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弟挺亢奋,叽叽喳喳地说:“有什么事儿你跟我说,我是出了名的能帮忙给建议,我那些朋友都是问了我就茅塞顿开,啥烦心事儿都没了。”
我缓慢地将头对转了方向面对王小弟,半开着眼皮看他冲我闪动着晶亮又期待的小眼神。长的秀气可以理解,要做妇女之友就无法理解,别以为我不知道他那所谓的朋友都是些女的。嘴皮子是又沉又累,我懒得蠕动。
“你璇姐是被家庭原因困扰,属于私人范畴,不是你打听的范围哦。”芸子拎着王小弟领子提溜到一边去了,摆着手打发道:“帮小妹忙去,别在这晃悠。”
王小弟弱弱地哦了一声,朝着我打了个手势,欢快地没影了。哼,我就是彻夜睡不着也不能找他聊,屁大点小孩儿,毛还没长齐想给我疏导,先给自己找上老婆再说吧,没准还是男朋友,我还没验证出来。
“你就这么干等着?”芸子在我边上翻着杂志,轻飘飘地问。
“我不干等着还能做什么,人家不强求我,我家中二老放任也不管了,就这么地了。”我有气无力地说完再愤慨道:“再说凭什么要我做什么,都是他们捣鼓出来的事儿!”
“那你还顶着俩乌青眼?”芸子合上杂志撂我桌上,啪的一声把我震了起来,我拿愤恨地小眼神儿刮她,她没点儿愧疚感,姿态优美地端上茶杯喝起来,抽空悠悠地说:“人家彻底不管你了,失落了才晚上睡不着?”
“我这是气的!你说他说的,咋离了婚还这么多事事儿!”我心口火烧火燎,有两团火,其中一团自然是让没完没了的折腾和絮叨点燃的,另一团我也不清楚是什么时候为了什么烧起来的。
“你还有的烦,我这儿平静的像一潭死水。”芸子自嘲地笑笑,双眸黯淡。
她还羡慕我呢,我假设道:“要郝贱人回来缠你,你能同意?还不是跟我一样烦的要命。”
芸子猛抬眼,已经恢复了熠熠的神采,她非常坚定地说:“当然不能同意了,他从哪儿来的滚哪儿去。”
我又趴回桌上,蔫吧着说:“是吧,没摊你身上,你根本感受不到我的烦。”
“沈恺跟郝贱人不一样,要是郝贱人跟沈恺一个情况,他回来缠我,我没准就同意了。”芸子淡然地说完,又面带惋惜地道:“但他不是。”
“算了吧。”我闭上眼说:“他俩都是有前科的人,郝贱人犯案多了些,但他俩的性质都是一样的,不可饶恕。你也是时候找新的了,给郝贱人看看,追咱芸美人能把火车给填满了,让他有眼无珠。”
芸子叹道:“哪儿有那么容易,我现在还没什么想法。”她顿了顿接着说:“咱俩是两个极端,我拘泥过去不敢向前看,而你从不往后看。应该改改,咱俩互补一下。”
我刚张开嘴要回话,手机响了起来,不情不愿地睁开眼捞过手机一看,丁铭晨打来的。
“喂?你这人就是客气,饭点给我打电话,我今天不忙,可以吃饭。”我歪在椅子上,张口就耍无赖,把欠人家一顿饭的事儿抛在脑后。
丁铭晨压抑着笑声一本正经地说:“今天必须你请我吃。”
耍无赖最怕碰上个比你还无赖的人,我像个痞子似的道:“为什么啊?说个理由先。”
“因为我给你们拉了一单生意,是不是要请我吃饭?”丁铭晨的话音愉悦,我眼前自动出现了大笑脸和白面牙。
“真的?!”我大叫着跳了起来,芸子让我吓到了,水都洒了出来,她忿恨地瞥我用纸巾擦手。我处于惊讶中,不停地问:“真的?你跟我说说。喂?人来?喂?”
我移开手机看看信号,是满格,又喂了两声,那边才有了声音:“你有必要那么兴奋吗,震的我耳膜要破了。”
“必要啊!都要揭不开锅了,当然有必要了。你快说说,是个什么情况。”
“是我一个朋友,准备明年结婚,正在找婚庆公司。我给他提了提你们工作室,他挺感兴趣,他未婚妻是澳洲人,想弄一个欧式和中式的婚礼,花肯定少不了。我说可以约来谈谈,这不就找你了。”
“太好了!”我欢呼。要知道自从崔茜茜退单我们就没接到一单大生意,全是零碎的小活,再这样下去,芸子都要怀疑自己的初衷了。
丁铭晨像沾染了我的高兴劲儿,低声笑起来,语气又一转说:“话说前头,我也只是做个牵引,最主要是你们的花要符合他的心意,成不成我不做保证。”
“谈让芸子搞定就行,她出手,那是一马平川!”我激动地瞎指画,芸子狐疑地看我。
“一马平川,哈哈。。。。。。”丁铭晨放声大笑,笑的那个放浪形骸,这个词是我脑补的。
正事面前,我很大度,忙制止他:“先别笑了,哪时候谈?”
“咳咳。。。。。。”丁铭晨笑的都呛住了,有那么好笑么。我吊着眼皮等他,他缓了好一会儿才说:“就现在,我把地址发你。”
“现在?”
“嗯,正好咱中午一起吃个饭,最近忙的都没空找你。正宗的日式料理,你来比对比对上回你给我吃的那个。”丁铭晨用上了蛊惑的语气,揪住了我的软肋。
我乐呵呵地说:“好啊,你还记得啊,不就是吃了一盒超市的寿司么。对了,这顿我请。”能让工作室和芸子振作起来,洒点热血不算什么,我就是这么有奉献精神。
“不用了,这顿是公费,我也在谈单。”丁铭晨好像很愉快,用着诡秘的腔调地说:“他怎么能占我的便宜,你得单独请我才行。”
我嘴歪上一歪,爽快地说:“成,这都不是事儿。那你把地址发来,我们这就出发。”
欢欣鼓舞地收线,我嘚嘚瑟瑟地把事儿跟芸子,她的脸上终于浮出点喜色。拿了点材料,我俩就步履轻快地出发了,希望这是个好兆头。
☆、我“遭劫”了
我和芸子下车往酒店门口走,芸子迈着自信又从容的步子,我在她旁边像个跟班一样,还啧啧赞叹着这周围的环境以及眼前的高档酒店。
刚过圣诞节,酒店外的圣诞树还没撤掉,残留着节日的气息,我光留心看上面的装饰去了,没注意眼前的情况。芸子拉我一把,皱着眉说:“不看路啊你,差点儿就磕台阶上了。”
我吐了下舌头说:“我被圣诞树吸引了,没留神。”
芸子松开我,理了下长刘海忽略掉我这个跟班,她很像美剧里进出高级办公楼的时尚女白领,特拉风。她低头瞧我,说:“你不是不过洋节么,那东西还能吸引你?”
我又回头看上两眼,“不过是不过,装饰好看不能否认。”
“你走路还能出个状况,不笑你都不行。”丁铭晨突然闪在我眼前,笑的那个不良,听他的口气是一早站在这儿了。
“那是偶然发生的意外。”别忘了我的脸皮不是很薄。
“那一马平川呢?”丁铭晨忍笑问我,眉宇间透露着一种主人看宠物的神情,我不太喜欢瞧见这种神情。好几天没碰面,他还是不改逗我的恶行。
“那是必然发生的口误。”芸子替我回复,她鄙视完我看向丁铭晨,嘴角涩涩的一牵便看向了别处。我怔,难道芸子?
我灵机一动说:“你们先进去,我去趟厕所。”
“怎么又上?懒驴上磨屎尿多。”芸子的拉风形象瞬间降了一个档,她指着一个方向说:“厕所在那,赶紧去赶紧回来,别让人家等着。”
“哦哦。”我混乱地回复,准备小跑。
“等会儿。”丁铭晨拽住我,在我茫然的时候,他轻柔地拿掉了我肩上和头顶的碎叶。“去吧,我们在这儿等你,别回头再迷路了。”
“我有那么蠢吗!”我瞪他,他却弯着唇浅笑,不作反驳。我怎么觉得他这一笑蕴含的内容有很多呢,神飘回来我不作多想,小跑着去了厕所。
上个厕所我还开动了脑筋,要不要多待一会儿,但时间长了肯定要挨芸子说,我洗完手躲在过道的柱子后面观察,他们俩各站各的,没什么交流,不是我想的那样?丁铭晨瞄到了我,我立马装作整理衣服慢慢地走过去。
“真够磨叽的你。”芸子又说我,我这还是提前出来的。
我刚想说里面排队,又想到芸子对这个酒店挺了解就没敢说,光笑着挠后脑勺。
“走吧。”丁铭晨半揽上我的后背将我往前带,芸子神色正常地跟上走在我的另一边,啥异样也没有,刚才是我眼花了?
“看什么,我脱妆了?”芸子抬起手机就要照。
我按下她的胳膊说:“没,妆很好。还没谈过单,我在学你的表情。”
芸子不接我恭维她这茬,也仔细地看着我的脸说:“怎么你上完厕所奇奇怪怪的,被味儿熏了?”
“什么呀,这是高档酒店,厕所能有味儿吗,有味儿也是香味。”我这辩驳很掉价。果不其然,丁铭晨在我耳边笑起来,弄的我很痒。我在安定芸子的同时还要怒视丁铭晨,还没开始谈,我已感觉到累。
七拐八拐地走进一片静谧无人的区域,这里的装饰简约硬朗,主调是黑色,四处是一片浓重的颜色,天花板还很高,挺恐怖的,晚上绝对不能打这儿过。
我好奇地左看右看上看下看,突然停住了,丁铭晨被我带停,问道:“怎么了?”
“鞋带开了,你们先走着。”我蹲下来系鞋带。
芸子给我拽着滑下肩膀的包带冷嘲我:“让你换换风格你不愿意,老掉链子。”
“你那身我穿不习惯,你们先走,我把另一个也重新系系。”
芸子把包带搭回我肩上,对丁铭晨说:“走吧,别让人家等了。”
丁铭晨的脚在我边上踱了一下,朝前走去,他还不忘提醒我:“就在前面右拐,你别找不着人了。”
“知道了,我又不是七岁的小孩儿,系鞋带才多大功夫。”我嘟哝着松开了另一边的鞋带,丁铭晨带着轻笑和芸子走远了,我起身的时候他们刚好右拐。
我嘀咕,在丁笑脸的心目中我是不是特蠢?
撇了下嘴我去追他们,就要拐弯的时候偏离了轨道,眼瞅着右拐角越来越远,我被连抱带拖的去了左拐角还进了楼梯暗间。我很惊恐,大叫道:“打劫。。。。。。”那个啊我还没喊出来被捂回了肚子。
“唔唔。。。。。。”我使劲扒着脸上的手,拼命反抗,奈何打劫的都是男人,拼力气拼不过。忽然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