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喘吁吁的铁莘猛地从地上跳了起来,连连拍打着脑袋,兴奋地团团乱转,“老头儿,你这么一说我还真想起来了!”铁莘比划着连珠炮般道:“小时候听书,穆桂英打破天门阵,那天门阵啥样还记得不?人入其中走不出来,阵中飞沙走石,鬼哭神嚎!嘿嘿,那叫一个厉害啊!”
唐离和郝韵毕竟是女孩子,最怕的就是神鬼之说,又加上在石林中见到不少尸骸,听到最后那句都觉得浑身直冒寒气,无边无际的漆黑中仿佛有无数双恐怖的眼睛在冷冷地注视着自己。
“还有,那黄老邪在桃花岛上布下了奇门阵法,硬生生把那些个武功绝顶的高手困得出入不得!”铁莘口沫横飞地讲述道。
“黄老邪是谁?桃花岛在哪里?”唐离疑惑地问郝韵。
郝韵恶狠狠地盯着全神贯注、手舞足蹈的铁莘,咬牙道:“你听他胡说八道!他说的都是武侠小说!”
秦麦见铁莘没完没了地举证,并没有停歇的趋势,只能无奈地挥手制止了他,郝韵的话他也听在了耳中,朝唐离和郝韵笑了笑,“铁子说的虽然都是小说,的确是夸大其词,但奇门遁甲、紫微斗数确实存在的,而且也的确有它的神奇之处,只是。。。。。。”秦麦苦恼地皱起了眉头,“我不认为西藏在二千年前就掌握了这些知识。”
唐离美丽的眸子中闪动着茫然和好奇,她也看出秦麦此刻很困惑,故意岔开话题,“那个奇门遁甲、紫薇斗数究竟是什么东西啊?”
她这么一问,铁莘立刻不再说话,除了仿佛熟睡了的彭施民外,众人的目光都射向了秦麦。
对这些古老的东方秘术,虽然知其名者甚广,但真正了解的却少之又少,愈传愈显得充满了神秘,秦麦对这些东西虽有涉猎,可是并没有深入研究过,最主要的是唐离这个问题提的实在是太宽泛了,若是认真解答起来,只怕十天半个月都说不完。
眼下时间紧迫,秦麦自然清楚不能坐以待毙,转念一想反正现下也毫无头绪,索性给诸人讲些传说轶闻,放松下紧张的神经也好。
秦麦清了清喉咙,和声道:“中国有两大奇书,说的就是易经与奇门遁甲,实际上奇门遁甲与六壬、太乙统称为三秘术,太乙本是三术之首,只是另外两种秘术流传隐秘、门人不多,奇门遁甲名声愈大,反而世人皆知奇门遁甲,不知六壬、太乙。”
几个人都是一副聚精会神的表情,让秦麦生出些许身为人事的感觉,目光缓缓地扫过四个人,“奇门遁甲据说产生在四千六百多年前,轩辕黄帝与蚩尤大战于涿鹿,魔神蚩尤铜头铁身、刀枪不入,又法力高强,能够呼风唤雨,在战场上制造无边迷雾,使得皇帝和他的部下迷失了方向,一夜深夜,轩辕丘上雷声大作,神光闪现,皇帝惊出,见一手托玉匣的仙女从天而降!”
听到这里,唐离和郝韵都忍不住发出一声短促的低呼,“那玉匣里装的就是奇门遁甲?”唐离眨着美目问道。
秦麦点头,还没等他说话,铁莘忽地嘿嘿一笑,朝秦麦挤眉弄眼地低声道:“咱们不也有个玉匣?也是从天而降的哩!”
听到他的话,众人心中都生出难以形容的奇妙感觉,再想到玉匣里谁也看不懂的天书,立时意识到自己此时所面临的危急情况,一时间气氛沉重起来。
“皇帝打开玉匣,看到里面有一本天篆文册龙甲神章,皇帝根据里面的记载,制造出了指南车,终于打败了蚩尤!”秦麦向铁莘递过去了一记警告的眼神,后者吐了吐舌头不敢再胡言乱语。
秦麦的讲述再度将唐离几人的好奇心激发,郝韵不解地望着秦麦问道:“不是说里面装的是奇门遁甲吗?wωw奇Qìsuu書网怎么是指南车的制造方法呢?”
“我还没说完呢!”秦麦含笑道,“那龙甲神章里记载的东西可多着了,皇帝让他的宰相风后把龙甲神章里的记载编撰成兵法十三章、孤虚法十二章、奇门遁甲一千零八十局,后来经过周朝的姜太公、汉朝的黄石老人,再传给张良,张良将它简化之后就变成了古老相传的奇门遁甲了。”
唐离眼中射出强烈的神往之色,“我曾经听说福特在研发汽车时,动用了一百多个工程师都无法解决的问题还是在看到了指南车制造方法后才找到了答案:用变速齿轮解决汽车转弯时的平衡问题,真是难以想象,那指南车竟是在四千六百多年前发明的!”
郝韵、铁莘与黄平三人第一次听说,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秦麦的心头也不由得动了动,惯性思维让他忽略了古人的智慧,一千多年前,也许那位神秘的孤师不懂得什么奇门遁甲、紫微斗数,但是谁能肯定她就不能掌握另外的神奇法门呢?
至于究竟会是什么法门,他现在却毫无头绪。
一切都不可能无中生有,那位孤师必定有所依据才能创造出这法门来,秦麦苦苦思索片刻,直到脑际阵阵抽疼也没想出个可能来。
唐离看到大家都不说话,拉着郝韵放下背包坐下,继续问道:“奇门遁甲究竟有什么神奇的地方?”
秦麦颓然放弃了思考,想了想道:“奇门遁甲是用八卦记录方位,用十天干隐其一,配九宫记载天象和地象,用八门记载人事,用九星八神记录周遭环境,用以推算和预测吉凶祸福并加以改变,尤其是用时盘来占卜推事据说更是出神入化!除此以外还有许多用处,比如刚才铁子说的那些阵法变化。。。。。。”
“秦先生,这奇门遁甲真的有您说的那么神奇吗?比您的易经如何?”黄平的小眼睛里目光闪烁,有些畏缩地问道。
秦麦愣了下,好笑地瞟了他一眼,“黄老板,命数有天、人之说,正所谓天命已定实未定,人命能改不能改,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呢?就是说,虽然你的命理运数看似早已经注定,其实却是能够改变的;你的人生看起来好像变化无常,可实际上却因为你的秉性、品格而早已经画好了轨迹,在我看来,无论是易经还是奇门遁甲,都是一门科学,我研究它,但不代表着我迷信它。”
他说这番话时神态并不严厉,甚至可以说是和颜悦色,却让黄平听得脸色时白时红,心中已经是翻天蹈海,自己落到今天身陷绝境,岂不正是因为贪念所致?
郝韵与唐离也都露出深思的神色,良久不语。
唯有缺肝少肺的铁莘听了许久的长篇大论后已经是无聊已及,秦麦又不许他说话,杵着胡萝卜似的手指头在地上划着圈圈。
“那么,紫微斗数又是什么呢?”郝韵按耐不住好奇,眨着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望向秦麦。
秦麦对这一学说研究的反而深了些,却觉得比之三大秘术更加飘渺虚无,笑了笑一语带过,“紫微斗数是中国古代五大神数之首,是一种星命学,它认为人出生时的星象决定了人的一生命运,各种星曜对人的命运会产生影响,分析人出生时的星象就可以判断出他一生的吉凶祸福,因为紫薇星为诸星象之首,所以称为紫微斗数。”
“哦。”郝韵点了点头,自言自语道:“小时候我也曾经见过族里的老人观望和祭拜星辰,没想到原来不止在西藏是这样的啊。”
唐离插口道:“是啊,西方的星座学说更是十分盛行的。”
用一句话形容此刻的秦麦就是:“一语惊醒梦中人!”,秦麦的脑海里放电影似的迅速闪过李茂然笔记本里关于古苯教的某些记载,古时苯教巫师信奉万物有灵,对于山川河流、日月星辰都秉持着敬畏之心,对于星象的观察了解更达到了颇为成熟的高度,用星辰的位置变化划分年、月、季节等等。
“这石林迷阵的排列是否就是根据星象而定的?”秦麦越想越觉得大有可能,只是这满天星空,星辰何止千万?想要找到那条“生门”根本就是痴心妄想。
唐离和郝韵都看出来呆若木鸡的秦麦正在苦苦思索着什么,二人不敢打扰,铁莘蹲了半晌,也没听到有人说话,纳闷地抬头望去,正好看到秦麦好像入定的老僧一般,耷拉着脑袋坐着睡过去了。
“嘿!我说麦子,你咋说睡就睡了呢?”铁莘投出的小指肚大小的石子准确地击中了秦麦的脑门,唐离和郝韵想阻止也来不及了。
秦麦身体一震,倏地弹了起来,“我想到了!”
“想到了什么?”除了彭施民外,四个人异口同声地问道。
秦麦把油灯火焰调亮,一边观察着周围的石林,一边说道:“我想到了这石林排列依据的一种可能,现在要证实,铁子你跟我配合,我们向四周走走,其他人就在这里休息!”
“不!”郝韵不等秦麦话音落下,脸色大变地反对,不好意思地缩了缩脖子,嗫嚅着解释道:“我怕黑。”
众人手中只有两盏油灯,被铁莘和秦麦都拿走,这里势必重回黑暗的怀抱。
无奈之下,铁莘只能贡献出他的水壶用秦麦包里的油脂制成了一盏简陋的油灯,留给唐离几人照明,亮度虽然比之秦铁二人手中的马灯黯淡许多,可勉强也能照亮三二米的范围。
“千万别走太远,要小心!”唐离不舍地轻声嘱咐着秦麦,生怕他走得太远与自己失散,这石林不知道究竟有多大,诡异无比,谁都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情况,唐离知道自己现在帮不上什么忙,勉力维持着笑容不让秦麦挂念自己。
郝韵瞥了眼可怜兮兮地望着自己的铁莘,在他一步三回头走过巨石的时候心底一软,没好气地斥道:“睁大你的狗眼看清楚走过的路,我知道你会足迹追踪,肯定能走回来的!”
铁莘欲哭无泪,这石林的地面全都是坚硬的岩石,不时还有星罗棋布的水洼,压根就留不下任何的痕迹,更遑论追踪了。
不过这句话毕竟还表明了郝韵是关心自己的!铁莘这么想着,就觉得虽然放眼望去都是无尽的漆黑,可他的心里却是阳光明媚。
“不用担心,我们不会走出太远的。”秦麦心头最柔软的地方被唐离满含忧虑关切的深情目光触动,含笑安慰道。
辨认了一下方向,秦麦与铁莘走出了石柱围成的狭小平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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