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的熔化了,它已将自己覆盖,世界变成了纯白色
一直寂静如同处子的飞行器忽然间释放出响彻云霄的音乐,像史诗一般的音乐,雄壮的乐曲环绕着城市每一栋高楼,流淌在每一条街道上,冲刷着每一个人,所有人都情不自禁的高声附和,当他们的眼球开始沸腾,当他们抬起仍在滴血的眼眶,持续望着上空的飞碟,所有人都淹没在幸福之中。
狂欢节尚未落幕,飞碟再一次启程,它正飞向下一座城市。
完。
“这就是那一年的狂欢节”她默默的补充。我吃惊的追问道:“那一年的飞碟事件,我的确有耳闻谁知还有这么离奇的事情发生。那绿钻儿呢?还有大街上所有那些人呢?他们去哪儿了?平添这么多盲人,为什么我从未听过有人提起?”红钻儿浅浅的微笑了一下:“你真的愿意知道他们的下场吗?你真的愿意关心他们吗?”说完这句话之后,她不再同我讲话,并重新戴好了墨镜
第九层901《深夜访客》
小小与丈夫周生,结婚三年。小小是中学老师,周生则在公司任职,三年来,日子过得平平淡淡,乏善可陈。周生是个模范丈夫,不抽烟,不嗜酒,不打架,不骂人虽然二人同岁,可在任性的小小面前,周生永远像个宽厚长者一般小小有时候也会跟他发脾气,风暴过去之后,自己心里却感到庆幸,若没有这个包容的周生,自己可怎么办?
周生的唯一爱好,是去棋牌室打桥牌(老头子爱玩的项目),每隔一个星期,一定会抽出时间,不辞辛苦的跑到大半个城市之外的俱乐部去玩半天,每次去之前,不修边幅的他,都爱精心的梳理一番小小开始的时候,非常怀疑这件事,她甚至想,这个榆木脑袋不会是去会什么老相好吧但为人老实甚至有点木讷的丈夫,丝毫看不出像是会做出这种事情的人她曾悄悄的通过言语试探,周生则表现的一切正常,每次回来之后,他的心情仿佛都非常好,会同她滔滔不绝讲许多笑话,说是牌桌上听来的,就像个中年妇女一样啰嗦小小听得哈欠连天,却明白了一件事情:这小子,真的是去打牌了
就这样,一天一天,一年一年一个月前的一天,一件突如其来的事情,打破了平静的生活:周生失业了小小望着跌坐在沙发上,沮丧不已的周生,有点怒其不争的感觉
“好了,别哭丧着脸了,人生谁没有起伏?这也怪不得别人,早就说让你在公司脑筋活络一点,跟上下打点好关系,可你跟我说什么来着?‘我一个做技术的,用不着费那份心思’这下你看到了,一有风吹草动,倒霉的还不是你们这种人?与其坐在这里发傻,还不如赶紧上网去瞧瞧工作呢!”
周生望了望她,欲言又止,默默的走到写字台旁边,上网搜索起来经济不景气,连网上的工作都在减少,周生降低心理预期,一股脑的搜罗了不下上百个工作,挨个发送了电子简历这样过去了两个星期,所有信件都若同石沉大海。这天晚上,周生叹了口气,关闭了电脑,躺在床上半天,忽然说道:“小小,明天下午我该去俱乐部打牌了”
小小默不作声,仿佛睡着了。周生又说了一句:“喂,老婆?睡着了?明天我想去打桥牌”
黑夜中的小小,猛地翻过身子,冷冷道:“如果打牌能帮你找到工作,我倒希望你天天去玩!”然后,气呼呼的又转过身去。
周生一下子楞住了,半天没有说话,在黑暗中沉默,不知在想些什么。
第二天,周生果然没有出门,而是从一早晨起来就上网搜索起工作小小满意的想:这还差不多,哪儿有那么没心的人呢,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思玩一整天,周生坐在电脑旁边,机械的点着鼠标,眼睛在屏幕上扫来扫去,几乎没说过一句话。小小倒是没感到意外,因为自己的老公,本来就是个不爱说话的人
又过去一周的时间,依然没有任何面试的消息,连回信都没有一封周生颓唐的倚在旋转座椅里,无精打采的对小小道:“我明天又是周六,我想去打牌,顺便看看朋友们”小小夸张的瞪着他:“原来你在盘算这个?原来你一上午不言不语的就在想这个?不许去!我知道有个人才网,你一定会还没有看过,快,我跟你一起找!”小小并非一个不懂通融的人,只是她觉得,自己的丈夫本身就是一个上进心不足,又有点贪玩的人,有时候就像个大孩子,自己绝对有责任帮他渡过难关
三天后,周生病倒了没来由的。他躺在床上,显得非常疲劳,喘息沉重而急促小小焦急起来:“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男人这是怎么了?”她对他说:“咱们去看看病吧,去医院,走,这就去”
周生望着她,微弱的摇摇头:“不,就是有点累,明天就好了,让我休息一下吧”小小试了他的体温,倒是没有发烧。于是,她给周生吃了一些感冒药,消炎药,然后,丈夫沉沉睡去,就这样度过了一天
深夜,小小醒来,开灯去看丈夫的脸庞,她吓了一跳,周生的脸色苍白,嘴唇干裂,呼吸已经非常微弱她赶紧用力摇了摇他的肩膀:“生生,你怎么了,别吓我呀!”
周生费劲的把眼睛睁开一条缝隙,浑浊的眼珠在眼窝里转了转,仿佛看了一眼小小,然后又重重的闭上了眼睛
小小吓坏了,赶紧抓起电话,想要拨打120求救,但电话中却传来一个刺耳的声音:“您的电话已欠费,请到附近营业厅续费”“该死,这个时候!”她心中咒骂,她突然想起,家里所有电费、电话费一直都是老公去缴纳的,这两天他生病,自己居然忘了这件事于是她手忙脚乱的去衣袋里翻手机
可就在这时,自家客厅里的门铃,突然“叮咚”响起。小小愣了,她看看表,凌晨两点,这么晚,会是谁呢她小心翼翼的走到门口,通过门镜望去,看到走廊里站着一个全身穿着黑衣的女人,带着一顶怪异的帽子,面孔则遮挡在帽子的阴影里她心中砰然跳动,大声问道:“谁!你是什么人??”
外面的女人沉默了一下:“我找周生”小小一时间心中怒火中烧:什么就找周生?我先不管你跟他什么关系吧,你也不看看这是什么时候?!她恨恨道:“没这个人,赶快走,不然我报警了!”
那女人咯咯一笑,道:“别误会,我是来给周生看病的”
小小心中一惊:她怎么会知道周生她冲门外道:“周生的病跟你没关系,我正要叫急救车呢,你走吧,没你什么事,不然我真的会报警!”女人似乎叹了口气:“小小”,小小更是疑惑,她居然还知道自己的名字!那女人继续道:“你知道,最近的医院,离这里也要半个小时的车程,周生已经耽误不起了”
小小心乱如麻她狠狠心,打开了大门,当然,为了以防万一,她将一只果蔬刀握在手里,偷偷藏在身后
黑衣女子进了房间,没有多言,径直朝卧室走去,小小则在她身后瞧瞧的打量这这个不速之客:“有影子看来不是鬼魅”
女人来到床头,俯身看了看周生,用手指按了按他的头颅,短短的几分钟时间,周生的病又有所恶化,现在他对外界的触摸已经完全没有反应小小当时泪水就流下来了,扶着门框,努力不让自己瘫倒女人忽然道:“还好还算及时。没什么大问题,那我就准备开始了,请帮我把他翻过来,俯卧在床上。”
小小赶紧上前,与女子一起携手将周生翻了个身。女子抬起头,看着小小:“现在,你出去,把门关上,我治疗的时候,不能有外人在场。”小小心中不平:“什么嘛,你才是外人”但那女子的眼中,似乎有一种不容别人迟疑的魔力,在她的注视下,小小顺从离开卧室,带上了房门。
她等在走廊里,心中难以平静:“这到底是什么人,什么来历?这件事情太离奇了我怎么糊里糊涂就把丈夫交给她了?耽误了周生的病怎么办?”她有些懊悔,忍不住走到房门跟前,侧耳倾听,只听见里面似乎有“嘶嘶”的响声,不知道女人在里面究竟做些什么小小伸出手,搭在门把上,想了想,又抽了回来但她突然想到:不对,这个人号称能够治疗周生的病,怎么没看见任何治病的器材,连药箱都没有!她心中慌乱,一把推开紧闭的房门
那女人坐在床头,用一双骨瘦如柴的手抱住周生的头部,她小拇指上的指甲尖锐无比,正像一柄锋利的刀她用指甲在周生的脑后画了一圈,然后用两根手指捏着他的发际,轻轻一提,周生的后脑勺就被整个掀了起来,然后,女人从嘴里吐出一条长长的红舌,仿佛毒蛇吐信一般,将舌头伸入周生的后脑之内,贪婪的舔舐着,嘴里啧啧有声小小尖叫声刺破夜空,回荡在室内
女人猛地抬头,长舌迅速缩回嘴里,然后,咧开鲜红的嘴,笑了:“真是一个好奇心强烈的人啊”小小的眼泪不争气的流了出来,她惊惧的紧紧靠在墙壁之上:“你”那女人分叉的舌尖从嘴中探出,又缩回,仿佛在回味着刚在美味她说:“我当然是在帮周生治病了”
“怪物!”小小歇斯底里的喊道:“怎么会有这样治病的人?你杀了他!”
女人冷哼了一声:“你不会懂的我医治的是灵魂”
“胡说!你分明在吸吮他的脑髓”
女人一双眼睛盯住了小小:“你以为我是什么人?脑髓?我是在帮他清理烦恼你这个蠢妇,这男人的脑子充满了哀伤,如果不能释放出来,他很快就会精神崩溃”然后,她突然奇怪的笑了一下:“你原来并不知道他每个月出去的真实的目的?这个男人差不多每隔一周都要找我一次,让我帮他治疗头痛当我每次打开他的头盖骨,就会发现,原本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