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了冰冷的石凳上。
不,不会的,不会这样的!
他说过,他的身体永远只会爱自己,只会爱自己!
她拼命地寻找理据来安抚心中的痛楚,然而眼泪还是不停地划过两边面颊。
打自三年前家遭巨变,她失去他之后,流过的泪水无以估计,但是,除却流泪,她再也找不到其他办法来抒发出内心的伤悲,每一次都只有眼泪才使得她从那几乎无法呼吸的窒息中挺过去。
夜,在继续转深,她就那样倚着柱子,边痴望着夜空中的皎月,边悲伤落泪,不知过了多久,手机响起。她潜意识里以为是贺煜打来,顷刻欣喜若狂,可惜,接通电话后,那端传来的是母亲的声音。
“芊芊,宴会还没散吗?你还要多久才回来?”母亲温柔的嗓音充满关切。
凌语芊掩住心底的失望,赶忙调整一下心情,尽量不让母亲听出自己在哭,“差不多了,妈,您还没睡?”
“我听你说过今晚宴会在9点钟结束,收拾好东西,回到家估计也是11点,我就顺便做着手工活等你,现在都12点多了,你还没回来,我担心你有意外。”母亲如实地述说。
凌语芊听罢,心头一暖,鼻子又是一酸,连忙道,“我们收拾东西的时候,临时出了一个小意外,所以耽误了些时间,不过现在都已经处理好了,妈,我这就回去!”
她在母亲的叮嘱声中挂断电话,正好,手机没电,自动关了机。她把手机放回手袋里,抹干泪,环视一下寂静无人的四周,随即走出亭子,越过马路,回到贺家大庄园那一边。
可怜的她,还是抱着侥幸的心偷偷从门口朝里面望,结果和先前一样,一片宁静,毫无人影。
她终彻底死心,又想到在家担忧等候的母亲,便毅然地转身,沿着马路往前走,到前面路口截的士。
这条路很长,四周又静悄悄的,配上那呼呼作响的夜风,让她心里不自觉地惊慌,于是走得很快,谁知道,她越是着急,就越出状况,走着走着便歪了一脚,整个人朝前扑倒。
脚扭到了,带来一阵剧痛!
她苦着小脸,轻揉着受伤的脚踝,一会,缓缓地站起,试着继续走,可惜只迈出几步,便又马上停下。
好痛!
这么长的路,自己根本出不去!
凌语芊正皱眉苦脸时,一个颀长的人影悄然走近她,温润好闻的嗓音传入她的耳畔。
“你没事吧?”
她迅速回头,映入眼帘的,是一张非常好看的男性面孔,是……贺煜!不,不对,贺煜从没戴过眼镜的,而且,贺煜的发型也不是这样。他们的声音,也不同。两人的都很好听,不过,贺煜的俨如一坛浑厚醇香的陈酒,醉入人的心灵深处。他的则宛如一股清冽的山泉,沁人心扉。
“不如我送你回去吧。”男子说着,已经伸手过来。
凌语芊下意识地躲开,惊恐万状地看着他。
男子微愣,随即抿唇一笑,“我叫贺熠,任职于中华人民共和国最高人民检察院,这次随我爸回来给爷爷祝寿。其实,我每次回来,都会开车到处逛,看看g市又有啥变化,以往我都凌晨两点多才回家的,这次忽然提前回来,我想这是一种缘分。”
贺熠!中国最高人民检察院,贺云清最小的儿子正是在北京工作,那么,眼前这个男人,就是贺云清最小的儿子的儿子?看他的样子,比贺煜稍为年轻一些,那就是,贺煜的堂弟了?
“你身上的制服,是我们酒店的,你应该是堂哥公司的职员吧?大家好像很早就走了,你怎么还在这?来,我送你回去,你放心,我没有恶意,打击罪犯也是我的职责之一。”贺熠继续道,笑脸依旧,他没有跟她说,其实在白天的时候,他无意中看到她,就对她留下了深深的印象,她长得很美,很美,还拥有一双会说话的眼睛,那种不经意间流露的忧郁,更是莫名地勾起人的怜爱。
凌语芊则顿觉一阵窘迫,是的,她想到了贺炜!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自己遭到贺炜的恶劣对待,于是对所有人都草木皆兵,其实,只要认真观察,便可看出眼前这个男子与贺炜非同一类人,贺炜给人一种好色轻浮感,眼前这个男子,仪表不凡,温文尔雅,文质彬彬的谦谦君子样。
另一方面,这一带治安虽好,歹徒却是无孔不入,自己扭伤根本走不远,万一真的碰上意外,自己从何逃生。
种种思虑,加上这张与贺煜长得有八分相似的面孔,在贺熠的又一次盛情中,凌语芊最终还是上了他的车。
“谢谢你对我的信任,你家住哪?”他眼镜后的眸瞳,漾着笑意。
凌语芊踌躇一下,还是决定不麻烦他,“不如你送我到路口,我在那坐计程车走。”
他唇角一扬,呵笑出声,“G市的女孩都像你这么婆妈的吗?请你别再客气,让我送你回家吧,这么晚了你未必能截到的士。我送你,你可以尽快回家,我也可以游逛一条不同的路线,双赢。再或者,你就当做我代公司送员工回家。”
终于,凌语芊作罢,乖乖地报出地址。
贺熠马上开启导航,车子沿着路线缓缓前行起来。
他边熟练地转动着方向盘,边不时地瞧向她,稍会,打开话题,慢条斯里地重复问出某个疑惑,“宴会好象是9点结束,你怎这么晚才回家?”
约有数秒,凌语芊才讷讷地答,“我……掉了东西,一直找到现在。”
“掉了什么?很重要的吗?那找到了没有?”
“呃,项链,找到了。”凌语芊不自觉地伸手到脖颈上。
贺熠顺着她的手,瞧了一下那条挂在她美丽锁骨上的颈链,出其不意地道出,“这条项链,男朋友送的吧?”
凌语芊俏脸一阵错愕,脑里已经随之闪出一幕远久却仍令她记忆尤深的画面,一会停止回忆后,微微惊讶地看着他,那张与贺煜异常相似的俊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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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们会不会困惑紫为什么把贺熠写得与贺煜长相酷似,嗯嗯,紫这样安排是有特别用意的,至于是怎样一种情况,亲们请继续往下看。本文会融入很多新元素,剧情精彩不断,所以,亲们别错过哦!O(n_n)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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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销魂缠绵,刻骨的爱】 045 决定放弃你!
“我随便猜猜而已,你别介意。”他又笑了,很真诚的笑。
凌语芊也禁不住粲齿,然后,看到他顷刻呆住,不觉俏脸一热,泛起淡淡的红晕,整个人显得更加窘迫和不自在。
是他再次把气氛活跃起来,清冽低沉的嗓音抑扬顿挫,巧言妙语,高谈阔论。
凌语芊除了偶尔附和,大部分时间都木讷不语,内心里却暗潮汹涌。他一直都这么健谈的吗?他长得像极了贺煜,但她无法把他们两人联想到一块,贺煜是个冷漠强势、内敛寡言的人,自从再遇后,自己与贺煜说的话恐怕没超过五十句,即便是公事上,他也惜字如金,至于私事,更寥寥无几。
大约二十分钟的车程,就这样过去,贺熠先下车,为凌语芊打开车门,准备扶她出去。
看着他伸出来的援助之手,凌语芊只心领,自行扶着车身下车,站直身子后,略微仰脸,望着他,由衷地道谢。
贺熠心头一股失落,但也没多加纠结,继续关切道,“你确定自己能走回去?确定不用我帮忙?”
“不用了,我的脚已经没那么痛,谢谢!”凌语芊说罢,看着他,准备等他车子先开走,然而他似乎没有离开的念头,她便道出晚安,转身,一拐一拐地朝小区内走,她一直没有回头,可她知道,背后有双眼睛一直盯着自己,充满关心和友善。
回到家中,已是凌晨1点多,母亲还在低首做着手工活,发觉她的不妥,连忙迎上来,扶住她,“芊芊,你的脚怎么了?”
凌语芊反搭住母亲的手,“哦,工作的时候不小心扭了一下,没什么大碍,妈您别担心。”
凌母略微放心,待她坐下后,拿来药酒,“那你洗完澡记得搽一下。”
“嗯!”凌语芊瞧了一下桌面的活儿,目光定定落在母亲的脸上,低声迟疑道,“妈,可不可以陪我说说话?”
凌母先是一怔,在她身边坐下,轻轻拉起她冰凉的手,“想和我妈谈什么?”
对着母亲慈爱温柔的脸庞,凌语芊再三犹豫,幽幽地问了出来,“妈,一个人的命,是否自她一出生就有所注定,且永远也无法改变?”
凌母又是一怔愣,数秒后才作答,语气透出淡淡的哀伤,“妈一直认为,人可以不迷信,但一定要信命运。很多事,真的冥冥中已注定好,任你再努力、再挣扎,都改变不了。人常说,命运握在手中,其实,又有多少人能真正改变它!”
冥冥中已注定好,任你再努力、再挣扎,都改变不了……凌语芊俏脸渐转黯然,心里反复呢喃着这句话。
凌母若有所思地看着她,看着她那悲从心起的样子,嗓子变得更低,更惆怅,“芊芊,妈知道这些年来你一直没有忘怀天佑,但都三年了,他音信全无,可以的话,妈希望你别再坚持了。妈不是你,可能无法体会到你的痛,无法体会到你对天佑的那份爱有多深刻和投入,妈只知道,有些事,命中注定,你们既然有缘无分,何不学着放下,那样,你活得就没那么苦。”
凌语芊抬头,纯澈的眸瞳中,水雾氤氲。
凌母更加握紧她的手,在她白皙的手背轻轻地拍。
一会,凌语芊再问,“妈,你上次说叫我别急着找工作,真的可以这样吗?”
“你想辞掉现在的工作?”
凌语芊眼皮一敛,撒谎,“这份工作或许是很多人梦寐以求的,但也因此,很难胜任,我学历不高,资历又浅,感觉压力很大,总担心做不好。”
凌母则眸光暗涌,复杂沉思,最后,语气平静地赞同和支持,“嗯,那就重新找份轻松点的工作,慢慢来,反正你还年轻。其实,妈最希望的,并非你在事业上有多辉煌,而是你过得快不快乐。至于经济方面,你不用担心,再苦的日子我们都熬过去了,现在,更不是问题!”
善解人意、温暖心怀的言语,令凌语芊激动连连,伤痕累累的心似乎也没那么痛,她直接扑进了母亲的怀中,“妈,谢谢你!”
凌母搂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