的表情给惹恼了,撸胳膊挽袖子就要修理黄平,秦麦伸手拉住了他,饶有兴趣地看着黄平微笑道:“黄老板有何高见?”
黄平毫不相让地与秦麦对视,“我不信凭秦先生的聪明会想不到为什么。”
郝韵与铁莘唯一相似的就是脾气同样的火爆,看到黄平做出世外高人的模样心头火气,怒目而视,“有话就说,有屁就放!”
“从陈教授受伤到他被带走,时间能够把握得如此准确。”黄平不含感情地扫了眼郝韵,声音沙哑地笑了笑,“那只能说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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