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认识吗?”丁铭晨被我拽着袖子,嘴里叼着冰棍,吐字不清不楚还扮萌,特像一低智商大龄儿童。
“你不认识我,我可认识你。”小妖琴妖邪一笑,冲着远处尖声喊:“露露快过来!看看这边是谁!”她喊完特戏谑地说我:“离婚这么快就找到新婆家了啦?够速度的啊。看不出来你在这方面和工作一样效率高嘛,你们什么时候好上的?不会是。。。。。。”她不怀好意地笑。
此话的信息量巨大,我离婚的事果断在单位传开了,可能版本不止一个,此妖就能给我传好几个,现在她心里肯定酝酿着新剧本,我不在的地方将传说着我丰富多彩的故事,何其有幸。跟妖物解释应该不需要,她根本不能当回事儿,她这类人同伴比较少就把别人想象成同伴来消除被排斥的感觉,我已然被她自动归类,还是以不变应万变比较明智。
“喊我做什么,我刚要订那个包。”
熟悉的话音由远及近,我瞄到一个棍掉在了地上,扭头看到丁铭晨敛了眉色,他弯腰把棍捡了起来,神色凝重。人越走越近,我松开丁铭晨的袖子,下意思地摸着小臂,早知道今天应该穿着长袖出门的,还得是厚长袖。
“快看,熟人啊。”小妖琴眼瞅着我摸小臂的动作,用着抓/奸的得意对着太妹说,她绝对很有经验,每一分表情都很到位。
太妹刚走进就变了脸,半分的仙女气变得和小妖琴一样妖,她先是充满恨意地瞪丁铭晨,又犀利地瞥上我一眼,超级轻蔑。
“你瞧,难怪不结婚了呢,原是看上了我们单位的‘本分女’。”小妖琴唯恐天下不乱地挑拨。“本分女”仨字被咬的很重,算是反讽了我刚才说的那句话。
太妹闻言脸变的更臭,眼神瞥回去,她傲慢地张口:“难怪离的痛快。要结的时候说了好几遍就是不买车,离的时候痛痛快快地给了。我还一直想不透,没想到是这个原因。”太妹像看垃圾堆一样地轻轻扫我一眼,轻侮带火气地说:“早好上了吧?你要找也找个差不多的啊,找这样的你是在侮辱谁?”
“齐露,你别太过分了。”丁铭晨霎时火大,横了眉。
“我过分?好笑。”太妹冷冷笑上两声,理直气壮地说:“我跟着你好几年,你说不结就不结了,扔点钱给我就走人,我的青春全浪费在你身上,好意思说嘛你,还我过分。”太妹忽又恍然般,脸发绿地说:“你是不是和她在我们分之前就好上了,那天是演出戏给我看的吧,怎么可能那么巧,她正好在那。”
“别胡说八道!”丁铭晨火冒三丈,“那天是你不愿意跟我结了,我没逼你,扯些没有的事有意思吗你!”
“怎么说是没有的事,大晚上的在黑漆漆的角落里坐着,还是刚一起吃完饭吧。”小妖琴观察的挺细致入微,还看到了我打包的东西,她不去抓奸专业户真是可惜了。她就见不得别人好,我刚结婚她就在开始嘀咕我和沈恺,硬是说我俩过不长,我不愿跟她计较,她特来劲。
我移到小妖琴面前,盯着她说:“姚琴你别没事找事儿,我跟你没什么过节,少拉我下水。人家两个的纠葛,你也少插嘴。”
“她插不插嘴关你什么事,你以为你就有说话的份儿?”太妹往小妖琴边上一贴,我变成以一对二,她俩一个德行,嚣张跋扈。“当第三者还期高气扬,欠教训了吧?!”太妹不辜负我给她起的外号,她语文还没学好,不了解趾高气昂这个词的意思。
丁铭晨把我往后一拉,站在前面与那俩对峙:“齐露你神经病!说什么呢你!”
“看看,心疼的。”小妖琴在太妹边上吹风,又哎了一声叹息道:“白养了几年的男人让她这样的给采了,你冤不冤的慌。”她说“这样的”时候还从头到尾将我看了个遍,神情高贵无比,仿佛我是毁了容的潘金莲。
我看丁铭晨的头转了转,应该是看了小妖琴一眼,小妖琴好像被吓到,退到太妹的身后。他又对着太妹说:“上大学的时候你不这样,一直都挺好的,这会儿我想明白了,有这种朋友还能保持以前才怪。”
太妹一秒钟变泼妇,大骂道:“少拿我朋友说事!你当你好呀,玩上那种三儿了不起啊?!”
我此刻又痴又傻又呆,被“三儿”砸的。出来吃个饭我就成小三儿了,该冤的是我吧,让三儿坑了还被三儿,搞屁啊这是!
“你。。。。。。”
“闪开!”我推开丁铭晨,面对着假脸姐妹花,阴测测地一笑,说:“我怎么不知道自己成三儿了?你有证据么?没证据别瞎喷,小心我告你诽谤!什么叫趾高气扬,你俩对着脸看看就知道,语文没学好就夹着嘴,别丢你语文老师的脸。还有啊,我就是跟他好了怎么着,你俩都goodbye了,我们属于正常交往,管的着吗你。别整了张假脸就当自己是造物主,见好就收行了,说你皮薄你非得证明自己厚。姐姐,这不是什么好处。”
我这一通话让所有人皆一怔,小妖琴张着涂的“血淋淋”的大嘴颇是惊骇。太妹反应的最快,大怒:“他也就找你这种货色,我稀罕要他似的。告诉你,就他也是被我玩剩的,挑我玩够了的你也就这种本事,好的你攀不上!”
丁铭晨要上前被我挡了回去,我夸张地哦了声,回道:“我这种货色没漂亮脸蛋好歹也是原装的吧,回家我爸妈认识我,不像有的人每次回家都要重新自我介绍,也不嫌累。你家亲戚是不是每次出门回来都要问你:‘哎呀,怎么今天碰见你好几回啊?’你要这么回:‘对不住啊,大舅,我那个医生又接了几单生意。’”话落,小妖琴和太妹出现了整容后遗症,脸僵了,被我挡住的人自动退回去还飘过来低低的笑声。
我接着补充:“不用你说,我也知道自己攀不上啊,没你那身好本事,都玩起男人来了。我的水平只能保证自己不被玩,你那身好本领我哪儿学的会。拿着绿本子重找个有钱的陪你闹,要钱要车要房要包,好能耐。关键是那绿本要重新转红啊,别浪费你那一身本事吭。”
“你!”太妹嘴皮子哆嗦骂不回来,恼羞成怒地来抓我,我眼明手快地打掉,这声像极了扇耳光,引来了注目。
“手痒了去墙上挠挠,要不然人家还以为你属猫的。”太妹气的跳脚,高跟鞋跺的嗒嗒响。我后退一步挽上丁铭晨的胳膊,语重心长地对他说:“瞧见了没,人家说耍够你了,你还想着她干嘛,跟我好好过行了。我不要车不要房还会做饭洗衣服,生孩子不用怕是抱错了。找个美女的想法是对的,可也要衡量下智商,不能拖累下一代啊,更何况还不是天然的。”
丁铭晨诚恳地点头虚心受教。我看到他的嘴角强抿着,脸部肌肉在抽搐中,我忽略掉,接着教育他:“你亏了那么多我都不嫌你穷,知道谁是真心的了吧?杂七杂八的能用钱买,真心买不来,吃了亏就要记着,脸啊什么的靠不住,看人要看心,懂不?走,咱回家,我给你泡茶喝。”
我亲昵地挽着不明事态走向的丁铭晨往前走,尽量地小鸟依人,头回挽男人没经验。太妹上前一挡,我料到她不能轻易放过我们,早有准备,顺手把她推了回去,还不耐烦地说:“别挡道,边上去儿。”然后我连挽带拽地让丁铭晨跟着我的步伐潇洒地走掉。
大妈们的音乐停了一会儿,我听见小妖琴在后面说:“让他们走吧,跟她那种人较什么真。你不是都有新男友了吗,她捡了你用过的,你气什么。”我在心里笑,她是怕丁铭晨揍她吧。
“我能不气吗,她凭什么她!”太妹气急败坏地大吼。
“看你的表情,你该不是还想着他吧?他可是让你离过婚的人。”
“我怎么也跟他。。。。。。”
大妈们的音乐再次响起,太妹后面的话就没听到了。
☆、前夫上门讲笑话
刚上车丁笑脸笑我不好惹。笑话,都被三儿了还要忍气吞声?那可不是我简贝璇。我一向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回来,程度根据心情来定。
回家路程有点长,瞎聊没意思,我趁机挖料。
原来丁铭晨和太妹是大学校友,太妹比他低一级,俩人好了八年,期间分了半年,也属于经历过恋爱长跑的一对。这年头还流行校园恋?怎么我身边全是这样的故事。再稍微问深点他就不说了,只用“嗯”回答了那天太妹是否还回去的闹的问题。嘁,还用他肯定么,谁都能猜的出来。
他的没挖出来,我和沈恺的料被挖出去不少,亏大了。
我说我和前夫是很平静离的婚,而且不是我还不是很清楚前具体夫是干嘛的,丁铭晨不顾安全看我好几次,他不信。我做出解释,一来我跟沈恺和真爱没闹过,那不就平静了;二来沈恺不干作奸犯科的事儿,家里有钱花我觉得就挺好,不需要打听。再者说了,我也没有骗他的理由,他这才信。而后他就半挖苦半责怪地说我可以占全没心没肺、缺心眼、神经大条这三样儿。
挖我料还说我,我当然不干了,装作不经心地回:“你说我挺溜。你前任以掩耳不及盗铃之势找上新男友,你怎么不回她‘谁搞三儿还不一定呢’,保管她没话说。”
丁铭晨印堂发绿,为太妹开脱道:“她虽然蛮横了点,出格的事儿还做不出来。”
得,我收回下午说的话,他还真是个好男人。
车窗外的景物越来越熟悉,快到家门了,我也有了睡意。
丁铭晨刹住车,我抱起包迷糊地下车,说:“谢啦,今天过的曲折了些,总的来说还可以,晚上这顿饭还是挺不错的。拜拜。”
刚关上车门,丁铭晨也跟着下车走了过来,悠闲地道:“不是要给我泡茶喝吗,这么快就忘了?”
他还当真了?我说:“为了对付她俩使的招而已,你真想喝?”就算是认识一段时间了也没到那种程度,我本能地拉起警戒线。“喝也没问题,改天我正式请你咋样?这才诚意嘛。”
丁铭晨的双眼融进了这乌黑的夜色中,身材高大的他有些压迫人,看的我有点心慌慌。他盯了我许久,久到我又准备了好几套词儿出来,他忽而浅笑道:“那就改天吧。”
我暗松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