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钟奏乐?”那些稍微有些年轻的门人不禁一呆,同时向葛衣真人与张风投来惊异的眼神。
很亲热的携着葛衣真人的手,风掌门领着张风二人径直穿过楼阁,楼阁后面有一条狭窄的山道,山道的玉制雕栏上绘着精致的云纹图案。山谷山石嵯峨,只能从谷中看见一条缝似的天空。
顺着山道
“铛!”一记浑厚地钟声悠悠传来,在峡谷内久久回荡,带着一份空灵寂寥的意蕴。钟声未禁,又传来隆隆鼓声,雄壮激昂。这时,山谷中微微吹起一阵凉风,丹桂花草全都瑟瑟作响,一阵长河落日般的苍凉。
“编钟奏乐,原始仙音。”葛衣老者苍老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怀念:“昔日上清会时,曾经聆听过这原始仙音,时间过的可真快啊,转眼间,就是一记的时间了。”
张风也是赞叹的说道:“这声音,真带有一种原始的音质,怎么说呢,反正无法用言语来形容,只能说这音乐让我感觉到大自然的原始本性。”
风掌门笑道:“张道友年纪轻轻就能悟通大道,你能说出这番见解,也足以证明你道性精奇了。”
紧接着,一阵清丽的箫声又自鼓声过后充满这清幽的山谷,霎那间,仿佛又从原始的豪野苍狂之中,返回到道境深远的三清盛会,香烟缭绕,烟雾熏腾。
柔美凄迷的丝竹之声继箫声之后,又四下弥漫开来,令人醺醺欲醉,好似那高高在上的王侯贵族,歌舞升平,太平盛世无限美好。
张风的脑海里,凭空的幻想起虚无的画面。仿佛自己已经不是身处现代社会,而是历经远古的沧桑与凄凉,沉浸在那沧海桑田之中,那回味无穷的古韵之中。
“这乐曲真美啊……”张风沉浸在美妙玄幻的音乐声中,由衷的发出感慨。
“这原始仙音乃是当年琼华派迎仙之乐,当属昆仑山八乐之首,是祭祀九天玄女娘娘之时才会奏响的清高旋律。只是因为种种原因,琼华派没落之后,这迎仙之乐便成为我昆仑仙山所有门派最高规格的乐曲。”风掌门解释道,不过这话听来却好像是在隐射着什么。
“风兄把老朽看的太高了。”葛衣真人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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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掌门呵呵一笑:“葛衣老友何必谦虚,以原始仙音来迎接你这位稀客,风某觉得这档次还是有些不够。”
在风掌门的带领下,众人来到了谷顶,这里俨然是一座巨大的平台,周遭的一切一览无遗,真有点“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的感觉。这里的丹木奇锐突兀,上下相对,仿佛刀山剑林。地上铺着一层厚厚的鹅卵石,摆着古色古香的石制桌椅,石桌上还摆着一个紫檀香炉,香烟袅袅飘浮。
有几名年轻貌美的女道姑正恭敬的站在一旁,捧着搪瓷果盘,里面盛放着鲜美的异果。
这些道姑都很年轻,看上去也就二十来岁左右,跟张风差不多大,不过一个长的比一个水灵,如果脱下那身道袍而穿上都市里的靓女服饰,回头率绝对高达100(百分号)!
见张风多瞧了她们几眼,风掌门很随和的说道:“张道友你喜欢谁就直管说,他们今晚就可以陪你侍寝。”
“啊?”张风的脑子一时有些转不过来。
“风兄,这一套就别跟我这位小兄弟来了。”葛衣真人瞧出了张风脸上火辣辣的尴尬,解围道。
风掌门也不勉强什么,喝完茶,吃过点心后,风掌门轻咳一声,接着步入了正题:“葛衣道友这次来玉虚胜境,仅仅只参与上清会,是不是太过平淡了点?难道就没有其他什么打算吗?”
张风微微一愣,终于反过神来,刚才总觉得有些乖乖的感觉,原来是这样子,原来这风掌门肚子里有话啊。眼神转向葛衣真人,不知道他如何作答。
葛衣真人微微一笑,放下了那只紫砂茶杯:“百年一届的上清会难道还会平淡吗?风兄真是不够意思,有话就直说,咱们都是一百年的交情了,还用得着跟老友我拐弯抹角么?”
“呵呵,看来是我做作了。”风掌门哈哈一笑,不过面色一转,看了看张风,略一沉吟,道:“葛衣老兄把凡人带来玉虚胜境,似乎有些不妥吧。”
张风心里说,什么我是凡人,难道你就不是凡人了?这玉虚胜境的人一个比一个抠门,问个路还要修道口诀,真正的仙人有这样的吗?哼!刚才还对这风掌门升起的一丝好感,瞬间荡然无存!冷笑一声,张风说:“风掌门,明人不说暗话,你说罢,我这个凡人来你们仙界到底有哪些不妥了?”
风掌门微微一怔,不过却没有为张风的无礼而动怒,只是轻笑:“张道友到底还是年轻,沉不住气啊。”起身走到张风边上,拍了拍他的肩,语重心长道:“有些东西,只能在私下发发牢骚,是不能摆到台面上的。实话跟你说,玉虚胜境八大名门把威望看的比修道还要重要,如果有人胆敢践踏他们的尊严,那他们是不会善罢甘休的,当然也包括我们阆风在内。不过你既然是葛衣老兄的朋友,那也就是我风某人的朋友,我风某人定然会保你周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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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兄?”葛衣老者疑惑的问答。
“唉。”风掌门无奈的摇了摇头:“还是我说的,什么是都不要太冲动,私下发发牢骚就行了,别把什么都摆到台面上来。就说这次来玉虚胜境吧,因为打伤两名守卫而得罪了整个玉虚胜境,这值得吗。其实葛衣兄完全可以凭他的声望而让你进来,其他的七大名门是不会有半点怨言的。”
“是那两个人欺人太甚了。”张风很不服气的说。
风掌门说:“还是太年轻了,什么叫欺人,什么叫被欺,这个道理我们已经讨论了几千年了,还是没有半点结果。只要是有人的地方,就总会有不公平存在,有些人总会凭着手里的那点权利去获取些什么,这又没有侵害到你的根本,你又何必在意呢?道常在,而又常无在,这个道理你应该明白吧。”
葛衣真人插口道:“听风兄的口气,似乎是赞成那些以私权牟利的作法?”
“当然!”风掌门正气禀然:“在没有得道之前,人是不会脱离俗气的,而万般俗气之中,又以自私自利为重。其实说穿了,这一切的根本又是为了修道,为了修道而获取修道所必须的东西,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了。所以说,自私乃是天道,你深揪别人的自私,难道不是违背天道吗?”
回到座上,风掌门叹了口气:“其实这也不是我想要的,但是阆风只是八大门派中排名第七的一个小门小派,势单力孤,难以改变这既定的现实。当年琼华派的下场想必葛衣老兄也知道,就是因为逆天而行,结果门派被天火所焚,余下的门人也为昆仑山诸派所抛弃。树倒猢狲散,最后的门人也都隐姓埋名了。”
一时间,静悄悄的,张风,葛衣老者和风掌门都陷入了沉思。
张风虽然在沉思,但却总感觉风掌门虽然说的像个正义尊者,但是这都是被俗气给伪装出来的,身为一个门派的为首者,他当然要站在自己的立场为自己所代表的修道阶级服务了。
忽然,张风好像明白了风掌门为什么会对葛衣老者这么好,拉拢葛衣老者,就是为了利用他的威望与人脉,想通这点,张风也就豁然明白了,这个风掌门不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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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风心中冷笑,道:“不知风掌门想要的是……”沉默了半天,却不往下说,引得风掌门忍不住问:“你想说什么?”
张风望了葛衣真人一眼,若有深意道:“风掌门是想让阆风做到八大门派的头号门派吧?”
封站门久久凝视着张风,目光深不可测。半晌,他笑了:“和聪明人说话就是简单,也不用拐弯抹角的那么麻烦了。”
葛衣真人皱了皱眉头,看了张风一眼,又对风掌门说:“修道之人,当以无为而行,风兄这样做,是不是有些与修道相悖。既然难以改变这既定的现实,那么索性就放开一切,心随道至。”
“葛衣道兄,话虽如此,但我们面对的是现实,小国寡民的思想已经行不通了,如果不与时俱进,恐怕我们也会重蹈琼华派的覆辙……昆仑山八大名门,自从琼华派灭门后,空额就一直没有门派前来填补,而原先位于后面的昆仑派,也就理所当然的排到了第一。而昆仑派的野心越来越大,现在已经不满足于排名第一了……如果在这样下去,恐怕……”
葛衣真人面无表情:“风兄到底想表达什么呢?昆仑派是名门大派,想必是不会做出你所说的那种事情吧。今天我来的目的只是为了与风兄谈道说法,而不是说这些烦人的世俗之事,如果风兄再这样,那我也就只能告辞了。”说着,便欲站起。
“葛衣道友,何必这样呢!”风掌门连忙站起身来,将葛衣老者按坐下来,道:“好吧,就算我们不谈这件事吧,那这位张风道友的安危呢,难道你就不顾他的死活了?你可要知道,现在整个玉虚胜境,除了我们阆风以外,几乎所有的门派都已经知道了他打伤玉虚门守卫的事情。”
葛衣老者摇头道:“张风小兄弟是老朽我带进来的,老朽就自然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他,风兄多虑了。”
张风本来不怕什么,但还是感激的看了他一眼,在某种程度上,葛衣老者在玉虚胜境似乎有一种无名的威望,所以不得不让这玉虚胜境的各大门派生出几分忌惮。
风掌门笑了:“当然,阆风也不会让他们最亲近的名誉长老的朋友受到任何伤害。”
一向平淡的葛衣老者惊得从石凳上站起来:“名誉长老?”
“不错,在你百年前离开之后,我阆风就已经向整个玉虚胜境各大门派发出了通告,你葛衣真人接受了阆风的长期供奉,成为名誉长老,不但不用受阆风的管辖,而且还能与风某平起平坐,这次是刚入门的弟子来接待你,若换成是老弟子,他们绝对会以大礼来迎接你的。而且你老兄成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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